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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想,怕是和隐疾有关,转身回到庄子里,让五福去取医药箱,白果作为助手跟随。
方芍药刚来一会儿,目的还没达成,听说李海棠出门看诊,她揉揉额角,“今儿是大年初六,你也不闲着啊?”
“没办法,故人求帮忙,总得去看看。”
话到嘴边,李海棠咽下去了,她琢磨第一楼东家,肯定不想别人得知自己患病,这属于隐私,她还是别随便透露的好。
先送走方芍药和糖包一家,李光禄念念不舍,离开庄子的大门,一步三回头,看得李海棠直打鸡皮疙瘩。
那眼神,怎么有点哀怨呢?于是,她问道,“夫君,你对李大人做了什么?”
“我们下了几盘棋。”
萧陵川头疼,李光禄一来,就问外海之事,他没去过,多半是道听途说,回答得不甚详细。
这下,李光禄更加上心,读书人严谨,一会儿工夫,提出十几个问题。
来者是客,若不是看在娘子的面子上,他会直接把人丢到庄子外。
“几盘棋?”
这才一会儿工夫,下棋太快了,只能说明,有一方不停地输。
“但是李大人有一个优点,他丢子后,会总结经验,而不是和某人一般悔棋,不准的话就在地上打滚。”
萧陵川一脸麻木,说得李海棠面红耳赤,没错,她不仅棋艺差,棋品还不好,经常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只为悔棋。
“这么快下了几盘,证明经验总结的不咋地,这也能夸赞?”
李海棠翻个白眼,大摇大摆地离开,走之前,理直气壮地道,“夫君,你答应我对弈,你可别忘了,不然我要和你谈谈人生。”
萧陵川:……
娘子这是威胁?上次和他谈人生,说着说着,就把他胳膊上咬了一排小压印,还被儿子豆包看出来了。
豆包还问,爹爹的肉好不好吃,和他娘一样,也想啃。
此行去第一楼,女伙计骑着快马,但是李海棠现在有身孕,受不得颠簸和冲击,五福套了一辆马车,一行人匆匆离开。
路途不好走,马车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第一楼。
这一次,女伙计没有带着众人走正门,而是在后院进入。
第一楼的后院,在一条胡同内,四周幽静,和前面不同,没几个人路过。
红墙绿瓦,站在门口,只能看到屋顶尖尖,看不到里面的我环境,私密性很好。
“夫人,我不和您客气,就不自谦了。”女伙计敲了三声门,里面传来咳嗽声,而后,她带着李海棠三人进了院子,介绍道,”这里是第一楼的后院,平时我和东家,都住在这里,看门人是哑婆婆,她以前误吃了
毒药,从此就哑了,但耳朵却好使着。“哑婆婆能发出咳嗽的声音,就是已经不会说话了,进门,就对着众人比比划划。
第980章 诊脉
第一楼的后院,和前院并不相通,中间隔着一条长走廊,两边的门锁着,无论是从后院进入,还是从正门,都要经过。
两道门,有一道打不开,无法通行,等于给安全加一道保险。
后院人口简单,只有个看门的哑婆婆,负责一些零散的活计,打扫,做饭,洗衣。
院内没有养鸡鸭,可以看出主人喜洁,而是建了一处暖房,用来养花花草草。
京都建造暖房,比北地简单,琉璃的屋子,不用生火,冬日天冷,上面铺着几块草垫子,就可起到防寒保暖的效果。
暖房内,有青菜,有花草,长势良好。
庭院中,有两棵古树,树上的叶子有一半变黄,一场雨过后,院中零落一片。
“是这样,有时候,我们称呼东家为夫人,为了区别,能不能称呼您为少夫人?”女伙计言语暗示,但是李海棠没懂,她对萧家知道的不太清楚,根本想不到,萧陵川的亲娘还活着,所以,她以为对方是为表示亲近,没多想就爽快道,“一个称呼而已,
你也可以叫我海棠。”
女伙计有三十来岁了,正常这个年纪的妇人,儿女都和她差不多年纪,叫名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方虽然是伙计,却不是她家的下人,让人家称呼自己为少夫人,总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您请。”
女伙计先把李海棠带入一处偏厅,偏厅内,地面被建造一个小型的蓄水池,里面养着几十条锦鲤,见有人进来,拼命地往外跳。
其中一条,蹦跶用力过猛,跳到池子外,在地面上打滚。
“这是东家养的,她经常动针线缝衣,时间久了费眼睛,就看看这些锦鲤,缓解一下疲劳。”
女伙计说完,用手抓起蹦出来的锦鲤,扔到池水中,嫌弃道,“这些锦鲤就知道蹦跶,跳出来回不去,有时候没人看着,就这么死了。”
除去地上的蓄水池,遍地的花草,一进门,花香满室,让人心旷神怡。
片刻,哑婆婆上了茶点,李海棠带着五福和白果品茶,等女伙计回禀。
五福很是好奇,第一楼真奇怪,排场还不小,自家夫人看是别人都请不到的神医,来给人看病,还让她们等着。
但是,偏生对方礼数周全,花果茶好喝,鲜花饼好吃,吃人的嘴短,她说不出个什么来。
主仆三人品茶等待,这边,女伙计已经到萧母的屋子,小声地道,“您醒了吗?”
“谁来了?”
浑身上下疼痛感增强,萧母侧身,眯了眯眼,这是老毛病了,以前来给她看病的女医,说不出个所以然,开的汤药方子还好,至少缓解疼痛。
可是这半个月,尤其是见到儿子和儿媳后,她每每夜晚,梦见二十年前的事儿,自家夫君惨死,而她却苟活于世。
每次梦魇,她都以为自己起不来了,多亏有人在身边照顾她。
“东家,是李海棠。”
女伙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道,“此番,是月眉自作主张,去庄子上请了少夫人,您……”
“月眉,你的为人我晓得,你快起来吧。”
床上人,幽幽地叹息一声,好半晌才出口,“罢了,就让海棠来看看,不为治病,就是想我们婆媳亲近亲近,以后,万一时日不多……”
“夫人,您说什么呢!您一定能看到萧家平凡,再说,少夫人肚子里,还有您的孙子孙女呢!”
女伙计唬了一跳,大过年的,死啊活啊,这些都是忌讳,不能随意出口。
东家忧思成疾,这般下去,迟早要耗尽心血而亡。主仆这么多年,她不忍,只得违背东家意愿,请来李海棠。
至少,看到她那圆溜溜的肚子,东家说不定能我振作起来,有新的希望。
“月眉,还是你了解我。这么多年,跟着我,真的苦了你。”
萧母被扶起来,虽然面色不好,眼底却带着淡淡的笑意,“陵川和海棠,得叫你一声姨母,你当得!”
月眉一辈子没有成亲,却梳起妇人头,为了照顾她,一耽误就是二十余年。
“东家,您可别这么说。”
今儿是年初六,少夫人出来一趟,家里人都惦记着,她不好把人留下太久,还是先诊脉为主。
一番折腾,萧母蒙上面纱,又让女伙计收拾一下屋子,就怕有什么怪味道,让自己的儿媳感觉到不适应,也怕过了病气给她。
“您就放心吧,屋子里只有花草的味道,再说您又没得风寒。”
女伙计哭笑不得,头一次见自家夫人这般手足无措,人家都说是丑媳妇见公婆,到这里,反过来了。
“你是不知道,我当年怀了陵川,闻到花香还恶心干呕,我就知道,肚子里肯定是个不解风情的混小子!”
萧母想到从前,脸上露出怀念之色,那会儿,夫君听说是小子,还吃醋了很久。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还不等她在回忆中走出来,李海棠已经带着白果进门。
屋内布置的颜色有些暗沉,挂着的窗纱,阻挡了外面的光线。
李海棠主仆进门后,白果先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又和自家夫人一起净手,消毒。
片刻,李海棠走到床前,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床上的人身子在不停地抖动,不知道是不是发冷。
挂着纱帐,里面的人还蒙着一层面上,见她来了,深处一双显得有些枯瘦的手来。
李海棠摸上去,凉凉的,体温让人舒服,可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些不太正常。
“少夫人,我们东家严重吗?”
这叫法不伦不类,女伙计也察觉到了,但是这会儿不是讲礼数的时候,她更关注东家的病情。
这半个月来,疼痛难忍,夜里痛醒,不是好兆头啊!
“等一下。”
李海棠足足把脉约莫有一刻钟,眉头紧锁,从脉象上来看,身子亏损得厉害,很不乐观。
如果单纯的身子亏损,补身子小菜一碟,还不至于让她皱眉。
“好孩子,我的身子我知道,你就直说了吧。”
萧母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李海棠圆溜溜的肚子,心里琢磨,再有几个月,她能添一个孙子或者是孙女。孙子有了豆包,萧母更期盼一个软糯的小孙女,当年她就没生出闺女,当时为此还很失望来的。
第981章 乳岩
对于女子来说,有些真相过于残忍了,李海棠倒是希望自己诊脉有误。
她放下手,问女伙计,“听闻东家之前有喝过汤药,我能不能看一下汤药的方子?”
所谓对症下药,然而若是对症,怎么会一直恶化下去?现在她还没有彻底的检查,不确定是不是如她想的那般严重。
“可以。我这就去拿。”
女伙计心都悬着,忙不迭地推门出去,顺便带走白果帮忙,房内,只剩下萧母和李海棠婆媳二人。
“听月眉说,你叫海棠,真是个好名字。”
萧母首先打破沉默,口气温和,“看你肚子大了,也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吧?可有什么不适?”
“头三个月凶险,我卧床了两个月,现在胎儿稳健,倒是感觉还好。”
不知为何,李海棠对床上的妇人感觉很亲切,说不清道不明,在陌生的环境,可以让人放下心里的防备。
因为身份特殊,她时刻绷着一根弦,本来这次出门看诊,也是小心谨慎,随身带着水壶,只敢喝自己带来的水。
这会儿,她觉得一切做法都很多余,根本没这个必要。
“那就成,我当年有身子那会儿,闻到脂粉的香味,花香味,一切和香料有关的味道,马上就会呕吐,一直吐到怀胎五个月。”
萧母又和李海棠说起,当时,府上丫鬟下人,被她夫君禁止,不许涂脂抹粉,否则就扔到庄子上。
那段时间,府中丫鬟婆子,不仅仅是素面朝天,就连穿着,也很是素淡。
“真不是我矫情,看到大红大绿,我就眼晕。”
萧母莞尔,她感觉自己得了一种怪病,特地找御医看诊,看了几位,都说一切正常,还告诉她,肚子里是个小子。
萧母很绝望,儿子还没出生,她就担心儿子以后娶媳妇的问题。
“真是不省心啊!”
萧母也奇怪,当时下人忠心,府外人不晓得什么情况,以为是她有身孕,变得难看,所以不让丫鬟婆子装扮,所有人都必须用来衬托自己。
“因此,还闹出一个笑话。”
萧母语气轻快,府上有个小厮,是自家夫君捡来的孩子,面貌太好了一些,不知道比那些公子少爷高出多少个档次,只要走到街上,就被小姐们扔荷包,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