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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戒掉,无疑是痛苦的。
夏瑶听的内心微动,她暗暗瞄了一眼一直跟在轩辕洛身后的两个护卫,一字一句的开口道:“你们跟着我和殿下逛了一天了,想必也累了,不如和绿儿下去吃一顿,不用在这里守着我们了。”
两个护卫确实饿了,但没有轩辕洛开口,他们怎么敢下去?同时他们难免觉得这夏家小姐胆子怎么这般大,五皇子都没有开口,她就代他下了命令。
轩辕洛其实对此也感觉有些奇怪,正好看见夏瑶朝他暗暗地使了个眼色,他心知估计是夏瑶有话相对他说,却又不好叫下人知道。
“你们都下去吧!”轩辕洛干脆顺着夏瑶的话道。
“是。”两个护卫应了一声,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绿儿虽然不解自家小姐为何要单独与五皇子相处,但也听话的出了包厢。
整个包厢顿时就剩下轩辕洛和夏瑶二人。
“你有什么事直说就好。”轩辕洛道。
微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将夏瑶的衣角吹起,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殿下的太医……”她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信的过吗?”
——说好要当一个富有的小寡妇呢?
察觉到夏瑶的慎重,轩辕洛放下手里的筷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龚太医在皇宫里呆了二十多年的老太医了。”
“…………”
——就算自己要活下去,也不能因此而牺牲掉别人的性命啊!
“…………”
——如果没有发现也就罢了,现在发现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
——之前不是还想找出轩辕洛有可能是被害死吗?现在找到了,怎么又犹豫了?
夏瑶一直都在那沉默着,低垂着眼,轩辕洛只能看到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一样。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在开口的时候,极小的声音才从她嘴里被吐了出来,“人体长期不食用油盐会导致四肢无力,食欲不振,骨质疏松,盐和油是人体中不能缺少得元素,就好像水一样,长期得不到,甚至会……………引人致死。”
里面有很多词,轩辕洛都听不懂,可是这不代表最后四个字他也听不懂。
——引人致死!!!
——引人致死!!!
——引人致死!!!
好一个引人致死,这么多年,他吃的苦,得的病,如果从一开始就是别人算计好了的呢?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住了一头猛兽,它的蹄子如尖刀,它的双眼如鲜血,正在无声的嚎叫,准备择人而噬。
“你说的是真的。”他瘦小的身体不知从何爆发的力量,将一边的筷子硬生生的给颁断了。
夏瑶看见他双眼发红,知道他在爆发的边缘,细声细气的安抚道:“这些是臣女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的,殿下息怒,冷静下来,我们这可还在外面呢?”
轩辕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过了半响,才勉强将心底的暴虐给压了下去。
他知道夏瑶没有必要骗他,毕竟他和夏瑶说难听点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他到下了,对夏瑶什么好处都没有。
更何况——这个女人喜欢他。
而他也——喜欢她。
只要这样想着,轩辕洛就感觉心底有一股暖流划过。整个人都变的精神了许多。
“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知道吗?”他慎重的嘱咐夏瑶。
'正文 第17章 偷梁换柱'
发现了这等事情,夏瑶他们也没有兴致在逛下去,吃完午餐以后,轩辕洛就送她回了夏府,临走之前还再三叮嘱,千万要将之前的事情死死的埋在心底。
夏瑶自然是点头应允,她心里明白,当今圣上对太子不满,又最喜欢轩辕洛这个幺子,如果他身体健康,这可不就是别人眼中的眼中钉了吗?
轩辕洛回宫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太医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龚太医是太医院里医术最好的太医,而且他没有子女,最为中立不过了,也正是因此,皇上那边才会叫他专门负责轩辕洛的身体。
“殿下的身体并无大碍,老臣这边给您开一副调养身子的药即可!”龚太医一手给轩辕洛把脉一手习惯性的抚摸着自己的花白胡子道。
“哦!”轩辕洛眯起双眼,“你说这并无大碍,为什么我这身子就一直都好不了呢?”
太医顿了顿,开口道:“殿下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只能想法子慢慢来。殿下千万不可着急,对身体不好。”
“嗯!”轩辕洛慢吞吞的应了一句,过了一会,又状似不经意的提醒,“我前几天不知道从哪里看了一本杂书,说这人长期不吃油盐酱醋对身体似乎不怎么好?龚太医,你说这说法说的对吗?”
被问话的人放在袖子里的手一抖,面上却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惊讶之情,“哦?”他皱起眉摸着自己的胡子思考了一会,道:“臣惭愧,竟没看到过这类的医书,容臣等回去再查询一番,请殿下在那之前千万不要随便食用荤腥之物,万一伤到了身体就不好了。”
“好,我知道。”轩辕洛笑了笑,“不过是偶然间看到的杂书,我自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待太医走后,轩辕洛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不见,难道龚太医真的不知情?毕竟他这膳食吃了那么多年,谁都没发现不对,或者说夏瑶看的书记载的是错误的。
带着这样的苦恼,轩辕洛在床上一夜无眠,早上起床后脸色比起昨日倒是憔悴不少。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结论,轩辕洛忽的想起夏瑶的姐姐夏璃还被关在他特意关照过的牢房里,他心下厌烦,本来想让她多吃吃苦头在闹房里多关两天。
现下又没了心情。干脆打道去了刑部,打算今天把她的事情给解决掉。
刑部——
夏璃已经在这里关了一天一夜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进牢房,也不知道为什么都过了这么久,爹娘还没有来救她。
一整个晚上,她都害怕的不敢睡觉,稍稍眯眯眼,就感觉老鼠的吱吱声响在耳边,吓的她立马就将眼睛睁开。她怕——她怕她再不睁开眼老鼠就会在她身上开个窟窿。
还有蚊子,她感觉自己脚上发痒,手上发痒,就连脸上也痒的不得了。
她在这个地方,哭的眼睛都肿了,可是都没有人理她,外面的狱卒冷酷又不尽人情,连口水都不肯给她喝。
就在夏璃已经哭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时候,外面来了两个虎背熊腰穿着刑部衣服的男人,恶生恶气道:“夏家夏璃对吧!”
她被吓的望里缩了缩,才怯怯的回道:“是的。”
一天的时间,夏璃那嚣张跋扈的性子都被这地方吓的没了。
“嗯!”其中一个满意的点点头,用腰间的钥匙打开牢房,“跟着我们走。”
一听能离开这个地方,夏璃赶快用袖子擦擦脸,连身上沾的稻草都没拍,就赶快跟了出去。
她跟着他们走过阴暗的小道,在走过宽阔的大道,最后来到——公堂!
夏璃抖了抖,上面的人她认识,是她爹爹的一个同僚,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她勉强的露出一个笑脸道:“许伯……”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案木与桌子发生的声音给掩盖下去了。只听碰的一声响,上坐之人厉呵道:“罪女夏璃,还不快跪下?”
“罪……女?跪……下?”夏璃不可置信道:“我怎么了?”她大声尖叫起来,“我犯了什么错了?”
夏璃这边早就将一个月前陷害夏瑶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或者说——她根本不认为那是什么罪。
“跪下。”刑部尚书呵斥道。
其实许尚书也心里苦,本来诽谤罪从成立以来基本就是一个摆设,而且这事这可大可小,还不容易抓证据,基本大家都是私下自己解决的。
到了这里,不仅证人抓来了,还将疑犯给直接抓到牢房里先住一天再说。一句话——有权任性。
夏璃还是不愿意跪下,但是两边守着的护卫可不允许她说不,在许尚书的暗示下,二话不说就将人按倒在地,膝盖与硬石板想撞,发出‘彭’的一声响。
疼的夏璃忍不住哀嚎一声双手抱肩缩成一团,她左右张望一下,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父母,她心里绝望极了,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不知臣女所犯何罪?还妄大人提示两句?”
许尚书道:“一个月前所发生的事你都忘了吗?”
一个月前?夏璃此时才想起一个月前她妄图陷害夏瑶的事情,明面上却依旧一茫然的样子,“臣女不知。”
“哼!”许尚书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那秀才给我提上来。”
过了几分钟时间,就见带着镣铐的穷酸秀才被护卫压着上了公堂。
“你自己说说,当初是谁叫你做了什么事?”许尚书朝秀才询问道。
这秀才本就是个贪生怕死,吃软怕硬之辈,在这里关了几天,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如今许尚书问他这等问题,他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记得那是六月的一天,一个穿着绿衣服的丫鬟跑过来找我,说她家的小姐讨厌一个女人,叫我后天到茶馆去毁了她的清誉,为此愿意给我一百两纹银,她当时先付了一半的定金,后来事没成,我怕她们找我麻烦,我就跑了。”
许尚书道:“她是哪家的丫鬟,谁指使的?叫你污蔑的人是谁?”
秀才道:“她虽然没说,但她走的时候我偷偷的跟着她的屁股后面,发现她不但是夏府的丫鬟,还是夏璃大小姐的身边的丫鬟,而她们叫我诬陷的人,就是夏家的二小姐。”
许尚书满意的点点头,转而问起夏璃来“听完他的话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夏璃眼中慌张尽显,她语无伦次道:“不是我!和我没关系,夏瑶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会害她?是那个丫鬟做的,都是那个丫鬟做的,和我没关系,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
“肃静!”许尚书大喊一声,碰的拍下案板,“你说是丫鬟私自所为,请问她和夏二小姐有何冤仇,这么大一笔银子,她从何而来?”
“冤仇?”夏璃的声音尖锐的要刺破人的耳膜,“她们的私怨我怎么知道,这一切和我没关系!我要当面对质。”
“你……”许尚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口的大鼓被人敲响,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何人击鼓?”许尚书皱起眉头道——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报~~”一个护卫高声喊叫着跑了进来,“击鼓之人乃夏家夫人,她说有要事相报。”
许尚书犹豫一下,道:“那就把人带进来吧!”
“是。”
过了一会,一身华服的周氏带着五六个丫鬟走了进来,她一见到夏璃,就忍不住捂着嘴巴哭了出来,“我的好璃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夏璃如今确实狼狈不已,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上还有蚊子咬出来的红肿的大包,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娘。”夏璃惨叫一声,扑进了周氏的怀里。
娘俩开始抱头痛哭,过了半响,周氏拍拍夏璃的背部,示意她放开自己,夏璃现在怕这个地方怕的要死,不依不舍的放开自己的娘亲以后,就躲到她的身后了。
周氏擦干脸上的泪水,道:“禀大人,陷害瑶儿的凶手我已经寻到,还妄大人明察秋毫。”说完,她转头朝身后的一个丫鬟呵斥道:“还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