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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他利用也说明我们兄弟的价值!夜巴黎的事,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便宜。你想在上海滩立足,靠上他是目前最好的途径。而且,我看此人所谋甚大,也不像是奸诈之人,暂时委身于他也无所谓。”王辰继续分析道。
对于即将要手刃夜巴黎的老板黄君,王辰一点内疚也没有。因为他确实也发现对方和日本人有密切往来虽然像司徒南说黄君“拐卖贩卖妇女”这个理由有些苍白可笑,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自从和司徒南一度**后,吴曼丽有些闷闷不乐,有些萎靡不振,有些磨洋工。夜巴黎的跳舞皇后好像失去了活力,让老板黄君有些失望。开始,他以为吴曼丽大姨妈来了,但打听一下发现好像跟一客人有了纠缠。
“曼丽,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最近你的表现让我失望如果你在这样下去的话,你将会和其他舞娘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黄君严厉地警告吴曼丽道。不过他还是比较看好吴曼丽这颗摇钱树的。上海的夜总会竞争激烈,靠的还是手上的出色的舞娘。
想到这里,黄君的态度又缓和下来。“欢场无真爱,你要是较真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你好之为之吧!”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吴曼丽振作精神道,她要生存,要往上爬,保持首席舞娘的地位,所以平时在不经意间她也会插手舞女管理的事,身边拉拢了一批舞女所以一般人也会给她几分面子。
“好吧!时间不早了,去化化妆吧!今晚有几个重要的客人,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哦!”看着吴曼丽诱人的身影离去,黄君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他是个能忍的人,虽然觉得吴曼丽被人拔了头筹有些可惜,但这个尤物终归还是属于自己的。
“妈的今晚便宜那几个黄萝卜了!”黄君咽了咽口水,今晚他约了几个日本人,嗯,日本人对夜巴黎很有兴趣,正好黄君原来的靠山退休回国了,他正想找个新的靠山。
见时间不早了,黄君整理一下衣服,正打算出去准备晚上的会谈。他刚走到门口,就撞到了一个身影。
保镖呢?黄君心里感觉奇怪!平时都个贴身保镖守在门口的,现在却不见了。就在一分神的瞬间,他突然感觉下腹一阵剧烈的疼痛,本能地张口大叫,可惜强烈的痛感让他叫不出来。
他的肾脏被人戳爆了!看着插在左下肋的一把餐刀,黄君难以置信!
他感觉瞬间浑身失去了力气,叫不出来,只能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一脸憨厚的清洁工大伯笑眯眯地地把自己重新扶进房里,坐在椅子上,身体慢慢地软了下来,瞳孔失去了光泽。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如此白皙修长的手!他居然用一把普通的餐刀,只一刀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是黄君活在世上的最后一个念头!
可惜致死他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清洁工不急不慢,信步闲庭地走出黄君的办公室,拐进旁边的洗手间。
王辰微微一笑,他飞快地换下衣服,又把刚刚裹着餐刀的餐巾和衣服揉成一团,掏出打火机,点着,扔出窗口。
干脆利落!连个指纹也没留下!
王辰满意地笑了笑。想到待会斧头帮的人就要冲进来,接管这里了,王辰又忍不住自嘲道:“我是不是太小心了呢?”
第三卷余波128惊变
从洗手间里出来,王辰又变成了文质彬彬的跳舞医生了。他穿过绚丽的舞厅,看见吴曼丽坐在角落里发呆,便走了过去。小声道:“待会有事发生了,跟我走吧!”
“不行!我今晚走不开。”吴曼丽见是王辰,有些惊讶,但还是摇摇头。
看吴曼丽坚定的样子,王辰有些头疼。他想了一下,无奈地摊摊手,“好吧!陪我喝杯酒吧!”
吴曼丽不好拒绝。不过坐了一会儿,没见老板黄君出来,有些心神不宁,黛峨轻轻皱着。
王辰晃了晃酒杯,猩红的酒液迎着吴曼丽娇艳的脸,不由得赞道:“果然是红颜祸水,怪不得他也会动心呢?”王辰此刻想起了司徒南的叮嘱。
“什么?”吴曼丽感觉今晚的王辰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
这时,夜巴黎突然闯进一帮大汉,整齐划一的西服,黑帽黑皮鞋,腰里别着一把斧头,进来也不说话,神情严冷漠,像一群死神。
他们人数极多,瞬间把舞厅包围起来了,特别是夜巴黎原来的看场的人,更被那些不怀好意的斧头大汉包围着。好像一动起手来,这些斧头就不客气的砍倒反抗的人。
现成一片哇然,不少机灵的人马上想到逃遁。不过更多的人还是站在原地,旁观接下来的剧情。
抢地盘这种剧情在上海滩时不时都会发生,帮派之间的争斗一般都不会涉及客人,所以不少有见识的人都冷静下来,等着看戏。只是今晚情况有些特殊,因为地点在上海最红的夜总会之一,这不得不引起别人的猜测。
“斧头帮办事,闲人离开。”众西装大汉齐声喊道,他们手持斧头,让人振聋发聩。现成一片肃静·不少人紧张而期待地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身材矮小,一脸冷峻的三十岁左右男子越众而出,他就是王亚樵。看见王辰发出的信号后·他马上组织队伍杀进夜巴黎,然后按计划地占领这座豪华的夜总会。
看着整齐划一的,眼中透出兴奋的帮众,随着他走来,每人都努力地挺起鼓鼓的胸膛,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虽然细看一下,有些人的领带歪歪曲曲·有些纽扣不整齐,有些拉链没关好,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王亚樵很满意!心道:“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然没错!如今这情形气派多了!”他心里暗暗感激慷慨大方的司徒南,不然这帮苦哈哈还在码头那里过着猪狗般的日子呢。
可能有些不习惯西装紧凑,王亚樵扯开领带,卷起袖子,仰着头·豪气地大声道:“从现在开始,夜巴黎就是我们斧头帮的地盘了。
嗯,来得有些匆忙·今晚就不能伺候好大家了,对不住大家了,不过从明天开始,这里的酒水免费三天,之后一个星期酒水半价。现在我们要收拾收拾了,大家就先散了吧!”
“喂!你们实在太目中无人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有个强壮的汉子越众而出,走到王亚樵面前大声喝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夜巴黎,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识趣的马上离开。”
“你是谁?”王亚樵冷冷地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此人见王亚樵身材矮小,俯视着王亚樵,手指着王亚樵道:“矮子,告诉你,我是这里的保安经理,我们老板可是黄——”
还没等他说完·只见白光一闪,一柄飞斧砸在那保安经理的胸膛,他刚要挣扎,接下来又有几把飞斧钉在他胸前。
“聒噪!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跟我说话了!”王亚樵淡淡地说道。
他这一出手,极大地震慑了对方蠢蠢欲动的打手。
“啊!”
有些胆小的宾客见杀人了,忍不住叫了出来,人群中有点骚乱。但被人一脸凶恶的西装大汉一喝,马上又安静下来了。
斧头帮众留出了一条通道,于是害怕会殃及无辜的宾客开始连忙撤走了。
不过也有些临危不惧,坐在一旁看戏的人。
王辰一边喝酒,一边懒懒地看着场内,就算是刚刚飞斧加身的精彩一幕也没引起他的一丝惊讶。
他见吴曼丽脸色有些苍白,便安慰道:“咱们喝酒,不要理会这群无聊的人!”说完,又招呼一个相熟胆大的舞娘一同坐下来。
吴曼丽喝了杯酒后,精神好了些。她心里暗暗奇怪,已经过去半个钟了,夜巴黎的老板黄君还没出现,群龙无首,也没有人想着去增派人手过来帮忙。
她不知道,黄君已经完蛋了,增援的人马在半路遭到斧头帮袭击,自身难保了。
就在吴曼丽不远的地方,有几个穿着燕尾服的矮小男人,也在冷冷地看着场中的一切。其中有人留着髭胡的男人想站出来,却被另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制止了。
他们就是黄君今晚要见的日本人,本想着趁夜巴黎后台空虚,入股夜巴黎,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和黄君谈判就被斧头帮捷足先登了。
见斧头帮慢慢地掌控局势,而他们要等的黄君就就没有出现,几个日本人吱吱呱呱一阵后,悻悻地离去。
这时,有个手下凑到值班经理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那值班经理脸色变了几遍。
黄君死了!
这个消息马上传开了,本想顽抗的夜巴黎的打手顿时没有了士气,马上垂头丧气。
“你是值班经理?”王亚樵冷冷地打量着眼前一脸圆润的值班经理。
“是。
我是。小人姓黄,小我小黄就可以了。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无有不从!”那经理矮着身子谄笑道。
他很识趣,既然大老板都死了,自己只是打份工而已,没必要跟着陪葬。再说这夜巴黎不也是黄君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么?
“很好!小黄还是原来的经理,不过现在要配合我们斧头帮整顿这夜巴黎。”王亚樵用力地拍了拍小黄的肩膀。
这样子有些滑稽。王辰忍不住呵呵一笑。却让旁边的吴曼丽一阵紧张。好在王亚樵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了。
“从现在开始,夜巴黎的全体员工工资加一成,大家努力工作·就有钱发,谁要是三心两意或者偷懒就吃斧头,明白吗?”
恩威并重这东西王亚樵也会,黄君在时比较吝啬·现在新老板一来就加工资,暂时稳定了夜巴黎员工的军心。
黄君死了,但夜巴黎的事情没那简单。此事引起了上海滩的轰动,发生在夜巴黎之外的几起黑帮火并都跟夜巴黎有关系,引起了租界工部董事的强烈关注,好在司徒南暗中挡住了工部的压力,斧头帮才能顺利地接管夜巴黎还有黄君的一家赌场和旅馆把黄君的产业全部吞并。
夜巴黎不止黄君一个董事,不少大人物也占有一些股份,不过斧头帮动作太快了,在旁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把局面安抚下来,造成既定事实。在孝敬工部一笔资金后,斧头帮在上海的崛起也得到了默认。
这么一块大蛋糕司徒南还不会那可慷慨地让给王亚樵,成事后司徒南也派人管理夜巴黎的财务,同时也从广东抽调一批精英进驻夜巴黎等产业,建立致公党的情报站。
对此王亚樵就算有异议也只能默认。因为他的一帮帮众都是苦哈哈,让他们打打杀杀还凑效,不过要管理夜巴黎却是不可能了。
不过从破烂的码头工人换成西装革领,一帮没什么文化的帮众也很坦然地接受了这种高级打手的安排。
夜巴黎斧头帮事件只是这风云变幻时代的一个小小插曲,热闹了几天后,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该吃喝的吃喝,该杀人放火的杀人放火,这座罪恶的都市每天都会重复这所谓的恩怨情仇的桥段。
吴曼丽度过了忐忑的几天后,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大风波的,但是风平浪静她也慢慢地回到了熟悉的生活轨道。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黄君死后,她的地位不仅没有动摇,而且提升了不少。新老板好像对她刮目相看,就连那些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斧头帮头目态度也是蛮客气的。
这种待遇让吴曼丽感到担忧,她隐隐觉得好像是有什么阴谋。那个矮小凶恶的斧头帮帮主要垂涎自己的美色吗?好像也不是。据说这位独特怪异的帮主竟然对他的帮众开展扫盲运动,还说什么“有文化的流氓才是真正可怕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