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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夜与湘儿商议过,让湘儿与凤之清一同回江南,江南风景秀丽,又有海堂里一群同龄人学医,她娘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当然有些话自然没有说开,皎儿只告诉她她师傅与海堂主人花夫人相识,就是到了花府被揭穿了与徐管事并无甥舅关系也依旧有依靠。
凭着花家与镇南王府的关系,自然可以常与凤之清相处(心虚啊,这话说满了)……
湘儿心系凤之清,听了此话自然乐意。只是如今与十五妹妹相处不过一月功夫便要别离,不禁心里一阵失落。
凤之清带着皎儿出京,心中却是时刻忐忑不安,她——会不会突然不告而别?
三人怀着各自的心情一路前行,白天赶路,夜里投诉于驿站,连着几日相安无事,反倒有些摸不着头绪。
白日里,皎儿与湘儿坐在马车内,午时人马休息时二人便在马车旁采些有用的药草,反正二人在马车内随时可以吃东西。
因为赶路,凤之清少有时间瞧见皎儿(坐马车内),到了驿站,又各自都累了,早早回房歇着。
这几日皎儿纳闷了,那焦白不该出现的时候老凭空冒出来,该来的时候又不见人影。难道不追着她要解药了?
或许是太多侍卫在身边,他没法现身?
正念着曹操,曹操就到!
是夜,驿站内,熟悉的火红再一次从天而降。凤之清每夜留了五人值夜,这焦白瞄准了时机一个飞身落在了皎儿房内。
话说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每每等皎儿熄了灯,钻进她房里。
咦?今夜他身上竟没有任何迷香、媚香、脂粉味,只有那级淡的自然体香……
呃……抛开他厚重的犯罪档案不说,这厮身上这种自然的体香还是挺好闻的……
哎!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那身火红径自坐下,静静地眯着一双桃花眼,望着床榻上已坐起身的人儿,竟不主动开口,甚为反常。
受伤了?
这人今夜好生奇怪!半夜窜进房来就是为了坐一坐?
虽然某女夜视力极好,可毕竟现在还是元月上旬,天上只有月牙,就那么点光也照不进来,看不大清对方的神情。
话说一个不生不熟的人突然在你面前,不吭声,周围黑乎乎的,你也看不见他神色,就这么静悄悄的看着你,除了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上帝、耶稣之类的神仙(如果真存在的话),但凡是个人就看不出对方来意吧。
花月皎自问看不出来,之前才见过四次的人,连算作半生都有点牵强,他身上既没情欲的气息,也不挑逗贫嘴,离毒发还有两个月,至今位置都没有开口要解药,一不为色,二不为解药,还能为什么?
难道不是焦白?
这厮有孪生兄弟?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一炷香的工夫,某男渐渐忍不住了,气息隐约有些不稳,屋内暧昧更甚。
床上的人儿一惊,倒不是因为听到了那充满情欲的喘息而吓到,而是这气息分明——中了毒?
他进到屋里,根本没有任何血腥味,是吸入体内的!
瞬间蹦下床,正要开口询问,那原本仍端坐的身影已微微颤抖起来,只听某男嗓音嘶哑微弱的一声咒骂:“臭婆娘!”话音未落一声闷咳竟吐出一口毒血来。
周围黑漆漆的,为何说是毒血?鲜血还是毒血,某女鼻子一闻,比眼睛看的还真!
“白痴!”皎儿低声骂道。
这驿站因过往的都是急匆匆的官兵,为防半夜有人来打扰了其他已休息的人,房子的隔音做的比较好,一般说话并不打紧。
换句话说,如若屋外是个高手,只要屋内人轻声说话,也并不容易察觉。
皎儿伸手扶住那颤抖的冰冷身子,右手搭上他左手脉搏,脉搏已非常紊乱,忽强忽弱。
指尖轻轻拂过他的唇角,沾了他唇上的毒血取了细闻,当下已知所中何毒。
先扶他躺下,因顾忌着外头暗处守夜的侍卫,没有点灯,虽说黑灯瞎火看不清楚他人脸上神色,但凭着身处位置和姿势,以及对人体穴位的烂熟于心,迅速取了药包便开始替他解毒。
被关心的感觉很奇妙
焦白自被扶着躺下,没等用上三根针,便呈现半昏迷状态去了,毒素伴着一夜的冷汗倒是把床铺给浸出一个人形。
直到五更天,那躺着的身子渐渐回暖,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某女伏在床边打起瞌睡。
卯时过半,天刚微亮,焦白幽幽醒来,原本黑沉的脸色已开始渐渐好转,头还很痛,晕沉沉的,浑身无力,却显然体内毒素已清得八九不离十。
睁开眼来,发现身边伏着一个人,睡着了,虽瞧不到脸,但不是她又是谁!
焦白躺着试图动一动手指,却不想这微微一动竟惊醒了身边刚入睡的人,原来她的食指一直轻轻搭在他的左手脉上,力道极轻,他又因折腾一夜,尚且体虚未曾注意。
某颗心起了微妙变化……
皎儿警觉,她的睡眠向来浅,稍有动静就醒,迅速抬头,一双杏眸十分警惕。
原来是他醒了。
“你长得是猪脑子?”语出惊人。
“……?”懵了。
“中了毒还使轻功也就罢了,要逃命或要寻人替自己解毒,若是因此加速毒发了,顶多怪自己技不如人、江湖经验不足,只能说你没本事!”
“……?”
“昨夜你为何不再多忍一炷香的工夫?”
“……?”
“直接死了多好,省的我浪费这么珍贵的药材。”
“……呃,妹妹……我可是为你才受伤的啊……这么狠心……”嗓音沙哑低沉,话里满是委屈。明明句句都是关心的话语,为何出口总这么狠?
等等……“关心”?他怎会想到这个词?
从来,天下间没有值得他关心的人,也从没人关心过他。
“关心”是怎样的感觉?被“关心”又是怎样的感觉?不曾体会。
此刻心里这种奇妙的感觉就是被人关心嚒?
嗯……似乎这感觉不错……
焦白的神游立刻被某女打断:“果然有人追杀?”
焦白回神,想了想,道:“……嗯,不止一路人马跟着,应该是四路,只是都没有动作,应该是想等离京城远一些再下手。”
“四路人马?他……竟有这般抢手?”事情似乎比预想的更复杂。
屋漏偏逢连夜雨
焦白微微点头:“出京城时便已跟着五个青年,身着便服,神色举止毫无异常,不紧不慢,与你们始终相隔三里。
第二日辰时、巳时、申时分别追来三路人马。
辰时那一路是个扮男装的女人带了八九个手下,乔装成商贩跟着,白天距离你们五六里,每晚投诉在客栈,次日清晨故意晚你们小半个时辰上路。
巳时是扮作从京城某个官员府里的两名家仆,欲往江南寻那闻名天下的海堂主花夫人给老夫人治病,明着尾随。
申时来的两人应该就是江湖上销声匿迹五年之久的西北双煞,两人一直在暗处。”
焦白一口气说了这番话,微微有些喘。
“你这身毒是那扮成男子的女人送的?”皎儿接话问道。
焦白闻听此言,本就泛白的脸色不由的更加苍白,一阵尴尬……
“……那……那是她使诈……”某人虚弱的辩解道。
“是面对女人没防备吧?又不是第一回。”哎,还指望靠他护送凤之清,看来所托非人。难道这厮以前遇到的女人全是小白兔,从没栽过?
“……”焦白闻言脸色冷冽,眼底泛起一抹狠绝的寒光,不再言语。
皎儿也不再言语,径自思量对策。
不过一盏茶的寂静,某只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没给气鼓鼓的主人留一分面子。
“我去寻些吃的。”焦白尴尬的点了点头。
房门被关上,焦白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见屋内走出一名女子,一道黑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闪入房内。
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焦白抬眼瞧去,刹那间一把剑就已架在他的颈上,冰凉刺骨。
这柄飞虹剑真是——阴魂不散……
黑蝙蝠追杀他已两年有余,不论他是在吃饭、沐浴、休息、出恭,这柄剑让他咬牙切齿的都会随时出现………
正因古峰在他沐浴时也与他交过手,自然是记得他洗白白后不用任何脂粉香料时的极淡的自然气息。
这几日为便于隐身暗处,焦白洗去了平日里那一身脂粉气,身上毫无任何外香,以他的轻功,各路人马自然无人察觉。
没想昨夜在那臭婆娘投宿的客栈,这黑蝙蝠又追了来与他交手,害他曝露一时不慎中了那婆娘的毒,还害他被那丫头数落一顿……若不是他当时遗祸江东,让那臭婆娘与黑蝙蝠打起来,乘机全力使了轻功甩开他,怕是当场……
此刻的他全身虚浮,头也昏沉沉的,屋漏偏逢连夜雨,终是逃不过他的飞虹剑,还是被他寻了来……
君子不乘人之危
焦白并不认为这无论在他做何事时都会现身的黑蝙蝠会因他此刻刚解毒体虚无力而不乘虚而入。
乘人之危、乘虚而入,似乎是杀手与小偷(……嗯,很久没采花了,现在是侠盗)的通性,想自己昨日还利用他脱身,虽然本就是因他害了自己曝露,不过他与黑蝙蝠之间向来是你来我往,绝不客气的。
今日即将命丧黄泉,心底竟也没有丝毫后悔惹了这身麻烦事,就像那丫头说的,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他人。
飞虹剑在他颈上压出了一道淡红的印记,主人却未再多加一分力,只瞧着他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暗自诧异。
一来他昨日中了毒,此刻虽然毫无抵抗之力,却已是解了毒。
二来他向来自命风流潇洒,人称“小白龙”的采花贼近一年突然未曾采花,做起了侠盗,如今连死都不怕了,倒是新奇!
昨日他乘机逃走之后,那女子与他交手了半个时辰,从客栈打到郊外,阴险狡诈远胜常人,所用之毒十分诡异,纵然他闯荡江湖近十年,却从未见过此毒,出手又十分隐蔽,若不是之前见他中了毒,自己有了防备,或许自己也躲不开。
谁帮他解了毒?是方才出去的那名女子?
古峰剑下一个停顿,焦白这厢纳闷了,向来招招夺命,剑不留情的黑蝙蝠,怎么婆婆妈妈了?
话说死并不可怕,等死的感觉却是有些不同……
焦白有些耐不住了,心想,你要杀就杀,要放就放啊!
临近辰时,天已大亮,门被推开,亮光自然从外面射进房内,古峰背对着房门,不动声色,剑——依旧架在焦白颈上。
皎儿端着碗米粥瞧见了这一幕……这两人又斗上了?
这背影她自然认得,不就是那夜追杀焦白的黑衣酷杀手。
嗯,这么说来,似乎忘记找焦白要那修屋顶的银子了……
皎儿转身关上房门,缓声道:“君子不乘人之危。”
古峰一怔,这声音他自然是记得的,正是那个处变不惊的女子,方才他刚寻着焦白的气味到此处,就见有人出房,因东方已然开始泛白,而她的身上的气味又与前次极为不同,他侧过脸并未去瞧那女子。
可否暂时放下私怨
皎儿端着米粥走向焦白,走在古峰左侧,古峰下意识的将脸庞微微偏向右侧,似乎极不愿意让她瞧到自己有脸。
“这几日你吃的清淡些吧。”皎儿将那碗米粥放在床沿。
“……”剑在颈上,不先救他脱离?
“还没有力气?你看什么,快点喝吧——时辰差不多该出去用早膳了,车马就要上路,你——要是没死,再来找我,我给你药。”至少让她知道他没事,连累一条性命——总是不好受的。
“……”他为她命都要没了,她拍拍屁股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