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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半掩的沉重木门,久未上油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另类门铃,让人知晓有人进门。
“赫蒂,小宝贝,你总算回来了,”一阵香风袭来,赫蒂被拥入一个柔|软的怀抱中,与此同时,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也悄无声息地从她怀中一掠而过,掏出了一个小孩巴掌大的小钱袋——这个动作轻悄而娴熟,可见是已经如此“演习”过无数回。
“怎么才一个金币?赫蒂小宝贝,你最近可实在不用功啊,”娇软得令人骨头酥麻的女声就算说着斥责的话语,也很难令人心生厌恶。
说话间,那人理所当然地将金币放进自己的钱袋里,再把边角磨损的小钱袋又塞回赫蒂怀中,自顾自地打着呵欠走开,一边走一边道:“我困了,先去休息,晚饭就不出来了。”
香气渐远,门扉轻掩,整个过程不过三五分钟,小赫蒂始终是面无表情,待人远去,她才转身关大门——才一转身,便见门外几个探头探脑的男男女女,都是附近的邻居,有的眼带担忧与心疼地望着她,但更多的则是兴灾乐祸,或是蕴含着更深的恶意。
小赫蒂早已习惯了这些,她默默地关上门,转身向内走。
“赫蒂,”这回叫住她的是一个轻柔温婉的女声,一名妙龄少女正倚在一角门前,目带怜惜。
“姐姐,这几天又要辛苦你了,”赫蒂慢步上前,搂着她的腰,轻声撒娇。
维尔莉特轻抚她的发,柔声安抚道:“没关系,特纳小姐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并没有发脾气。”
赫蒂闻言会意,扁了扁嘴:“看样子她是找到新的金主了——但愿这次在家不用待太久,要不然,我可受不了她。”
维尔莉特无奈叹道:“再怎么说,特纳小姐也是你母亲。”
赫蒂抬头做了一个鬼脸:“就是因为她是我母亲,我才祝福她得偿所愿,早点找个金主,继续她锦衣玉食,挥霍无度的日子,才不用跟着我们受苦受穷——好了,姐姐,你别说了,我饿了,我们快点开饭吧。”
说着,不待维尔莉特再劝,便拉着她进屋。
次日一早,维尔莉特用过早饭后便匆匆赶往雇主家,她在城西的一户商户家中当帮佣,每月领回的食物加钱币,大约总计150银币,其中以食物居多,在帕布里奇亚,这种收入水平的工作已经算是极不错的了,用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也算绰绰有余——前提是某位特纳小姐不在家……
赫蒂今天可没去继续她的向忖工作,就算是往常,她也不是每天都去码头,毕竟,她年纪小,难能找到合适的客人,更不用说,如今母亲回家,她就更不能随便出门了——家里如果没个人看着,指不定母亲能把这个本已落魄至极的家折腾成什么见鬼的模样呢。
直到日上三竿时分,维多利亚-特纳才慢悠悠地现身,她早已习惯了在没有女仆帮忙的时候依旧能够妆容整齐——一身低xiong束腰大摆礼服,衣领处、袖口处都是层层叠叠的蕾|丝边,身上倒是没戴什么华贵首饰,只在松散微垂的发髻上簪了一件珍珠发饰,尤显娇丽风情。
手握一把小扇,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维多利亚柔若无骨地倚坐在硬木沙发上,向女儿打招呼:“赫蒂小宝贝,日安,我饿了,家里有牛奶吗?”
赫蒂转身进了厨房,取了牛奶,同时也配了几样奶制品一起端了出来。
维多利亚喝了半杯牛奶,又挑挑捡捡地吃了两块奶制品,便算是完成了她的早餐与牛餐。
放下杯子,她看了眼小赫蒂板着的脸,突然吃吃笑开,伸手拧了下赫蒂没多少肉的脸颊,娇嗔道:“长得倒是和我一个模样,怎么这性格无趣得和父亲一模样?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小时候就不应该把你放在父亲身边,地把你教成现在这样又傻又呆——这种性格,哪有男人会喜欢?”
“如果小时候是您来教导我,恐怕,我早就饿死了。”赫蒂毫不留情地揭母亲的短。
维多利亚闻言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吃吃笑开,娇美异常,也不介意她的失礼,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玉体横陈,格外妖娆,如果此时换个男人在此见了,恐怕就要喷鼻血了吧——就算是在家里,也随时随地注意形象,这就是维多利亚-特纳,一个“魅魔”一样从不安分的女人。她不是一个好女儿,不是一个好妻子,同时,也不是一个好母亲,但,这就是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只为自己而活。
也许,正因为如此自我,才成就了维多利亚独特的魅力——至少,在帕布里奇亚的社交界,维多利亚-特纳可算是极具盛名的交际花,多少男子拜倒裙下,数不胜计。
“你也别气我,反正我在这里也住不了两天——等矮人们的船队从堤克尼瓦海港回来,新的社交季就要拉开序幕,到时候,你们就是再想念我,恐怕也找不到我。”维多利亚倒是极有自知之明,知道家里这两个孩子不喜欢自己,不过,谁在乎呢?
“矮人?”赫蒂微一挑眉,“矮人们什么时候改道从帕布里奇亚这边走了?”
帕布里奇亚说是海湾城市,但来自船只主要都是帝国内部的船只,还从来没有如矮人这样的异族船队经过。
“谁知道呢,”维多利亚摆一摆手,不是很在意道,“据说他们今年新增加了贸易路线——我可听不懂那些什么矿产,什么稻米的,不过,矮人们过来也不错,帕布里奇亚的贵族们大赚了一笔,正好有钱挥霍,要是往年,这帮小气鬼们连串珍珠项链都懒得送人。”
说着,她又饶有兴致地与女儿说起自己又收到了什么礼物,又参加了哪些宴会,又勾搭了哪家贵族……
赫蒂哪里听得住这些话,一转身,便要走开,维多利亚似乎极有倾诉欲,家里又只剩下赫蒂一人可供她炫耀,所以,越发不愿放过她,便一路讲,一路跟随,直到赫蒂走进一间书房——
“砰”得一声闷响,房门在维多利亚眼前关上,她不满地跺了跺脚,娇哼一下,却是不甘愿地转身走开。
赫蒂背靠着房门,微仰头,听得外面的脚步声远去,这才闭了闭眼,长声一叹——这间书房是外公的领地,外公生前,严令家中所有人都不得进来,除了小赫蒂。
就算如今外公老特纳已经去世,余威却犹在,再加维多利亚曾经数次被老特纳惩罚的时候,都在这间书房中进行,所以,维多利亚对书房自然有着刻骨铭心的厌恶,别说是进来了,就连从门边经过都不乐意。
如此,小赫蒂才难得能在书房中偷得一点安宁。
……
维多利亚在家里只待了六天,便在一个午后,被一辆出租马车从家中接走,自此再无音讯。
也正如维多利亚所说,再过一天,矮人们的运粮船从堤克尼瓦海港转来,中途在帕布里奇亚修整,同时,也在此地交换一些矮人族特有的精美特产。
上至武器防具,下至精巧玩具,矮人族有许多特产深受人类喜爱,与此同时,围绕着这样的交易,帕布里奇亚周边,尤其是南岛平原的诸多贵族闻讯而来,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社交季——对于吃喝玩乐诸事,维多利亚的“嗅觉”总是无比敏锐与正确的,只是,这种预判却往往令赫蒂只感哭笑不得……
003 维多利亚的爱情
更新时间2014…5…31 20:04:52 字数:2105
帕布里奇亚的新社交际对于向导们而言,却不是一件好事,大贵族们来得越多,小贵族以及一般富裕人家的游客便相应减少,而后者才是向导们的主要客户群。
所以,小赫蒂便也没再去南港晃悠,转而做起了另一件临时工种——珍珠加工。
南港进行珍珠养殖已经有许多年的历史,在整个帝国都算是极先进的,据说,这项技术来自于某个水系魔法师失败的炼金实验——虽然人们怎么也无法将珍珠养殖与炼金实验联系在一起,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大家讨论的热情。
珍珠养殖是一门深奥的技术,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接触内幕,但是,珍珠蚌的加工却需要大量的人工——开蚌取珠、清洗、分拣、串珠……
别看赫蒂年纪小,做起事来一点也不输给熟练工。
女工们聚在工房中做活,手上忙碌着,嘴上也没清闲,讨论着帕布里奇亚最热门的话题——矮人以及参加社交际的各路贵族。
对于普通人而言,以上二者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一旦存在距离感便拥有了神秘感,而神秘感则是各种谣言、传说的最初驱动力——当然,要承认,女工们的各种“传说”还是有一定事实依据的,只不过,事实的比例往往是1成不到……
所以,赫蒂十分“荣幸”地听了一整天的各种据说——
据说,矮人们的身高与腰围一样;
据说,矮人们胡子比衣服还长;
据说,矮人们的力气比岛上最厉害的骑士还大;
据说,矮人们一顿能吃掉5斤的粮食,所以,才不得不到帝国买粮;
据说……各种所说,无论靠谱还是不靠谱,都给单调枯燥的打工时间增添了别样的乐趣。
一天忙碌之后,赫蒂带回来的工资不是钱币,也不是食物,而是珍珠——成色一般,造型不佳的珍珠。
用这些卖不上价的廉价珍珠抵工资是珍珠场场主们的惯用技量,而爱美的女人们往往也很少拒绝这样的诱|惑——她们戴不起一串几百金币的昂贵珍珠项链,至少可以戴上这样普通的,以此自我安慰,不是吗?
珍珠项链是送给维尔莉特的礼物,维尔莉物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她要给她一个惊喜。
劳累的结果是早睡,等不及维尔莉特下班回家,赫蒂已经早早休息,一直睡到夜半时分,才被一阵细碎的移动声吵醒,仔细一听,竟是尖细的鞋跟与楼梯碰撞的声响——难道是母亲回来了?
小赫蒂点亮灯,手托油灯慢慢mo索了出去——
“母亲?”她望着那个手提两个小皮箱的身影,闷闷出声。
“哦,赫蒂,亲爱的小宝贝,可爱的小赫蒂,你居然还醒着,我真不知道这应该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维多利亚转身望着小赫蒂,一脸苦恼。
赫蒂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番,再次固定那两只小皮箱上:“您要出远门?”
“是的,是的,现在立刻马上出发,”维多利亚双手交握,置于颌下,45度仰首,眼带些微泪光,满面都是少女式的感动与激动,用一种梦幻般的语调说道,“你知道吗,他要带我去塞浦维亚,就我们俩,没有车夫,没有女佣,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是一次多么浪漫的旅行啊,就像帕米尔与爱莉雅一样。”
帕米尔与爱莉雅是传统文学中广受争议的人物角色,他们出身高贵,却因爱情而私奔,既为卫道者抨击,却受年轻人的追捧。
小赫蒂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纯棉睡袍,白色的质地在多少洗晒之后有些泛黄,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更是偏向于橙色而不是白色。她望着维多利亚,冷静地近乎冷酷,脑中不由地想起外公生前对母亲的评价——
“她就像是一只愚蠢的小鹿,总是莽撞地闯进男人们精心设置的陷阱,被追逐、被享用,一次又一次,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智商永远停留在十六岁——如果不是她们的容颜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恐怕早就像秋天的枯草一样被人任意践踏蹂|躏。”
外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轻缓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