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任由她怎么想,也绝对没想到,元宵居然是他的儿子。
难怪长得这么俊俏!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穆庭蔚又问了一句,神情认真几分:“元宵,是那晚生下的?”
尤旋垂首,算是默认了。
穆庭蔚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觉得她也挺不容易的。当初嫁给秦延生,被冷落一年,后来又在客栈里与他出了那样的事,一个人默默承受委屈,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还把元宵教育的那样好。
而且从某种方面来想,她当年帮他解了毒,也算是他的恩人了。
穆庭蔚没来由的,突然生出一些怜悯之心。
他顿了须臾,淡声问她:“五年前那晚之后,你拿钱来堵我的口,费尽心思想要将这事瞒下去。可是,对秦延生不能忘情?”
尤旋听得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公爷为何有此一问,我既然下定决心与他和离,又为何要藕断丝连?我尤旋,生来便不是那样纠结的性子。”
穆庭蔚拧着的眉心疏散开来:“如此便是最好的。既然你为我穆家诞下子嗣,我自当对你负责,给你名分。元宵,也是要认祖归宗的。”
尤旋讶然地抬头:“负责?认祖归宗?”
穆庭蔚态度倒是平静:“你若觉得我今晚这么说过于草率,择吉日请媒人上门下聘,也无不可。”
尤旋没想到这人倒是个有担当的,居然想娶她,甚至不嫌弃她和离过的身份。
可是,她还没想过嫁人呢。
她想了想,回话:“公爷,民妇是商户女,又……嫁过人,实在不敢与公爷相配。”
“本公从不是那种在乎世俗礼节的,你若成了镇国公夫人,也不敢有人辱没你半分名声。”
“秦延生与你有表亲,元宵又恰好是我与秦延生和离之后不到一年生下的,纵然公爷再有威望,也难逃悠悠众口。”
穆庭蔚皱眉:“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若你思虑这些,大可不必。除非,你还有旁的顾虑?”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尤旋也不藏着掖着,她道:“公爷有心为我母子负责,我很感动。然而,五年前那晚只是意外,因着此事嫁公爷为妻,非我所愿。当初与秦延生和离之后,我也曾在心中暗暗发誓,不会再轻易嫁人。”
穆庭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既如此,本公自然不会强求,你只当本公今晚不曾来过。不过,元宵既然是我的儿子,我总要带他认祖归宗。”
这下尤旋就急了:“元宵不能离开我!”
“但你给不了他什么,甚至因为你们尤家的商户身份,他连科举都走不了。”
你们大霖制定的破规矩,这能赖我?
尤旋有些急眼,又不敢真的跟他骂起来。她脑子飞速旋转着,最后看向穆庭蔚,言语间软和许多:“公爷,你看这样可行否,你把元宵认为义子,这样他就可以走仕途了。”
穆庭蔚沉吟片刻,似乎很为难:“如此,便委屈了元宵。本公不忍心。”
尤旋:“……”
看她一脸不情愿,穆庭蔚默了须臾,认真道:“你嫁了我,元宵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公府嫡长子,世子之位,也是他的。这是为元宵好的事,你要慎重考虑。”
尤旋有点纠结。
她是想借着穆庭蔚这个靠山,想法子带着元宵回大越的。如今元宵被他盯上了,他又想娶她,接近穆庭蔚的法子是有了,可是她还没想过嫁人啊!
可如果她不答应,他仗着身份把元宵抢走,她不仅没机会回大越,儿子也没了,是不是更惨?
“你如果想考虑考虑也可以,明日,我先带元宵回帝京,等你想明白了,去帝京找我。”他说完盯着尤旋,“为了元宵的前途,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尤旋有点不太乐意:“公爷这分明便是逼婚,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元宵的。”
“你怎么认为都可以,要么你和元宵一起跟我走,要么,我带元宵走。”
尤旋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叫做因果好轮回。
她当年就不应该逼着人家给自己当面首。
现在好了,遭报应了吧?到了人家的地盘,她一届小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不用考虑了!”她说,“我嫁!”
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挺好看的一张脸,还是正经的国公夫人,她好好哄着他,把他的心攥在手里,说不定他就能带她回大越了。
而且书上不是说了,这男人以后会做皇帝,说不定还能给她儿子争个太子,就更划算了!
为了元宵,为了回大越,这买卖不亏!
“什么时候成婚?”她问他,“要不你明天提亲,后天拜堂?”
穆庭蔚:“……”
第28章 第 28 章
穆庭蔚眼底含了一丝笑:“不必如此亟不可待,我镇国公娶妻; 自当给你最大的体面; 按你说的未免太过草率了。”
尤旋:“……”
穆庭蔚又说:“明日我会差媒人上门,亲事订下之后; 我带你和元宵去帝京; 到那里再操办婚礼不迟。至于你的母亲; 她想来也舍不得自己看着长大的外孙离开身边; 寄州离帝京路途遥远; 不方便她看望外孙; 我也可以为她在帝京安排住处,以便与元宵见面。”
没想到他想得如此周全; 尤旋不免有些感动。
这个人,其实还挺好的。那她如果婚后对他好点儿,他应该会答应带自己去越国吧?
“如此; 就听公爷的吩咐。”
穆庭蔚“嗯”了一声,看着眼前垂下眼帘,渐渐安静下来的女子; 他道:“不早了; 去睡吧。”
因为如何接近穆庭蔚这个事解决了; 尤旋烦躁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对于嫁给他这事; 她其实是算不上排斥的; 一来; 这是接近他的最好的法子。二来; 当初父皇母后为她与徐正卿订婚; 她都没觉得不好,如今眼前这个人,岂不比徐正卿强上百倍?
怎么算来,她也是不亏的。
尤旋心里很舒坦,很快入了梦乡。
穆庭蔚回到江府之后,却没急着睡,喊了江宇寻问他如何处置了江学文。
原本这么晚江宇都已经睡下了,不料突然被传召,他心惊胆战跑来回话:“回公爷,那逆子让下官打了二十板子,此时已经软禁起来了。”
穆庭蔚在书案前坐着,烛光照耀下,他肃穆的脸上阴情难测:“他掳劫幼童,企图欺辱良家女,江大人觉得二十板子软禁起来,便了事了?”
江宇吓得哆嗦了一下,不明白公爷怎么这时候又想起这事了,但也得颤巍巍回话:“公爷教训的是,下官的处罚……的确轻了。”
穆庭蔚也没拐弯抹角,直说道:“那就再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吧。”
江宇吓得脊背直冒冷汗。
他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自幼娇宠着长大,今日那二十板子已经打得他趴在床上嗷嗷直叫,动弹不得,如今再来二十板……
“怎么,心疼了?”寂静的房间里,他声音清冷,眸色阴鸷,令江宇不寒而栗。
“不,不敢,”江宇额间一滴汗水落在地上,也不敢去擦,回话道,“下官……这就去办。”
穆庭蔚挥了挥手,令他退下去。
——
次日一早,萧飒便拿了客栈的住宿名单回来呈上,并且带了尤旋的稳婆和郎中。
穆庭蔚看过名单之后,传了稳婆和那位郎中问话,结果自然和自己所料不差。
他当即传了秦延生来见。
秦延生过来的时候,乔阳公主也凑着热闹跟过来。
“穆哥哥,咱们今日不是要回帝京吗,你突然找秦御史说话,是要做什么?”
穆庭蔚捏着茶盏呷了一口,没有搭理乔阳公主,只是对秦延生道:“有件事,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想你应该先知道一下。”
他说完,让萧飒领了那郎中和稳婆过来。
俩人哆嗦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穆庭蔚神色平淡:“把你们方才跟我说的,再说一遍。”
那郎中先回话道:“五年前五月份的时候,小的去尤家为尤氏诊脉,当时尤氏的贴身婢女茗儿,给了小的一笔银子,说待会儿进去诊脉时,若尤氏没有怀孕,便如实交代。若是有了身孕,一定要说是两个多月的身孕。”
“后来小的为尤氏诊脉,发现尤氏有刚刚满一个月的身孕,因为收了银子,跟尤家老夫人交代时,小的便说是两个多月。当时老夫人听了之后,很是高兴。”
“四年前正月,尤氏腹中之子刚满九月,要催产,找的是小人和稳婆。”
郎中说完,稳婆也跟着接话:“尤氏的确是九月产子,不过因为孕期养得好,是以孩子出生之时并不显小。”
穆庭蔚挥了挥手,令二人退下,之后看向一脸凝重和惊愕的秦延生。
秦延生对着穆庭蔚颔首:“不知公爷,为何突然跟下官提及此事。”
穆庭蔚倒也坦白:“因为上次你说,不知尤氏是与你和离之前与人苟且,诞下的元宵,还是在和离之后。我如今,只是要告诉你最准确的结果。尤氏嫁你为妻之时,安分守己,不曾辱没你秦家分毫,你也不必再有怀疑。”
“她以后会是镇国公夫人,本公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的清白。”
此话一出,不仅是秦延生,连乔阳公主都惊得张开了小嘴儿。
“穆,穆哥哥,你要娶……那个小孩的娘?”
穆庭蔚觉得她烦人,淡声道:“你先出去?”
他神情太认真,乔阳公主虽然好奇,但是也不敢逗留,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去。
秦延生此时脸色很难看,眉头深敛,薄唇抿成一条线,站在那儿久久没有说话。
穆庭蔚从书案前起身,立于秦延生跟前。
二人身高相差不大,然气势上,秦延生输了半截。
穆庭蔚继续说:“若是旁人,本公不必跟他解释什么,但你跟在本公身边多年,两家又是远亲,本公觉得应该给你一个交代,也给表姨母一个交代。”
秦延生苦笑:“元宵,是公爷的孩子?”
穆庭蔚没有否认:“五年前一场意外,本公损了她的名节,致使她诞下元宵。”
穆庭蔚觉得自己解释到这里便可以了,再往细了说,也大可不必。
秦延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她,答应嫁给公爷了吗?”
穆庭蔚没正面回答他:“本公不会因为她与你的过去,在朝堂上对你有任何不同。你与她既已和离,一别两宽,自此便是陌路之人,她嫁与何人更无须你再过问。”
“公爷身份尊贵,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曾经嫁臣为妻,纵然和离,公爷如今娶她,怕也难堵悠悠众口。”第一次,他与眼前的男人对峙。
秦延生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点点握紧了。
“本公不惧世俗的眼光,秦御史想来也非世俗之人。”穆庭蔚扫他一眼,“你这些年未再求娶旁人,或许是突然念及了尤氏的好。此次你自请来寄州,兴许也是有着旁的心思。但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便再没有机会。元宵是我穆庭蔚的儿子,也会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子,未来的世子,这是我身为父亲,应该给他的。”
穆庭蔚说完这些,没再给秦延生说话的机会,已经迈着大步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