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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夜两个怪人走了,翌日一早,掌柜的跑出来战战兢兢的问皎儿:“姑娘,您看昨夜两位爷踹坏的屋顶……”
虽说这两个姑娘昨日刚进门投宿时凭衣着长相俨然一副主仆摸样,红衣女子是小姐,绿衣的是丫头,可听她们之间说话,却是姐妹相称,加上昨夜院子里那红衣男子似乎与这绿衣姑娘更近一些,掌柜的便越过“小姐”直接找皎儿索要赔偿起来。
敢情是找她要赔偿?
“老板,你也看到了,那屋顶我一个不会功夫的小女子可没上去过,它坏了怎么找我要赔偿呢?”花家虽然富霸一方,可银子也不是捡来的。
“厄……姑娘,那位红衣公子与姑娘不是认识的么?”声音带着不确定,他只看到在院子里红衣男子与这两位走的很近,也没听到在说些什么。
“老板,按你说的,你也认识我了,我不付房钱可以嚒?”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姑娘说笑了,小店可是小本生意,这……”掌柜也想过报官,可屋顶上损失其实也不是很大,打官司还要孝敬那些官老爷,一路下来损失更惨重。而且这两个姑娘也不像真与他们是熟人,要不怎么一眨眼都跑了。
皎儿想想自己包里还放着一支天山雪莲,虽然是那贼偷来的,可好歹原先的主人是个贪官,要不怎么能有这么矜贵的雪莲,经这么一想留的心安理得。既然收了人家“送”的雪莲,那就借点银子给那贼吧,下回见了他再讨回来。
掌柜的收了皎儿给的一锭银子,笑逐颜开,哪里还有半点委屈。
焦白昨夜盗了那贪官的库房,皎儿清早起来瞧了瞧,似乎还没有官府派兵搜查。本想在这永平城多停两日,但顾忌到那贪官早晚得发现,恐到时全城戒严,便带着湘儿出了城。
皎儿在中原地界走的皆是官道,路嘛,谁不喜欢宽敞平坦的。但虽说是官道,也就是宽敞平坦一些,路面依旧是泥土地,这马车经湘儿一个月的折磨,偶尔还会抛锚,毕竟是木轴承,轮子也无轮胎,不下雨还好,下了雨要遇到个卡轮,真比步行还让人郁闷。
之前一路上湘儿让皎儿教她赶马车,现在面上架势倒也有点样子了。
“十五妹妹,前面好像有强盗拦路!”湘儿正在驾马车,突然对身后车厢内赶了许久马车正在休息的皎儿喊道,放慢了马车速度。
“有几个?”就几个强盗罢了,凭你一手苗疆蛊毒还摆不平?皎儿懒懒的问。
“看不仔细,天色有些暗,黑压压的,有人有马,把整条路都堵了。”湘儿胆子向来不小,路上也见识了不少新奇事,可眼前景象也太震撼了!
皎儿探出头来一瞧,远处大约有十几二十人,其中几人服饰与旁人略有区别,身形甚为熟悉……
啊!那不是父王身边的亲随嚒?难道父王来了?仔细看他们此刻的姿势似乎是中了毒!
“湘儿,我们过去瞧瞧。”皎儿跳出车厢,拿过湘儿手中马鞭,挥了一鞭。(可怜的残旧马车)
马车在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身边停下,皎儿跳下马车,迅速扫了一眼,确实是镇南王府家将,却没有父王身影,转眼的功夫便有数名倒在地上,那几个父王亲随虽然中毒已深,脸色发黑,双目无神,显然也快站不稳,显然早已神志不清,却凭最后一丝残存的忠心,身后仍护着一人,白衣?
哥哥?!
“湘儿,快取银针、药包!”幸好这些人都是镇南王府精英,都懂得互相点了身上几处大穴,护住心脉。
皎儿上前两步,看见了近一年未见的凤之清。凤之清此刻脸色与其他人并不相同,原本白净的脸上只有少许晦暗,意识迷失一半,应是体内血醉芙蓉正在化解毒素的症状。
凤之清显然无碍,皎儿接过湘儿递过来的药包,让湘儿扶了凤之清到马车中躺下休息,便着手给侍卫解毒。
湘儿将凤之清扶进马车,见他脉象虽乱,却强而有力,脸色也还好,与地上那些人而言并非最紧急,便下来帮皎儿的忙。
谁要杀你(1)
他们中的正是名为嗜心鬼的毒。服了毒后并不立刻发作,毒素从血液渐渐涌进心脏,一旦发作,顷刻间没命。
这世间并无起死回身之药,虽说这些人都是王府精英,却也有内力高低之分,有几名毒素攻心已久,神仙难救。
皎儿是头回亲眼见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虽是一些王府里没有过多接触的侍卫,如今中毒而死于异乡,心中不免感慨生命之脆弱与人世之险恶。
皎儿两人一路上除了永平城停了一日,偶尔在路上村镇买些干粮,并不在人烟之处过多停留,没有听到凤之清奉命入京的消息。
原来凤之清入京是因当今太后腊月六十大寿。
当今太后虽不是镇南王与平东王生母,却与镇南王生母乃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小一岁半,传说中的三年抱俩】,而与平东王生母乃是表姐妹。
当年太后生子时年岁尚小,只有十四岁,伤了身子,生下先帝长子后再不受孕,三年后才纳了她两个妹妹。(帝王生孩子还是很讲究孩子母亲身份的,一般女子没这福分)
三女同出一家,宫中倒也没有宫心计,都是老实本分的女子。只可惜两个妹妹生下孩子十年后的三四年光景便相继过世了。
太后本就是凤煜轩、凤煜辀是亲姨妈、表姨妈,又是嫡母,自然对二人也是相当不错的。
因先帝遗命她已二十多年未见二人,如今年事已高,愈发想念,却又无可奈何,那日听了儿子(皇帝)的话,想到他们各自有了儿子,见不到二人,见见孙子也是好的,便借着寿辰下旨让二人进京参加寿宴。
这才有了凤之清的京城之旅,却险些丧命。
话说凤之清昏昏沉沉中似乎听到了皎儿的声音,又朦朦胧胧看到一抹红色身影,最后强撑的意识便放松了,昏睡过去。
说话的确是皎儿,那穿红衣的却是湘儿。
皎儿上了马车,马车娇小,三人便有些挤,湘儿没有进去。
皎儿看着躺在马车内的凤之清,脸上晦暗之色正在渐渐褪去,只是人还是昏睡着的。
皎儿看着马车内的哥哥和外面地上一群昏迷不醒的男人,一群王府里看着自己长大的叔伯或比哥哥年长不了多少的年轻一代,他们有生命危险,虽然此刻解了毒,却仍旧并不安全,下手之人一旦知道没有得逞,肯定还会再来,叫她如何离去?
在皎儿前十四年的人生中,凤之清与皎儿相处的时间远多于海棠、花锦龙,还有她的亲爷爷和亲弟弟,也多于花娇龙、凤煜轩。
她最多亲近的人是轩辕仙仙与百翼燊,凤之清因为一同学习的关系,排名第三。
在皎儿心里,凤之清是她的哥哥,也是第一次让她产生想要“保护他”的人。
谁要杀你(2)
凤之清在这里出现,必定是要去京城。
皎儿决定送他进京,但不愿以真实身份示人。她拉着湘儿到一旁说话:“湘儿,这些人的兵器上刻有镇南王府字样,应该是镇南王府派他们入京的。他们身上的毒并未全清,还要慢慢调理。素闻镇南王为人清廉,我们助他们一程吧。”
湘儿低头想了想道:“好。”
她虽然不了解中原的皇帝、王爷的,但直觉这些人不是坏人(超级单纯的湘儿觉得虽然自己也玩毒,可就算遇到坏人,也不会一出手就要害死那么多人,所以出手的一定是坏人,那倒在地上的就是好人了)。而且十五妹妹知道那个王爷是个好人,他手下的当然也是好人。
皎儿告诉湘儿她师父以前与镇南王有些误会,若师父知道是她救的,定会责罚她。等会路上她二人扮成主仆,让湘儿只需说是苗疆来探亲的,路过救了他们,而她是个苗疆丫头,不会说汉话,以防他们日后认出声音。
湘儿一口应允。
皎儿与湘儿将路上仰躺在地的众人与马车从官道上移到五丈外的树林(虽然现在树木光秃秃的),在附近找了些枯树枝,生了火取暖。方才直接在官道上赶着替他们解毒,得了闲当然要把官道腾出来,当然没法搬太远,一来她们搬不动,二来这些人体虚不能过多移动。
皎儿望着旁边马车,心里暗暗想,倒底是何人要杀你?
许多年前她便有这种感觉,总觉得有人要害他,所以她把她制的第一颗血醉芙蓉送给了他。
在镇南王的封地,就算感觉有人要害他,却从没见有人明目张胆的做过什么。如今出了封地,却让人不惜血本的砸了那么多毒,势要将他们近二十人毒的连骨头都不剩!?
难道是皇帝?
若没有前世记忆,今世没有读过那么多兵法典籍,或许觉得临近天子脚下,天子怎会做这样的事?
在家门口行凶?铁定先排除了天子。
可花月皎是何许人?
兵法有虚虚实实之说,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谁都不能排除,天子嫌疑反倒似乎是最大的。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听府里人曾说,凤之清年幼时曾掉入荷花池中,而她未曾见过的表姐凤籽嫣亦死于荷花池里。
若说是凑巧,实在有些牵强。
究竟什么人会有如此恒心……不管是谁,这个人定然是有些年纪的,至少应该与父王同辈。
近在咫尺
翌日清晨,凤之清因体内有血醉芙蓉,比那些侍卫更早醒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这狭小的马车,因为他平躺着,身旁两名女子只能卷缩着靠在马车的车厢壁上。
皎儿与湘儿昨夜一番折腾(救人不是一人喂一颗仙丹这么简单的),忙活一个多时辰解了毒后,又因为马车不可能塞得下这么多人,这些刚解了毒的人,身体虚的很,若吹一夜寒风就是没毒死也要冻死,两人轮流添加柴火给他们取暖,过了四更才沉沉睡去,此时还没醒来。
凤之清不用回忆也明白这两名女子救了自己。(其实他本人根本不用救,这么多年本来就是百毒不侵,他当然没有忘记皎儿曾给他吃过一颗药丸以及那一刻的美好,但他并不认为真有奇效。)
凤之清握了握拳,虽然有力,却还是有些体虚。他想起身看看他的侍卫们现在如何。凤之清吃力的坐了起来,马车的晃动使得皎儿与湘儿一起醒了。
六目相对……极为安静。
凤之清此刻突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仿佛听到皎儿的声音,但眼前两名女子显然不是皎儿。他看了看湘儿身上的红衣,心想一定是那时意识不清认错人了。
皎儿身上用了一种香料,掩盖自身的药草清香。
凤之清没有认出那熟悉的芳香。
皎儿暗地里拉了拉湘儿的衣袖,示意她说话。
湘儿接到了讯息,刚要开口,却被凤之清抢言。
“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我身边之人现在如何?”凤之清因久未沾水,声音有些沙哑。
“……有五个救不活,已经死了。另外的人在外面躺着,一时还醒不过来。”湘儿在苗疆长大,不会说那些客套话,有什么就说什么。
凤之清自中毒那一刻就有了最坏的打算,可当自己醒来那一刻,心里不免会期望他们都没有事,一听此言,心里顿时一阵悲戚。
又一阵沉默。
凤之清这些年逐渐褪去的忧伤,此刻却瞬间沉重百倍,他的心从来不像他表面上的风轻云淡,并且这些年渐渐能看到他脸上的喜怒之色,虽然只是水面上的涟漪一般,喜了会有淡淡的微笑,怒了淡淡的冷漠。
“你们怎么会中毒?”湘儿一直是个好奇宝宝,此刻皎儿觉得她好奇的很是时候。
“……”凤之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