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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兄!”起身抱拳一礼,袁旭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袁谭嘴角依旧挂着浅笑。
袁旭没有说话,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公孙瓒出城之前,袁谭做的一应部署全都偏离了战局!
换做是他,刚才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无论怎么措辞,只要开口就是错的!
彼此心照不宣,也就够了!
袁家庶子!
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竟有这等心机!
幸亏他只是个庶子,如果是嫡子……
“来人!”袁旭离去后,袁谭向屋外喊了一声。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兵士出现在门口。
“去将辛毗请来!”
“诺!”
袁旭离开袁谭住处,等在门口的管统当即凑了上来。
“怎样?”压低声音,管统小声问了一句。
辛毗和他说过,与袁旭交好必有好处,他当然希望袁旭带来的是个好消息。
摇了摇头,袁旭说道:“长兄深邃难测,某也不晓得!”
“袁公迎击张燕,今晚应会入城……”
“将军莫非是说饮宴之事?”
管统点了点头。
“父亲每每摆宴,何时想到过某?”微微一笑,袁旭说道:“某尚有些事情,告辞了!”
目送袁旭离去的背影,管统一脸的茫然。
以往看不起这位庶子,如今他却看不透!
经历了易京之战,印象中的袁旭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正想离开,他听到屋内传出了袁谭召唤辛毗的吩咐。
刚见了袁旭就要召见辛毗,袁谭怕也是看不清他这位庶生的兄弟,要找个人前来商议!
撇嘴摇了下头,管统转身离去。
袁熙住处。
一个三十多岁的袁军兵士抱拳躬身面朝袁熙,他身旁立着换了锦缎华服的张南。
面色阴沉,袁熙眉头紧锁,向那兵士问道:“汝所言可都属实?”
“句句属实,均是亲眼所见!”兵士低着头做了应答。
“去吧!”屏退兵士,袁熙捻着下巴,眉宇间流露出沉思。
“二公子……”张南轻唤了他一声。
看向张南袁熙说道:“显歆向来胆小怕事,并无过人之处……”
张南没有接话。
袁熙城府极深,说这些绝对不会是为了表露对袁旭的轻视。
果然,他接着说道:“此战他不仅英勇向前,而且还逆转败局……有他在长兄身边……”
“启禀二公子,三公子求见!”正说着话,屋外传来了守门兵士的声音。
与张南相互看了一眼,袁熙吩咐道:“请三弟入内说话!”
房门推开,随着一股冷风卷入,袁尚跨步入内。
袁熙和袁谭虽是一母所生,兄弟二人却并不亲近。
相反的,刘夫人所生的袁尚,却和他十分亲密!
只因如此,刘夫人对袁熙也是非常欢喜,时常还会在袁绍面前夸他几句!
时日久了,在外人看来倒像是袁谭不得人心,惹得嫡亲兄弟联手反对他。
“兄长可有听说?”才进屋内,袁尚就火急火燎地问道:“易京城破,并非长兄之功,而是……”
“而是显歆!”打断了袁尚,袁熙说道:“正要去知会三弟,不想汝却是晓得了!”
“显歆以往木讷少言,父亲对他也是十分不喜!”脸色铁青,袁尚说道:“早知他如此了得,当初某真应向父亲讨要过来……”
“区区庶子,谁又看在眼中?”冷冷一笑,袁熙说道:“若有早知,天下事不是好办了许多?”
面带羞怒,袁尚说道:“眼见败局已定,却可逆转战事,断然不能将他留在长兄身边!日久必是祸患!”
袁尚和袁谭之间的矛盾,自从袁绍得了冀州就由来已久。
生养袁尚的刘夫人,当然希望日后由他继承袁绍家业。
由于面相和袁绍相像,袁尚在父亲面前很是讨喜,同袁谭争斗胜算也是颇大。
袁熙正是看出了关键,才疏远袁谭亲近袁尚!
“三弟不可妄动!”沉思片刻,袁熙说道:“你我随父征战多年,还不晓得父亲为人?倘若我二人强要显歆,父亲怕是会心生狐疑……”
“将他留在长兄身边,日后战功彪炳,长兄更是如虎添翼!”
“还须从长计较!”
袁绍嫡子之中,以袁熙最为沉稳。
不是长子,未参与夺嫡之争,也从不表露野心,袁尚对他并没有任何提防。
听说要从长计较,袁尚有些急了:“兄长倒是说说,该如何计较?”
“张燕麾下本是黄巾余孽,人数虽多却并非我军敌手,父亲今晚便可全胜来此!”捻着下巴,袁熙若有所思地说道:“倘若时辰尚早,今晚必摆酒宴庆功!我二人力劝父亲犒赏显歆,先卖个人情给他!”
“然后呢?”
“给他支派些实务,从长兄身边拨走,临行之时抢先送行!若你为长兄,会作何念想?”
第22章 何必等到他人施恩
“显歆在长兄军中不过是个火头军头领!”露出一抹冷笑,袁熙说道:“以往不如意倒也罢了,如今立了大功,却眼睁睁将功劳让出……”
“先施以恩德,再行挑唆!”袁尚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竖起拇指说道:“兄长果真高明!”
“既是有了长兄占显歆功劳的把柄,何不来个干脆?”眼珠一转,袁尚接着又冒出一句。
“如何干脆?”
“将此事禀明父亲,问个夺人之功的罪责!”
凝视袁尚,袁熙突然笑了起来。
“兄长何故发笑?”被他笑的浑身不自在,袁尚茫然问道。
“攻破易京之时,你我二人领军方至,如何晓得功劳属于显歆?”
被问的一愣,袁尚嘴巴微微张着,并不知如何回应。
“暗中在长兄军中安插眼线,父亲便可问我二人个不悌之罪!”
额头上冷汗涔涔,袁尚暗暗庆幸没有那么做!
“此事除非显歆亲口说出,否则我二人断不可提及!”
“我二人进城,恰逢显歆在场,且身上多有血污,必是经了厮杀。在父亲面前,只须借此事邀功便可!”
“晓得了,一应事体均由兄长决断!”
袁旭并不知道袁熙、袁尚在谋算他。
回到住处,他最先做的就是跑进内室看看铜炉上的药汁。
药汁还在沸腾,比他离去时少了多半。
提起陶罐,把黑褐色的药汁倒进碗中。
等着药汁冷了些,他扶起昏迷中的公孙莺儿。
柔嫩的后背被袁旭的手掌托着,闭着眼睛的公孙莺儿感到一股温热正透入她的体内。
端着盛满药汁的碗,袁旭小心翼翼的喂她吃着。
药汁太苦,刚入口,公孙莺儿就用小舌头给顶出了一些。
扶着她稍稍向后躺了躺,袁旭接着喂她吃药。
昏迷中的人,举动都是随着身体的感觉。
苦苦的药汁进入口中,公孙莺儿表现出了排斥。
小舌头顶着嘴唇,她抗拒将药汁喝下去。
袁旭根本不理会这些,拇指和食指托着碗,中指顶着她的香腮,迫使她舌头与嘴唇之间无法形成紧密闭合。
喂她吃药,袁旭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
扶着公孙莺儿重新躺下,他后脊梁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公子,袁公将要入城!”歇了没多会,门外传来兵士的声音:“长公子着人来请,说是要公子陪同前去迎接!”
“晓得了!”应了一声,袁旭起身走向外间。
还没迈开脚,门口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启禀公子,长公子令我等送来衣甲,请公子更换!”
衣甲?
看了看身上沾染着血污的衣甲,袁旭有些纳闷。
“送进来吧!”袁谭送来的东西,他又不能退回去,于是向门外吩咐了一句。
房门轻轻打开,两个捧着衣甲的兵士进入屋内。
左侧兵士捧着的是一件深蓝色绸缎深衣,右侧兵士捧的则是一套崭新的鳞片甲。
火头军头领的铠甲与普通兵士相差不多。
只是在牛皮甲胸前多了个护心镜而已!
兵士手中捧着的铠甲,却是由青铜打造。
铠甲上点缀的圆形鳞片闪闪发光,只是被人捧在手中,就透着厚重的威严!
看着铠甲,袁旭更加纳闷!
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让人送来鳞片甲,难道袁谭想册封将军?
好事来的也太快了些!
“请公子披甲!”
兵士一句提醒让袁旭回过神来。
解开身上的皮甲,他向那两个兵士说道:“请二位帮某披甲!”
捧着锦缎深衣的兵士先一步上前,帮着袁旭更换了衣衫。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同样是深衣,锦缎制成的与袁旭先前穿的麻布深衣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换上衣服,他只觉着整个人都光鲜了许多!
另一名兵士接着上前,与帮他更衣的兵士一道,为他披挂起铠甲。
牛皮制成的皮甲不过十多斤而已,穿在身上还不觉着多沉重。
袁谭让人送来的这副铠甲却是由青铜打造,刚披上身,袁旭就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好几十斤的铠甲,穿着这玩意,他真不知道打仗的时候还能不能施展的开!
青铜甲上身效果确实是比牛皮甲威武太多。
铠甲上身,袁旭张开手臂,低头朝身上看了看,向两个兵士问道:“是不是有些大了?”
“公子是否觉着宽松了些?”一个兵士赔笑问道。
“好像是。”
“请公子少待!”
应了一声,兵士扯了扯袁旭腰后的一根系带。
带子扯紧了些,他果然感觉铠甲合身了许多。
“长公子早已出门,让我等转告公子,他在城门等候!”两个兵士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人说道:“还请公子莫让长公子等的久了!”
朝内室门口看了一眼,袁旭跨步走出房间。
铜炉内燃烧着木炭却不再煎煮草药,他也不必记挂公孙莺儿。
屋外,十多个身披重甲的袁军早在等候。
看到这队袁军,袁旭又是愣了一下。
只从这些人的衣甲和兵器就能看出,他们是袁谭贴身的近卫。
派遣近卫前来迎接,可见袁谭对他已是十分重视!
在袁谭眼中不再是无足轻重的小透明,袁旭却很清楚,离他想达到的目标还很远。
至少袁谭还没真的把他依托为心腹!
俩人之间的关系,如今只是以利益在维系着!
派人前去迎接袁旭,袁谭早带着麾下将军、谋士等候在城门外。
袁熙、袁尚还没到,易京外城只有他一支迎接的队伍。
“辛公,某让人给显歆送去铠甲,父亲若是见了,可会心存疑虑?”
依照辛毗建议让人给袁旭送去鳞片甲,袁谭心里始终没底!
袁旭统领火头军不是什么秘密,突然换上鳞片甲,反倒容易引起袁绍猜疑。
“长公子莫不是以为军中纯净到消息毫不外露?”辛毗并未作答,反倒回问了一句。
“何意?”眉头一拧,袁谭狐疑的问道。
“二公子、三公子怕是已经晓得了!”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留意,辛毗才小声说道:“待到他人施恩,长公子再拉拢显歆公子,怕是已经晚了!”
第23章 成了香饽饽
在十多名近卫的护送下,袁旭往城门赶去。
才出内城,他就看见前方有两队人正沿街道不紧不慢的走着。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袁熙和袁尚。
二人并骑而行,一边走一边还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