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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家财散尽之后,马夫人解散下人,当时把每个人的卖身契都还回去了,并且嘱咐,他们以后不再是下人的身份,而是自由身,愿意留下来的,就作为马家的帮工,每个月结算一次工钱。
如果家里有亲戚朋友投靠的,可以走人,就算是马家对于他们兢兢业业做工的回报。
因而,奶娘可以狡辩,她只是不想留在马家,冲着这么多年的情分,又没有脸说,只能偷偷地溜走。
“是这样吗?可是我记得你在边城并没有什么亲人。”
马碧荷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看来,奶娘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大小姐,这些年,老奴承蒙您和夫人关照,身边又没有儿女傍身,积累下一些钱财,所以……“
奶娘的意思,她跟着来马家老宅,是为报恩,但是眼下,马家也不需要她了,所以,她想离开。手里有钱心不慌,她自己可以买一片田地,佃出去种,每年都有收成。
奶娘说完,马碧荷低着头,没有说话,而马夫人还在所承受的打击中,悲痛欲绝。
她与人为善一辈子,到头来,善心喂了狗,遇见的都是黑了心肝的东西!
马家的家务事,李海棠不打算插手,不过这次涉及何家,粮草,药材,都和何家有关,她忍不住提醒马碧荷,搜奶娘的包裹。
“不要动我的东西!”
奶娘死命的挣扎,可惜晚一步,她的东西被五福提溜着,放到桌子上,而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
两根赤金的簪子,一些零零碎碎的首饰,这些都是在马家多年的积蓄。
马家做珠宝生意,从不曾苛责下人,年节多有打赏。
奶娘把马碧荷照顾得不错,马夫人更不是小气的人,其中一根赤金的红宝石簪子,价值几百两银子,还是她的陪嫁之一。
赏了奶娘,奶娘没戴过,她说自己是下人,不能坏了规矩,有失体统。
这些倒是没什么,可却在下面压着荷包,五福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银票,面值大体都是一百两的,数了数,总共有三千两银子。
其余是一些散碎的银子和铜板,两块普通一些的玉佩,荷包帕子等物。
“马小姐,马家不愧是大户人家,连一个下人,都能拿出几千两的银票!”
五福一脸羡慕,抖了抖手中的银票,和屋内其余人展示。
众人无一不睁大眼睛,很是不敢置信。
“奶娘,这些银钱,你怎么解释呢?”
马碧荷步步紧逼,质问奶娘,不给奶娘找理由的机会,直言道,“如果是偷窃,咱们就上衙门说道说道。家里从来不曾亏待你什么。”
这年头,偷窃是重罪,李海棠乌龙地坐过牢,隔壁那倒霉的兄弟,好像不是偷了土豆就是偷了一只鸡,差点把牢底坐穿。
三千两不是小数目,要是闹到公堂上,奶娘说不出银票的来源,免不了先挨一顿打。
“不……不是。”
银票很有说服力,她一个下人,怎么也不能积累那么多的银子,所以奶娘傻眼了,她扑通一声,双腿跪在地上。
“严格来说,你也不是马家的下人,有什么便直言吧,是不是何家给你的好处?”
马碧荷揉揉眉心,心力交瘁,但是她不能倒下,还得把家里的一切处理妥当。
她爹刚醒,情况不好,随时可能不行了,她不能让她爹带着遗憾走。
奶娘一听,心中惊疑不定。马碧荷是她带着长大的,如果没有证据,不会胡乱说出这些话。
被人当面拆穿,奶娘只得说了实话,银钱是小周氏给的,让她监视府上一举一动,然后去何家禀告。
“夫人,大小姐,对不住了。”
奶娘抹抹眼泪,她一点也不想这样。
大概是六七年以前,小周氏在集市上看到她偷偷去找自己生下的闺女,就记在心里,利用关系,先一步找到她闺女。
“小周氏说,要和我做个交易,如果,我能送点消息,就会让我的闺女好吃好喝,还能给我一笔钱。”
好说好商量,当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周氏也有招儿,她就打算高价把奶娘的闺女买来,卖到青楼去接客!
奶娘一听,当即吓到瘫软,她可怜的闺女啊!
对方说了,只是送消息而已,不会做太过分,杀人放火的事,所以她在深思熟虑以后,发觉对马家没有大影响,就答应下来。
“也就是说,你给何家送了六七年的消息。”
马碧荷垂眸,人都是自私的,尽管马家对奶娘有救命之恩,自己也答应给奶娘养老,却抵不上她的亲骨肉。为此,奶娘轻而易举地答应何家的条件。
第695章 软肋
奶娘的身子抖了抖,随后垂着头,抹了抹眼泪,当初小周氏找上她,并且用她的亲生女儿威胁,奶娘十分不解。
小周氏如是说,何家是商户,当然要精打细算,眼看马家蒸蒸日上,生意一日好过一日,马夫人承诺要带着何家一起发财,可是她还有点不相信。
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小周氏把人安插在马家,有点风吹草动,来通风报信,若有个万一,何家好有点准备。
小周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奶娘从开始的抗拒,到最后渐渐地理解一些,再加上何家信守承诺,不但没有亏待她的亲女儿,还派人把人接到府中,不用做活计,一年几套衣衫,还有月俸银子。
奶娘开始还心不甘,情不愿,几次三番下来,何家打听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消息,没让她做出格的,她也就放心下来。
“好啊,真是好!”
马夫人听后,站起身,心里跳地直突突,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差点背过气去,想到还躺在床上的自家老爷,她深呼一口气。
果不其然,小周氏有手腕,何家跟在马家屁股后面分一杯羹,这么多年,没少往自己家捞银子。
“你今儿给小周氏送信,还怎么打算的?”
马碧荷却想知道粮草的下落和何家暗地里的勾当,“奶娘,你到底奶了我一场,这件事,算你有苦衷,我虽然不能原谅你,却也不会把你送官,只要你坦白。”
“我……我都坦白了啊?”
奶娘抬起头,满脸泪痕,不晓得马碧荷还让她说什么。
她只有得到消息,才会去何家一趟,这是小周氏自己说的,怕马家得知二人的关系,太频繁也不好。
奶娘进出何府次数很少,每次都是她借口出门买针线,把消息送到一家杂货铺,那是小周氏自己置办的产业,就是何家人都不知道。
至于什么粮草,奶娘只负责送信,别的一概不知。
马碧荷问出杂货铺的位置,而后约束下人,她爹醒来的事,不能传出去,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得离开马家村。
随后,还要处理红杏和婆子的琐事,家务事,李海棠没兴趣旁听,和萧陵川一起出门。
“娘子,我看你脸色发白,一宿没睡,还是补眠吧?”
萧陵川见李海棠眼里有血丝,一脸的疲惫,有气无力,就提议让她回去睡一会儿。
住在别人家,很不自在,李海棠摇头拒绝。
她得先去营帐那边见何老头,商议优化药方。
萧陵川劝说不成,只得跟在后面,等到了营帐,前前后后,都没找到何老头,就问莺莺,“我师傅呢?”
“一大早,何御医听说家里有事,他就匆忙回去了,让您暂时留下来盯着。”
师傅回去了,而且没打招呼,李海棠追问,“他还交代了什么?”
这几天的数据,有一大部分是何老头记录的,然而那部分数据,李海棠没看见,她如果接手的话,只能从头开始,相当繁琐。
而且,前期的记录,对于用药者的康复状态来说,很重要。
“没有,只说这么多。”
莺莺抓抓头,苦思冥想,当时何御医急匆匆地,只留下只言片语,没有别的。
“那我师傅之前记录的本子,也没说留下来?”
没说走多久,也不提留下东西,不符合何老头一贯作风,师傅为人严谨,非常负责。
“这个……我手里有一本册子。”
莺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到李海棠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没有隐瞒,前两日,她跟在何御医身边打下手,听说何御医记录患者的状态,奔着想偷师的念头,她就跟着一起记录,技多不压身。
“太好了,我现在需要这个作为参考,能不能给我看看?”
李海棠喜出望外,此刻数据对她来说,太太重要了!
莺莺不太会记录,不过该有的都有,用药时间,效果,用量等。
“李神医,谢谢您。”
莺莺道歉,不仅仅说的是自己,还有铁山,现在铁山想开了,积极配合治疗,昨晚吃饭后,有了点力气,和她说了很多话。
“没什么。”
李海棠摆摆手,拿着册子转身就走,找了山脚下一处阳光不太刺眼的地方,在地上铺着树叶,一屁股坐上去。
“也快午时了,我去找点吃的。”
李海棠沉浸在册子里,就连自家野人夫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等她缓过神,已经闻到烤鸡的香味。
萧陵川进山打了两只野鸡,烧了热水,褪下鸡毛,把野鸡收拾了,又套了个蜂巢,刷点蜂蜜在上面烤着。
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鸡皮金黄,油滋滋地。
野鸡肉比较硬,皮下的肥油,都被烤出去,只撒点盐巴,就别有一番风味。
好久没尝到野人夫君的手艺,李海棠用油纸包着烤鸡,和萧陵川上山,找了一处开阔的空地,享受美味。
吃饱喝足,她犯困,靠在萧陵川身上,闭着眼睛小憩。
他的肩膀厚实,躺在他怀里,李海棠寻个舒服的姿势,让暖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很快就睡过去。
一夜未眠,又用脑过度,李海棠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中。
“主子。”
一个黑衣人从树丛中闪身,天知道他已经在此处喂半天的蚊子了,奈何自家主子不发话,他就不能出来露脸,只好接着躲起来。
“何事?”
萧陵川看着来人,一点不惊讶,他把声音放缓,问道。
“何御医的孙女被绑架,所以,何御医匆忙回去了。”
黑衣人单膝下跪,眼睛不敢乱瞟,他刚才看到了什么?李神医睡觉不老实,那手在主子的胸上摸来摸去,而后,还流口水,主子胸口的衣衫,湿润一片,这都啥毛病啊?
不过,他不敢说,怕被杀人灭口。
“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萧陵川不动声色,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蛮子同样被疫病困扰,那里少有名医,盯上何御医,在他的意料之中。何御医最疼的是他的孙女何小姐,看来那伙人也打听到了消息,抓人软肋威胁。
第696章 挖参
“回主子,咱们的人刚跟上去,不过属下猜测,是蛮子的人。”
黑衣人就要回禀这么多,现在他只想得到下一步指示,而后走人,在这里做个第三者,压力有点大。
“嗯。”
几个呼吸的时间,萧陵川都在想对策,己方不要那么着急救人,先看何老头的应对办法,而后再说。
黑衣人点头,忙不迭地闪身离开,呜呜,山里毒蚊子太多,他浑身上下痒痒,被咬了好几个包,再也不想来了!
李海棠这一觉,睡了将近两个时辰,她打了个呵欠,发觉自己脸上被什么东西摩擦着。
身体感觉一个机灵,李海棠当即睁开眼,看到脸上有一根绿色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