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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射。他那么聪明,长大了一定像他爹爹那样,驱蛮夷,定朝纲,稳社稷,是个了不起的人。”
清平说完这些,愣了一下,脸上笑意敛去,抿唇沉默下来。
皇后看着她,叹了口气:“以前跟徐正卿订婚之时,我瞧着你是满意他的,却也没时时刻刻念叨着。你对穆庭蔚,却很不同。”
“这几年母后也有关注过他这个人,平心而论,他年少成名,凭一己之力守四方安宁,护北陆百姓免遭涂炭,军功卓著,当为乱世枭雄。北陆有他这样的君王,是大晟百姓之幸。但穆庭蔚于我大越而言,是灾难。”
“母后。”清平轻唤一声,顿了顿问,“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他可能,并没有想对大越怎么样。”
皇后沉默少顷,侧目看着她:“知道方才母后看得信函里,说的是什么吗?”
清平摇头,她隐约觉得信函上的内容跟穆庭蔚有关,可刚刚母后不让她看。
皇后轻声道:“南诏派公主去大晟和亲,已经在路上了。穆庭蔚若娶了南诏公主,南诏气势更盛,我大越危矣。”
清平一颗心往下沉,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茫然地开口:“不会的,这信函上的情报是假的,他不会娶南诏公主的。”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确凿的消息,他们敢递来宫中吗?”
“即便南诏公主去大晟和亲,不代表就是嫁给穆庭蔚的呀。”
“那她嫁给谁?元宵才多大?穆庭蔚还有旁的兄弟可以迎娶南诏公主吗?”
清平沉默了。
第77章
清平夜里很晚才睡; 次日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皇后早不知去向。
她坐起来醒了醒神; 隐约听见外殿的说话声,是父皇和母后在商议什么; 离得太远; 她没听清楚; 但隐约听到了穆庭蔚的名字。
她一下子彻底醒了; 蹑手蹑脚从凤榻上下来; 趴在内殿的门口倾耳听着。
外面皇后忧心忡忡的:“终究还是到了和亲这一步。”
越皇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南诏用和亲来借大晟之势; 我们如果坐以待毙,将来南诏带兵攻过来; 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啊。咱们刚经过一场内战; 哪里还禁得起硝烟; 百姓们需要安定; 我们自己也需要休养生息。”
皇后拧着眉:“但是咱们送公主去大晟; 能有用吗?万一穆庭蔚不接受和亲怎么办?”
越皇道:“总要试一试。穆庭蔚能接受南诏的示好,未必不能接受我们的; 大不了咱们年年进贡就是了; 总要先争取几年的时间来增强国力。”
“那; ”皇后看了眼内殿的方向,“让谁去和亲。”
内殿的清平呼吸快了几分,攥紧了衣袖,莫名紧张。
却听越皇道:“离王自动请旨; 让长洛郡主去。”
里面的清平神色微变。
外面皇后摇头:“长洛二十二了,年岁上只怕大了些。”
越皇道:“咱们大越皇室中人不比北陆,三妻四妾儿女成群。清平的堂姊妹当中,长洛是唯一没有嫁人的,而且也没有面首,已经是最适宜去和亲的了。穆庭蔚三十岁,长洛比他小了八岁呢,何况众姊妹当中,长洛姿色仅逊于清平,也是难得的出挑,穆庭蔚未必就瞧不上。若不然,真让清平和亲你舍得?”
皇后呷了口茶水,语气淡淡:“还躲着做什么,出来吧。”
越皇没听明白,四下看了看,正要问皇后什么意思,清平打开内殿的门走出来,屈膝行礼:“父皇,母后。”
皇后看她一眼,语气有些无奈,柔声道:“去把鞋穿上再过来。”
清平这才发现自己赤着脚,忙应着回了内殿。
等穿戴好出来,皇后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这才望向越皇:“如果和亲是唯一的法子,那只能是清平嫁过去。”
越皇刚喝了口茶水,呛得咳了几声,立马反驳:“怎么能是清平呢,清平不能嫁那么远!当初是你封锁清平还活着的消息,害怕被穆庭蔚知道的,如今怎么又反悔了?”
皇后自然也不忍心,但还是神色认真道:“为了大越,这是她肩上的责任。你嫁长洛过去,万一惹怒穆庭蔚,后果更不堪设想。”
“怎么就会惹怒穆庭蔚了呢,你若说长洛二十二年岁太大,那清平也二十一了。若说相貌,长洛也没比清平差太……”越皇看着眼前倾城绝艳的女儿,悻悻地闭了嘴。
“总之,清平不能嫁,她才刚回来。”越皇黑着脸,他一点都不喜欢穆庭蔚,尤其清平心里惦念着,他就更不喜欢那个人!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娇养到大,都昏迷这么多年了,好容易回到自己身边,坚决不能作为政治的牺牲品。
皇后望向清平:“你自己说。”
清平点头:“我愿意去和亲。”
越皇脸色很不好:“南诏公主和亲在前,你去了只能为妃,想好了再答。”
清平贝齿咬紧下唇。
她曾经说过,如果穆庭蔚负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带着元宵离开他。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没有看见穆庭蔚娶南诏公主,就不相信这是真的。
她不相信,穆庭蔚会在她离开半年就娶旁人。
“那我也要去。”清平道。
越皇站起来:“这件事你说了不算,你母后说了也不算。朕才是一国之君,长洛和亲之事已定,多说无益。”
“父皇!”清平拉住了越皇的手臂,眼眶微红,“我想去北陆,那里有我的夫君,我的孩子。”
“这里有你的父母,你的兄长。”越皇垂眸看她,目光疼惜,“阿贞,父皇从来不强迫你,这次不行。你若远嫁大晟,穆庭蔚让你受了委屈,父皇护都护不住你。何况,日后还有个南诏公主跟你争风吃醋,说不定将来他还会有其他女人,你不能受那样的苦。”
“穆庭蔚不会的……”
“他现在不是大霖的镇国公,他是大晟天子,是帝王。你真的以为,北陆帝王,会一心一意待一个女人吗?”
内监总管张丰进来传话:“陛下,离王和长洛郡主,以及诸位大臣已经在御书房等候了。”
越皇应了声,阔步出栖凤殿。
皇后走过来,抚了抚清平的肩膀,轻声道:“你父皇是为你好,母后也舍不得你去受苦。但是,如果都为你着想,谁为大越的子民着想呢?如果让穆庭蔚知道你活着,大越却送了长洛去和亲,他一定会震怒的。到时候大军压境,百姓何辜?”
“父皇态度如此坚决,该怎么办?”清平第一次看到父皇生气,一意孤行。以前他最听母后的话。
皇后红着眼眶,长叹一声:“他太爱你,你不在的这些年,他日日念着你。大家都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
——
中午的时候,前朝传出旨意来,封长洛郡主为长洛公主,三日后远赴大晟和亲,缔结两国之好。
旨意一经传出,便再无更改的可能。
如果长洛姐姐去和亲,她可能就没机会去北陆了。清平过来找皇后出主意,皇后也没说什么,只让她回清辉殿里等消息。
清平无奈,只能干等着,不知道母后打算怎么办。
晚上越皇很晚才回栖凤殿,皇后还没睡,倚在湘妃榻上眯着眼睛假寐。
越皇轻轻走过去,拿了毯子给她盖上。
皇后睡眠浅,缓缓睁了眼睛。
越皇有些心虚,没敢看她:“怎么不去里面睡?”
皇后略微坐直了身子,抬眸:“我知道你舍不得清平远嫁,但是不能为了她一人的幸福,置大越安危于不顾。何况,穆庭蔚未必就是负心人,清平嫁给他,未必就不会幸福。”
越皇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握住皇后的手,声音沉了几分:“阿贞难得回来,的确舍不得她嫁那么远。”
皇后看着他,声音柔和许多:“她终归是要嫁人的,北陆有她的牵挂,何不随了她的心愿?阿贞还活着,这对你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还有什么容忍不下的?她若去了北陆,日后常常与我们写信,总好过当初躺在冰棺里的样子。生离总好过死别,上天带阿贞回来,已经待我们不薄了。陛下是一国之君,不能意气用事,为一己之私枉顾天下。”
越皇手肘支着膝上,攥着皇后的手抵在额头,默了好一会儿,抬头:“你的意思是,让阿贞去和亲?圣旨都下了,而且是长洛心甘情愿要和亲的。”
皇后犹豫了一下,道:“让阿贞扮成和亲宫婢跟长洛一起去,如果穆庭蔚接受了长洛,说明他没那么在意阿贞,阿贞就会对穆庭蔚死心,到时候便让她回来。如果穆庭蔚不接受长洛,为了大越的长治久安,就让阿贞试一试。”
越皇终究还是听取了皇后的建议,让清平以宫婢的身份跟随长洛去北陆。
离开大越的前一天晚上,大家聚在栖凤殿里一起用膳。
铭轲太子成婚四年了,太子妃是左仆射之女楚玥,温婉大方,才貌双绝,知书达礼。
两人有个儿子叫元笙,今年三岁,生得白白净净,浓眉大眼,很是好看。
这三年多亏有这么一个皇长孙在身边,化解了越皇和皇后的思女之情。
晚膳过后,清平抱着元笙在栖凤殿外面的湖边赏月,楚玥与她并肩站着,两人说了几句话。
后来铭轲太子过来,楚玥没打扰他们兄妹说话,抱着元笙进了殿内。
见清平眼底挂着笑,铭轲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发顶:“能去北陆,终于觉得舒心了?”
清平扶着湖边的栏杆,抬头望着头顶吗明月,好一会儿道:“其实,有点紧张,还有不舍。”
当初心心念念着想要回来,如今回来了,北陆的人却也让她割舍不下。
人生,很多事都不能两全。
铭轲拍拍她的肩:“不用不舍,说不定长洛去和亲的时候,穆庭蔚直接将人留在后宫,成了后妃。这样的话你就跟我回来,继续做你的清平公主。”
清平微恼,瞪他:“阿兄你能不能别乌鸦嘴!”
铭轲无奈笑笑:“还挺刺儿!”
清平懒得理他:“我去陪阿爹阿娘说话。”然后转身去了殿内。
铭轲在湖边站了一会儿,扭头看见嬷嬷带着元笙玩闹,太子妃楚玥在不远处站着,脸上噙了抹笑。
铭轲上前,元笙跑过来抱住他的腿,软糯糯地喊“父王”。
铭轲将人抱起来亲了亲,见楚玥心情欠佳,他把元笙交给乳娘,走过去静静望着她:“舍不得我?”
楚玥耳根有些热,眼帘低垂:“殿下此次去北陆,来回之间又要一年。到时候,元笙都四岁了,说不定就忘了你。”
铭轲揽过她的肩,亲吻着她的额头:“你天天在他耳边念叨我,他就不会忘。我一有空就给你写信,每天都写,飞鸽传书还是很快的。”
楚玥问:“殿下这次去北陆,能达成与大晟的联盟吗?”
铭轲笑着摇头:“不知道。南诏与大晟交好,他们派公主和亲,大晟皇帝应该是知道的。至于我们大越,那是厚着脸皮去的,吉凶难测。”
第78章
数日后; 大晟
御书房内,一位身着玄衣龙袍的男子坐在龙案前,他五官冷冽; 双目犀利,本是极为清朗英俊的长相; 周身散发的凛冽却格外让人畏惧; 甚至有些说不出的阴鸷。
外面夜色已经深了; 大内总管徐朗提醒了两回;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没有半点要去睡觉的意思。
徐朗过了一会儿; 刚有再开口提醒的心思; 龙位上的男人一记警告的眼神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