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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外孙只是。。。。。。”郑斌羞愧的垂了头。
英国公和武家二爷相视一笑,目光中不乏对郑斌的冷嘲。
武夫人瞧着郑斌一身的汗,知道他才打外面回来,必是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便叫大丫鬟领他去换衣裳。待郑斌下了楼,武夫人这才道:“斌哥儿果然起了疑心。”
“那又何妨!”武家二爷不屑道:“郑家早没了人,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外祖家,怎么处置三个孩子,难道还有人敢插手不成!”
英国公摇摇头:“郑微之虽然死了,但娘娘想要的那些线索却也断的干干净净。也不知道皇后给郑微之下了什么迷魂药,叫那小子忠心耿耿,甚至不惜和咱们翻脸。”
武夫人面色阴狠:“那个白眼狼,凭空得了我的好女儿和一笔陪嫁,反过来处处与咱们武家作对,死倒成全了他。”
“母亲,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倒是郑家那庶出的小丫头怎么办?难道真叫她进宫去做女官?”武家二爷问道。
武夫人思忖良久:“暂且不去理会,毕竟郑斌还在咱们手上,我就不信,她还能不顾自己亲哥哥的生死?倒是那个扫把星。。。。。。”
英国公忙笑道:“老夫人说的是郑译。我瞧,不如直接送去田庄,究竟是妹妹拼死生下来的骨肉,叫几个婆子照看,大些再接回来不迟。”
武夫人点点头,这倒也是个好法子。叫她日日对着害死自己女儿的孽障,她也不自在。
武家二爷却不赞同:“母亲,郑译的生辰八字实在不吉利。咱们接回来无妨,就怕克了宫里的娘娘和敬皇子。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候,咱们不能错一丝一毫,错了一步,那就是满盘皆输。母亲。。。。。。皇后得势,绝饶不了武家。”
武夫人想到皇后那些手段,硬生生打了个哆嗦。
“我儿说的不错,那丧门星接不得!”
英国公皱了皱眉,正要说话,武家二爷忙笑道:“大哥你想,好容易安抚下郑斌,若又弄个郑译进来,前者必定不再和咱们一条心。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你我可不成了笑话!”
武夫人偏心自己亲生的二儿子,也跟着变了风向,甚至还来劝英国公:“这件事就叫你弟弟去办,他主意多,必定不叫咱们操心。倒是你,娘娘去行宫避暑,你必要安排妥当。”
武夫人欢颜一展:“万岁爷难得这个兴致,关键是只带了咱们娘娘一人。这可是莫大的荣宠,想必皇后气的要跳脚呢!”
英国公和武家二爷大笑,一扫刚刚的阴霾。
郑斌换了衣衫再来请安时,二楼上就只剩下了武夫人在假寐中。
绿衫丫鬟冲郑斌摆摆手,示意他出去等。郑斌会意,悄步下了楼梯,只在门口处守候。不多时,那绿衫丫鬟也尾随而来。
“绿釉姐姐,老太太她。。。。。。”
绿釉一拍郑斌的肩膀,娇嗔道:“你真是个呆子,刚刚把我吓了半死,以为老太太真要送你去庄子呢!你早上前脚才出府门,你的长随平贵就来给老夫人送消息。去见什么人,在哪里见,老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能不动怒嘛!”
郑斌已知自己的行踪被老太太察觉,却不想原来内鬼就在自己身边。
不但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自己最信赖的平贵。
郑斌心头涌起阵阵无力感,忽然觉得庶妹郑离的话不无道理。他在这个家是没有一点地位的,待郑译被接进来,那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
。。。。。。
郑离先一步回了怀贞坊,彼时彭晏并不在家中,郑离乐的少了些被追问的麻烦。
小阿译早起不见姐姐,也不见萱姑姑,有些闹腾,乳娘无法,只好抱着他在院子里溜达。
“姑娘回来了!”从里屋端水出来的芬儿一见郑离,心下大喜,连阿译也不闹了,伸着小胖手要亲姐姐抱。
郑离将小胖子拦在怀中,吃了芬儿递来的冰镇酸梅汤;梅子熬的水儿,加了冰块在其中,饮下去透心凉,驱散了大片大片暑意。
“给萱姑姑和翠儿都来一碗。”
芬儿笑道:“早预备好了。”
小阿译是没机会喝这种东西的,但见姐姐舒服的样子,便也用小胖爪子去抢。指头一碰冰冰凉凉的碗壁,忙又抽了回来,小脸上满是错愕。
郑离起了玩笑的兴致,把碗轻轻往小胖子的脸上一贴。阿译脸上的表情真丰富啊,先是张开嘴巴抽了口冷气,然而发现蛮舒服的,便缓缓吐了出来,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得很。
郑离大笑:“这个鬼机灵!”她将碗交给芬儿,乳娘趁势接过心有不甘的小阿译。
“姑娘,大少爷怎么说?”芬儿关切的问着。
“他倒没说什么,不过私下瞧着,他在武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人都存着私心,阿译真被抱去,咱们大少爷的处境只会每况愈下。”
芬儿琢磨琢磨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这么说,大少爷为了叫自己好过,也绝不会让二少爷去武家!姑娘的问题便迎刃而解,彭先生那里也可以有个交代。”
郑离莞尔:“所以说,眼下只要等着大伯母进京,我才能心安!”
62、刁钻
岳家的车队在灵王口和彭家女眷的车队正碰了个正着,两家同宿在灵王口的一家客栈里,底下管事彼此这么一聊,当下欢喜不已。
彭夫人这次上京只带了孙子、孙女,毕竟,彭晏在湖州经营多年,不是说能走就能走的。大小事宜,还要儿子去打点。
房氏见彭夫人的孙子、孙女年纪不大,却甚是可爱,自然而然就说起了郑离。
彭夫人已经从丈夫的书信中得知,家里住了位娇客,正拿捏不清丈夫的心意,此刻听了房氏的话,立即细细打探起来。
一路上彭夫人待房氏甚好,两家结伴上京,也减少了旅程上的疲惫。
到了九月初二这日,岳临诗领着浩浩荡荡的两家人终于抵达了长安。他们本该在安化门外就分道扬镳,一个往怀贞坊去,一个往青龙坊来。可岳临诗想着临行前父亲的叮咛,有郑离这层关系,今后不妨和彭家常走动。岳临诗索性就卖了个人情,先将彭夫人等安安稳稳的送去怀贞坊。
彭夫人毕竟是一介妇人,跟着的家仆又人生地不熟,哪及岳临诗对长安熟络,自然是欢喜不尽,更将房氏视为知己。
彭夫人的孙子孙女活泼好动,对繁华的长安城好奇无比,一路走走停停总算到了怀贞坊。彭晏与妻子相见,一面感谢岳临诗的仁义之举,一面为妻子引荐郑离。两家约好三日后在彭家宴饮,匆匆话别。
郑离将房氏送出大门外,直看的岳家的马车再瞧不着一点踪影,才轻叹一声折返回后院。
翠儿挽着郑离的胳膊劝道:“刚才看大奶奶似乎有话要与姑娘说,只是碍着彭夫人在场,没机会。”
郑离也看出了大伯母的欲言又止,想了想,不过两三日功夫又能得见,届时再细细和大伯母询问便是。
她二人进回了后院。正房门前两个脸生的小丫头蹲坐在门槛上说笑,几个老婆子帮忙卸箱笼,忙的热火朝天。
郑离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宜去打扰彭夫人和丈夫久别重逢,便冲门槛上的两个小丫头一笑,扭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门,就看见彭家活泼可爱的小孙女如姐儿趴在自己的床榻前,不时扮着鬼脸逗弄郑译。
可惜小阿译丝毫不给面子,别说笑一笑,就是哼一哼也不肯。
如姐儿的奶娘见郑离等进门,赶忙拉了她。小姑娘一歪头,好奇的问道:“郑姐姐,阿译真的不会哭不会笑吗?”
奶娘的汗都流下来了,根本不敢看郑离的脸色。
郑离倒不觉什么,反而蹲下身子拍了拍如姐儿:“阿译还小,慢慢就会的。”她叫人倒了酸梅汤给小姑娘喝,小姑娘倒是好胃口,饮了两碗还想要。
她的奶娘忙道:“我的小姑奶奶,多喝可不成,那是要闹肚子的。”
如姐儿撅着小嘴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幸而前面彭夫人叫人来喊她,大伙儿才得个清净。
如姐儿刚一出门,郑译的乳娘忙抱起郑译,将他的袖子往上卷,果然看见三个略红些的指甲印儿,心疼的脸都黑了。
郑离赶紧上前:“这是怎么回事儿!”
“都是我的不对。”乳娘委屈的看着郑离:“刚才彭家的孙小姐要和二少爷玩,我想不过都是半大的孩子,又是彭先生的孙女,就没拦着,可眼瞅有些不对劲。”
乳娘轻轻拍着阿译:“如姐儿每次拉二少爷的时候,二少爷虽然不吭声,可表情不对,我想上来瞧,彭家的孙小姐便推我,还说。。。。。。”
郑离沉声道:“还说什么?”
“还说我一个做乳娘的,不该拦着主子们玩。”乳娘懦懦的低着头,这事儿都怪自己胆小无用。
翠儿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看着彭夫人挺和顺的一个人,没想到养的孙女却这么歹毒。”翠儿最明白姑娘多疼爱二少爷。
二少爷被欺负,就是姑娘被欺负,姑娘被欺负,她就不能咽下这口气!
芬儿看不出姑娘神情有什么变化,就偷偷数落翠儿:“好了,姑娘自有想法,咱们也别乱下定论,叫彭家的人听见不好。或许是小姑娘玩闹的时候手下没个轻重呢!这也未必。”
郑离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依你看,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芬儿语塞,姑娘十有八九是真生气了。
院子里,如姐儿的奶娘一步三回头,好像后面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似的。
“奶娘,你怕什么!”如姐儿不高兴的掐腰站在那儿。
“我的姑奶奶,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你干嘛掐人家郑家的小少爷啊!这,这要是叫人发现,一状告到夫人那儿,姑娘又是一顿皮肉之苦。”
如姐儿冷冰冰的一哼:“怕什么,那我便去找祖父伸冤!看祖父的心偏着谁!”
气死她了,究竟谁才是亲孙女啊!
一时到了晚饭的功夫。
阿离郑重其事的换了一身新衣,用牛皮纸糊的硬实盒子装了两样小东西,仍旧只带了翠儿去赴宴。
彭晏占主位,彭夫人自然是对面的次席,小孙子小孙女一左一右将彭晏夹在中间,不时说着童言稚语,逗得彭晏大笑不断。
郑离上前笑道:“先生今日心情格外好!”她接过翠儿手里的纸匣子:“这是送给弟弟妹妹们的一点小玩意,别嫌弃才是。”
如姐儿头一个蹦了起来,彭家的小少爷就显得老实拘束了些。
送给女孩儿的是一对巴掌大小的泥娃娃,圆浑浑、胖乎乎的,色彩鲜亮,贴金描huā十分亮丽。
送男孩儿的却是把镶嵌了玛瑙珍珠的匕首。
说是匕首,倒是观赏的用途大于使用的价值。
如姐儿想都没想,抓了那把匕首在手中把玩,弄的彭家小少爷可怜巴巴望着姐姐,不肯拿剩下的泥娃娃,也不敢去与姐姐争抢。
彭夫人拉了她坐在身侧,仔仔细细打量着少女:“都是自家人,千万别和我们客气。”
郑离笑望着玩的兴高采烈的如姐儿,轻声道:“一路上先生照顾我颇多,夫人若连这么点小东西也和阿离计较,阿离就不知该怎么报答了!”
话讲到这儿,彭夫人不好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