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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之淩轻轻颔首,侧首与铁砚轻声简短一语,听不真切。
皎儿转身与众人一一示意,云霄起身带她出去,行至屋外树林前,身后脚步声追来,回身一看,正是铁砚。
“郡主,主子说秋夜凉如水,这披风您用上。”少年笑着递上一件雪白的披风。
接过披风,皎儿往他身后屋里看去,凤之淩已侧身,正要离开。
皎儿对铁砚回以一笑:“代我谢谢他。”
铁砚笑着应声称是,鬼灵精一样的人儿,转身欢快的往屋里走去。
云霄带着皎儿到了南面岸边,轿夫已在等候,皎儿坐上了轿子,云霄戴上了面具,一挥手,轿子又离地而起。
这感觉倒是挺不错的,飞来飞去,倘若让她一个人回去,怕是要用竹竿借力了,不知有没有这么长的竹竿。
云霄一路话并不太多,他性子爽朗,却不噪舌。
他说今日大家都很高兴,王府从未这么热闹过,等明日王爷回来,尚要请她帮忙,给这对父子作调和。他说自他进到王府尚且没有见过这对父子同席用过饭……
皎儿愈听愈觉得不明,他父子二人即是十余年如此,她一个客人又怎能撼动二人,只是面对云霄,她只得应声答应,话说尽力了,不成,也怪不得旁人,毕竟,家务事清官都难断。
两个极品之战
轿子进了沁馨园,只一瞬,云霄便不见了,一个身影快速的靠过来,皎儿皱眉。
“怎么还没睡呢?”下了轿子,皎儿轻声问他。
两名轿夫抬着轿子离去,从头到尾没吭过一声。
“你说戌时回来——我等你回来与你说话。”焦白前半句语气里有些许抱怨。
“才只过了戌时一刻——即是有话进去说吧。”抬步往里走,衣袖却被他拉住。
“……”
“他是何人?”
“……我也不清楚。”
焦白闻言心头一紧,大手放开衣袖握上她右手手臂,急问:“不认识,你竟然带在身边?”
“……”皎儿觉得他这话问的……真的很像个兄长。
焦白自顾自继续念叨:“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眼神……”
皎儿听着他碎碎念,临了还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你该不会看上他那张脸了吧?”
他竟然扯了雪娃娃的面纱……
“他只不过是个孩子,我在路上救了他,他如今无处可去,仅是如此,你莫要欺负了他。”
皎儿乘他愣神之际,抽出手臂,往西侧的翼楼而去。
推开房门,借着月光看着未点灯的屋内乱糟糟的一片,嘴角不免抽了抽,抬眸,雪娃娃正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脸上又已戴好面纱,丝毫没有打斗后的异常。
看来,这屋子里的凌乱都出自焦白之手,他要喝水,他抢了水壶丢到地上,他要用晚膳,他打翻了人家饭菜……
这小孩定是生气了,纵是再与世无争的性子,总是血肉之躯,况且他终究只是个孩子,看来两人梁子是结下了。
焦白跟了上来,这厮这会儿开始装傻,嘿嘿轻笑着不说话。
皎儿叹了口气,道:“焦白,你先去睡吧。”
焦白撇撇嘴,嘟囔着“臭小子”之类的话往外走去。
待焦白走远,屋子里瞬间静悄悄的,皎儿进屋点了灯。
“他就是这幅小孩子脾气,你别计较。”
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好笑,对着个十一二岁的说另个年纪大他一倍多的人孩子气,焦白应是二十四五了吧。
“恩。”少年天籁般的嗓音应声道。
“……”这回又该轮到她无语了,他应声,是承认焦白是个孩子,他是个大人?
“起来吃些东西吧,饿坏了——岂不便宜了他。”
正巧萍儿和翠儿都赶了过来。
事后得知,她二人原是被焦白点了穴道,被赶出去的焦白自己不方便再来,便解了她们穴道,放二人过来。
“萍儿,你再取些素菜来吧。”皎儿对着进屋的萍儿说道。
萍儿应身又忙跑了出去,一旁翠儿开始收拾地上残局。
翠儿清理干净了屋子,萍儿送来了热过的素菜,二人退了出去。
“你早些用了吧,我回去了,明日再说。”皎儿退出房,门外留下萍儿,与翠儿回了沁馨阁。
沁馨阁顶观日出
翌日卯时,天尚未亮,焦白便兴冲冲前来叩门,亏得她向来起得早,已经洗漱过……
打开房门,又是熟悉的火红……她是不是应该夸赞下平东王府洗衣房的工作效率?
焦白看到她出来,笑得灿烂无比,完全忘了昨夜之事,他想的只是今日要痛痛快快的玩一日,纵使明日再焦愁。
皎儿不想泼他冷水,暗想,只要今日不出这院子,也就随着他了,任他再闹,也不能闹翻了这院子。
“妹妹,楼下已备了早膳。”焦白伸手拉过她衣袖,往楼下走去。
皎儿没有拒绝,今日平东王回府,晚上她定要去赴宴,说是陪他过节,也就只是白天这会儿功夫有空。
楼下厅中,饭桌前,雪娃娃端坐,皎儿感觉身前之人已升起一团火,双肩颤了颤,又硬压了下去。
焦白拉着她衣袖到饭桌前坐下,自己也落座。
雪娃娃挂着面纱,纹丝不动,许是在房里用过了,此刻专门是来——寻仇?
他的方式倒是符合他的性子,干杵着不动,许是他知道,就这样焦白也会动怒吧。
萍儿与翠儿立在一旁,瞅着这三位,暗暗念着,千万别又砸了饭菜……
焦白给她夹菜,动作优雅,胜过凤之清,这回他用了干净的筷子,没他口水,也就由着他了。
用了早膳,焦白也不说话,拉着她到院子里走动。
东方渐渐泛白,院子里静静地飘着桂花正香,刚走了几步,突被焦白拦腰带起,三两个轻轻借力便落在了沁馨阁顶屋檐之上。
焦白笑里透着股奸计得逞的味道,他欺刚走出沁馨阁的雪娃娃没有武功,上不来屋顶。
焦白在她右侧,他避着她左臂,拉她坐下,指着东方道:“快日出了。”
沁馨阁虽不是王府最高的楼阁,然而它东面却并无高楼,依他所指看去,眼前一览无遗。
东方天边彩云萦绕,朝阳初露一丝金边儿,渐渐地,金色越来越满,眼前的景致渐渐都蒙上一层耀眼的金色,不远处淩心小筑周边的湖水在一片金光中,波光粼粼,瞬时使人心旷神怡。
与天山白皑皑的雪峰不同,眼前的景致更有尘世的味道,旭日初升,尽管在秋日里,万物仍是一片生机勃勃。
金色,正是湖心之中,如白梅一般孤傲少年的颜色,然而,他能否日日犹如昨夜一般,放开心中冰冷的仇恨,珍惜生命和朝阳般的青春,不带愁云的自然谈笑。
焦白与她相依而坐,与其说是观日出,不如说在看一幅少女观日图,鼻端是他日思夜想了近半年的香味。
他很认真的看着每一个瞬间,嗅着她的幽香,缓缓刻在心里。
这二人看着眼前美景,各自出神,却不知暗处,有两人的眉已紧皱,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其他侍卫不明,倒也没什么想法。
焦白突然一声闷哼,原本左倾的身子突然后转,瞪着身后某处,恨的牙痒痒。
他的后背被人用石头打了一下。
敢暗算他?
皎儿依着他视线看去,什么也没瞧见,不过,这突然而来的酒气……
暗自好笑,烨然刚来就惹焦白。
这日出也看了,天也大亮,虽说这东边儿的院子没什么人走动,到底也是人家屋顶。
皎儿指着院子里仰着头的丫头道:“下去吧,今天是中秋,我与她们去做些月饼,待会儿大家一同用。”
焦白撇撇嘴,一脸不悦的嘟哝着,却还是带她落了地。
月饼飘香
焦白带着她落到院子里,雪娃娃冷冷扫过来,瞧了一眼,回了自己屋子。
焦白笑得十分得意……
皎儿问了两个丫头几句,两人带着她去了厨房。
厨房在沁馨阁后的两间小屋子里,虽然小,但里头面粉、熟猪油、饴糖都很充足,只是馅料的材料并不多。萍儿说,她们三四岁就进了王府,从小在王府长大,平东王府从来都没庆过中秋,也没做过月饼。
苏式月饼源于苏杭一带,皮层酥松、色泽金黄、馅料肥而不腻,口感松酥,咸甜皆宜,江南当地人人喜爱,幼时在杭州,皎儿曾跟着海棠一同做过。
焦白跟在她身后,一个男人,对厨房里的事情,绝对的门外汉,皎儿给他派了个事情做,去院子里摘些桂花。
萍儿与翠儿起初心里有些慌,随着皎儿一声一声的安排,渐渐兴奋起来,到底也是两个小丫头。
厨房里有尚好的五花肉,三分肥七分瘦,还有核桃仁、松子仁、杏子仁、大黑枣、赤豆、咸蛋,这些足够了。
厨房里开始了一通忙,大大小小几个锅子都用上了。
萍儿剁着五花肉,又热了熟猪油,翠儿煮了一锅赤豆,准备豆沙,皎儿捣了些杏仁,做了少许素杏油,又取了一大一小堆面粉,萍儿放入猪油与杏油,还有饴糖,与萍儿一人一方揉着面粉。
三人从辰时一刻忙活到了巳时五刻,足足一个半时辰。
杏油做的水晶百果、松子枣泥、清水洗沙的素月饼,各五个。
猪油做的水晶百果、松子枣泥、清水洗沙月饼,各三十个。
最多的就数鲜肉月饼,足足有五十个,苏式月饼的香味老早飘出了沁馨园,把原本的桂花香都全比了下去。
皎儿双手每隔半个时辰便用一次药去毒,生怕一不小心食物里染进毒,一片馋虫东倒西歪,干痛也痛去半条命。
焦白已经开始趁乱偷食,照他这么个吃法,午膳也可省了。
萍儿和翠儿也是口水咽了又咽,皎儿笑着让她们自己取,两个姑娘认真又艰难的思忖着到底吃哪个味道。
皎儿正在将月饼摆放到食盒里,只听身后满嘴含糊的嗓音响起。
“妹妹,这些是做什么?”很显然,明知故问,他舍不得送出去。
他是指她面前装了月饼的三个食盒,这厨房里一共就有大小不同的三个食盒,只因为这园子住着三个人。
“难不成你还想独吞了不成?”一百五十余个,吃的下嘛你!送出去百个,不是还有五十余个……
萍儿与翠儿开始准备午膳,皎儿走到厨房外,一招手,烨然飘然落下,这人又戴上了面具,焦白在她身后瞪他。
“劳烦你带去淩心小筑,谢谢他昨日设宴。”皎儿将三个食盒里最精致小巧的那个递给烨然。
烨然才一转身,焦白凑了上来。
“平东王世子?”
焦白本就是江湖漂大的,这里是平东王府,王府里王爷不在,世子在,昨日设宴的不是他还能是何人。
“嗯……他许是从未吃过月饼。”
焦白心里嘟哝,他是吃过,却是在二十年前,比那个世子可久呢。
皎儿把另两个食盒放到厨房门外的空地上,仰头轻声道:“烦劳各位了,请莫嫌弃。”
她回身到厨房取了三个素月饼放在盘中,焦白跟进厨房,又取了两个月饼拿在手里,两人再出来的时,门外两个食盒已没了影。
萧测妃
萧侧妃的房中,三十五六岁的妇人身形保持的甚好,衣着素雅,举止端庄,内心却万分焦急澎湃。
王爷又是半年没有回来,昨日探子回报,今日王爷回府,然而就算难得回到王府,他也是日日住在青桐苑,从未踏入她的院门,唯有他进出王府之际,她才能到前堂去看他一面,而这,也是看在籽瑶那丫头的面上。
王爷一年回府两次,她能见上四面,每次她说的话不过三句,她温言软语始终对上他的置若罔闻。
近十八年来,他看都不愿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