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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宫千缈元神出窍之后,随着落绸的离开和白斩月的来取她躯体未成,众长老都担心还没等到落绸回来就丢了她的躯体。于是在书楼甚至是整个清恒峰都布下了层层结界阵法,每日训练弟子严阵以待,整个无尘宫都处于高度戒备的阶段。起初,根本没有什么人来过。可是到了某一天雪夜,妖王默执突率妖兵袭击无尘宫,而且还得到了宫千缈的躯体。无尘宫之人发现之后立即派人阻截了默执,经过浴血拼杀,将他和所带的妖兵都困在了九峰中最高的星辰峰上。
默执听后不禁仰天长笑,墨绿色的眼瞳中闪着幽幽的光,一手夹着宫千缈的躯体,一手拿着赤眼金蛇剑,不屑道:“本座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现在落绸差不多死在月城了,就凭你们几个老道还想赢了本王重新得到月主的躯体,未免太可笑了。”
默执的话一落,立即在无尘宫弟子中引起了一个不小的震动。他们的宫主怎么会跟月城扯上关系,而且还死在月城?还有月主是什么?昔日他们只知道长老说无尘宫即将有一场大的灾劫,要不惜一切地守卫无尘宫,可并未说跟月主有什么关系。默执手里夹着的女子衣着打扮赫然是无尘宫的女弟子,他们基本上都没怎么见,长老们却很紧张地率领他们将默执和他的妖兵围困了三天三夜,何解?
一个个疑团纷至而来,弟子们的心里都是满满当当的疑惑。
“默执,我无尘宫宫主岂是那么轻易就能丧命于他人之手的!你堂堂妖王名震妖界,别说些没有根据的话来。”涓成长老又急又怒,他说这话不就是为了紊乱弟子们的心吗?才不能让他得逞!
第5卷 第503节:惊天之变(二)
“月城是什么地方我们心知肚明,落绸为了寻找月主的元神不得不去月城,可月城是他能自由出入的地方吗?”默执冷嘲,“其实月主的元神之所以会出窍还不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让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她才会去月城。哈哈,你们放心,等月主从月城出来之后,这三界就要重新换主人了。天下人,莫不以她为尊!”
“妖孽!住口!”
涓成长老怒不可言,手里的拂尘急急抖动袭向默执。赤眼金蛇剑随腕走动,金色的剑光和白色的拂尘之光夹杂起来,乒乒砰砰,金白光如同大雾一般笼罩着两人。其余人见他们打起来,自然也不放过对方的人,霎时间,星辰峰金戟交鸣,响动震天。个弟子个抒几长,术法相袭,兵器相击,各色的光如同雨后的彩虹一般杂乱地出现。
喊杀声,惊叫声,死前的痛苦和诧异纷纷响起。血水流了一地,湿滑的雪地里沾满了血腥。呼啸的风中,那股血腥味更加沉重,将这一场混乱的厮杀的场景带到远方。
默执与涓成长老交手之际,被他夹着的人突然眼睫一动。半虚开的眼眸中跳进一只被砍下来的胳膊,巨大的轰响声和术法的波震让她顿时清醒过来。这些人的衣着有的很熟悉,有的很陌生。不过,好像……好像是无尘宫!
被心里所猜一吓,宫千缈刹时双手一击震开了那只抱着自己的手飞落在一片稍微空一点的地方。两眸看着身边厮杀的人,果然是无尘宫的人。还有刚才夹着自己的那个人不就是——默执!
脑子瞬间僵硬,她分明记得前一刻自己还在月城让白斩月和落绸赶快跑的,怎么后一刻就到了无尘宫了?看到这么一副混乱的场景,到底能够说明什么?宫千缈诧异极了,有些呆呆地看着同时转向了自己的默执和涓成长老。
而默执当时正在和涓成长老斗法,没注意到她已经元神附体,竟然让她脱离了自己的钳制。他先是意外,后来却是莫名其妙地发笑了。涓成长老一张老脸气得铁青,愤怒地瞪着苏醒来的宫千缈还有一旁的默执。
情势马上发生了逆转,妖道和无尘宫的人纷纷靠着各自的阵营靠拢,两边的人都自动地让出了一定的距离,而她就卡在两个阵营的中央。这感觉让她想起了拔河比赛的时候,哪一方的力气大把中间那个系在绳子上的红绸拉过线就能赢得比赛,而她不偏不倚地充当了这个红绸的角色。
第5卷 第504节:惊天之变(三)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准备抢自己?宫千缈看着左侧的默执一方,为首的人就是那个她昔日以为的江湖侠客陌芷。呵呵,她在心底嘲笑了自己几声,陌芷和默执本就是同一人。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翠绿色长裙的凌霜,还有一个……还有一个竟然是满头红发的少年郎。
红鸾!天界的神鸟红鸾!那个在无尘宫死在自己眼前的红鸾!
“长老,为什么红鸾没有死!”宫千缈顿时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浑身发抖,气冲冲地扭头质问着右侧的五个长老。显然是经历过了激战,他们山上的衣冠都不怎么整齐,有的兵器上还淌着血滴。落在血滴上,那白中带红的颜色异常刺目。
空气中的血腥钻进鼻孔,双手微微紧握成拳。晶亮的眼瞳中带着深深的恨意,下唇亦被咬得出血。一身白衣在寒风中被吹得呼呼作响,凌乱的青丝在风中飞扬,却随之散发出了一种凌厉无比的气势来。
面对宫千缈的诘责,五个长老同时沉默了。
“哈哈。”宫千缈蓦地笑了两声,道:“我知道你们忌惮什么,因为我是月战衣之主,是那个可能毁灭三界的魔女,所以你们不喜欢我想要对我下手!”语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哀伤,低缓的语气陡然升高,喝道:“可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无尘宫自诩仙派的典范,为什么又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来?当日在朝音阁你们当着我的面杀了一个红鸾,让我逼不得已把对我好的人逼走。现在我解封的月战衣,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彻底杀了免得留下后患?”
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溢出,慢慢地滑落腮边。她一直都以为长老们只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做出警告而已,没曾想却是用这种欺骗来暂时将她软禁于无尘宫。白斩月,那个对自己那么好的白斩月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她逼走。可是自己元神出窍他却冒死追到了月城,他对她付出的情深如海高似天,要是他在月城遇到了危险她绝对不会放过眼前的这些人。
都是他们自以为是的争夺才酿成了那样的惨剧!自诩正道却卑鄙污秽,于默执又有什么区别?
“师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日红鸾潜入无尘宫被我们抓住,之后我们也确定了那是他的真身。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等你到朝音阁时看到我们杀的红鸾却已经不是原来的红鸾,我们确无以假红鸾欺骗你之过。”丘皋长老一向心慈仁善,是个有德之人。不忍见她因为这事而心生怨怒,故而解释。
第5卷 第505节:惊天之变(四)
“长老,您不觉得现在解释有些晚了吗?”宫千缈冷哼着,眼眸掠过那一群群密密丛丛的弟子。在那几百道目光中,有几道让她感觉到熟悉。明日、清荷、彩影……白盈盈,还有云飞。她在无尘宫中认识的人不多,前三个人相对熟悉,后面的两个……
他们看她的目光有些凄然,有些迷茫,还有很多的犹豫和愤怒。无尘宫中只有落绸和长老们知道她是月主,其余的人不清楚内幕有着这样的表情也算正常。
不过还好,没有游筠。那个傻书生今日要是来了这里,不送死才怪。心里有了点安慰,但那相对而言的那无边的苦味却让她口不知味。
转头看向默执,他一身深黑色的虬龙战甲,墨黑的长发无端飞起,在凛凛寒风中肆掠张扬。那两道幽深的墨绿色眼瞳有着点恍然的神色,还有那把赤眼金蛇剑。晶亮的眼瞳里慢慢地浮现出那时候在流连城遇到默执的情形,纤长的睫羽与寒风一起颤抖,缓缓流淌的目光与他的视线一起交汇,仿佛又回到了初见那天。
不过,他们又怎么能回到从前!
默执忽然地笑了笑,裸露在外的小麦色的肤沾着几片硕大的雪花,没多久就融化了,剩了一线冰水从肌肤上流淌落在地面上。他一翻手把剑插入剑鞘,哐啷的清脆声响在耳边回旋。斜长的眉睫下,那双眼瞳中带着她曾经熟悉的笑意。
“千缈,我不会伤害你。”默执向前一步,很是坦然地跟她说话。
“师侄,别堕入魔道。”索言长老急急地喊道。她脸上的哀伤把他感染了,她的怒焰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真的不能堕入魔道。
她抿着唇,往后一退,对着这两方人微微一笑。
罢了,她以前一味地求安,可却不得安。先前是因为她是一个凡人女子不会法术,只好任人牵制摆布。这次在神像结界中,她拼尽全力冒死解除了月战衣的封印。她亲眼目睹了上古时期那些惨烈的战争,看到了身为月城缔造者的幽月是如何痛苦挣扎。现在她不会任人宰割了,因为,她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嘴唇翕动,一串古怪而陌生的咒语从嘴里溢出,下颌垂下,身上引发出一股淡淡的紫色微光。抬头,凝眉,一道亮白的光刺入众人的眼眸,一袭银色如月的战甲豁然着在身上。手一伸,手里的千幻琉铁枪冷光沁沁,无缘地让原来已经很冷的气氛更加冷不可言。
第5卷 第506节:惊天之变(五)
“想要得到月战衣的,为正义献身不怕死的统统留下,其余的马上滚!今日,我们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一个了结。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死。”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已经被逼到如此地步,根本无路可退。那只好迎头一战,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那眼中流露出来的视死如归深深地震慑住了在场的人,以死相搏,玉石俱焚。她,她真的已经陷入疯狂之中了吗?无尘宫的弟子们不知月主到底有多厉害,听着她的话却觉得万分胆寒。即使是长老们,脸色也难堪起来。
默执沉着脸,逼问道:“千缈,你一定要这样做?”
“大胆!宫千缈,你怎能做出这种有悖师门之事?”涓成长老亦怒吼着。
宫千缈冷漠地看着他们,道:“今日之果皆是昔日之因,你们当初做出那么一桩桩一件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的结局。我宫千缈不曾伤了一个无辜的生灵却被你们正邪两道算计追杀,难道这笔账我不该讨回来吗?”
“……”无言,冷寂,心惊,失措。
“之前三界之中已经有了传言,月主现世就要灭世。默执你想得到我不过是像跟当年的魔君暮凉一样,把幽月沦为对付神界的棋子。你们无尘宫软禁我是逼于我当时没有灵力杀了我会让人觉得你们欺负一个弱女子,其实你们也是希望把我杀了一干二净。不让默执得到我,同时也能避免我灭世。你们一步步设计,本以为事情会按照你们的预期来进行。可惜,你们却不知道你们是个自己树下了一个强敌。今日不管你们是正道还是邪道,我都杀定了。如果你们觉得胜算不大,大可联手,我不怕你们。”
她越说声音越冷,一种超越了寒冰的严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寒已经让她的心没有办法热起来了。
“我不会给你们思考的时间,不想死就联合起来,反正你们在对我的事情上不是已经同流合污同穿一条裤子了吗!”冷冽的笑容宛如开放在冰崖上的雪莲花,看着晶莹,实际上却透着千万年都散不去的寒气。
全场人脸色巨变,连默执都未曾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要跟对方合作吗?两派的人都在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