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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来逛街吗?”岑子墨吩咐小表妹和小同学到旁边坐了,她一撩卷发,非常妩媚的动作。
付冬阳看看时间,说:“算是吧,陪客户。”目光平和,自自然然地欣赏着眼前女人的妖娆。
她真美,艳眸流转间带着不自知的撩拨。
岑子墨闻言吃吃笑了,这儿附近就是几家外资银行,当然,中盛证券也在此。
“嗨,在哪儿高就,方便说吗?”
“中盛证券投行部的实习生,”付冬阳大大方方,一点不掩饰,“目前,正在努力留下来,希望我自己好运吧毕竟竞争很大。”
他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是个金贵的主儿,无须拿捏腔调,或者装X,反而让这种人打心眼里看不上。
岑子墨果然吃他这份爽快,眼波一荡:“中盛啊,是很严苛因为它有个变态老板,你们受苦了。”
当着人家员工的面,岑子墨挖苦起陆时城毫不嘴软,她说完,格格笑了两声,脸上是得意的表情。付冬阳有些莫名,想了想,报之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岑子墨,大诗人岑参知道吧?我跟他一个姓儿,子墨呢,书卷气浓点儿吧。”她其实特会说俏皮话,没结婚前,嘴每天损出新高度,很有幽默细菌。
什么时候变的呢?当然是和变态结婚以后,有人专治各种细菌。岑子墨起先不爱收拾家,化妆品、衣服、混着浓郁的香水味丢的到处都是。后来,陆时城的习惯凸显,她只得配合,不想让他对自己有任何微词……
可又换来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迁就他,切,岑子墨阻止自己去想他。
虽然只有短短十几分钟,两人的交谈,甚是愉快,是岑子墨感到愉快,她喜欢利落爽朗不装逼的人,无论男女。而自己的丈夫,陆时城那个狗男人,除了装逼,还会什么?
可她爱他。
这真不讲道理。
回过神,岑子墨把自己的名片给他,付冬阳收了下来。
陆晓和她偶遇的事,岑子墨在陆时城从香港飞回家后没说。没想到,恶人先告状,她再进门,甩掉高跟鞋甩掉包,一边走一边开始摘耳钉,看到的,就是她的丈夫交叠双腿,一副教父风格冷冰冰地坐在沙发上。
“你打晓晓了?”
岑子墨歪着头看他,好陌生,是的,结婚五年了陆时城依旧让人陌生到战栗。他不需要她爱他,只是允许她和他结成一纸关系,一步雷池,都不能再越。
狗男人是世界上罕有的那类男人,没有女人的爱,自己的灵魂阵地守的很好。你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他一脸麻木……
那什么,顶头女上司是波伏娃的铁粉,一再告诫自己,要用“强”来爱男人,而不是自己的“弱”,找到自己。哦,她一直都很自我,可陆时城根本不吃什么强弱这一套,岑子墨出神了,随即,反应过来:
“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大概知道一点,如果你想复述,我可以听。”
“我不想,我就是想揍她,她欠揍,我还想她死呢。”岑子墨语气平静地挑衅着他,可一双大眼睛,却因为愤怒而不断闪烁着。
“她什么东西?也配打我表妹?陆时城,穷人家姑娘多的是,我没见过她这么不要脸又爱慕虚荣还没素质的。”岑子墨说着说着,停下来,忽然感到巨大的疑惑和羞辱,陆时城在做什么?
自己的丈夫为了一个不入流的货色来质疑自己,质问自己,看看,他满眼里写的都是冷漠和不信任。
岑子墨慢慢笑了,很诡异,她问他:“我在想,是不是平时你找的姑娘都是这个类型的?追求反差刺激?圈子里的淑女名媛们,已经满足不了陆总了?”
她和陆时城之间的语言形式,以及全部生活,大部分是反问句,你来我往。那么,这样的生活怎么会不充满怀疑呢?
两人想把日子过程简单的逗号都很困难。而彼此间,对方的话在自己的心里也是连标点符号都让人无法相信的。
两个体面人暗流里的辛辣讽刺,在默默流动。
陆时城竟然没有后续,没有责怪,只剩疏离的眼神。他起身时,说:“你这么大的人不该和她计较,有失身份。”
岑子墨一下炸了:“陆时城,你要不要脸啊!我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坏种,我失什么身份?倒是你,”她气吁吁挡在他前面,手指一下又一下重重戳着丈夫结实的胸膛,“你跟她这种下三滥的坏种扯一起,你不失身份?”
骂完他,她心口直跳,退后两步,岑子墨真怕陆时城也会给自己一巴掌,转身蹬蹬跑上了楼。
正在这时,手机响起,陆时城拿起来看到号码,一个人走出来在花园附近信步走。
第024章
“陆时城,”云昭在那头轻轻喊他名字, “真对不起, 那天,我手机打着打着没电了, 充电器又落同学店里。这两天我做兼职忙,忘说了。”
陆时城握着手机,没出声,脚下踩着松软的草坪。有灯光透过枝叶漏下来, 喷泉那儿, 正发出汩汩的水声。
嗯, 按他的吩咐, 直呼其名了。听上去, 有种当年隔壁班级的恍惚感。
沉默片刻,云昭怀疑自己肯定又得罪他了, 她咬咬嘴唇,迟疑说:“陆先生?您在听我说话吗?”
“没聋。”陆时城淡淡说,“你就是这么当女朋友的?”
云昭脸蹭的热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不懂, 一点都不懂陆时城对她是什么态度,不清不楚的, 她非常想见他,忍住了。自己一堆事要做,总跑偏想他干什么?
这个电话,权衡再三出于礼貌才拨过来。可他又突然提这个……
“我们……”云昭吞吞吐吐的, 浮世汇她辞掉了,这一回,李经理答应的很痛快,把剩下的钱也当场结算了,数目可观。出来时,音乐学院那姑娘追了她几步,问她和陆时城是不是确定了关系,云昭很慌,直摇脑袋,匆匆离开。
“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打扰您了,再见。”
“昭昭,”陆时城喊她乳名,像把玩着什么,“明天见一面,”说着,不知怎的轻笑一声,“你躲什么?手机记得保持畅通,我会提前联系你。记住,不要再动辄没电。”
跟安排工作似的,中盛从高层到实习生,都是24小时手机保持畅通。
和三甲医院忙成狗的医生很像。
这个电话,果然在第二天打过来。云昭接到后,收拾好东西和老人们告别,一路小跑从这家养老院飞出来,她背了个很大的包。
陆时城远远看到她,等近了,车窗降下,他一只胳膊撑在那儿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小脸微微发红,喘息没平,陆时城给了她一瓶水:“自己拧的开吗?”云昭接过来,一把拧开,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几口。
陆时城又把手帕给她。
“我来做义工。”云昭简单说完,继续喝水,一瓶水被她几十秒内喝光。
喝完了,轻轻打个嗝,她尴尬地擦了擦嘴。
“这么渴?”陆时城蹙眉,再递过来一瓶,“可以离开了吗?可以的话,上车。”
云昭拿着空瓶,看看陆时城,像在酝酿着什么小心问他:“您口渴吗?”
“不。”
“哦,那麻烦您等我两分钟。”云昭扭头又跑回了院子,五分钟后,重新出现。陆时城伸出长臂,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
人坐进来,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车厢里立刻沾染她的味道:年轻,轻盈,盈溢。
“刚才干什么去了?”他瞥一眼那两条修长雪白的腿,她穿卡其色短裤,雪纺的短袖扎进细腰,白色球鞋边沾了点绿莹莹草锈。短短几秒,陆时城把她打量了个遍。
刚才,她跑来的那一瞬,像张开翅膀轻盈的小鸟,朝气蓬勃地就朝自己奔来,他就这么动也不动坐在车里,远远凝视。
云昭来这里做义工,有两年了,从刚开始的手足无措尬聊,已经能从容应对,老人们很喜欢她。
叠叠被子,扫扫地,这些其实根本不重要也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去做。人么,无论何时都需要倾听的,老人是这个社会的边缘群体,尤其养老院的老人,边缘中的边缘。
“有个奶奶,身体挺好的,她每天等太阳落下去不怎么热了会在这门口垃圾桶附近捡瓶子。”云昭系好安全带,端端正正坐了,此刻,还是拘谨。
难怪她跟小猪似的猛灌,想起那一幕,陆时城唇角上扬笑了:“哦?你这么有爱心,送瓶子去了?”
云昭笑笑。
陆时城这才明白她问自己渴不渴是什么意思,想要空瓶子。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都帮老人们干些什么?”
“聊天,教些我擅长的东西。对了,有个爷爷年轻时喜欢绘画可惜没条件学,我教他一些入门的,他学的很开心。”云昭说着拉开包的拉链,翻了翻,找出一张叠起来的素描:
“我们今天画了花瓶和桌布。”
“还不错。”
“我也觉得爷爷不错,还有个爷爷,会刻章,瞧,他送我的。”云昭掌心掂着一枚印章,上有四字:
功不唐捐。
她挺乐,不自觉哼起老人们刚才一块儿唱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陆时城皱眉,觉得耳熟,车子启动了不急着开,侧过脸看她:
“你很有时代感。”
不着痕迹的揶揄,兴许,还有点儿别的,陆时城想起了祖母以及那些在自家欣赏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阿富汗照片的往事。
那个时候,屋子里浮动着白色茉莉的香气,墙上,还挂着曾祖父的黑白照……神色庄重,身着湖蓝缎面暗团花长袍,十分精神,手持一本线装书,背后是一幅明人山水真迹。
并排的,则是族曾祖父殉国前夕在自己驾驶的飞机旁潇洒桀骜合影。陆家的男人,个个都很有故事,极具个性。
陆时城是个对记忆和时间尤其敏锐的人,有时候,一种味道,一种颜色,或者是不经意的某个瞬间,都会让他想起曾经存在于过去的关联场景。
馥郁的,同时让人心碎。
“你能过来,老人家应该很高兴。”陆时城停了下车,转过身,把西装外套给她搭腿上,一方面怕她冷,一方面又怕紫外线晒了腿。
云昭捏着他的外套,仅仅是贴合皮肤,感觉奇特,这是他的衣服……她有那种小女孩刚陷进恋爱的心猿意马,像探头探脑的小草,打量着初来乍到的世界。
一个人红着脸,低头好半天没吭声。
陆时城瞥她一眼:“怎么了?不舒服?”
他把车子再次往边上停,不见她反应。
“云昭?”
她终于抬起脸,抿了抿嘴,浅笑着慢慢摇头:“没有。”白皙的脸上像打了腮红。
“你确定?”陆时城看着她,倾过身,轻轻含住她两片嘴唇,吻了下去。
云昭一下攥紧了那件外套。
“现在好些了吗?”陆时城松开时,手从她后脑勺那收回来,头一偏,真的像是在打量她神色。
云昭呼吸不能平复,一双小鹿眼,躲躲闪闪的,脑子里慌不择路找话说,语速飞飙:
“捡瓶子的那个奶奶,她一天,有时候可以卖10块钱,有时候才卖3块钱。”
轮到陆时城一愣,很快,他笑笑:“是吗?”然后用征询的目光表示: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需要我投资点资金?
哎,他微蹙着眉头这样看自己真好看,云昭一颗心活蹦乱跳的。
她手底胡乱绞着他的外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