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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突觉方才之言使她想起王府后墙骇人之景,原本是释怀之言,此刻却失了本意。
“近来,可好?”凤之淩薄唇轻启。
“多谢凌哥哥挂念,皎儿甚好。”
好与不好他不是都已知晓,何故再相问,眼前的少年究竟想与她说甚么。
凤之淩微微莞尔,暗笑自己多此一问,梅的傲骨,再多凶险,也不会与人报忧。
今夜,凤之淩极为反常,莫非……一丝不祥莫名涌现。
“不知凌哥哥此行所为何事?”心中一紧,问话自然开门见山。
少年暗暗苦笑,她言辞中突起的戒心分明,是否恐他派兵助各门派围剿无极宫……她是当真不懂他。
凤之淩垂眸淡淡道:“听闻开封红梅傲雪,今年犹胜往年,特来此一游。”
“……”城外红梅绽放傲雪独立虽是不错,然而他此番单单为出游赏梅却显然不足为外人信。
若是文昊非雨为他先行上路开路打点而恰巧遇到了她,或许说的通些,可十余日前分明她与无极根本未在青州城到开封城沿途之中,何以能遇上那二人。
他将自己请来,却不吐真言,莫非此行真为无极而来,欲与各派联手剿灭无极宫?
她进楼时将那白熊披风卸下,此刻云霄四人皆不在,莫不是拿去做了物证以此要挟于他!
“凌哥哥,时辰不早,皎儿先行告辞。”红衣娇艳神色微变,焦虑之色赫然,起身欲离去。
凤之淩并不答话,一双凤眸深不见底。
少年心中一阵怅然,她是听出他话外之音刻意回避抑或是急于回去等候那人归来。
门外忽有脚步声传来,回首望去,有人掀起门帘,含笑的灰衣少年端着两盏热茶前来更换。
“铁砚见过郡主。”少年的笑真诚无害,如一股春风般瞬间缓和了房内尴尬的氛围。
铁砚上前换过茶盏,笑着请她用茶,她原已起身,这少年分明知晓她欲离去,却特意来此打圆场。
“郡主,今夜正是元宵佳节,厨房备了元宵,片刻便好。”少年无限诚意,一双鹿眼忽闪忽闪,瞧不出一丝做作之态。
转眸于他,莫非是她多疑了,凤之淩并无心灭无极宫,那他寻来又是为何?
眼前少年千里寻梅,一丝心念忽起,皎儿立刻被这一想法吓了一跳!心中直道不可能如此。
然而他此番前来言行举止又委实透着太多悬疑,让她琢磨不透。
血染佳节(1)
城南三十里外,数日天晴,未将之前连日的春雪全数消融,天上皓月当空,银光挥洒,晶莹四现,然而那一道道闪耀着寒冷银光的剑锋在此刻更为叫人瞩目。
黑衣长袍的男人傲视眼前数倍于已的“武林正道”,冷冽的杀气在空气中凝结,一声冷笑划破长空。
人群中一道苍劲干涩的嗓音厉声喝道:“南宫无极,吾等替天行道,今夜,便是你死期!”
说话之人正是那武当掌门虚玄子,眼见南宫无极随行十余人,途中三分惧意已扫,今日势要将无极宫主剿杀!
狂傲不羁如地狱鬼魅,一双深瞳中满是不屑,千年寒冰般的嗓音讥笑来者:“本座拭目以待!”
一声长啸,银光纵横,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华山、崆峒、青城、点苍,各派精英一掠而上,厮杀声一片。
南宫无极徒手纵身迎敌,无刀无剑,男人的双掌是最好的利器,掌风所到之处,一声声哀嚎伴着骨骼断裂之声同时响起,风至骨出,干脆利落,满地银霜之上,立时便有点点腥红点缀,转眼之间血腥味已弥漫开来。
仅三招,已重伤近身而来的各派弟子十余名,立时,其余弟子皆已退于鬼魅男人五丈之外,转而围攻其党羽。
五丈外,无恒以一当十,另十余兄弟,两人一双背对背应敌,凭借十余年默契与无极宫变化万千的剑招,皆一人抵挡着面前数剑。
少林、武当、峨眉、昆仑等八派掌门将南宫无极围在正中,少林大伏魔杖、武当太极剑、峨眉回风拂柳剑、昆仑迅雷剑,自四面八方齐齐攻来。
黑衣男子笑得肆意,笑得张狂,片刻不到已接下数十招。
各派不断更换掌法剑招之际,忽而其唇边邪魅一现,立时已得一剑,男人挥剑如电,反手已挑出一剑!
一声凄厉惨叫,华山派掌门任不屈倒退出数丈,滴滴温热鲜红自中年男人低垂的指尖滴落,右手筋脉已断!
眨眼间,八方已失一角,其余七人顿时心中骇然,气势稍馁,剑气掌风皆已乱三分。
南宫无极持剑并无特定招式,无极宫的剑术本就是以意驭剑,随心所欲,千变万化,无穷无尽。
然而今日他却要将这些“武林正道”狠狠羞辱一番,以报他们不远千辛赶来灭教之“恩”以及前番之辱!
只见那黑袍忽而一招少林罗汉剑,忽而一招武当柔云剑,眨眼又见一招峨眉绝剑,快如闪电、势如破竹。
不过十数招,众人大骇,这剑剑分明皆是各派独门绝招,方才对他使过,此刻便已被他使出!
这人竟在频频接招护身之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悄无声息间将各派精华盗去,此刻皆用来反攻他们!
原来他数十招只守不攻,便是意在于此!
南宫无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手执剑纵横穿梭于数剑之间,一手掌风绝辣凌厉,众人顿时直觉他一人突变二人,犹如对战一双人般。
血染佳节(2)
此番,星宿派未在其中,许是因前次炼制的剧毒未能将南宫无极毙命,此次未敢妄动。
然而并非只有星宿派擅使暗器,其余各派实则皆有习之,只不过星宿派用毒,配合暗器方能达到最高效用,而那些自称名门正派往往碍于“君子”之名习而不用。
就好似何人会想到武林正派会与星宿派勾结,炼制毒物对付武林“邪魔歪教”的无极宫,同样,今夜,无人认为对付魔教使出暗器有何不妥。
众人眼见南宫无极势不可挡,有一人于刀剑之间,左手掌心朝下,反手发出峨眉五毒梅花针。
黑袍男子看似未避未挡之间,一个掌风顺势而起,那五枚毒针瞬间偏离方向,朝一旁点苍掌门而去……
无心与其三名属下赶到之际,围攻南宫无极之人已仅剩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四人,其余各派众弟子也已伤近半数,四人纵身跃入其中,与无恒等人并肩厮杀!
元宵佳节,本是一派喜气洋洋,然而此时此地只余刀剑相撞之声、满地腥红、一片血腥气以及声声哀嚎!
不到片刻,昆仑派掌门亦被折断右臂,剑掷于地,那手肘白骨尽显,鲜血淋漓,异常骇人!
峨嵋老尼中了自身所发反射而回的暗器,当即刺瞎一眼,面部扭曲疾声痛呼!
眼见南宫无极势不可挡,己方之人却已所剩无几,老道心中早已无方才气势,武当太极剑法本是出神入化,此刻却是显现不出威力,抑或者多使一招便被他多盗取一招!
南宫无极一招云起龙骧刺向老道面门,虚玄子大骇,举剑护向自己面部,岂料他剑锋一转,朝着他执剑之腕袭来……
少林大力金刚掌果然名不虚传,然而老和尚虽有数十年功力,却已是风烛残年之龄。
南宫无极虽未及三十,然而一身内功却已是如日方中。
这二人对掌,黑袍的男人丝毫无畏,硬生生将其接下,男人勾唇之际一运气,掌劲又上三分,眨眼间,老和尚退出数丈,方立稳,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不想,这无极宫短短十余年竟已修得如此武学境界!两百招之内,已将武林八大门派之首细数击落,前番设计于他,未与其正面交手上三招,此刻想来,若非那时已下毒于他,那日便如今夜这般了吧!
实则,今夜皮破骨出,剑挑筋脉,掌震内腹,已是无极宫网开一面,若非无极宫本不喜杀戮,若非答应她不到万不得已留人一命,岂能仅是如此!
银光中,男人狂放无边,冷声讥讽道:“无极宫不屑取尔等鼠辈性命,今夜留下尔等项上之物,若他日再来犯,休怪本座踏平武林!”
言罢,那黑袍拂袖离去。
男人的话傲气不可一世,然则若真要掀起武林血雨腥风,却也并非易事,无极宫门内不足八百,青壮年仅三成,其余皆为老者、妇女及孩童,何况男女老幼皆以潜心武学为好,无心杀戮名利,试想单单少林一门便有三千弟子,各派倾巢而出数以万计。
今夜之战,以少胜多,三分胜在这行人为全万一乔装前来以致人数有限,三分胜在对方长途跋涉体力大大消耗。
调虎离山
此一战,无极宫未杀一人,却是遍地哀嚎之声,人人身受重创。
月色银霜,无叶林间,二九道黑影穿行在其中。
来时,南宫无极放慢了自身脚程,与一干弟兄同行前来迎战,此刻已经一战,虽大败来人,然而随行弟兄或多或少也都带了伤,更是又缓了一成。
若细辩,冷颜肃容的黑袍男人亦是损了三分真气。
各门各派招式路数刚柔,快慢皆不一,同时应战不同方位而来的数种攻势,且是拥有数十年功力的各派宗师,眼、耳、手、脚,不容一毫偏差疏忽,心神耗损极大。
那硬生生接下的少林大力金刚掌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将那苦戒震伤五成,而自身亦受了两成。
倘若老和尚未经历长途跋涉,若未用本门至尊扭转乾坤化解而如此硬拼内力,许是未必能伤他内脏至此地步。
若非见他已至古稀之年,长骨不易,断了经脉念经诵佛多有不便,方才岂会如此便宜于他!
此刻,无心与他并肩而行禀报方才之事,言姑娘家人到访,便是那跟踪了十余日不动声色之人,将其接去小叙。
南宫无极当下心中一紧,来时沿途之中无恒便道此次似乎是有人特意报信,莫非便是他们!
此举委实有异,连日跟踪却不动声色,今夜有险刻意相告,随即现身将她带走——调虎离山之计!
莫非因无极宫之名,不许她同自己亲近而要将她带走!!!
思及此,冷颜突显一片焦虑之色,南宫无极疾步离开众人,先行一步回城,无心无恒瞅着那远去的背影,暗自羞愧不已,何时轻功能赶上宫主八成,死也瞑目!其余人不觉羞愧,满面崇敬之色(差十万八千里,极有自知之明)。
左右护法并不追去,一来追也追不上,二来身后带伤弟兄也需照料,料他急匆匆前去接姑娘报平安去了。
元宵佳节本就是彻夜彩灯,通宵喜庆,此刻方至亥时,子时未过,开封城中自然游人如帜,依旧那一幅节日景象。
南城门外暗藏二十人,有三分杀气隐于期间,显然原先敌友未明,此刻却已偏敌非友。
但即便如此,他又能如何!
他的家人自然不能得罪,更何况见她要紧,凭借中原无人能及的轻功南宫无极轻易闪身而过。
黑袍在屋檐上轻点穿行,底下莺歌艳舞,流光溢彩皆与己无关,那深瞳之中急切异常。
南宫无极一路未见一名无极宫人,客栈四周亦是无那五人气息,黑袍落于屋脊之上冷眼俯视,整间客栈弥漫着淡淡迷香,暗处仅有数人,但在他落脚之际瞬间杀气陡起!
他与她两情相悦,纵使未来岳丈对他无极宫有偏见,日久可见人心。
无意与他们相缠,黑袍纵身欲离去寻她,自信遍寻开封,定能寻到她的气息。
先斩后奏
红木八仙桌上,一只只玲珑白玉碗内,一双双元宵大如核桃,小如黄豆,色彩各异,巧夺天工。
戌时已过半,皎儿哭笑不得,元宵确是元宵,只是也用不着上元宵宴呐,自戌时起,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