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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抛头露面。”王秀不愿再多说文细君,又道:“李娘子何不北上,你们姐妹也有个照顾,好过孤苦伶仃流落杭州。”
李师师黛眉微蹙,似乎在犹豫,最终却轻轻叹道:“多谢相公好意,奴家在杭州住了多年,早就习惯了西湖月夜,喝不惯万里江水了”
王秀并没有多说,到了他的层次,考虑问题再不是年轻时。当年,李师师是东京的头牌,如今人家有滋有味,怎好再去回头,怎么再去面对那些旧人他轻轻一叹,细声道:“不去行在也好,玉泉山书院女斋缺少讲学,要是李娘子不弃,我想聘请娘子为讲学。嗯,玉泉山书院依山傍水,女斋不远处就是西子湖,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清雅之处,李娘子可以修身养性。”
李师师何尝不知王秀好意,玉泉山书院成立两年来,名声日著,在大乱初治的地方官学和私人书院中,显得鹤立鸡群,能进入书院女斋教书,当然比靠着卖唱为生强上百倍。以她的才华,完全可以教导小娘子们诗书女红。
但是,她仍然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自己是风月场中女子,玉泉山书院副山长李清照,是绝对的名门闺秀,女斋中的学子哪个不是良家子,能容忍优伶歌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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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四章 北方的局势1
王秀没有注意李师师脸色,能进入玉泉山书院女斋,对李师师来说,绝对是最好的归宿,道:“玉泉山书院女斋宽广,讲学都有**的庭院精舍,李娘子要是想清静,我可以安排出一处偏僻的精舍,内外两进小院,后面是一处小巧的绣楼,虽然不甚太大,却还颇为清雅,正好与易安居士做邻居,你们也能探讨学问。 ”
“多谢相公美意,能不能容我考虑”李师师厌倦出入酒楼茶肆卖唱生活,能入女斋终老一生,不失为好去处,但她又很害怕流言蜚语,影响了王秀的心血,这个兄弟可是有大志向的。
王秀长长松了口气,笑道:“也好,我回去就派人张罗家具摆设,一切定然能让李娘子满意。”
“相公,我若去能否隐姓埋名”李师师忽然一问,眸子里的光芒,似乎有几分渴望,如果能割断前尘往事,玉泉山书院未尝不是终老之所。
王秀一怔,惊讶地看着李师师,渐渐明白她的想法,不由地叹道:“一切听李娘子主张。”
第二天,李师师接受王秀的聘请,以李纨的名字担任女斋讲学,从此深居简出,只有李清照知道她的身份,却仍然平等相待。她那深厚的造诣,还有精湛的歌舞词曲,一下子吸引了女学子,成为学子们喜爱的讲学,她也喜欢上学院的清净生活,陪伴着充满活力的小娘子,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
逐渐进入秋季,沿河的防务越发紧张,女真人两年按兵不动,但谁也不敢大意,哪个知道今年人家不来打你何况,北侍军十二军正在陆续整编,可以说是最虚弱的时候。
刘建是河北禁军出身,相继跟随傅潜、宗泽等将帅,在抵御女真人第二次入侵战争中。他积功升迁武显郎,遥领霸州刺史,差充正将。
李纲担任宣抚使很看重他,经过兵部讲武院首批虞候培训,简直是青云直上,那是身价倍增啊北侍军都指挥使司成立,他受命组建北侍军虞候系统。不负李纲重托。在军法官人才奇缺的尴尬条件下,他力排虞候前途渺茫的论调。从都司到营,快速组建起北侍军虞候系统。
李纲大为欣喜,举荐他为管干北侍军都虞侯司公事,右武大夫遥领廓州防御使,掌管整个北侍军的军法官。这可是绝对的高等都校,再往上一步就是留后了,大好的前程啊
眼看刺杀蔡易的幕后凶手露出端倪,他是干劲十足,一旦破了大案。他的前程可想而知,要知道北侍军都虞侯是正五品,绝对的军号将军,不是管干公事所能比拟的,想想做梦都要笑出来了。
北侍军都虞候司是他一手创办,各级虞候绝对的好用,他名正言顺安置各部虞候军法官。密切监视郦琼举动。在李纲的默许下,以巡查为名抵达齐州,开始下刀子了。
郦琼秘密召集王世忠、靳赛,没有逃过他的耳目,他立即密令各部虞候密切监视三人的动向,绝不放过半点动静。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王世忠部的军法密探隐藏很深,竟然参与了狙杀郦琼卫士的行动,结果可想而知,一番激战之后,密探在外围吏士的支援下,突然反戈一击保住了活口。
“怎么样。张武招了吗”在行营牢房外间,刘建讯问宣武军都虞候判官葛杨。
葛杨摇了摇头,紧蹙眉头道:“张武被箭射中,伤势颇重,好不容易救了过来,却始终是一言不发,末将怕他伤的太重,一直不敢用刑,投鼠忌器啊”
“张武倒是条好汉,郦琼也算有几个死士,那就对他说是郦琼要灭口。”刘建冷冷笑道,没有攻不破的堡垒,他就不相信张武能咬死口一辈子。
“说了,但这厮还是一言不发,丝毫不为所动。”葛杨是一脸的无奈。
刘建脸色一变,冷笑道:“难得啊这个时候还在维护郦琼这贼子,看来还不信军法虞侯,以为必死之人,全了一番忠心,真是一介草莽迂腐之辈。”
“太尉,咱们救下张武必然惊动郦琼,万一郦琼发难就不妙了,他可是有六千精锐啊”葛杨不能不提醒刘建,六千吏士可不是好玩的。
刘建也很担忧,可恨这张武这厮固执透顶,郦琼再傻也明白事败了,岂能甘心情愿引颈受戮对方有六千精锐马步军,而他手里仅有一个军法队,能不能逃出齐州还在两说,就不要说疯狗一样的御史,铁定弹劾他逼迫将帅造反,那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今,不太可能稳住郦琼,他若是突然发难怎么办”葛杨很担忧地道。
刘建撇撇嘴,很无奈地道:“你看怎么办”
“恕末将斗胆妄言,张武是铁了心不招,既然是事情不可为,那就二路并进、就势出手。”葛杨犹豫半响道。
“怎么讲”刘建心下明白大半,但还是想听听别人意见,心里好有点安慰。
“对张武的审讯要大张旗鼓,继续下去,明发官塘给李相公,暗中联络宣武军王太尉,秘密调动兵马对齐州进行合围,一战可定乾坤。”
没有任何新鲜,也就是以身作饵,刘建不由地盘算得失。
大张旗鼓地审讯张武,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引起郦琼的注意。表面上联系李纲和王渊,促使郦琼惊惧不安,却忌惮宣抚司几位爷的威名,起到震慑不敢轻动的目地。
再暗中联络王德调兵,实施军力威压,一旦有任何的苗头,王德的大军绝对能镇压郦琼,就算不成功,有王德的就近支援,他们也能全身而退。
葛杨偷看眼刘建,他也是有私心的,诺大的功劳放弃太可惜。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能活下来无论成败,他都会是军都虞侯,值得用命一搏,正色道:“事不宜迟,太尉速断。”
刘建脸色阴沉,阴森森地道:“我去亲自审问,你速速选派得力人手,赶制官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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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五章 北方的局势2
“太尉,这个或许用的上。 ”葛杨嘿嘿一笑,掏出一支沾满干枯血迹的箭镞。
刘建眉头一挑,接了过来凝视半响,满意地道:“你这厮竟然有这个,早不拿出来。”
刚刚进入牢房内,一股霉味与血汗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刘建身为高等军法官,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人,只是捂了捂鼻子,微蹙眉头走了进去。
一个身材魁梧、身穿土布长裤的大汉,面色憔悴地躺在草床上,上身、大半缠绕着白色的细麻布,右胸口上方被血浸透,显然伤的极为严重。
刘建挥手让两名军法官出去,由葛杨守在牢门口,牢房内只剩下他和伤重的张武。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相持了好半天,他才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张武,张武也躺着冷冷地望着他,二人相互间试探着对方的耐性。
“壮士护主是忠肝义胆不假,本帅倒是有几分佩服,这年头像壮士忠义之人,的确是不多了”刘建换了一副笑脸,温声宽慰。
张武冷漠地看了眼刘建,轻轻闭上眼睛,此刻他是伤痛交加,根本无心和军法官们斗嘴,明显的温情攻势,当他是傻瓜啊
刘建碰了颗软钉子,心中虽是窝火,但面对滚刀肉一样的张武,他还真像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不由地干笑道:“这一箭射的可不轻,直接奔胸口而来,无论是强弩还是箭矢,都是和刺杀蔡学士的无二。”
张武眉头微动,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刘建的眼睛,他心中冷笑,只要对方能听进去就好,就怕你没有反应,他用温和地声音道:“嗯,祸是闯的不小,我也很佩服,刺杀枢密直学士。的确够胆大的。蔡大人是王相公倚重的重臣,迟早要进两府的,你也敢去射杀他,真不知道让我说你什么好反正我是没这份胆量”
他自嘲一句又顿了顿,尖刻地道:“你不用怀疑我的用心,我堂堂管干北侍军都虞侯司公事,还用得着跟你用心思那也太下作了。郦琼不过是莽夫。胆敢为一己之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们这些吏士吃的是朝廷响粮,效忠的是大宋官家,并不是郦琼匹夫,难道你不明白其中道理”
“你也不想想,刺杀蔡学士的破事,不要说王相公愤怒,单单朝廷就会一查到底,绝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任谁也不会放心有人持刀卧榻,有些主谋只要想蒙混过关。死人是最好的保密方式,郦琼做得无可厚非,要是我指使你干,也不会留你性命。”
虽然,张武仍然闭着眼睛,但他嘴角开始轻轻抽动,显然脑补了很多东西。
“你们几人也行啊。敢领受郦琼之命,千里外行凶。可惜的蔡学士福大命大,人家好好地活着,你们却遭受灭口,连家小也不能幸免,真是可怜。”刘建摇头叹息。一脸的不值得。
“太尉不要再多费口舌,小人只是回家探亲,不想在路上遇到。”张武忍不住开口,牵动创口一阵剧痛,他还要做最后的挣扎。
就怕你不开口,既然开口说话就有门,刘建强忍内心狂喜。正色道:“实话告诉你,朝廷断定是郦琼挟私泄愤,两府诸公早就下了定论,纵就是你不开口也无法维护他。我佩服宁死不卖主的人,但你们的义气是小义,而非大义。你们这箭差点造成什么后果,可曾想到过就是把郦琼这厮千刀万剐,也无法补足万一。”
“你说自己没有做过此案,你以为这等狡辩之词能瞒得过都虞侯司吗实话告诉你,就在你们射出那一箭的时候,都虞侯司就判定是禁军所为,最后圈定郦琼身上,这厮为了自保自然要牺牲你们,这一招虽不新鲜,却用的老道毒辣。”
“真是可怜,到了这时候,还未要杀自己的人掩护,真不知该说你忠义,还是愚顽透顶。”
张武半睁开眼睛,目光中隐隐透出一抹愕然,刘健的话对他冲击太大了,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去相信,毕竟他是有家眷的,一个人生死是小,家里人怎么办
“你从军前也是好汉,对卸磨杀驴的事,想必不用我多说,面对朝廷的不断进逼,郦琼却将你们送到德州,简直就是笑话。留下你们的性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