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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人冷,一人热,虽然所处角度不同,她只把凤之清当作哥哥,想慢慢拂去他的忧郁,希望他可以快乐些。而焦白……
眼前这个雪样的神秘美少年身上没有仇恨,也没有忧郁,似乎纯粹只是雪莲般清淡的性子……
送走了活泼好动的湘儿,遇见了半天不吭声的雪娃娃……
他会鲜卑语?
皎儿在山上停了两日,少年用了她半颗雪莲,伤口恢复的奇好,前后都已经干了,他吃的很少,气色却日渐好转,身子也渐渐有了力气。
皎儿本想将他随意垂下的发丝梳个童子头,才取了梳子,便被他一个眼神,无声胜有声的拒绝了,只得取了她身上一根丝带将他的长发简单束在他背后。
皎儿发现他身上没有了血腥味之后竟透着雪一般的清新,似乎能让人净化心灵、回归本源,淡淡的,使得它与其他浓烈味道混合的时候极不易发现。
他身上只有一身雪白的单衣,鞋子怕是受伤后奔走时丢失了,只着一双白袜,皎儿割了两块兽皮来裹着他的双脚。
第八日清晨,雪娃娃与她并肩站立,只到她肩头,皎儿搀扶着他起身下山。
两人行的很慢,原本到雪线不过一日的行程,却走了两日。
雪娃娃四日只吃了皎儿一日的干粮,让皎儿诧异不已,愈发觉得这少年真像武侠小说里的“小龙女”,每日喝口蜂蜜也能充饥。
两人下了雪线,是初见的那片雪岭云杉林,身上的干粮刚巧已吃完。
雪山上的动物较少,有也是常年躲在被冰雪掩盖的洞穴里,多半夜里才出来,不易捕捉,但雪线下的森林中早晚活跃着许多野外生灵,这生机勃勃的山林里有的是自然界提供的食物。
雪娃娃显然并不喜欢荤食,吃的更少了。
两人在林中又行了七日,直到六月二十,方才到了天山脚下。
临近山脚的两日里,皎儿备了些许食物,毕竟前方可是一片草原,草原上的猎物可不容易猎到,何况还带着人……
皎儿来时曾路过一户避世在附近的鲜卑百姓,皎儿想拿些身边的物品去换些干粮(山上打猎麻烦,干粮携带轻便),凑巧那家的妇人已经阵痛了半日,显然是难产,男人帮不上忙正急的直跺脚,虽然语言不通,但却不妨碍她帮了他们,男人知道她来意,十分大方的送了她许多干粮,抵死不收她的物品。
尽管十余年前早已平定了鲜卑人的入侵,但鲜卑由许多不同的部落,早些年依旧有个别部落小规模的入侵。都说鲜卑人性情凶悍好斗、残忍嗜血,但在这对夫妇身上却是丝毫没有这些性情。
从山脚徒步走到那户人家,怕是至少要走上十日,刚生下孩子应该还不会挪动帐篷……
虽说路上可能会遇到野马,但野马性情凶猛,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被驯服。
雪娃娃的剑伤经过十余日,虽说日日走动,却也是好了八九成,每日走的路也渐渐多了。
两人下了山,又走了十日,直到七月初一方才见着那户散居的鲜卑百姓,雪娃娃似乎不想旁人见了他面貌,取出他那日披在发上的白纱(后来被他收起了),遮了面容。
女人还在卧床养身子,夫妇两人见了她,十分高兴,看那神情似乎这些日子都在等她回来,担心她是否遇到危险。(人家猜也猜到某女要去天山)
两人见了她身后用兽皮披风裹着身子,白纱蒙着脸的“少女”,虽然前番未曾见过,但这对淳朴的鲜卑夫妇也不多问(何况问了白问,语言不通),只当他们是一道的,男人热情的招待他们用饭,又忙着准备热水给他们沐浴。
妇人心细,瞧雪娃娃在下了山依旧用兽皮披风裹着身子,知是“她”衣服破了,便让男人给他一身鲜卑少女服,看身形像是多年前妇人出嫁前的新衣裳,但显然还是大了许多。
雪娃娃并不解释,也不挑剔,径自在妇人隔壁的帐篷里沐浴后换上了……出来时着实惊了皎儿,这小子一身鲜卑少女服,鲜艳夺目,长发依旧简单束在身后,也还算勉强凑合,只是……脸上依旧带着那方白纱……先前披风也是浅色,也就罢了,如今看着十分的不搭调……
皎儿和雪娃娃都用了饭、沐了浴,撤了浴桶,男人早早在帐篷里给两人铺好了两床被子。
两人早早的躺下了,虽说雪娃娃冷静的不像个孩子,但这身子摆在面前,皎儿拿他当弟弟一般对待,一路上两人相靠而眠,此刻相邻而卧也十分自然,妇人和男人正在隔壁相连的帐篷小声说话。
自从第一日说了几句话后,便再次沉寂起来,皎儿一路用毒来“守夜”,尤其在森林里,每日清晨必会见到些许动物尸身,雪娃娃似乎并不奇怪,也从不开口问她,甚至某女扒开他衣衫给他换药时也是面不改色,没有言语。
“那男人想买你怀里半颗雪莲。”耳边少年天籁般的嗓音毫无预警的轻轻响起。
……雪娃娃会鲜卑语?
雪莲,只剩那一片花瓣
……雪娃娃会鲜卑语?
“……为什么?”
“……”她不是精通医术嚒,会不知原因?
皎儿脱口而出后,暗暗觉得这问题很白痴,这样普通的男人买雪莲,不是为了自己壮阳补血,便是为了他娘子温经散寒,暖宫散瘀。
对于普通百姓,就算常年生活在天山附近的鲜卑人,若是没有较好的身手,莫说寻到这样好品质的雪莲,能否平安来回也说不准,毕竟独自一人,就算能骑善射,也不意味着能不眠不休来回十余日应对山上各种野兽。
原来这雪莲清幽的香味如此吸引人……
“……”千里迢迢寻得的极品天山雪莲,给身旁的雪娃娃用了半颗,只剩下这半颗,也带不回去……
他们要的功效完全可以用其他药物慢慢调理,但她没有时间,身上也不可能带着各种药材。
她需要马,需要食物,她身上的财物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并无价值,这对夫妇定是觉得不知如何开口,倘若她要他们的马,定是像先前那番不收她身上的物品,如今他们想要这半颗雪莲,虽说心疼些,至少能安心拿他们的马匹和食物……
就当作来天山游览了一回,至少也见过了鲜活的天山雪莲,闻过它的清香……
“等明日清晨用雪莲与他们换匹马和食物,你的伤——可以骑马吧?”
身侧的少年轻轻地应了一声。
翌日清晨,皎儿取出那半颗雪莲,正要去与那男人换马,却被雪娃娃摘下一片花瓣,收了起来。
皎儿当他是想留下一片给自己备用,也未作他想。
夫妇二人见她拿出半颗雪莲,甚是惊讶,二人昨日闻到雪莲香味,知晓她上山摘得一颗,本想向她买半颗,但一时又开不出口来,原以为语言不通,她不会听到昨夜两人谈话,不想今日却主动取了半颗与他们。
皎儿指了指男人的马鞭,男人会意,要出草原,没有马匹自然不行,欣然答应。
雪娃娃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只能坐在皎儿身后,否则就当了她的视线。
他跨上马来,似乎有些犹豫,不等他多想,他的手便被皎儿拉着环绕在了她的腰上……
破天荒的,某人脸上浮起两片浅浅的红云……但很快便隐没了。
皎儿带着那夫妇赠予的干粮,与雪娃娃共乘一骑,往北门关而去。
北门关,客栈迷香
草原,山林,来时二十日的行程,却直到七月底方才到了北门关。
北方的盛夏,天山上冰天雪地,天山下却犹如江南的初秋,白昼没有江南那般炎热,早晚温差却十分大。
从天山下来,皎儿白天早已在途中渐渐褪下了两层鲜卑寒服,寒服里面是一身鲜卑裌衣(两层,没夹棉),夜晚却仍要披着一层寒服御寒。
临近北门关,皎儿便褪下了这身出关时换上的鲜卑裌衣,裌衣里头便是一身翠绿的单衣汉服。(好多层……)
包袱里还有一身替换的汉服单衣,因为见他不是女子,又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神情,在山上时也没问他是否需要,没想这美少年竟会不介意穿上鲜卑女子的服饰……
皎儿取出汉服给了雪娃娃让他换上,以便入关。(每个民族都会有排外情绪,无论是否有战争)
申时,两人来到北门关口,北门关并不常有百姓出入,没有出示令牌的情况下,守关的士兵盘问了许久,才放行。
关内九成是镇守边关的官兵,不过一成百姓,基本上也都是从事为官兵提供服务的行业。
关内仅有一家客栈,皎儿来时便住过,还向掌柜打听过天山方位,那老爷子还劝了她许久……
客栈老板见她回来,仿佛活见了鬼般,这老爷子本以为她一个姑娘家的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去天山,隔了那么多日子,想必是遇了不测,怔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皎儿要了两间房,请小二买来两身女子衣裳,将膳食和热水送到房里。
用过膳,沐浴更衣后,皎儿到隔壁房雪娃娃房里去寻他。
一路上他闭口不言,她总不能始终带着他吧。
抬手叩门,手未碰上房门,却听里面有碰撞声响起,皎儿一怔,左手袖中已备好银色粉末,右手正欲推开门,里面的人儿正跌跌跄跄的开门出来,他房内并没有旁人,却有极淡的迷香味。
少年如墨的发丝尚未擦干,滴着些许水珠,上半身衣衫还未穿好,只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十分凌乱,许是在沐浴中途因迷香而匆忙起身,脸颊上不知是因水蒸气还是迷香而泛着从未见过的红晕,眼神已迷离,身子跌撞上皎儿……
难怪方才出房后觉得有些异样,原来这客栈突然安静的没有一丝人声,只因本来就鲜有人入住,少有人声,一时也没在意,原来都已受制于人……
到底是谁要追杀雪娃娃?
她一路上时时留意空气中的气味,并没有闻到异常,倘若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见两人在一起不便下手才一路跟踪,那就是进了关才被人盯上。
从他们制住了客栈老板和伙计,又只向他房里吹了迷香,而没有采取强攻,应是在北门关重地有所顾忌,不想引起城中官兵注意。他们是以为她十分疲惫,又是个女子,晚上也不会出来,才没有向她房里吹迷香?
皎儿并不着急,扶住他进房,取了他的衣裳带他来到自己房里,取出吸香石放在他手中,不紧不慢的给他穿好里衣、外衣,吸香石只能吸取室内的迷香,对已经吸入体内的并无作用,雪娃娃强撑了一阵,便渐渐昏睡过去。
用药的人定是在客栈外面守株待兔,只等里面没了响动,便会进来。
因迷香对她不起作用,她身上并没有配好的解药,而关外待了两个多月,毒也没剩下多少。
百日香在城中无法随意使用,毕竟身上并无太多保鲜的花瓣,若是吸入的人过多……
难道要用那天下毒花之最的赤灵花?赤灵花一片花瓣即可葬送万人性命,一旦倾倒出赤灵花粉,飘落在地,进入自然界里恶性循环,定是生灵涂炭,到时更加神仙难救……
潜意识里还有另一个不想用这两种毒的原因,那就是不想太多人见到这两种轩辕家的毒……
这招人惦记的雪莲
皎儿给雪娃娃穿好了衣裳,却不见有人进来,便拿起梳子给躺着的雪娃娃梳理起长发来……
突听窗外响起一阵打斗,走到窗口,未及多想便打开去瞧,下面是一条长长的巷子,十丈外一名男子正使剑与四名空拳男子打斗。
此时正是月底,室外只有朦胧的星辰,瞧得并不十分清楚,皎儿处在下风口,风中吹拂的气味,她是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