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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便是了,之前你也不是说过吗?上官锦是可以和瑜谭抗衡的。只要把瑜谭给挖出来,你就可以脱罪了吗?”她又轻轻的扫了他一眼,她不喜欢看见他这么没有信心的样子,在她的心目中,他一直像一棵大树一样的挺立着,风雨严霜都不可能让他低下头,在他的身下,是完颜府那些娇媚如花的女人……
他现在这样丧失自信,只会让她怨恨,恨他不相信事情会有转机,而在这里平静的望着末路……事实上,他不是丧失了自信,而是很冷静的认清了事实,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所认知的这个事实也是有机会扭转的。
他眼眸微抬,“我说不过你,你如果真的能够把我救出去,以后,你是不是又会逃开?”只有这个女人会在他每一次落难的时候紧紧的黏着他,以前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她却把他视若敝帚,现在几乎到了生死关头,她仍旧不离不弃的,他不会真的以为这就是爱意的表达,他十分理智的告诉自己:她这是在同情他,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孟美的心一颤,迎向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令她的心窝一热,他眼眸里的光多么的热切啊,又有那么一丝的无力,这一丝的无力让她的心尖划过一抹的疼痛:他始终不相信自己是真的想嫁给他!难道以前自己的态度令他有了这么坚定的想法吗?
她随即目光一凝,坚定地说道:“不会,我孟美说出去的话是不会收回的,我现在就再说一遍,你好好听清楚了。”如翅的睫毛翘起,瞳眸里的光芒坚定的如山石不可移,“我孟美要和你白头偕老,所以你必须给我活生生的出去。”
听了前一句,他的眼眸一亮,可是后一句,顿时又令他的目光暗淡了下来,是了,她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为了鼓励自己,自己有何必去当真呢?唇角淡淡的勾起,自嘲的微笑划过,“如果你以前对我说这些话,我一定会高兴的把你抱起来,可是现在听你这些话,我就觉得像在做梦一样,梦向来不都是虚幻不可信的吗?”
“难道梦就不可能成为现实吗?”她唇角;略勾,淡淡的笑意敛去,她知道这块顽石她说服不了,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懒得和他为这事多费唇舌了,“我的话言尽如此,信不信由你,我只不过是觉得你特怪,以前我说什么你似乎都相信,为什么现在似乎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以前我们同睡在新房里,你都坚决的不让我碰,为什么现在我休了你,你却死皮赖脸的粘着我,难道这就不怪了吗?向来怪的事情都是有缘由的,你不把缘由说出来,我又如何能相信你说的话呢?”他面容平静,眼眸里却滑过不易察觉的笑意,留在这里的这些天无聊的很,他真的很想念那些和她斗嘴的日子,他这些话并非是为了反驳她,而是在这大牢里斗斗嘴,权当娱乐也好。
是啊,自己的态度前后反差太大了,他不相信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之前还说他自己说不过她,现在反而把她说的哑口无言了,她的那些秘密是不能说给他听的,就算是他知道了,他也会很自然的认为她是在天方夜谭,一个连鬼神之说的事情都不相信的人,怎么会相信穿越这种违反自然的事情呢?他向来的相信只有武力和智谋吧。
看她无言,这牢房里有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他扫了一眼她身上的包袱,“这包袱里面是什么?莫非你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沁园了吗?今日过来是辞行的吧,既然如此,你就没有必要跟我说之前那些虚伪的话来哄骗我了。”语调不阴不阳的,脸庞平静的如无风的湖面,让孟美听不出他话中真正的含义。
她只不过是觉得他的那一番话有着很大伤害,她随即把包袱从胳膊上拿下来,然后,往铁栅栏的缝隙中扔去,“你这个缺心眼的,我要是想走的话一定会偷偷摸摸的走,还会来给你道别?想都不用想,现在我来了,都觉得很后悔,怎么就看上这这么个没心没肝的东西呢?这天下的男人还没有死光呢,你就是一块死心眼的大石头,又冷又硬,而且皮糙肉厚的,刀枪不入,什么都伤不到你,我可不是你这样的冷漠的人,我有心的,我的心会痛的,你能不能在自己说话之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孟美只觉得自己胸腔里有怨气要发泄,就霹雳巴拉的说了一大堆,至于她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她自己也不甚清楚了。
他任由她抱怨着,听着这些话,他一点也不恼,嘴角还渐渐地泛起笑意,似乎是一种极大的享受,他慢慢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包袱,没有打开看,就说道:“原来你还给我带了换洗的衣服来了?”
等等,他怎么知道里面是他自己的换洗的衣服?既然知道,他之前为什么要说我要拿着包袱离开沁园?她看见他脸上那些略带玩味的笑意,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他是在故意气自己呢,自己竟然当真了。
“你非要气气我才舒服吗?”她还是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他已经直起身体,打开了包袱,里面除了一套干净的亵衣之外,还有一件狐狸毛的大衣,想必她是怕他晚上冷,送一件大衣过来当被子使用的。“这些衣服正合我心意,这里吃不好,没有酒喝,我都还可以忍耐,就是这一身的衣服十天没有换了,我都隐隐的可以闻到臭味了,身上也有些痒痒的。”L
第496章 笑着离开
孟美一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个包袱了,既然食盒里有可口的美味佳肴和醇香的美酒,那包袱里一定就是衣服了,有了吃的喝的,怎么能少的了穿的呢?那些话只是用来“逗逗”她罢了,“你是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生气的样子。”说完,他就直接把那一件狐狸毛的大衣给裹在身上了,至于那一套亵衣嘛,等孟美离开以后再换上。
“只有听人说喜欢看别人笑的,没有听说喜欢看别人生气的。”她小声的嘟哝着,心里已经没有怒气了,因为刚才他看见衣服之后,那一副急需的模样就已经彻底把她所有的怒气都给平息了。现在是秋末冬初的季节,不要说十天不换衣服了,就是二十天不换衣服身上也不会有臭味的,他那样说就是从另一个侧面表达了谢意,他已经故意说这些话来哄她了,她要是还不明白,还生气的话就真的是无知少女了。
“我若是和别人一样,又怎么会被你孟美看着眼里?”他眼眸里的笑意更浓了。
说实话,孟美真的很少看见他笑的样子,现在他身处大牢,他还笑得出来,想必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想到这里,心头一暖,娇嗔道:“说的也是,能够被我孟美看得顺眼的男人岂会是庸人?”说罢,下巴微抬,一脸的高傲。
接着,完颜东离无所顾忌的把孟美所带来的那个食盒里的东西享用一空。末了,还咂咂舌,心满意足的说道:“现在看来。当初我收留你是做了一件极对的事情,要不然今日哪里来的美酒佳肴?”
“这叫好心有好报,懂不懂?”孟美斜睨了一眼,眼眸里尽是笑意,然后就专心的收拾起食盒来。进来的时候,上官锦和刑部尚书说好,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他这一顿饱饭下来,这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所剩无几了。
随着受审时间的延长。要想再进来看他的话几乎不可能了,因为在来之前,她就听到过刑部尚书和上官锦的对话,能够让她进来探监半个时辰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既然是天大的人情,别人就不可能送第二次了。想到即将又要于他分离,她心中突然涌起不舍的情绪来,明明知道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长相厮守,可是到了临分别的这一刻,不舍就是不舍,怎么也克制不了。
她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此刻也在看她,四目交汇。两个人都没有像以前那般的躲闪,而是直勾勾的迎着对方的目光,似乎要趁着这一刻的光景。把对方深深的印到心里去。眸光里流淌的爱意都是那么明显,正因为明显,他们尽情的徜徉在眸光里,谁也不愿意先离开对方的视线,可是,时间不会因此而停止向前。分分秒秒都是时间向前奔跑的步伐……
“这时,之前离开的狱卒已经在走廊的另一头大声的叫道:“时间快到了。两位就抓紧话别吧。”这个狱卒很明白完颜东离是因为犯什么事情而进来的,因此,他也明白孟美这一次那个能够进来看他是多么的不易,也许这次见面之后,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法场了,狱卒不愿意拆散这一对璧人,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卒,又有什么能力帮他们的,他有他需要履行的职责,而因为狱卒的身份低微,这一份职责他要是完成不了的话,就有丢了饭碗的危险,就算是他再想帮人,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己,他不得已只好出言催促了。
孟美的目光依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流连忘返,“我得走了,你留在这里我知道没有人能够伤着你,所以,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呆着,别再惹事就可以了,我一定会让上官锦在你定罪之前,把瑜谭罪行给找出来,你放心,你一定能够活着走出的,还有,你休了我,出去之后,得补我一场喜宴。”说完,她还带着几丝俏皮的笑意。
她的这些话还真的有些让他吃不消,她这样说不是把他当初孩子一样的千叮万嘱吗?还说什么别惹事之类的话,我是一个惹事的人吗?想着,他的眉心忍不住皱了皱,沉着声音说道:“这些事到时候再说,现在说也没用。”这一刻,他真的笑不出来,因为他已经看见她提着空的食盒准备离开了,想到这一次的分别,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心里苦涩的味道迅速蔓延开来,难道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真的是生离死别了吗?
“你这样说我就当你答应了。”孟美笑呵呵的说道,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礼物一样。说完,娇躯一扭,提着食盒往往外走去。身后的目光依旧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含蓄,不过,她明白,这目光里也有者不舍与眷念……
身体转过去后,她的脸上的笑意也随即敛去,眸子沉了下来,她是特意在离开的时候对他笑的那样的灿烂,明明知道分离是痛苦,她偏偏要把分离的痛苦变成美好的,开心的回忆。脚上像绑着石块一样,每走一步,似乎比平日要用几倍的力量,因为她知道,每走一步,他离她的距离又远了一步……
走到走廊的尽头的时候,狱卒迎了上来,“小姐,我送您出去。”这是狱卒唯一能够替她做的事情了。要想出刑部大牢,还得穿过大片的牢房,这些牢房里关的都是那些不见天日的重犯,这些重犯看到孟美这样天仙一样的美人儿还不心痒痒,即使没法付出直接的行动来,吹吹口哨,说些猥琐的话语也会让这些重犯乐此不疲的,狱卒虽然没有多大的权势,可是对于这些重犯来说,却是顶头上司,他们都明白,在大牢里得罪里狱卒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因此,狱卒送孟美出去,那些重犯见有狱卒在,都会收敛很多。
孟美来的时候,在大牢里引起过一片轩然大波,不但口哨声此起彼伏的,那些猥琐的话语夹杂在口哨声中从来没有间断过,还有些刚刚受了重刑的犯人,身上还流淌着鲜血,也不忘朝她猛吞口水,说实话,这些行为也让孟美觉得十分的委屈,但是转念一想,他们长期的关在这里,过的是了无生机的生活,他们的日子就是默默无闻的等待着死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