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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林岐看看他:“好吧,我叫人备快马给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袁熙骑马走了,凤林岐又追上来:“你要被慕容山庄给杀了,柔柔还得怪我,这样吧,如果你有性命之忧,就说是凤阳王派你去见慕容非离的。”
袁熙点点头,挑衅说道:“我就不信威名赫赫的慕容山庄,会胡乱杀人。”
凤林岐摇摇头:“好,就是我都不能保证手下个个规矩听话,何况是慕容山庄,而且眼下水军大营建在豫章,慕容山庄守军会以为你是朝廷派去探听虚实的。”
看袁熙犹自必以为然,只得摆手说:“走吧,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我可是提醒你了,是你非要去的,要不这样吧,你立个字据,回头你要是丢了性命,柔柔不要怪我就好,你的孩子,本王会视如己出的。。。。。。”
话没说完,袁熙一掠缰绳纵马而走,凤林岐无奈转身,嘴里嘟囔说:“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跟本王一口一个你,偏偏看在柔柔的份上,奈何他不得。”
回到王府,只得亲手放信鸽给慕容非离,信上说最近有个小县令要硬闯慕容山庄,不过不是朝廷派去的,是为了他的妻子,月郡主的好友水柔而去的,拜托慕容非离不要伤了他的小命。
袁熙一日两夜风餐露宿,清晨时到了慕容山庄所在的崇仁县,向人打听慕容山庄所在,都警惕看着他摇头说不知,他心中苦笑,去找县衙或者驿站吧,走时没带官凭,几日奔波在凤阳王府又挨了板子,早上路过一条小溪边净脸整发,在清澈的溪水里看见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看起来颇为狼狈,去官府被当成骗子也说不定,无奈之余想起去年中秋为水柔买琴的店铺,牵马过去一说,掌柜的还认识他,给他斟了茶水,详细告诉他慕容山庄的路线。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带着几个随从进了店铺,说是要挑琴,袁熙谢过掌柜告辞离去,小姑娘也不看琴,双眼咕噜噜看着袁熙的背影,随便买了一把琴就跟出门去。
出了城门沿着官道骑马一个多时辰,袁熙被茫茫水面挡住,隔岸望着湖对面依山傍水层层高起的慕容山庄一筹莫展,水面上一艘船也没有,这时身后来了一辆马车,车夫一声唿哨,湖面上一艘船飞一般由远而至,马车上跳下一位小姑娘正要登船,袁熙心中一动,这个小姑娘在豫章城外见过,正是慕容非离的女儿。
他想着快步过去笑嘻嘻一揖说:“这位可是慕容小姐?”
小姑娘扬起纯真的小脸看着他:“是啊,这位公子有事吗?”
袁熙笑着说:“在下想去慕容山庄找人,慕容小姐能不能允许在下搭船?”
小姑娘一笑说:“自然可以。”
袁熙连忙道谢,小姑娘甜笑着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袁熙心想真是意料不到的顺利,看来是凤林岐太过紧张,他也许是被慕容山庄的名声吓得。。。。。。正想着时船已行到湖中央,小姑娘笑嘻嘻看着他说:“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袁熙吓一跳,挣扎着说:“慕容小姐为何要绑在下,在下并无恶意。”
小姑娘微微笑着说:“哼,我们素未谋面,你怎么知道我是慕容小姐,每位前来我们家的客人都有爷爷或爹爹的请柬,你冒然闯来,在琴铺打听慕容山庄所在,在湖边徘徊良久,还说没有恶意。”
袁熙还要说话,嘴巴已被堵上,小姑娘一噘嘴指着他:“就因为要跟着你,害得我没有给柔姨买上合适的琴,你这个坏人。”
袁熙猜想她说的柔姨就是水柔,挣扎着要说话,小姑娘不耐烦看着他:“你再动,再动把你扔到湖里喂鱼。”
袁熙以为她说说而已,挣扎得更厉害,小姑娘一声令下,就要将他扔到水里,他惊得一声冷汗,心想这下完了,自己又不会水,从没想过此生会丧命于一个四五岁的女童之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更晚了,昨天夜里睡着了,不好意思,问问亲们,下章先让夫妻见面还是先收拾小蝶,等着亲们的意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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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公输氏聿 。。。
小姑娘的随从适时说话了:“摘星,少夫人刚刚生产,她的心地柔软善良,万一这个家伙不会水,扔下去岂不是杀生吗?少夫人要知道了,该生气了。”
袁熙虽然对他口中的杀生两个字不以为然,说的他好象动物似的,不过还是投去感谢的目光,摘星眼睛骨碌一转,扯下堵在袁熙口中的布问道:“喂,你会水吗?”
袁熙忙摇头,眼看那块布又要塞在口中,本想说我是水柔的夫君,可着急之下脱口来了句:“我是豫章县令。。。。。。”
摘星手中的布塞回他嘴里粲然一笑:“还是个当官的,等等,你说是豫章县令,就是建水军挑衅我们家的那个县令?好,不会水是吧?把他扔下去。”
那个随从又说话了:“摘星,朝廷命官更不能杀,那样就会落下口实,他们就会发兵攻打我们,虽然他们必死无疑,可起了战事劳民伤财,是有违家训的。”
刚刚还口口声声我们家的慕容摘星笑说:“爹爹说了,我可以不遵家训,天下皆知我的亲生父亲是矜鹏大王於夫罗。”
袁熙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小姑娘,这哪里是四五岁的女童,分明是个小魔女,慕容摘星瞅着他笑了会儿,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细汗才笑道:“怕了?怕了就好,今日先饶了你,娘亲刚生了弟弟,爹爹说她气血两亏,我不能让娘亲生气,这样吧,关到牢里好吃好喝养着,你先别高兴啊,等养胖了拿他做药人,跟爹爹学习医术。”
说话间船到了岸边,摘星一挥手,蹦蹦跳跳进了一处叫做星月轩的院落,嘴里喊着:”娘亲,柔姨,我回来了,爹爹在家吗?小弟弟睡了还是醒着?”
几个随从把袁熙关进一个耳房,袁熙无奈得心想药人就药人吧,总好过送了命,又一想水柔也在这个院子里,心里踏实不少,舌头顶着那块布努力半晌只是徒劳,慢慢挪到靠墙的硬板床上,想起小摘星说要给他好吃好喝,吃喝的时候总得把嘴里的布拿掉吧,再说不是等养胖了才做药人吗?自我安慰着竟滚倒在床上侧身睡着了。
他没想到摘星早把遇见他的事抛在脑后,进了门一头扎到慕容非离怀中,让爹爹抱着进里屋去看娘亲和弟弟,水柔正坐着和月郡主说笑,摘星跑过去靠在水柔身上说:“柔姨,我今日去县府买了张琴,昨夜听见柔姨说要回去,我好生不舍,偷偷哭了一夜,那张琴送给柔姨做礼物。”
水柔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搂住她笑说:“柔姨也舍不得摘星,可是总要回去的,摘星想柔姨了,可以去豫章住些日子。”
摘星扭股糖一般缠着水柔,月郡主看着直笑:“摘星竟如此喜欢小柔,对我都没这般亲近。”
门外有人要见少庄主,慕容非离出去嘱咐那人说:“午后务必盯着湖边,有人来访,问清楚是袁熙袁子昭的话,就派船载他进来,不可为难。“
慕容非离收到凤林岐飞鸽传书后,算算袁熙今日午后应该到了,又怕水柔担心,也没告诉她,只等来了再说。
下午没等来袁熙,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姑表弟弟公输聿,公输聿扛进来一只大木箱,打开木箱扬声喊着摘星,摘星大叫着公输叔叔跑出来,公输聿拿出一个到摘星腰部那么高的木车马,前面由木人驾御,一扭机括,木人木马就在地上跑起来,遇见墙角还会拐弯,摘星拍着手看着直笑。
又拿出两窜五颜六色的小木鸟,其中藏有木哨,悬挂在窗口处,有风吹过就会如鸟叫一般啁啾作响,嫌吵了就挂在床顶,木鸟旋转时,双翅支起放佛展翅欲飞,叫过摘星说这个给她刚出生的小弟弟。
又拿出一个朱画其内墨染其外的木漆圆形妆盒,不同的是盒盖上牡丹花描了金边,嵌了松石遮盖了开盒的机括,头也不回递给身后的慕容非离说:“这个给表嫂。”
慕容非离拿在手里拍拍他头说:“过会儿再献宝,好些日子不见,又去招惹哪家千金去了?”
公输聿意兴阑珊摇头说没有,慕容非离笑道:“只要你痴迷这些木头,就改不了本性。”
原来这公输聿生于木匠之家,从小痴迷木工,长大后就扮成工匠出入古迹寺庙豪门大族,皇宫相府也多次去过,因为这些地方才有新奇的木工活计,他在开眼界的同时磨练技艺,木工越来越出神入化。有一次进了一个大户人家做工,因他诙谐风趣,又会吟诗唱歌,引得那家的小姐心折不已,公输聿也深坠情网,可一到谈婚论嫁,人家因他的身份就翻脸止步,他受此打击后常常故意勾引那些千金小姐,逢场作戏一番就悄然离去。
慕容非离看他兴致不高又笑道:“以前每一场情事都津津乐道,这次怎么了,动了真情了?”
公输聿依旧摆弄着那些木头不语,这时里屋传来叮咚的琴声,正是一曲平沙落雁,他在悠扬的琴声中拿出几只木蜻蜓放飞到屋中,又拿出一只与大雁一般大小的大鸟来到院子外,大鸟御风而起沿着湖面扶摇直上在空中盘旋不去,慕容非离看着点头惊叹,连声喊摘星出来,摘星跑出来仰着头嚷嚷:“柔姨,你的琴声真的引来大雁了。”
叫嚷声中,月郡主抱着小婴儿和水柔也出来抬头看,慕容非离说是木鸟,众人皆惊叹不已,水柔的目光从空中落在公输御身上就冷了脸说:“是你?”
公输聿正看着水柔啧啧赞叹:“以前表嫂一个美人就令我满目生辉,如今又来一个,两人站在一起,一个华美若牡丹,一个清丽若芙蓉,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那料到水柔看过来的目光冰冷中带着刺,问了声是你,慕容非离就嬉笑道:“你竟然招惹小柔去了?你的兴趣竟然从千金小姐转到了有夫之妇?”
公输聿尚未答话,月郡主就娇嗔道:“非离又胡说了,公输御自然能看上小柔,小柔又哪能看得上他。”
慕容非离哈哈大笑:”说的有理,非常有理。”
公输聿红着脸说:“表嫂如今怎么也爱调侃人了?这就是近墨者黑。”
水柔盯着他说:“你叫公输御是吗?你可认识豫章云府的小姐云素歆?”
公输聿低了头呐呐说道:“她,她如今可好吗?”
水柔确信素歆日日思念的小工匠就是他,就问月郡主:“月姐姐,这公输聿是何来头?”
月郡主看向慕容非离:“你们家净出些妖孽之人,你跟小柔说吧。”
慕容非离看向公输聿:“你说还是我说?还是我说吧。”
简短说了公输聿的事,水柔过去冲着他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公输聿被打得眼冒金星,惊疑得看向水柔,水柔咬牙说:“这两巴掌是替素歆打的,你从一开始就有意戏弄她是不是?害她为你伤心憔悴不成人形。”
公输聿听到素歆伤心憔悴不成人形,黯然神伤颤声问道:“她如今,如今。。。。。。”
水柔冷冷说:“她伤心之下已到尼寺削发,如今日日与青灯为伴。”
公输聿呆愣愣坐在地上,喃喃说:“素歆,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一个工匠,你父母亲不会点头的,我不想让你为难才离去的,素歆,我对你是真心的。”
水柔弯腰看着他脸上的泪水疑惑问道:“他真的只是一个小工匠吗?”
慕容非离笑道:“公输家世代能工巧匠辈出,积累的财富数不胜数,他只是爱木成痴,总认为自己就是个小工匠,这几年四处流浪,都忘了是名门之后了。”
水柔看着他:“公输聿,快去西林寺找素歆去,然后到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