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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站在一旁,红着一张脸,饺子太好吃,她没忍住,全部进了肚子。
等自己反应过来,锅里空荡荡,一个都不剩。
“那点饺子哪够你吃,锅里还有面条吗?你去盛一碗,陪着我一块吃点。”
一个人吃饭不香,李海棠对五福道,如果不够吃,家里还有点红枣核桃糕。
“还有一碗,夫人,您够吃吗?”
五福小心翼翼地询问,心里还对她嫂子的话耿耿于怀,因为太能吃,她才被家人嫌弃。
她没有怨恨谁,只恨自己的胃口,吃啥啥没够,要是一顿不吃,就饿得心慌,那滋味更不好受。
“够吃,吃太多会积食。”
李海棠和五福对坐在小桌上,边吃边聊,说起以前在乡下的日子。
“你在家里吃这些,兄嫂不说闲话吗?”
今儿见到五福的大嫂,心眼活泛,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她妹子眼高手低,心里不一定打着什么主意。
对于心术不正的人,李海棠自动屏蔽。
“家里的田地都是我整治,又额外在山下开了一小片红薯地。”
说起在家里的日子,五福话就多了起来。
她不挑食,只要吃饱,胃里不难受就行,米面给爹娘和兄嫂,她吃的最多是红薯。
村里有一片低矮的山头,她上山打柴,偶尔能抓住山鸡野兔,带回家打牙祭。
爹娘对她很好,若不是日子真的艰难,不会想到卖了她。
每年家里都得和村人换点粮食,用细白面换粗粮,这样能多吃一段日子。
边城开战,粮食紧缺,这下谁家都留着吃食保命,那些精米细面,关键时刻填不饱肚子,更不愿意换了。
“五福,你想没想过有一天会嫁人?就像我一样,嫁人生子,过小日子。”
李海棠喝了一口热汤,五福的厨艺太好,阳春面,面条融入了鸡汤,清清爽爽,要是张大小姐在,至少能吃进去两碗。
“想过。”
五福红着脸,她喜欢村里的铁牛哥。
“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少女怀春,人之常情。
五福不可能一直跟着她,现在是年龄小,还能拖上个两三年,以后总得嫁人生子,这才是完整的人生。
李海棠希望五福能找个好归宿。
这年头男女之间全看脸,五福的长相,不为男子所喜,不在人家的考虑范围内。
“他比我能吃,比我力气大,比我壮实。”
五福托着腮,铁牛是种庄稼的好手,村里有好几个姑娘都对他有意思。
她娘说,找个什么都比她强的,就不会嫌弃她。
“铁牛去村花家提亲了,因为村花长相好。”
村花娇滴滴的,又不能做活,整日在家里绣花,铁牛却说,女子整日上山下田,会给人土里土气的感觉。
五福摸着自己的脸,怅然地叹口气,“来年开春,铁牛哥就要娶村花了。”
“五福,你想不想变漂亮?”
李海棠突然有个想法,改造五福。
其实这丫头底子不算很差,常年风吹日晒,肤色微黑,这个可以调整过来。
身形高大,只是相对于普通女子而言,五福浓眉大眼,有改造的余地。
“我能吗?”
五福放下碗筷,一脸期待,她只是想变得好看一些,回村里参加铁牛哥的喜宴。
“还有小半年,时间够用。”
李海棠一脸笃定,并且脑海中马上闪现出策略。
首先,改变肤质,其次,身体塑形,接下来就是面部的调整,比方眉毛太粗太浓会显得硬朗,多余的用小镊子拔下去,整个人气质焕然一新。
这方面,李海棠有点经验,她曾经通过剪刘海儿,让张如意大变样。
“从明天开始,不从今天开始。”
已经过了子时,就算新的一日,家里还有点药材,她有个护肤的方子,正好用五福做个验证。
“如果你变好看了,会不会去抢回铁牛?”
五福的性子好,人憨厚,没一点坏心思。
她摇摇头,不说现在她是个下人,就算是自由身,也不会干出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她爹娘都说她不好看,夫人能把她变美吗?
“我说能就能。”
吃饱喝足以后,李海棠又有了困意。
野人夫君不在,内室冷清,李海棠让五福睡到炕上,给她做个伴儿。
她心里惦记护肤的方子,第二日起身后草草地用饭,就开始配药。
改造五福不能只改造脸,尽量达到平衡和协调。
“夫人,这个泥巴要涂抹在脸上?”
五福看着瓷碗里黑乎乎的一团,疑惑地问道。
“这哪里泥巴,里面好几种珍贵的药材,全部碾碎了混合在一起。”
李海棠下了血本,光是药材,成本就不低。
五福笨拙地往脸上抹,面膜差点掉在衣领子上,李海棠看不过去,找个刷子,一层层地往五福的脸上刷。
“你用我给你画图的姿势,在墙角站着,等出汗,就赶紧到屋里去。”
主仆二人在家可劲儿折腾,五福做面膜,瑜伽,还得泡药浴,家中柴禾急速减少。
不过是两日,五福就被折磨地瘦一圈儿,她现在饭量只有以前的二分之一。
不是不想吃,是太累了吃不下。
干完家里的活计,涂面膜的间隙,被夫人“罚站”一个时辰,冬日里,那浑身上下的汗,就和水淌的一般。
五福对李海棠越发信服,她摸着脸,以前还有点凹凸不平的小豆豆,现在光滑一片。
“慢工出细活,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彻底蜕变的。”
李海棠专门找出来个本子,每日记录五福的身体状况,包括饮食,运动等。
“夫人,为啥我吃得越来越少呢?”
虽说吃的少,但是力气却没有减小的趋势,她一只手就能推动磨盘,早上还磨了点碎花生,留着做汤圆的馅。
“因为你家夫人我会仙法。”各中原因比较复杂,李海棠和五福讲不明白,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忽悠。
第377章 访客
边城的冬日,刺骨的冰寒,每年到农历十月,百姓们几乎在家里猫冬不出门了。
往年,远道而来的商户们开始整理行囊,准备回乡过年,而今年不同,鹿城城门关闭,隔绝一切,想要回家的商户们慌了神。
为此,众人抱团,到衙门告状,知府大人焦头烂额,他隐约有了猜想,心里叫苦,却不敢告诉百姓们。
一旦民心不稳,边城内引发骚乱,就等于给蛮子和别有用心的人制造机会。
“五福,你晚上睡觉有没有感觉漏风?”
李海棠打了喷嚏,这两日气温骤降,尤其是夜晚,屋檐下,起了一圈冰棱,她在床边放个小炭盆,屋里还有炉子,外加床上的汤婆子,三管齐下,仍旧染上了风寒。
孕妇最好别胡乱用药,她的症状不严重,但是总打喷嚏流眼泪,也足够让人难受了。
“晚上是有点冷。”
五福点头,她常年做活,冬日里还跟着村人去凿冰抓鱼吃,身体底子好,倒是没太大的反应。
夜里有一股邪风,钻进她的棉被,第二日她就觉得胳膊关节有点疼。
“你那是受风了,得贴两片膏药。”
不过,治疗风湿的膏药,其内都有麝香的成分,对孕妇不利。
李海棠给五福受风的胳膊扣了两个小火罐,约莫一刻钟以后,那处的颜色变深,最后变为紫红色。
“这两日,瑜伽先停一停。”
主仆二人检查漏风的地点,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发现一条大缝隙。
屋子是石头垒成,很结实,不过每年至少要修缮一次,春娘一离开,没人提起这茬,李海棠自动忽略了。
“窗户外的草帘子,草都散了,也得换新。”
房前屋后走一圈儿,大体上没问题,小细节却要补足,让自己住得更舒心。
“夫人,草垫子我们村有个手艺人,编得紧实,只要十几文钱。”
城里的杂货铺,没人卖这个东西,五福去找了好几家铺子,空手而归,白跑一趟。
天冷,人力市场几乎找不到干活的人,尤其是这种需要爬上爬下的活计,若不是真缺钱的人家,根本不接。
李海棠想起陈二叔,就是冬日给人修屋子,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断了腿。
家里只有两个女子,怕找不熟悉的人来,对方起什么坏心,这年头世道乱,不得不防。
“夫人,不如我回村里问问,村里的汉子都有点本事,知根知底的。”
五福低头想了想,城里她不熟,还真不晓得去哪儿找人。
这些琐碎的小活儿,一天就能干完,给银钱,都不用供饭。
窗户里,加一层棉花做的布帘子,还有门帘,也换一层厚实的,更挡风。
“好,现在天色早,你去一趟,我看这天,说不准晚上下雪。”
下雪的时候不冷,然而雪后,气温一度降至冰点,李海棠出门,手里抱着手炉,唯一露出的,只有两只眼睛。
她不太喜欢用草垫子和棉门帘,这样屋子进不来光,总给人压抑的感觉。
“夫人,那我今儿就把人找来,约莫下晌能干完。”
五福搓了搓手,准备出门,她腿脚快,一个时辰就能到村里。
“你刚拔火罐,别再受风,到车马行去租一辆马车,这样方便点。”
趁着外面的积雪不深,还能进村,若是等个十天半个月,大雪封山,城里和乡下就被彻底分开。
五福答应一声,快步出门。
李海棠正要关门,刚好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她假装没看到,扭头往回走。
“李神医!”
来人穿了一身皮毛大氅,脸颊冻得通红,看到李海棠,当即欣喜地叫出声。
最近李神医行踪隐秘,听说在鹿城,有人却说在边城看到了她。
马碧荷托人打听,辗转,才找到李海棠的住所。
“先进来吧。”
对方认出自己,李海棠没法子,她现在的状态,拒绝接任何手术,因为身体受不了。
马碧荷对李海棠的医术非常信服,当时爹爹马老爷已经在等死阶段,李神医妙手回春,家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提着各色的礼品上门,实则是有事相求。
“我现在有孕,尽量不出诊。”
李海棠摸了摸肚子,就算有人等着救命,她也不能拿自己和豆包的性命去开玩笑。
“如此,恭喜李神医。”
马碧荷摆摆手,让丫鬟到灶间取暖,她说明来意。
说起来,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只要李神医肯帮忙看诊就好,毕竟这怪病,可把家人都吓得不轻。
“那你说说吧,如果能帮忙我会尽力,不能,你也别勉强。”
打过交道,李海棠对马家的印象还不错,和那些为富不仁的商户不同,马老爷做事厚道。
前段粮食飞涨,马家还坚持不涨价,卖了好一段,后来经受不住压力,这才关门。
“是这样,我有一个表妹,家也住在边城。”
马碧荷喝了一口热茶,说起这个表妹。
这个表妹刚及笄,年初的时候定亲,对方是城北大营某个将士,二人在福祥茶楼相遇,彼此有意。
开始家人极力反对,毕竟将士要上战场,说不定啥时候,人就没了。
“我表妹和那人私定终身,郎情妾意,若舅舅安排亲事,就以死相逼。”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里人都晓得,后来她爹娘还上门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选择了,就别后悔。
不然以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