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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中毒了!”
昏暗的光,照到萧陵川的脸上,他嘴唇已经变成黑紫,面色乌青,一看就是中了剧毒。
李海棠颤抖着,打开自己包裹,找出解毒丸,塞到他嘴里一颗。
解毒丸不能解百毒,只能先压制毒性,果然,药丸在口中化开,他的脸色稍微好转一点。
“五福,等下我喊跳车,你就往下跳,知道吗?”
萧陵川对五福点头,说了自己的安排。
裹着棉被跳,能减少冲击,让自己少受点伤,而且,天冷,棉被也能取暖。
“主家,棉被留给你和夫人,我皮糙肉厚……”
五福看自家夫君一眼,连连摇头推拒,她能活着,都靠主家,不过是点小伤,她还不当回事。
“你裹着一床,剩下的给我们。”
李海棠摇摇头,做好安排,她的医药箱和随身的荷包不能丢弃,其余,全是身外之物。
“那好。”
五福在跳车之前,看到小几里还有馒头和酱肉,实在是舍不得吃食被浪费,还有夫人给豆包做的小衣,都拿着吧。
她自己又卷了一包,裹着棉被,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滚了又滚。
这感觉,咋说呢?就和她雨后打柴禾,从山坡上掉下来一样。果然,三人跳车没多久,马承受不住,倒地而亡,缰绳在巨大的冲力下斩断,马车车厢,飞了出去。
第460章 今儿不打劫
砰地一声巨响,李海棠傻愣愣地,她盯着远处那滚落的车厢,汗毛都竖起来了。
多亏,在前一刻,她能及时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夫人,夫人你在哪呢?”
五福滚了几圈,有厚厚的棉被做缓冲,只有露出的手臂擦掉一块皮而已。
黑暗中,看不清楚伤口,她随意地用嘴吹了吹,而后在地上滚一圈,迅速地爬起来。
“五福,我在这里。”
李海棠的声音有些虚弱,在马车里,胃都吐空了,再加上一摔,头晕目眩,差点晕死过去。
她以躺着的姿势,身下是自家野人野人,稍微有些许的震动,棉被很好地减压,她一点没受伤,豆包在肚子里,没发出半点动静。
“夫君……”
几个呼吸的时间,萧陵川还没动作,李海棠心里一凉,泪水不自觉地模糊双眼,但是,眼下不是哭的时候。
“夫人,我来了!”
五福背着个小包袱,小跑着前行,她先拉起地上的李海棠,而后二人合力,扶着萧陵川的上半截身子。
李海棠用手抚着他的脸颊,冰冰凉凉,她的手在面部上停留,而后心下一横,放在他的鼻下。
气息微弱,并且是冷的。
她对毒物不是很感兴趣,但之前和流苏在一起,二人相互交流,也曾经听他提过,金蛇毒。
金蛇毒其实就是金环蛇蛇毒,这种蛇,生活在最南边,品种稀有,用蛇身上的毒囊制毒,不说见血封侯,也差不多了。
中毒之人,体温持续骤降,必须都找个地方取暖。
“主家这是中毒了吧。”
五福打柴也曾经被蛇咬伤,一般咬伤的地方,用刀割开,把血挤出来就好,她是听村里老人说的。
“是。”
李海棠四处望一下,他们正好在日落山下,却和小弟分开了,眼下,她也顾不得李金琥,必须得给自家野人夫君找个能取暖的屋子。
当务之急,取出毒针,而后,为萧陵川解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他们就在旷野之中,没遮挡,万一黑衣人有同伙,或者留有后手,只有她和五福,毫无还手之力。
“我看那边,我有一处石洞,咱们先去石洞里?”
五福愁眉苦脸,这一晚的经历,到现在都和做梦一样,她看到死人,尤其是赵嬷嬷,好比一只鸡,一下就被人剁成两半了。
她一向胆子大,刚是没反应过来,现在,真正地感觉到后怕。
“走,先抱着柴禾,到石洞里躲躲。”
李海棠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她要上日落山,只有山匪的地方,才安全。
对方人多,而且又在高地,站得高,看得远,就算是死士想要上去,己方也会先发现人,从而做好防备。
石洞窄小,里面有稻草和石头凳子,可见有人在此停留过。
五福把棉被铺在一层稻草上,好不容易,才把萧陵川拖进来,那还是她力气大。
李海棠用帕子擦汗,看来,当初买下五福,是有大作用的。
摸摸索索,好半晌才点燃了火堆,有火光,萧陵川脸上的乌青更加明显,弥漫着一层死气。
“夫人,要不,我去弄点水来吧。”
五福垂着头,一脸为难,她发现自己真没用,竟然想不到下一步咋办。
马死了,马车也没了,他们没有工具,只能找人帮忙。
黑灯瞎火,他们早已经远离村里,两眼一抹黑,只能等天亮行事,不过,主家能等到天亮吗?
“咱们的车厢就在不远,要不,我去看看,能不能弄一套锅碗瓢盆来。”
五福看向李海棠,这时候,只有听夫人的。
深吸一口气,李海棠摇头,有那些东西也没用,她在洞口旁边,用帕子包了点雪,然后放到柴火堆上方,等雪融化,浸透了帕子,她帮着萧陵川擦脸。
他的手臂上有擦伤,只需要抹点药粉就行了,昏迷的原因,还是中毒。
许是太冷的关系,萧陵川身子很冷很冷,没有什么温度,脸颊上,甚至要凝结冰霜,如果一旦凝霜,就是金蛇毒进入到骨子里的征兆。
李海棠站起身,走到洞口,盘算怎么上山求援。
最好的办法是大喊一声,但是,李海棠怕没喊来山匪,先把黑衣人同伙给招来了。
世事无常,她没想到自己会有和山匪求助的一天。
正在思索着,前面传来了响动,有两个黑影,冲着他们的洞口而来。
“这大半夜的,谁在山洞里呢?”
其中一人停下,问出口,而另一个人嗓音嘶哑,桀桀一笑,“不用理会,半夜都住不起客栈,跑到荒野来的,你以为能是肥羊?先办正事要紧。”
听到说话声,李海棠也不晓得哪来的勇气,大喊一声,“站住!”
“哎呀?是在叫咱们兄弟?”
对方是女子,二人也没当回事,等他们走进,李海棠才看见,两个人抬着一副床板,上面还躺着一个人。
那人面色通红,盖着被子,眼神紧闭,应该不是个死人。
“小娘子,你可是有事?”
今儿做成一笔大买卖,他们老大要庆功,晚上兄弟们都喝多了,还胆大包天的,灌了老大的表弟。
谁料,老大的表弟是个菜鸟,才喝了几口,就昏迷不醒,这下,众人都傻眼,只能抬下来,找郎中看诊。
北地的汉子,哪有不喝酒的,滴酒不沾的,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他们可不能废话,万一人出了差错,他们也回不去了。
“两位大哥,可是来自日落山?”
李海棠直截了当,点明对方的身份,二人对话中,提到过肥羊,她就懂了。
“是又如何?看你是个小娘子,咱们兄弟还有要事在身,算你运气好,就不打劫了。”
一番话,从两个山匪口中说出来,就和吃饭睡觉一般,平平淡淡。
五福气得够呛,打劫的人还挺有理,那他们还得说一声谢谢呗?
她脾气直接,怕得罪人,不敢张嘴,只能在一旁盯着,防止山匪有什么动作。
“不,我是求两位大哥帮忙。”李海棠拔了头上的金簪,直接塞过去,钱不是问题。
第461章 名号
山匪对视一眼,见金簪上还镶嵌着一块宝石,虽然成色一般,但是至少也值上百两银子。
他俩有点后悔,还不如打劫以后,再带人看病,眼前的妇人,就是一头肥羊啊!
但是他们做山匪的,虽然干的是打家劫舍的买卖,却有自己的规矩,作为一条汉子,吐唾沫是个钉,都说不打劫了,万万不可打自己的脸。
“怕是不成,咱们兄弟要找郎中,耽搁不得。”
金簪子有点分量,山匪拿在手中,恋恋不舍地摩挲一番,咬牙,又要还给李海棠。
“你们先听我说完。”
李海棠摇摇头,没有接过来,她大着肚子,山匪也没觉得她能有威胁,寻常,他们都不会让人近身。
“你们这个兄弟,酒精中毒。”
李海棠给人把脉,而后又迅速地翻看下眼皮,再加上若有似无的酒气,当即给人下了诊断结果。
她说完,用手摸了摸嘴唇,自己用了学名,而大齐人,根本不晓得什么叫酒精。
“啥酒精?”
山匪一听,当即愣住,差点没把手里的床板扔出去,他们就知道山里有狐狸成精,蛇精,还偷一次听说,酒也能成精,太可怕了!
“我说的是学名,简单来说,你这个兄弟不能喝酒,他对这个有反应,从而导致昏迷。”
李海棠真没耐心,但是她必须把人忽悠了,能不能山上,就靠这两个山匪。
“你是郎中?”
山匪听着,像那么回事,既然有郎中在,他们也不用跑太远,还耽误病情。
酒精中毒,严重会引发休克,呼吸循环衰竭和猝死,而且,一旦呕吐物堵了食管,又增加窒息而亡的风险。
“对,他这个我有办法,但是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忙。”
李海棠用手按压病人,先做了个心肺复苏,而后又摸了一下胃部,“他晚上是不是没吃什么东西?”
“对,他是读书人,和咱们兄弟不一样,咱们都是大口吃肉的。”
山匪撇了撇嘴,只要人能好,一切好说。
“他现在有点危险,你们找郎中,还不如赶紧回山,包在我身上,但是,我也需要你们帮忙,把我夫君抬上去。”
其实没那么严重,李海棠故意说得重点,好让对方把自己当成救命恩人。
这就算她一个小心机,刚刚,他给书生加了点迷药的粉末,确保他一段时间醒不了。
“抬着那个大块头?”
山匪兄弟扶墙,他们山上还有很远呢,那大块头的体重,快是书生二倍,他们会累得抽筋。
而且帮忙抬着她夫君,老大的表弟咋办?
“五福,你背着他。”
书生也就一百斤出点头,五福平时山上打柴,都不止这个重量,她轻松就把人背起来,还颠了颠,嫌弃道,“没半两肉,风一处就倒了。”
山匪兄弟怎么看这个组合都不靠谱,很想反悔。
“你们或许能听过我的名号,我是李海棠,也就是李神医。”
李海棠真没了办法,借助自己的名号,她也没指望对方就晓得,毕竟这里距离北地挺远了。
“您是李神医?真是太好了!”
山匪哈哈大笑,一下子扔下床板,他们老大一直想请李神医看诊,苦于找不到中人,若她就是李神医,只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不能随便冒充。”
日落山,对普通的过路者来说,那就是个贼窝,她没真本事,也不敢主动上门去忽悠。李海棠展示了自己的药箱,随便编造个理由。
因为看诊,得罪人,被追杀,夫君中毒,只要日落山能帮个忙,她一定会铭记在心。
“这个交给咱们,李神医,你放心!”
两个山匪听闻李神医的名号,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刚还推脱来着,他们直接麻利地把萧陵川抬到门板,又盖上一层棉被。
为保暖,李海棠又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