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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两道极细的血线,却是双眼都被岳不群刺瞎了。
台下群雄还在疑惑为何左冷禅手中连连使出精妙剑法却不向岳不群进攻,贺栖城却一皱眉,对东方不败道:“东方大哥,你瞧他使得是不是……?”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听任我行说葵花宝典是神教十长老自两位华山派高手手中夺来的,莫不是其实当年华山派还留有副本,如今被岳不群找到,所以他才会葵花宝典上的功夫?只是此人练功应该时日未久,不但功力并不纯正,就连招式轻功也多有生硬之处。林远图去世已久,他没有见过辟邪剑法,也不知道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的渊源,自然猜不出这套“葵花宝典”是岳不群从林平之身上辗转得来。
东方不败本来将葵花宝典视作独门秘技,绝不容许有他人染指。只是此时他练的却是被贺栖城改良后的版本,见岳不群使出葵花宝典上的武功不禁升起一种“李逵碰上李鬼”的心情,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倒是有些懒得去管了。
台上岳不群胜了左冷禅,夺了五岳剑派的掌门之位,复又恢复了谦恭君子的做派。他对嵩山上下也不欺凌,点了汤英鹗、陆柏会同左冷禅一道处理嵩山派的事物。又向众人表名自己不过是暂时执掌总掌门之位,以后种种都会与各派掌门商议后再做决定,最后才请群雄到嵩山派本院休息用饭。除了五岳剑派之外,众多江湖上的豪杰来此不过是为了看个热闹,此时见并派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不由全都欢声雷动。有一些被左冷禅邀来的高手,见左冷禅双目已瞎,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登时也不再出头,和众人一道向山下奔去。岳不群又受了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的贺喜,这才带了本派弟子离开。
贺栖城见山峰上的人渐渐稀少,不由低声问道:“天色已晚,今日瞧着是去不了少林寺了。东方大哥,咱们往哪里去?”
东方不败见恒山派众人并未离去,不想被任盈盈瞧出行藏,便低声道:“我们也去那嵩山峻极院混一顿吃喝吧!”他还要趁夜色诛杀令狐冲任盈盈二人,所以并不想远去。
两人随群雄一起,走到嵩山派本院门口,东方不败报了个“玉面阎罗”的名号。接待的嵩山派弟子虽然没听说过,但来此看热闹的江湖人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见东方不败和贺栖城的装扮不俗,便点了点头发给两人各自一块竹牌。那竹牌只有半个巴掌大小,正面刻着用饭时候的席位,反面刻着住宿的房间。
贺栖城瞧了一眼上面的号码,立即从袖中掏出一小锭银子递了过去,低声道:“我兄弟二人素来喜欢清静。”
那接待的弟子收下银两,登时挂出一脸笑容,为两人重新换了两块竹牌,上面的号码却要靠前得多。要知道江湖之中贫富差距极大,有的人吃惯了粗茶淡饭,有的人生来便是锦衣玉食,他们这些为门派跑腿的低阶弟子也只有在这上头才能捞一点油水。
贺栖城和东方不败领了竹牌,自有弟子将他们带入饭厅。他们坐的位子距离岳不群的主位倒是不远,只隔了十余张桌子。贺栖城第一回有机会和许多江湖人同桌吃饭。他生得俊逸非凡,加上一张嘴又能言会道,不多时就跟同一张桌子上的人打成一片,称兄道弟起来。他和众人一通胡侃,倒顺便把座在正中间三桌上的人也认了一遍。
贺栖城见东方不败并不说话,心知他是看不起同坐众人,便对左右几人解释说自己的义兄素来不爱说话,一面还挑一些笋尖、菜心之类还算合东方不败口味的菜放进他碗中。他想起东方不败也爱听这些坊间八卦(?),只是大概是碍于面子不愿开口,登时使出浑身解数打听起来。不多久就连青城派余沧海观主曾经有过几个美貌小妾,其中一个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叫做余人彦,却死在华山派林平之手里等等等等也都一并探听了出来。
席间突然有人说起天下武功第一人。有的说是东方不败,有的却说东方不败已死,应该是魔教任我行天下无敌,又有人说任我行在少林寺曾败在左冷禅手里,而五岳剑派新任总掌门岳不群却能战胜左冷禅,两相比较,自然是岳不群武功天下第一。来参加五岳剑派并派大典的大多是正派人士,一听到此说法,不由大声喝彩起来,一个个把岳不群夸耀得好似古往今来第一大侠一般。立即又有人提议,趁着此时诸位掌门人都在,五岳剑派不如会同少林、武当一起,杀上黑木崖,把任我行抓来祭旗,却被岳不群以五岳剑派刚刚合并、立足未稳为由婉言拒绝了。
东方不败听得火起,见贺栖城还在一旁与人说笑,更觉得他生性轻薄油嘴滑舌,越看越让人生厌,连带着就连碗里叠得高高的各式菜肴也变得分外难吃起来。登时一甩衣袖,径自走了出去。
等走到外面,东方不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知道是贺栖城追了出来,当即足尖微点,瞬时窜上了屋顶。他见贺栖城走出饭堂,左右望了几眼,竟又转身走了回去,不由怒火中烧。心道,亏得自己还在帮这人想离开了贺家之后的出路,他倒好,根本就未曾将自己放在心上。早知如此,还不如一掌将他劈死了省得麻烦。又一想,自己原先也是想好了要好好将他折磨一番,怎么才过了没几个月,却又突然改变主意,倒想要他把带上黑木崖了?
他一想到今日在封禅台上的尴尬,不由一呆。用力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出门撞了邪。只听说过因爱生恨的,却从未见过因怨恨生出爱意的,不可能,绝不可能!他在屋顶上胡思乱想,却远远见贺栖城又转了出来。当下不想与此人再打照面,运起轻功向峻极院外掠去。
等出了嵩山派,山岭间一片漆黑。东方不败暗想,恒山派众人并未随群雄一起下山,此时怕是还在封禅台上,倒不如趁此机会上去把令狐冲和任盈盈宰掉,也算是提前跟任我行收一点利息。他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登时展开轻功向封禅台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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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回 。。。
东方不败重上封禅台,本打算趁夜色出手偷袭令狐冲及任盈盈。不想走了片刻,却发现封禅台旁竟已经有人动起手来了。他目力极强,远在百丈开外就瞧见了交手的双方竟然是今日在华山派阵营中见过的锦袍青年和一个又矮又挫道人。
东方不败认得那道人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论武功也算是正教中排行前十的高手,一手“松风剑法”颇为了得,还有一门独门绝技“摧心掌”可以伤人于无痕。他料想与余沧海交手的锦袍青年是华山派的二代弟子,功夫应当高明不到哪里去,哪知看情形竟是余沧海被拿住了“肩井穴”受制于人!
东方不败心中不由暗奇。他本以为华山派不过是出了个令狐冲剑法了得。今日在封禅台上见到岳灵珊同时通晓五岳剑派的武功,已是大感意外。不料稍后却发现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除了会紫霞神功之外,竟然还身负葵花宝典的绝学。这也就算了,怎么到了晚间,竟然连一个年纪轻轻的二代弟子都能制住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物了呢?这可真是奇哉怪哉!莫非是华山派近来时来运转,武运亨通,运气到了挡也挡不住?
正思量间,林平之突然一掌按上余沧海胸口。东方不败见了不由一呆。他认出林平之用的也是葵花宝典上的心法武功,登时大感惊讶。岳不群年纪一大把了,见到葵花宝典,自宫练气也不足为奇。只是他就算要光耀门楣,也不用把这门功夫着急教给女婿吧?这样做岂不是毁了女儿的终生幸福,委实叫人匪夷所思。
东方不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接近,立即运起轻功避远远开。不一会儿,只听岳灵珊一路走一路呼唤,说是岳不群有令,余沧海今夜是五岳剑派的客人,让林平之暂且饶了他的性命。林平之闻言冷哼一声,抬手狠狠抽了余沧海两记耳光,转身便走,也不理会妻子。
东方不败心中暗道,莫非这两人的婚约是假的,其实是岳灵珊与别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岳不群为了保住女儿的名节,这才故意将她嫁给自己的徒弟好掩人耳目?他怕女儿抵死不从,还故意将葵花宝典上的武功传授给了弟子,好让他无法和女儿圆房。只是这样一来,也难怪那锦袍青年会对岳灵珊如此冷淡了。
东方不败远远瞧着岳灵珊对令狐冲嘘寒问暖,询问伤势,顿时觉得自己的推断又准了几分。定是岳灵珊在出嫁之前同令狐冲有过一段瓜葛,令狐冲叛出华山派,她万不得已只能改嫁他人。一想起任盈盈就在一旁,却也不出声阻止两人眉目传情,顿时觉得这位神教圣姑一定是爱惨了情郎,才会对这种事装作不知。
东方不败想明其中关节,心中不由微微一紧。他想起自己当初怀疑杨莲亭在外养有妾侍,也是这般自欺欺人绝不会去加以探查,那种不问过去不问将来,只求当下可以相守的心思,不就跟任盈盈此时一模一样吗?此时虽已是时过境迁,想起当日烦闷痛楚却依旧是历历在目。
东方不败心念纷转。他虽对杨莲亭已无眷恋,过去种种却如同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动,连同与那七个小妾之间的雨露情缘也不由涌了上来。他只觉得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却唯独在一个情字上栽了又栽,细细想来,这一生中竟是从未有过真正称心如意之时。
他一面心中悲苦、情难自抑,一面只觉得丹田中内息不住跳动,竟然隐隐有些走火入魔的先兆,不由暗道一声糟糕。当即也顾不得看恒山派那边的动静,就地盘膝坐下,静气凝神,梳理真气。岂料体内真气越理越乱,花一分内力去约束,却会引来三分内力四处游走,到后来更是内息奔腾,顺着经脉飞涌,竟是止也止不住了。
东方不败不由暗自叫苦。他想把纷乱的内力引出体外,却不想内力运转之快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此时就是想要运气发掌都已经是不可能了。经脉中的气息越行越快,撑得浑身脉络隐隐作痛,每走一个周天便又壮大一分,到后来首尾相连也分不清到底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只觉得全身经脉都要被撑破了一般。
饶是东方不败见识广博,对这般四处乱窜的真气却是无计可施,索性放松了精神,任由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心中暗想,这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去找任我行的晦气,倒在这封禅台上不明不白地走火入魔而死。难道还真是华山派运气健旺,就连自己想杀一个华山弃徒令狐冲都要遭受此报?再一想,若不是碰上贺栖城,自己早在数月之前就已经死了,从阎罗王手里偷了一小段时光,也应当觉得满足才是。当即闭上眼睛,只等真气逆行,爆体而亡。
眼前瞬时一片漆黑,恍惚间倒好像看到贺栖城在对自己微笑,嘴唇开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一双如玉手掌抚上自己的脸颊,却是温暖得紧……
东方不败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还坐在封禅台旁的草丛之中,此时一轮红日自东方升起,正照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好不舒服。他检查一下内腑,发觉内力不知不觉去了一多半,丹田中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