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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今夜先把杜腾救出来吧。”魏琰不用救,杜腾的处境却不太乐观。天牢那样的地方,进去的犯人就算活着出来,也得被折腾得掉几层皮,看来魏皇对魏琰的这个随从很是不满。
是夜,墨青和靳辰在天牢狱卒换班的时候,易容成接班的狱卒,很顺利地混了进去,在天牢深处见到了被打得不成人样的杜腾。
杜腾四肢都绑着铁链,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跟死了一样。靳辰和墨青混进来很容易,但是想要带着杜腾出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这里是魏国金安城的天牢,一路上到处都是看守犯人的狱卒,守卫极其森严。
不过墨青和靳辰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墨青就站在那里,正好挡住了其他狱卒的视线,而靳辰快速地往杜腾嘴里塞了一颗药。
杜腾被关的地方,是天牢中的死牢,这里的犯人都不可能活着出去,甚至都没有机会被当众处死。
狱卒每天的一项任务就是折磨死牢里的犯人,直到把他们弄死为止。杜腾还活着,但也离死不远了。
而狱卒每天会检查一遍,死牢中有没有突然死掉的犯人。如果有的话,就赶紧清理出去,因为夏季本就天热,天牢里面的通风还极差,尸体放一个晚上不管,那个味道简直无法忍受。
墨青和靳辰没再管杜腾,开始继续在死牢里巡逻。过了片刻之后,死牢的狱卒小管事叫墨青和靳辰过去:“你们两个!过来!”
墨青和靳辰过去了之后,那个小管事大声说:“今天清理尸体的活儿就是你们的了!赶紧去干!”
墨青和靳辰表示,这等“好事”,就是他们想要的。
这天晚上死牢里面的“尸体”就只有杜腾一个。墨青把杜腾放在了板车上面,然后跟靳辰一起推着出去了,那个小管事说让他们立刻把尸体运到乱葬岗去。
两人十分顺利地出了天牢,靳辰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看了一眼板车上面一动不动的杜腾,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真够悲剧的。
其实墨青和靳辰在行动之前已经了解过天牢里的规矩了,而靳辰给杜腾吃的药,其实就是一点迷药而已。杜腾本就被折磨得晕过去了,靳辰只是为了确保带着杜腾出去的时候,杜腾不会醒过来。
两人十分顺利地把杜腾从天牢里带了出来,墨青没让靳辰动手,自己给杜腾把了脉,喂杜腾吃了点药之后,才让风清去给杜腾清理伤口,再包扎上药。
魏国皇宫。
魏皇一过来,就发现乔皇后有些郁郁寡欢。魏皇知道乔皇后是因为魏琰的事情不开心,就出言安慰到:“琰儿被关起来只是暂时的,等把墨青解决了,以后你天天都能见到他。”
“皇上,”乔皇后微微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琰儿的,他最是心善,皇上何必因为墨青的事情而责罚他呢?”
魏皇神色淡淡地说:“朕没有责罚琰儿,只是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关他几天也好,让他自己冷静一下,不要再任性胡闹。”
“那如果墨青一直不出现呢?”乔皇后问魏皇。
魏皇很笃定地说:“墨青一定会出现的。”
天色已晚,魏皇和乔皇后准备歇息的时候,有人前来禀报,说是逍遥王突然病了。
乔皇后神色一急,非要去看魏琰,魏皇最后没能拦住她,自己也去了魏琰所在的宫殿。
太医已经给魏琰把过脉了,魏琰躺在床上,面色微红,没有什么精神。
“这是怎么了?”乔皇后神色焦急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逍遥王这是染了风寒,风寒来得很急。”太医恭敬地说。
“怎么会染了风寒呢?”乔皇后握着魏琰的手,看着他一脸心疼地说,“琰儿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现在是夏季,魏琰的身体明明一直都很好,却突然染上了风寒,看着还很严重的样子。
魏琰可怜兮兮地看着乔皇后:“母后……儿臣好难受……”其实魏琰心中在吐槽,他这根本就不是风寒,因为他并没有不盖被子睡觉。绝对是靳辰在他今天的饭菜里面下了药了,也不知道下的什么药,竟然让他跟真的染了很严重的风寒一样。魏琰这会儿其实并不难受,就是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等吃了药好好养养就没事了。”乔皇后一脸心疼地看着魏琰说。
魏琰的神情很是落寞:“母后都不疼儿臣了,儿臣走了那么久才回来,天天都想见母后,母后就是不理会儿臣。”
乔皇后叹了一口气,看着魏琰说:“母后怎么会不疼琰儿呢?只是你父皇他……”
魏琰看了一眼魏皇,魏皇神色有些严肃地说:“都这么大个人了,染了点风寒就这么娇气,能做什么大事?”
“人家本来就没想做什么大事……”魏琰嘟囔了一句,被魏皇听到了,魏皇神色有些不悦地说:“你胸无大志朕不管,但你不应该不知道轻重。现在你就表个态吧,墨青的事情,你是什么看法?”
魏琰眼眸微闪,十分无辜地说:“我没有什么看法啊!不过父皇如果想把我当做诱饵来引出墨青的话,应该成功不了,因为墨青肯定能看出父皇的意图,不会来的。”
魏皇冷哼了一声:“你的心眼倒是不少,就是不用在正事上面。”
宫女送了熬好的药进来,乔皇后要亲自喂魏琰喝药,魏琰却不肯喝:“整天被关在这里没有自由,儿臣闷都要闷死了,还喝药做什么?”
乔皇后心疼魏琰,就开口向魏皇求情:“皇上,就别关着琰儿了,再关下去会闷出毛病来的。”
魏皇看了魏琰一眼,不知为何突然改了主意,微微点头说:“也好,等你的风寒好了,就出宫去吧。”
“儿臣的风寒明天一早就好了!”魏琰神色一喜。他就是傻,应该早点装病,就能见到他的父皇母后了。还是靳辰比较聪明,直接给他下了药,看起来跟真病了一样。
第二天一早,魏琰果然神清气爽精神奕奕,看起来没有任何不适了。他非要出宫,魏皇也没有阻止。只是魏琰刚离开,魏皇就吩咐原本看守着魏琰的那些高手,全部都暗中跟着魏琰一起离开了。
因为魏皇觉得魏琰说得有道理,这样把魏琰关在皇宫里,墨青很可能根本不会上钩。所以魏皇决定把线放得长一点,魏琰肯定会跟墨青碰面的,到时候一定要把墨青的命留下。
魏琰出宫回了逍遥王府,却觉得府里冷清至极。原本他身边至少还有杜腾,只是这会儿杜腾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魏琰想去找墨青和靳辰,不过很快又打消了这个主意。魏琰又不傻,他并不觉得魏皇突然就改了主意,不打算对付墨青了。魏皇只是改变了策略而已,魏琰知道,他现在一旦去找墨青,墨青立刻就会暴露了。
而那边知道魏琰突然出宫回了逍遥王府的墨青和靳辰,因为猜到了魏皇的意图,也没有过去找魏琰。
魏琰其实有些烦躁,两边都是他的亲人,他希望可以改变魏皇对墨青的看法,然而他已经为此努力了很多年,如今已经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了。
“王爷,太子殿下来了。”傍晚时分,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声音,魏琰微微有些烦躁地说:“让他进来。”
魏琪很快进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酒壶,一见到魏琰就神色关切地说:“琰弟,听说你昨日感染了风寒,不知现在如何了?”
“我很好,你有事吗?”魏琰神色淡淡地问。他其实并不喜欢跟魏琪这个亲哥来往,总感觉魏琪说话做事都带着算计,魏琰不喜欢。
“为兄刚得了一壶美酒,过来邀琰弟共品。”魏琪笑着说。
魏琪亲手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放在魏琰面前,然后自己拿起一杯喝了两口,笑着对魏琰说:“琰弟还没见过昭儿,改日有空可以去太子府坐坐。”
魏琰微微点头:“改天吧。”魏琰不喜欢魏琪,但魏琪的儿子毕竟是魏琰的亲侄子,他觉得去看看也无妨。
魏琰根本没怀疑过魏琪带来的酒会有什么问题,况且魏琪自己先喝了。所以魏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点头说了一句:“的确是好酒。”
下一刻,魏琰身子一晃,不可置信地看着魏琪,眼睛一闭,直接晕倒了过去。
魏琪冷笑了一声,看着魏琰昏迷不醒地倒在地上,就走过去蹲在了魏琰身旁,声音幽幽地说:“其实你想得没错,我不敢动你的,因为我动了你,父皇不会饶了我。可惜,你怎么都想不到,是父皇让我对你这么做的吧?魏琰,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墨青呢?对墨青比对我这个亲兄长要好太多了。不过你放心,父皇的目的是杀了墨青,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的。但我比较期待的是,如果父皇把墨青给杀了,你会不会跟父皇反目成仇呢?呵呵,我们是亲兄弟,我不想这样的,但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威胁太大,我也没有办法啊。”
“主子,夫人,不好了!”风清脚步匆匆地走来,对墨青和靳辰说,“宫中下了旨,说逍遥王谋逆,要在三日之后问斩!”
墨青神色微冷,靳辰眉头微蹙:“魏琰不是已经回到王府了吗?”
“这会儿又被带进宫里去了。”风清说。
其实魏皇原本的意思是放魏琰离开,再派人暗中盯着魏琰,等着墨青出现。只是魏琪又向魏皇提议,说这样很难抓住墨青,不如委屈一下魏琰,设下一个墨青不得不跳的圈套。
魏皇本来不同意魏琪的提议,因为魏皇并不想让魏琰顶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假的也不行。只是魏琪最近很得魏皇的心,魏皇又觉得他的办法可行,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同意了,想着等把墨青解决掉,就下旨为魏琰恢复名誉,想必到时候魏琰可以理解的。
而魏琰当然不可能想到他刚被放出来,他亲爹和亲哥竟然联合起来这么坑他,中招其实是必然的。
魏皇的圣旨一下,魏国朝堂和金安城都起了轩然大波。逍遥王谋逆?何时何地?没有人知道。但这其实也不重要,魏皇说魏琰谋逆,魏琰就是谋逆,而谋逆大罪,必死无疑。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直以来深得魏皇宠爱的魏琰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只能感叹一句,君心难测啊!
其实也有人猜到魏皇此举的用意,但也只能心中想想,因为此事不可说。
第二日一早,墨战被魏皇召进宫,出宫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回到墨府,魏嫣问墨战这是怎么了,墨战神色莫名地说:“皇上说,三日之后,让我在刑场四周安排万名弓箭手。”
魏嫣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这果然是皇兄设下的圈套!皇兄的意思是,让你一定要杀了墨青那个煞星!”
墨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年我们给墨青下了那么重的毒,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偷偷修炼,成了一个高手。”
魏嫣眼神一冷:“当年我们就不应该留着他这个祸患!最近皇兄对墨家的态度冷淡了很多,说不定是在怀疑我们一直以来对墨青的态度都是伪装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皇兄容不下墨青,只要墨青还活着,皇兄早晚会容不下墨家!”
“可是,让我出手杀掉我们的亲骨肉……”墨战神色十分不忍。
“相公!”魏嫣看着墨战神色认真地说,“锦华和锦玉才是我们需要在意的,你没听说墨青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他肯定是修炼了什么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