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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太,您还健在啊!”
李海棠面色冷漠,刘氏生前没做啥好事,唯一一次为民除害的机会,还没做彻底。
人不死,以后还得蹦跶,永无宁日。
李家永远都是姐弟二人前进的障碍,虽说她爹娘在的时候,李家早已经分家,但是这一家子极品,摆脱不掉,还是名义上的亲人。
将来,小弟李金琥有光耀门楣那一天,极品亲戚肯定能找理由凑上来,让这群人沾光,是她绝对不想看见的!
“死蹄子,你死了,我都不能死!”
村里人迷信,李老太太就觉得李海棠是不明不白的野种,克她,这不,看个热闹,都能发生一起惨案。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刘氏这种想要杀死婆婆这等大逆不道之辈,肯定进不了李家的祖坟,她这次来城里还有一件事,就是请个媒人,给李大江说个黄花大闺女。
“李老太太,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你想开点啊。”
李海棠没心思和一群极品废话,要真深究,这些人心术不正,但是背地里使坏的主谋是李秋菊。
刘氏的死,给李秋菊一个沉重的打击,特别是,她现在还是卖身的奴才,不一定被发配到哪里。
“李秋菊那个贱胚子逃了!”
李老太太憎恨刘氏,对李秋菊更没好脸色,肯定不会花四百两银子给她赎身。
那日趁着混乱,李秋菊逃跑,走之前,还卷走家里的不少细软。
李老太太大义灭亲,到衙门告亲孙女,希望早日把逃奴捉拿归案。
角落里,有一个穿着破烂的妇人,阴寒的眼神打量一行人,她握着拳头,手背冒着青筋,把牙齿咬得咯噔作响。
李秋菊逃跑后,先是去了自己的外家报丧,外公外婆心疼她,也不能窝藏她这个逃奴,只得从牙缝里省着口粮,让她逃远点,嫁个庄稼汉,踏实过日子。
这怎么可以,她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那些害死她娘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李秋菊没有听话,趁着天黑,拿着铁锹,把刘福的坟墓挖开,用钢针,在他的尸身上钉了一百多针,听说道士说,这样可以钉住人的魂魄,让他永世不能超生。
骗她身子的时候,甜言蜜语,她小产,已经够痛苦了,刘福无情无义,她何必给他留个全尸!
镇上风声紧,李秋菊做完一切,迫切要到边城,她下一步计划,弄死李海棠。
最疼她的娘亲死了,孩子掉了,自己又成了逃奴,若说没有李海棠在其中做手脚,她肯定不信。
想要进城不容易,李秋菊咬牙,高价买了两只河蟹,她记得几岁那年,嘴馋吃了,全身上下起红色的疹子,面容可怖。
她花银子买了一个村妇的路引,蒙混过关,守城官差看她的脸,生怕这种病症传染,像是躲避瘟疫一般,挥挥手,就让她顺利进城。
“李海棠,我要用刀子一刀刀戳烂你的脸,然后把你卖到最下贱的窑子,被千人枕万人骑!”
直接弄死,那不是给她个痛快?李秋菊绝对不会这么便宜这个堂妹,必须让她承受自己的十倍痛苦!
收拾了李海棠,再收拾李金琥,让她尝尝,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滋味!
“夫君,我有点冷。”
这边,李海棠抱了抱胳膊,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她,那种感觉很奇怪,让她起鸡皮疙瘩。她四处查探,却没有看到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
“冷就到马车里,你现在不能受寒。”
萧陵川视线扫到某个角落,眸色深邃,刚刚那里,的确有人,现在却又不见了。天气越来越冷,他听说女子小日子受不得寒,怕以后落下病根。
第76章 谈房事
春娘在前面的铺子里坐着,无精打采,眼底挂着深深的黑眼圈。
最近几日,她夫君身子越来越差,晚上咳血,半夜折腾,她睡不好觉,只想在身边陪着他,怕他突然丢下她,撒手不管。
夫妻多年,感情太深了,曾经一起同甘共苦,好不容易日子有了起色,她男人又倒下了。
李海棠说去找药材,都几天了,也没个消息,春娘琢磨,这事怕是不能成。
周边城内,有名气的郎中都找遍了,春娘就是不死心,不能接受现实。
何方痛苦,她感同身受,有时候甚至想,不如夫妻俩喝点砒霜,一起死,但愿下辈子重新来过,再做夫妻。
“春娘,我回来了!”
李海棠见布庄开门,大摇大摆的进门,她身上的衣裙就是春娘给量的尺寸,又赶制出来的,没时间绣花,但是穿着挺舒服。
“妹子!”
春娘猛然抬头,赶忙从柜台后面出来,一把拉住李海棠的手。
这双手潮湿,冰冷,李海棠反握回去,又拍了拍她的手背,“药我带来了,饭后就熬药,估摸姐夫今晚就能睡个好觉。”
“走,跟我回家去!”
春娘招呼伙计打烊,无心做生意,对她来说,夫君的身体比钱财更重要,她努力赚银子,也是为给他看病,生怕有一天,真有了希望,自家买不起药材。
“药材没花费啥银子的。”
萧陵川停下马车,又去买了几样酒菜,他料想春娘心急,怕是没心思做饭,可他不能饿到自家娘子,于是自己进了灶间。
“你说啥?你给小桃红配戏?”
春娘眼睛一亮,连连夸赞李海棠好运气,不说银子不银子的,有近距离看小桃红的机会,那着实难得。
“这个……”
李海棠很抑郁,别人都觉得她是撞了大运,她真没脸说自己去扮演尸体,只得把后半句话咽回去。
饭毕,李海棠指点春娘熬药,药材的味道很难闻,不过何方喝过之后,夜里睡得很安稳。
“没咳血就好啊。”
有了希望,春娘心情不错,她和李海棠同床,想着小夫妻新婚燕尔,她中间横插一杠子,还得二人分床,不太厚道。
“海棠妹子,你和他圆房了没?”
春娘的年纪都能做李海棠的娘亲,说这些没有忌讳,相反的,春娘觉得有些话必须说开。
李海棠的娘亲走的急,很多事没来得及交给她,自己这个做大姐的,必须负担起责任。
夫妻之间,房事是很美好的,看萧陵川人高马大,就怕是个没经验的愣头青,让自家妹子受伤。
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开端,女子对房事有抵触,有了阴影,怕是不利于夫妻感情。
男子贪慕花色,可若是能得一心人,白头到老,也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
春娘和她夫君何方就是从苦时候过来的,后来家里有条件,何方还是一心一意,别说纳妾,就是花酒都没喝过。
“形势所迫,我在热孝就成亲了,总觉得对不起我娘。”
李海棠摇摇头,热孝成亲的多的是,守孝三年太漫长,除非年岁小,不着急成亲。
“小册子你看了吗?”
春娘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李海棠也要为萧陵川想想,年过二十,天天搂着如花似玉的娘子,哪里能忍住。
忍住了,对男子而言,是一种痛苦,长此以往,就怕有后遗症,万一不举呢,可是不忍,横中直撞的毛头小子,对李海棠也是伤害。
既然成亲了,夫妻之间的房事就不能太过羞涩,彼此都告诉对方想要什么,别藏着掖着。
“这样好吗?”
李海棠被春娘的观念吓一跳,就算是现代夫妻,也很少有人一起交流,主要是抹不开脸面。
“海棠,你还小。”
春娘叹息一声,她当年之所以起家,不仅仅是靠和蛮族易货。
起初没有本金,她只能在小店铺赊账,然后拿着布料到花楼推销。
烟花之地,女子有多远闪多远,都怕被污了名节,她一个成亲的妇人,又不是黄花闺女,舍弃脸面,才赚了第一桶金。
在花楼行走多了,和那些卖身的花娘熟识,春娘也懂了一些规则。
“你夫君身高腿长,怕是那物小不了。”
春娘摇摇头,看李海棠还是太娇嫩了,第一次说不得要受伤,所以她才给了一本小册子。
“春娘……”
李海棠脸红得和煮熟的虾子一般,做医生的,什么没见识过,再不济,还有各种动作片,她没看过他那里,却在无意之中碰触过。
最后得出的结论,天赋秉异。
所以,李海棠怂了,她只敢抱抱亲亲,却不敢走最后一步,至少要拖到年后,自己的身子再成熟一些。
夜里,两个人声音很小,可一切瞒不过萧陵川的耳朵,他看着抬头的某处,只能认命冲冷水澡。
娘子守孝,他不想勉强,反正二十多年都是孤身,再等等没什么大不了。
一夜,李海棠迷迷糊糊的,她做个春梦,梦见和自家夫君巫山云雨,梦境太过真实,让她起身后,还脸红心跳好久。
辰时正,李海棠出现在福祥茶楼,她被伙计引着进入茶楼后堂的庭院里。
“你就是李海棠。”
德全班的班主对李海棠很是客气,让伙计端茶倒水。小桃红是德全班的摇钱树,他作为班主,其实就是个跑腿打杂的。
“班主,我是就是那个最幸运的接到绣球的人。”
李海棠笑眯眯地,心里却在叫苦。这一出是戏和以往不同,是小桃红自己编出来的。
“你识字不?不识字,我就给你介绍下话本。”
小桃红没出现,只有班主接待李海棠,其余人各司其职,只在最开始,看了她几眼。
“我识字。”
李海棠疑惑,难道她还要看话本?不是说好了,她扮演尸体,那么自己充其量就是道具,躺在上面就可以了。
“这你就不懂了。”
班主见她是外行,夸夸其谈,“咱们德全班火遍全京都,到底凭借什么?”戏子有自己的素养,不是随随便便唱戏,每个细节,从道具到服装,再到配饰,包括搭建舞台的安全性,都要做到精益求精。
第77章 被坑得很惨!
有些戏班子不重视,中途出现状况,还有戏台子倒塌,让戏班子人员受伤的,总之一团糟。
“作为一具尸体,你以为躺着就行了?”
班主给李海棠科普,他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尸体也有分别,有人病死,有人是意外,有人被杀死。”
“班主,那重点是什么?”
李海棠甩了甩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很是抑郁,越发觉得一百两银子不好拿,她定然被小桃红忽悠了。
“小娘子,你得有点耐心。”
班主好脾气的微笑,病死的人,就是气色不好,这些化妆都能做到,但是就需要扮演者降低自己的气场。
若是被杀死,怨气冲天,那又是不一样,让观众都知道,你死不瞑目。
“好。”
李海棠很想哭出声来,她犹豫一下,低头看话本。这一看,马上就上瘾了。
如果这是小桃红所写,那绝对有真才实学,编造得天衣无缝,又是一桩读书人功成名就,抛弃妻子的大戏。
不同的是,这个读书人更加恶毒,杀死原配,让她死不瞑目。
李海棠要扮演的,就是这位死不瞑目的原配,难怪没台词还给一百两银子!
“班主,你是说,我要瞪半个时辰的眼睛?”
李海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去她娘职业素养,她又不是戏子!
“不然呢,你以为银子是白给的?”
班主被问得一愣,看李海棠就和看傻子一样,不过是瞪眼睛,又没让自残,这不是很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