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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你,难不成还是给我的?”长寿好笑地拍着卢成安的肩膀,心里却是撇着嘴冷哼了一声。爷说了,夫人就是爷。爷对夫人,那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从夫人没进门就看得一清二楚,爷对夫人那是一个掏心掏肺!再说了,夫人虽说护短,也容不得人犯忌讳。可对他们这些小厮也是真和善。他老子卢安早就叮嘱他千百万遍了,要好好侍奉爷和夫人,切不可仗着主子的骄纵。哼!他脑子清醒着呢!
爷交代了,说夫人日后要管着北边的生意,日后外头的管事来,要他仔细盯着点。
卢安一个管事,夫人和爷来了,就派了卢成安这个儿子过来送礼?他呸!还是连翘那丫头说得对,那些什么玉石翡翠,夫人要多少有多少!轮得到他送?他拿着主子的东西送主子?不要脸!还亏得卢平父子俩自诩是读书人!
长寿哼哼地在心里鄙夷地吐了口唾沫。要是爷在这院子,卢成安保准连门都进不去……也不一定,夫人,咳咳,脑子转得快,不像爷……
“我听夫人身边服侍的嬷嬷说,这是南边的掌柜送过来孝敬夫人的。夫人让人收着。今儿可不是便宜你小子了吗?”
“这东西我拿着都有些手软。”卢成安尴尬又为难地笑了笑,“夫人厚赏,我实在是当不起。”
“当不起就给我算了!”长寿眉头一竖,半开玩笑似的伸手要夺卢成安手上的红莲。“夫人拿出来的东西总没有拿回去的道理。你若是不要,就给我!”
“长寿兄说笑了。”卢成安笑着合上了盖子,双手捧着盒子往旁边躲了躲。“夫人厚赏,这是在下的福分,还请长寿兄替我谢过夫人。”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兄不兄的?就你们这些人说话绕口!走吧走吧,今儿这头也忙,我就不多招呼你了,你这谢意我替你传到了就是。”长寿不耐烦地打断了卢成安的话,一边摆手赶卢成安一边点头应承了。
卢成安也不恼。好脾气地跟长寿道了谢。这才快步退了出去。
等卢成安的背影转过墙头不见了。长寿脸上的表情猛然一凌,随即挑着眉撇嘴哼了一声,转头进了正院。
卢成安心思重重地到铺子里找了卢平。遣退众人,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卢平,末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开口道:“今儿儿子挑了一箱子玉石翡翠和琉璃物件给二少夫人送过去,二爷身边的心腹小厮长寿亲自传的话。长寿说二少夫人这两日受了热,不宜见人,这珊瑚莲花是二少夫人给我的。儿子愚钝,摸不清这位夫人的态度。”
“无妨,二爷和二少夫人刚到北边。夫人是女子,又是在京城娇生惯养的贵女,大热天赶了几天路,受了热也是常理。”
卢平瞄了眼盒子里的色彩绚烂惑人的红莲,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声音却极其平静地分析道。“夫人既要管北边的生意,对底下的管事掌柜们拉拢施恩也不足为奇,毕竟她才刚进卢家的门,根基还浅。你且收着吧。”
卢成安点了点头,想了想,脸上多了几抹凝重和沉思,看着卢平拧眉道:“长寿今儿说了一句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这珊瑚雕件是南边的掌柜送过来孝敬夫人的。能送这样的东西,二少夫人在南边的生意只怕不小。不是说崇安侯府这十几年败落了?”
卢平眼里骤然闪过一丝凌厉。“你听清楚了?”
说着又收了目光,手指敲击着桌面,面色凝重地沉默起来,好半晌才沉声吩咐道:“这位二少夫人的脾性咱们还没摸清楚,先不急,她总要见人。你好好约束着底下的掌柜,各处铺子里的账册也都核对仔细了。矿山和马场那头,你别管。”
平梁府金安城,太阳热辣辣地烘烤了好些天,直到这会儿快六月中旬了,才总算下了一场雨,天气也凉爽了些。炽热的太阳仿佛终于疲累了一般,收敛了威力,躲进了云层。
空气湿漉漉的,弥漫着一股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树林里的鸟儿欢快地叫嚷着——让行人的心情也跟着轻快飞扬了起来。
林晚撩开帘子,将帘子半挂了起来,外头的凉风吹进来,林晚眯着眼睛深吸了口气,朝卢俊昭莹然而笑:“总算到金安城了。”
虽说是城外,可乡村田间也十分热闹,三两孩童围着铺满野花的草地嬉戏,偶尔有挽着袖子背着竹篓的农妇路过,间或也有一两庄稼汉子走过来,一脸憨厚地笑着,接过农妇身上手上的东西,夫妻间亲密地说着话,脸上洋溢着温暖安宁的笑容。
林晚脸上笑意渐渐漫开,靠在卢俊昭身上,手指一下又一下轻轻捏着卢俊昭的手指,出神地看着不远处路过的农人,轻声呢喃道:“真好。”
第一百八十七章 寿礼
卢俊昭顺着林晚的目光看过去,表情也渐渐柔和,低头轻轻吻了吻林晚的额头,柔声道:“直接去徐府,徐成林估计收到消息了。”
周明闻言,轻车熟路地驾着车一路晃进了城门口,绕过几条狭小的巷子,在徐府侧门门口停下了马车。
周明动作矫健地跳下马车,上前叩了门,开门的是徐府的老管事,老苏伯。
“老人家,我们爷和夫人来拜见您家老太爷。”周明声音刻板地将先前林晚教的话说了。
老苏伯怀疑地看了眼周明,浑浊的眼睛又望了望外头朴素的马车和站在车跟前极其和谐相配的年轻男女,不自觉地裂开嘴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去通报了徐成林。
徐成林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仍旧是瘦骨嶙峋的,眼里却多了几分神采。跟在徐成林身后的徐录文和徐开言,都恭恭敬敬地先朝卢俊昭和林晚行了礼。
“将军和夫人可算来了,快请进!”徐成林极其热情地招呼着卢俊昭和林晚,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徐录文则是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林晚,他还真是第一次完全看清楚这位少夫人的模样,果真还是个小丫头。
徐开言也是一肚子惊诧,面上却笑得十分温和,不言不语地跟在徐成林身后,偶尔吩咐府里的下人端茶送水等。
“家里院子简陋了些,委屈二爷和二少夫人了。”徐成林笑着将人带进了院子。指着宽趟明亮带着几分凉气的屋子笑道。
林晚脸上笑意流动,同卢俊昭对视一眼,眼眸灿烂地朝徐成林笑道:“您不嫌弃我们麻烦,让我们住进来就是最好不过了。”
徐成林干瘦的手指扯着胡子哈哈笑了两声。吩咐婆子上了茶。
几人在屋子里略坐了会儿,徐开言又让人提了热水进来,看了看林晚,有些迟疑地笑道:“二爷和二少夫人路途劳累,要不先洗漱歇息一阵?”
卢俊昭闷声点了点头,林晚也笑着谢了徐开言。徐家几个人告了辞出去,几个婆子提了热水到净房,周明又将装着两人的换洗衣物的包裹拿了进来,林晚和卢俊昭梳洗了,又在屋子里小憩了片刻。
“嘿嘿。怎么样?我说了吧?将军和夫人可不就来了?”院子的另一头。徐录文嘿嘿嘿地摇着把破扇子。一边扇风一边自得道。“不过我倒真没想到将军还真把夫人给带上了,那位夫人能走这一趟,也不容易!”
“少夫人。年纪也太小了些。”徐开言蹙着眉头,低声叹了口气,有些怀疑地看着徐录文问道。“她真在北边做生意?也没听说崇安侯府在北边有产业。”
“哼!你可别小瞧了这位夫人,能让西宁王看上眼的,本事都不小!”徐录文哼哼呵呵地晃着脑袋,眼睛瞄着坐在摇椅上的徐成林,眉头微扬,清了清嗓子,咳道。“这人来了,估计北边各大世家也该收到消息了。过两日只怕咱们徐府又要热闹一阵。”
“行了行了,你别跟老子打哑谜!老子还清醒得很,知道该怎么做。”徐成林没好气地瞪了徐录文一眼,点着徐开言嘱咐道。“你明儿就回连城去,好歹是一县父母官,这么长久离任像什么话!”
徐开言愣了一瞬,随即忙连连点头应了。连城和金安城相邻,来回也不过是一天半天的路程,不过连城那头的港口才刚开了个头,事儿都堆着,他也该回去了。
晚饭十分,卢俊昭牵着林晚到徐家客厅同徐家三哥老爷们一道上了桌。徐家没有女眷,徐成林早年丧妻丧子,后来一直当了十几年的鳏夫。徐录文一直是个老光棍,一个人过了二十几年,如今四十出头了也没成亲。至于徐开言,妻子儿女都在连城没回来,是以众人一坐下,林晚便觉得气氛有几分不对。
徐录文看着卢俊昭自然而然地牵着林晚坐下,又细心地让婆子替林晚将酒杯换成了装着热水的茶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不是没见过这位爷对那小丫头的不一样,可宠成这样,也太让人掉眼珠子了!他那些话本子,这位爷就是这么看进去的?
徐成林看着两个年轻小辈,只呵呵地笑着,眼里比先前多了几分柔和与亲切,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打趣和戏谑。
徐开言则是目不斜视地起身替众人斟了一圈酒,到林晚时却是笑着略过了。
林晚有些尴尬地朝徐家三人笑了笑,又苦恼地捏了捏卢俊昭的手指。她一个年轻后辈,还是个女子,跟一群大老爷们坐一张桌子,还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异!可偏偏徐家连个女眷都没有!
“都是些家常菜,少夫人喜欢就多吃些,若不合胃口,回头让厨房的厨娘再做些就是。”徐成林将林晚眼里的尴尬收进眼里,脸上的笑意也柔和了起来。
“就是家常菜才好!”林晚愣了一瞬,随即朝徐成林笑道,心里的尴尬和别扭也少了几分。
一顿饭吃得十分安静,卢俊昭没开口,徐成林只温和地笑着也没开口。
饭后,几人到正厅里坐了,徐成林请了卢俊昭坐主位,卢俊昭毫不客气地坐了,林晚自然坐到了卢俊昭的旁边。徐家三爷子则随便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
“听说前几天是老爷子寿辰,我和阿晚倒是来晚了。”卢俊昭声音平静地开了口。
林晚同卢俊昭对视一眼,心思交汇,彼此心领神会,知道徐家这算是间接表了态了,遂笑着接了话过来:“这寿辰错过了,寿礼咱们可是没忘。”
徐成林旁欠身朝卢俊昭行了一礼,笑道:“老头子一个了,还劳二爷和夫人惦记,这是老头子的福气。至于寿礼,老头子可不敢当。”
“您老怕是担心我们没带东西来吧!”林晚低声笑了起来,扬声朝外头喊了声周明,让周明把东西送了进来。
周明面无表情地捧了个包裹进屋,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林晚,又退了下去。
林晚接过来,起身将布包拆开,将里头的盒子取了出来,双手捧着递给了徐成林:“这一趟走得匆忙,带的东西不多,老爷子可不要嫌弃。”
徐成林忙道了声不敢,将那盒子打开了,目光触及盒子里的东西的一瞬间,胡子抖动着瞪大了眼睛,手也有些不稳,惊异地望了眼林晚,颤声道:“夫人这是?”
“是徐昌世老先生的手稿,先前家父无意中收着的,后来传给了我。”林晚笑着解释了一句。“我前头看着丫头们收东西才注意到。”
徐录文本是吊儿郎当斜坐在椅子上,听到徐昌世时眼睛猛地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