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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淩哥哥,茶凉了,我去换一换。”哎,白泡一盏茶……
为何要自寻烦恼,那画本就是他的,自当会妥善保管。
那袭月白色转身往屋内而去,她暗自郁闷,这铁砚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么呢,这两日连茶都不给他主子上。
不多时,端着一盏新泡的梅花香茶,朝那少年而来。
行至少年身旁,端坐“伏虎”眼观东北方的少年倏然发问:“皎儿,可喜红梅?”
茶碗一滑,热茶猝然扑地,顿时飞溅上了她的裙摆,他的锦袍下摆与一双半露的锦靴。
季春的天,衣衫并不十分厚实,但女子站立时裙摆并不贴身,又盖住了一双绣鞋,她有惊无痛,但……
“对,对不起……淩哥哥,可烫疼了麽?”皎儿忙蹲下身去看他的腿脚。
当众强吻?
满院子的人竟无人靠近……凤之淩沉声未答,只静静地看着一袭月白焦急的俯身。
未听他应声,伸手探上他锦靴的皎儿倏地想起自己说错了话,他身有残疾,膝盖以下并无知觉,岂会有疼痛感。
这无非等于拿刀捅了一个人的致命伤,他生气了麽。
皎儿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不知起身抬眸见到的是否又是曾经那冷清的神情,更为苍白的容颜。
她伸手去拾地上碎片残渣,欲缓上一缓,心里踌躇着对策。
唉!左手指尖冒出鲜红,真是愈乱事愈多!
放下手中之物,正欲将那鲜红放入口中吸允,左腕忽然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握住,惊诧之际,手臂已被向上拉起,一股湿热柔软含住了她那冒出鲜红的指尖……他,在做什么!
凤之淩含着她割破的手指尖,轻允着,少年一双凤眸之中,焦虑、怜惜、心疼?
这样的眼神既陌生又熟悉,出自他的凤眸便是陌生,出自无极……只是此刻无暇去辨明,他吮了她的血啊!
凭他的体质哪里承得住她再给他用毒将毒逼出,不及多想,猛然抽回半节指尖,起身前倾——
朱唇贴上他微带血腥柔软苍白的薄唇……口水总好过血液之毒!好歹一个时辰前刚用过午膳,口中不会很毒。
院子里刹那间寂静无声,四散的侍卫们皆对小郡主突如其来的举动猜不透,纷纷怔然不已,但立时屏了呼吸,生怕一丝声响扰了这对小人儿。
唯有二人心有所思,那时在北门关,这位郡主便告诫二人不得碰她的血,当时只以为是她体内正中了什么毒,报于王爷听,三人一合计,她总是妙手回春花海棠的亲女,中毒自然会自解,她不说便未深问。
此刻看来这郡主并非当时中了毒,而是血液之中本就含毒,否则岂能几月未解……想来此刻是在为主子解毒。
凤之淩震愕不已,少年微启的薄唇,瞬间滑入少女的香嫩。
他整日居于湖心,初尝情果,未经人事,也不曾受过家中长辈使专人授其男女之事细节及技巧,但凭屋中万卷书包含古今天罗万象,自然不乏解说人性生理之作,何况此乃人性本能,怎会不知此举为何,怎般亲密。
此刻岂容他有暇调息,少年的心立时剧烈跳动起来。
凤之淩不明白也无暇思考何以她会突然有这般举动,他不敢妄动,他只知他一颗心猛烈跳动,唇齿间气息愈发薄弱,体内血气涌动,胸腹中一阵疼痛,口中却是一片清新香甜……
香滑甜润在不断胡乱翻搅吸吮着他的唇齿内侧直至深谷,他能听到她的心也在扑通、扑通地飞快跳跃着。
皎儿剧烈的心跳在于担忧他已咽下她的血以及对空气的缺乏,而凤之淩则抑制不住她的香甜,尽管他已渐渐意识到她只是在取回她的鲜血。
梅香扑鼻萦绕,他的口中残存着药味,血腥味四处蔓延,害得她不得不伸长舌头不断往内寻觅,这姿势委实吃力,双手又不敢搭上伏虎的扶手,握紧了割破手指的左手,搭上少年右臂,右手亦抓上他的臂膀,寻求支点。
呃……调整过姿势的皎儿脑海里猛然出现“色狼”二字飞翔而过。(皎皎:不好意思,对于此类事件比较迟钝。)
可奇怪呢,他虽震惊的心口咚咚直跳,体内气血翻涌,分明牵动了内伤,人却一动不动,既不推开她,也不推开她的舌……她记得他已经能动动双臂了,纵使内伤发作总也能动一动,难道怒极攻心懵了?
诶,不管了,不动更好,先救命再说!
无极看见了
待到屏气委实已到极限,他口中的血腥味也被她吞噬殆尽,疲累的柔嫩缓缓退出,离开他的唇齿,四目相对,瞬间的寂静之后,猛的松开少年双臂,起身立直,她与他皆重重喘着气。
皎儿双颊陀红,大喘着气伸出葱莹白玉立时探向他的脉搏,随后探向腰际锦囊先后取出两只白玉瓷瓶,母指轻挑,单手倒出两颗药丸来递给凤之淩。
凤之淩苍白的俊美脸庞泛出难得的红晕,不深却足以与之前判若两人,亦是大喘着气,但不多时又强压着幅度,显然胸腹间血气翻滚使得内伤发作,一句不问便展开手掌接过药丸尽数服下。
皎儿再从锦囊中取出一颗药丸碾碎了撒于地面茶碟碎片之上,收好瓷瓶抬眸的瞬间,眼角余光里似乎有个熟悉的颜色,侧首之际,红颜立时怔愣。
远处屋脊上鹤然挺立的黑袍,不是南宫无极又是谁!
春日吹东南风,他身处西北方,未嗅到他气息,他到了有多久?看到了什么?
但看那张已沉到深海的脸色,便知,他于侧面十分清晰的看到他们“亲”在一起,并且那姿势还是她主动亲了没有反抗能力的伤患……诶,这要如何解释!
他会不会……不对啊,清者自清,她只是想救人,只是无暇想太多。
总不至于他一掌没把人拍死,她救回来照顾了这么久,却被她毒死了……
他也该看到她给凤之淩把脉,取药,也该看到她朝地上碎片撒了药粉。
眨眼间,南宫无极身形一动,只见一道黑影呼啸而来,立时已在院内挺身而立。
凤之淩本是面朝东北,在她从他身前推开之际,眼角余光已扫到那抹黑色,但二人皆急于喘气,何况他心里并不希望她见到那人,纵是迟一瞬也好,一时也不急着点破,暂且视而不见,想必他一干侍卫也是故意让其窥视。
只见身旁轻喘的人儿瞬间噤声神色大变,他这才心下一沉侧首望去,正见一道黑影迅如闪电般逼近。
立时,院中刷刷落满了人,皎儿立时尴尬不已,方才事出突然惊恐心焦,忘了这院子里那么多眼珠子……
南宫无极阴沉至极的冷颜上一双深瞳之中怒不可遏,他狠狠怒视这位平东王世子,莫说前番不经意中了他的苦肉计伤了他,此刻撕了他的心都有!
凤之淩面对他一身汹涌杀气于己无所畏惧,但心中亦惶恐不安,是恐她随之离去,又恐他一妒之下不慎伤了她。
皎儿猛然回过神来,上前两步挡住凤之淩,唯恐他又伤人,欲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当着近半百人的面,说自己只是在“吸血”,她同凤之淩清清白白的,彼此没半点杂念,让他别敌视那少年?
这本是两人之事,如何当众启齿……再说,半知不解的人还不将她当妖怪看呐!
她在作甚么!护着他?!
这二人皆是一怔,对一人而言分明火上浇油,对另一人而言,不禁心头一颤。
南宫无极忽而闭上一双深瞳,缓缓深吸一口气,倏地睁开双眸,眸中深情款款,唇角上扬带着三分邪魅,右手轻缓而起,掌心朝上,向她伸出手来,男人压着嗓音蛊惑道:“丫头,过来。”
他不会伤我
诶……他这变脸竟也跟翻书一样利落,人格分裂还是“气极而喜”???
他睁开双眼之际已敛了杀气,他的手臂抬起的极为缓慢,他笑若春风,眸中情意浓浓,那暖了她一个寒冬的大掌朝她伸展着,其实,她也很想他,想念他的味道,他的温暖。
只是为何偏偏早不来晚不来,这么个时辰冒出来!
他刚刚分明已气极,可转眼间笑得如此无害,如此诱惑人心……
她寻不到其中一缕做作,一丝虚伪,或是一丝讽刺,一丝设计。
她从不怕他会伤自己,而此刻他会伤了这院子里他人的想法也泯灭殆尽。
脚下无意识的朝前跨了半步,却觉衣袖突然一紧。
回首望去,身后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扯着她衣袖,“伏虎”上的少年面颊上淡淡红晕已散,气息亦已平稳,那一双凤眸越过她,冰冷异常,正直直射向无极。
他在担心无极伤害她,他本就是恐她有险而来,前番又见识过无极“凶残”一面,方才那杀气亦是无比淩人。
回首再看那朝她伸手的男人,依旧笑意浓情。
“丫头,快过来。”男人用着他那醇厚温柔充满磁性的嗓音笑着催促,故意对旁人视若无睹。
“小姐……”一旁有人见自家主子似有败势,欲开口相助,却被其身旁之人止住。
“淩哥哥,他不会伤我。”
她的声音低若蚊吟,只为说给身后一人听,然而满院寂静,将她的话衬托的格外清亮。
对面的男人听得一字不差,笑意立时深了三分。
尽管明知她心里一直念着那人,但她此刻头也未回落下这样一言,凤之淩顿感锥心刺痛,短短片刻不足,竟是从云端直坠深谷!如玉般的手指一松,轻轻滑落……
皎儿跨出一步,两旁杀气陡升,一片护主赤心,纵然主子已下令不动无极宫,纵然今日八人俱在,但重伤初愈或未痊愈占了大半,显然想拦也拦不住,纵然此时此地,光天化日,并不适合交手。
只见“伏虎”上的少年轻轻一抬手,两旁之人纷纷按剑不再动弹,但目中仍是一片杀气。
南宫无极并不急于将她带走,他在等她一步步靠向自己,自愿交出她的手。
他这一想法注定没有全然实现的可能。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姑娘家伸手握上男人手掌与探上对方脉搏可是天壤之别,纵然方才似乎还有更过激的举动,可那只是要救人呐!
一袭月白色缓缓来到南宫无极面前,双手低垂在袖中,杏眸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
手掌一翻,轻巧的揽上眼前女子的纤枝腾空而起,一黑一白转眼之间于少年眼前消失。
离去的人并不知,“伏虎”上的少年,脸色已是惨白一片,他身子一斜,吐出一口鲜血,点染了一身白衣素稿。
真不生气?
南宫无极带着怀中女子朝着北城外而去,往北能少经人烟,这一奔,直到了城外十里方才停下。
风吹拂在脸颊上,丝丝凉意,诶,这人轻功委实太好,又不见有尾巴追来,跑这么快!
虽是阳春三月,终究带着凉意,未着披风厚裳,只倚着半边身子与他一道吹了片刻春风,娇颜红润不足白皙有余。
男人温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就像捧着颗苹果,他在给她“取暖”。
一阵暖意袭来,皎儿抬眸看向那双深瞳,他真是一点都不生气……
他的掌心因为长年练武而长满茧子,纵然粗糙些,但却终日十分暖和,被他握着手能暖心。
但脸颊上肌肤可比双手娇嫩,也更为敏感,让他粗糙的掌心一抚,一阵酥痒……
忍不住伸手去掰下他的手,尚未触及,反被其握住左手手腕,细细瞧着她的指尖。
指尖伤口本就微小,方才碾碎一颗解药撒于地面时亦留下一层在指尖,虽非金疮药,也算覆了一层血液解药填充。
南宫无极只看不碰,她曾告诫自己,不能触及她的血,因前番亲她惹来三天大舌头,对于此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