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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当,至今为止除了那日生气亲了自己外,也就偶尔占她点小便宜……
就算判断错了也不怕,再不易察觉的迷药,媚药,她就当喝了口苦茶!
举起酒杯学着他一饮而尽,对面的男人愈发春风得意,神采飞扬。
烛火摇曳,酒香四溢,敞开的房门外,轻飘飘地飞雪又开始落下,少女的脸颊透出红晕,南宫无极不禁心神荡漾,如痴如醉。
“娇儿,做我的妻吧!”男人柔声蛊惑。
微醉的人儿嫣然一笑,娇态分明,她道:“欲娶我为妻,不怕我的丑颜吓着你?”
南宫无极一怔,随即敛容举起右掌指天发誓:“我南宫无极今日对天起誓,若我是贪图美色之辈,他日若始乱终弃,必遭天谴,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扑哧!”一声娇笑传来,皎儿心道,男人的誓言最最不值银子……
若要变心,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他日五雷轰顶、万劫不复又与她何干!
见她不信,男人急了,伸手覆上她一双纤手,肃容道:“我爹仅有我娘一人,他二人相濡以沫、相扶相持,虽因体弱多病而相继早逝,但他们二人间独一无二的情谊却是我自幼亲眼目睹,此生所求。”
南宫无极神色间浮上一丝伤感,然而更多的却是神往之色。
男人突地又深情款款,深瞳灼热的凝视过来,心,情不自禁扑通扑通狂跳,脸上好似被火烤了起来。
“我……有些醉了……想早些歇息……你,出去吧……”真是醉了,不然说话怎么结巴了?
约法三章
南宫无极蹙眉,大掌反握得更紧,他不容她逃走。
“做人应坦诚……”分明有情,为何总故作无情?
“……”这话不是她花家治家经商的方针嚒,今日竟被他人拿来噎自己?
如何才叫以诚相待,答应他的求亲?
呃,她承认,心底似乎有丝情愫偷偷发芽,但也只是有了些许好感,谈婚论嫁,言时过早……
这么霸道的男人,她可把握不住,若是今日松了口,日后深入了解下来不合适,可是更加逃不开了!
可这手上的爪子抓的死紧,根本不容她抽回……
许是饮了酒,头脑渐渐有些发昏,怎么看着对面的黑衣男人愈发情意绵绵,不忍相拒?
事实证明,饮酒误事,若不是千杯不醉之人,还是少碰黄汤的好!
此刻突然大有骑虎难下之感,一咬牙,某女红着脸轻叹道:“我同你相识并不长久,谈婚论嫁未免仓促,若他日不合岂非误人误己……你若愿意,我同你约法三章。”
南宫无极闻言,一双深瞳中顿时千变万化,凝视半晌,突地自信满满道:“愿闻其详。”
这男人就是该死的自负……
皎儿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境,缓声道:“其一,以礼相待半年为期,但凡你我其中一方不适应对方,不许再强求。”
南宫无极闻言不由得轻笑出声,极为爽快的应声道:“好。”
“其二,他日遇上仇家,若非性命攸关,尽量放人一条生路,万不可赶尽杀绝。”
好歹那些所谓武林正道无非是愚昧无知又自恃名门匡扶正义,或许五十年前受小人挑拨,几十年冤冤相报,才会形成今日局面,若是再彼此厮杀下去,岂非永无止境?
男人闻言敛容,沉吟良久,这几十年,无极宫秉持的不正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纵使门人常年遭追杀迫害,也不曾上门反击,前番自己中毒也正是因他们抓了门人子女来要挟,不料竟被那侏儒女子扮作孩童所伤……
南宫无极省视面前的女子,这丫头心善,否则也不会救了人人闻风丧胆的无极宫主,她既说若非性命攸关,放人一马,这话并非不向着自己,他日这些人再欲来毁他无极宫,可怪不得他,这第二条倒也未尝不可。
“好。”男人的牙缝里挤出第二个“好”字来,显然这应答经过一番思考,没有第一条来的干脆。
“其三,你我之间不分尊卑,需给予我行动自由,不得过分约束。”
“……”南宫无极蹙眉不语,并非是男尊女卑的观念作祟,平起平坐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夫妻之间应有的,他爹娘不正是如此,可她要自由,莫非成亲之后还要终日行走江湖?
“你不答应?”见他不作声,皎儿顿感胸口闷闷地。
“好。”南宫无极咬牙道,只要抓住她的心,还怕她不回家?
“倘若他日共结连理,你若变心,也不用你“五雷轰顶,万劫不复”,只管坦言相告,一纸休书自会给你,再娶再嫁两不相干。”
“……”南宫无极彻底汗颜,这丫头着实“宽容大度”,竟然要给他休书!
正当南宫无极无言以对之时,某女再出惊天之语:“若有孩子,随我。”
绿萼含苞,破冰垂钓
午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少年踏着欢快的步子走进里屋。
“主子,铁砚见着花苞了!”
凤之淩停下手中的紫毫笔,抬眸望了一眼微红了鼻子的少年,微微一颔首。
铁砚本以为主子至少也会问起一句“在何处”或者亲自前去看看,没想竟是这般无波无澜。
他在屋外沿着狭小的间隙,将门前一棵棵包裹着“衣裳”防寒的梅树枝丫每段每段的细瞧过去,才数了八个微小的花苞,还以为能让主子高兴下呢。
凤之淩抬眸望向墙上那幅红梅图,若有所思。
三月前,门客自双阳郡内发回书函,探得卉山上武林各派与无极宫拼杀之日曾遇易了容的焦白、飞虹剑古峰与两名少女,各派欲擒拿焦白而与几人有所交手,但被这几人脱身。
传那两名少女其中年少一人武功奇异高深,应正是云霄口中她身边名为小雪的少女。
其后探得焦白,古峰二人出没于双阳郡内似在寻人,因二人轻功了得,每每失去踪影。
是卉山上遇险被迫失散抑或者是她事后刻意独自离去?
子月上旬得报焦白曾现身阳平城,文昊前往城中一间客栈,人已离去数日。
她身边的黑衣男子是谁?江湖上有几人一身黑衣劲装,面貌俊朗,盛气凌人,会是那个人嚒?
子月下旬得信濮阳城庙会之日曾有疑似阳平城黑衣男子之人现身半日,身边正带着一名女子。
遍寻濮阳城方圆数百里,这一个月来,却再无音讯。
今日正是腊月二十八,同是太后寿辰,想起去年与她同在京城,却只见过一面,想起中秋时分她来到平东王府,短短十余日也只见了数面,并无几句话语,少年不禁微微一笑,笑中道不尽的失意。
铁砚暗叹,这是他所见的第一千九百八十七回主子看着红梅图发呆……
“……主子,罗师傅令子骞哥哥破了冰,邀主子一同垂钓。”铁砚声音不大,少年有些心虚,这哪里是罗师傅的意思,完全是他同一群哥哥们的主意,拉来罗师傅,只求能博个面子请动主子。
凤之淩岂会不知这是何人的主意,师傅喜静比他更甚,无事时独居谢客,岂会主动相邀垂钓。
然而他们的关心他又岂会不知,沉吟半晌,少年轻声答应。
这反倒使得一旁铁砚怔了怔,随即一溜烟欢快的去准备垂钓所需的物件。
屋外,前几日的飞雪尚未全化开,尽管天已晴了两日,泥土之中依旧到处可见晶莹。
湖面上已凿了数个冰眼,烨然、曦晨正在冰面上摆弄鱼饵,也只有在寒冬时节,淩心小筑才可踏冰往来外界。
湖心同湖面有落差,铁砚个子小,不便独自将主子的轮椅从湖心搬至冰面,云霄、子骞前来相助。
紫藤踏冰缓步而来,轻声唤着已许久不见的爱徒:“淩儿。”
凤之淩颔首回礼:“师傅。”
这二人皆喜静,一来一去算是打过招呼。
铁砚送来已上好鱼饵的钓竿,难得的冬日暖阳,凤之淩握杆冰面垂钓。
紫藤在相距他半丈之处,在铁砚准备的小木椅上坐下,其余人也都纷纷坐下握杆。
师傅六人之间,静静地坐在冰面之上,不需要太多言辞,如此便是最好的开解。
前日雪松飞鸽传书,“他”从边关回来了,算算日子明日便该到了,今年似乎早了一日,许是他那掌上明珠有了生孕,急着回来探望吧。
上门自荐
腊月三十,一辆马车急急驶进青州城,车上的女子一脸的不悦,这讨厌的风雪天,害得她在路上耽搁了好些时候。
更可恶是湘儿那丫头,明明自己都会了,非要设计她来教小师妹们,差点坏她好事……
平东王府大门前停下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一名绿衣女子,守门的侍卫眨巴眨巴眼珠子,立刻认出这不正是四个月前随长清侯前来王府的随身女大夫嚒!
侍卫顿觉后背一阵冷风袭来,这姑娘的大名可是听东院里的兄弟提起过啦,那些兄弟提起她哪个不是扭曲了脸哀嚎状,据说那日长清侯离去,不当班的东院兄弟们大吃了一顿庆祝此事……
“喂,大哥,平东王爷可在府上?”安柯儿颤着嗓门道,哎,快冻死她了……
“在,在,王爷在。”被称一声大哥,男人顿时不自在了,虽说称她一声姑娘,可分明她要比自己大呐!
咦?莫非守门的大哥也怕寒,同她一样冻着了,怎么说话结巴?
安柯儿想也不想,冰冷的爪子一把伸向侍卫的手腕……
平东王府大门前,顿时发出一声惊天之响……
王府大厅,凤煜辀手捧茶碟,眯着眼打量正捧着热茶享受状的女子。
前番,除了盯着淩儿师傅的断臂,也未发现这姑娘如何好色……怎地数月不见,竟在他家大门口调戏守门侍卫?
凤煜辀干咳一声,正欲问话,却听女子碰着热茶开口了。
“王爷,您可别责罚那名侍卫,他并不是要“非礼”于我。”
凤煜辀闻言脸颊不禁抽了抽,确实啊,他的手下能是好色之徒嘛!
“我欲给他把脉,谁料他如此惊恐避让,正踩上门榄,我想拉他,拉不住……”安柯儿解释着方才的景象。
凤煜辀的脸抽的更严重了,敢情是她“好心”替他家侍卫诊脉,不想侍卫“无端”惊恐,向后退不慎摔倒,她试图拉人家,没拉住,就跌到侍卫身上去了?
凤煜辀朗声一笑以掩饰自己无法言语的心情,他道:“既是误会,本王自然不会责罚他,安姑娘放心便是。”
安柯儿讪笑道:“王爷真是明理之人。”
凤煜辀对其语无伦次的“拍马”哭笑不得,言归正传,这姑娘突然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不知安姑娘到访是否因本王王兄有事相传?”
“……没,没,我自己来的,与镇南王府无关。”安柯儿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关键时刻结巴什么呀!
凤煜辀闻言一挑眉:“哦?不知姑娘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前来平东王府,所为何事?”
“我……我……不知平东王府可需要驻府大夫?”安柯儿一咬牙,说出自己来意。
正在饮茶的凤煜辀闻言,不禁被半口茶水所呛,猛咳起来。
安柯儿一见,立刻放下茶碟奔过来拍着凤煜辀的背脊替他顺气。
“王爷,您瞧,喝茶都很可能被呛到,府上有一名大夫,有百害而无——不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凤煜辀再次哭笑不得,他让茶水呛到还不是让她给吓得嚒……
除夕之日,安柯儿上门自荐,凤煜辀招架不住,又一想,正好淩儿体弱,府上留个大夫也好,好歹这姑娘也是江南海堂花夫人的首徒。
凤煜辀将安柯儿安置在了沁馨园,王府东院顿时炸开了锅,不到一个时辰,已有三人前来请命去守边关……
除夕夜,王府东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