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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走,维尔莉特不免多想了几分——贝蒂为什么这么大清早地就来拜访,这样的特异之举是否与昨夜赫蒂的匆忙回归有关?究竟是佩兰城里出了什么事情呢,还是这对好朋友之间产生了某种冲突?
各种念想迅速飞掠而过,当维尔莉特见到贝蒂的时候,却是丝毫异样的表情也没表显露,而是极自然地与她打招呼,并询问起近况。
贝蒂的脸色不是很好,神色略显困倦,却别有一股特别的精气神在支撑着,显得颇为古怪,面对维尔莉特的寒暄,她有些心不在焉,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少不了出现答非所问的情况。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贝蒂揉揉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又问道:“莉特姐姐,赫蒂昨天晚上回来时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
这个问题,正恰好验证了维尔莉特的猜测,由此,她面露微讶:“赫蒂昨天回来得很晚,看模样是极累了,所以,我也没多问题——怎么,昨天晚上你们不是去参加慈善音乐会了吗,是否是音乐会上出了什么事情?”
“啊,也算是吧,”贝蒂迟疑了一下,才再问,“莉特姐姐,你或者赫蒂是不是认识奥贝尔…巴特菲尔德?”
“那是谁?”维尔莉特这一回当真是迷糊了——他可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啊,那么,莫斯里哀…巴伦托呢?”
“如果连这一位都不知道的话,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维尔莉特闻言失笑,摇了摇头,干脆直接问道,“贝蒂,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或者,应该说,你和赫蒂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或是共同经历了些什么特别的事情?”
“莉特姐姐,你说的真对,的确是有些特别的事情!”贝蒂瞪圆眼,正打算说着,却被匆匆赶来的赫蒂出声喝止。
“贝蒂,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赫蒂起身匆忙,连睡衣也没来得及更换,只是裹了外袍便赶了下来。
赫蒂快步走到贝蒂身边,先是冲维尔莉特咧嘴一笑,而后便拉着贝蒂往自己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低声询问着些什么。
直到进到赫蒂的房中,贝蒂才重新正了正脸色,问道:“赫蒂,昨天,奥贝尔弹的那首钢琴曲是怎么回事,他说,那是来自于天神恩赐,来自于他的灵感女神——我记得,那首曲子的第一个演奏者是莉特姐姐。而且,莉特姐姐还说了,曲作者是你!”
赫蒂被她这么一问,不经再次抬手挠头。将本就睡得蓬松的发辫挠得更是乱发飞扬,心神忍不住再次回到前夜震惊之后的心乱如麻。
“赫蒂,是不是你或者莉特姐姐在哪里弹奏过这首曲子,然后被别人听到,或者是曲谱被谁捡走或偷走?”贝蒂给出了自己思考了一整夜才推断出来的最可靠的理由。
“我没有弹过这首曲子,”赫蒂抿了抿唇,“唯一的一份曲稿在姐姐那里,我昨天看过了,没被动过。至于维尔莉特——她一向只在家里弹奏,唯一不在庄园弹奏的。只有之前去福利院陪那些孩子们的时候。”
贝蒂闻言,不由又惊讶地睁大眼来:“那么,奥尼尔…巴特菲尔德所说的‘灵感女神’指的是莉特姐姐!?”
“我估计,是的。”赫蒂重重点头,但转瞬却又纳闷挠头。“只是,这样的话,有一点想不通——维尔莉特那天只弹奏过两次,这个奥尼尔难道这么天才到,只听了两次就能完全记住?”
“他的确就是如此天才。”这回轮到贝蒂重重点头,神情肃穆,“我昨天问过母亲和凯瑟琳姨妈。她们说了,这位奥尼尔…巴特菲尔德就是一位天才的音乐家,4岁开始学乐器,6岁开始表演,8岁开始作曲,10岁就举办过个人音乐会。如果他不是出身贵族一定是一位声名远播的音乐家!”
贝蒂双眼放光,激动地捉着赫蒂的手臂道:“不过,就算他不出名,也无可掩饰他的才华,据说。他以笔名谱写下的曲子正是当代经典——莫斯里哀所写剧本改编的歌剧就都是由他亲笔编写,每一部都成了经典名著!”
总而言之,这位奥尼尔…巴特菲尔德精英得一塌糊涂!
岂料,贝蒂赞美越多,赫蒂的脸色就越沉重,沉重到就连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贝蒂都感觉到不对劲,停了声,顿了半晌,才又怯怯问道:“赫蒂,你怎么了?”
赫蒂揉了揉双颊:“我就是有点想太多了……”
贝蒂偏头不解。
赫蒂在起居室里走了两圈,拉着贝蒂坐下,说道:“哪,你看,维尔莉特很喜欢音乐,对吧。”
“嗯,是!”贝蒂点头。
“奥尼尔也很喜欢音乐,甚至是非常精通音乐,对吧。”
“嗯,是!”贝蒂再点头。
“如果这样两个都非常喜欢音乐,把音乐看成是贯|穿人生的至上爱好的人放在一起,他们一定有非常多共同语言的,是吧!”
“嗯,是的,必须的!”贝蒂点头再点头,而后,她有些了解赫蒂的意思了,“你是担心莉特姐姐会喜欢上奥尼尔?”
“是的,你说对了!”赫蒂咬牙,深感烦躁,起身,转了两圈,再坐下,“我的姐姐我了解,如果让她与奥尼尔深|入接触的话,她一定会非常欣赏奥尼尔的,甚至会上升到爱慕,但是,维尔莉特一定不会暴露这分爱慕,只会悲哀地将它埋藏——我不想她的初恋是这样的,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这实在是太残忍了!所以,我决定坚决不能让他们有所接触!”
贝蒂看着一脸坚定的赫蒂,心中既有几分佩服,又觉几分荒谬与无力:“赫蒂,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事关维尔莉特,想再多也不为过!”赫蒂想也没想,便道,“父亲去世后,是维尔莉特拉扯我长大,让我免于灾难困苦,所以,我要保护她,要让她远离一切灾祸——只要有一点可能,都要杜绝!”
赫蒂用力握了握拳,无比坚定地给自己鼓励,而贝蒂只能在一旁哭笑不得地摇头再摇头。
☆、085 三天
一天,两天,三天,短短的三天时间,对于奥尼尔而言,却是如此之漫长,每一分每一秒的逝去仿佛像是一下接一下的钟声在他的耳朵嘀嘀哒哒地走动,令他无法忽视,所以,奥尼尔只能用弹奏来消磨时间,以此度过这漫漫长日。
一首,两首,三首,不知多少曲经典的琴目过去,指间滑过的旋律总会不自觉地跑向那首得自于福利院的美妙琴音,而后,一遍,两遍,三遍地反复弹奏……可是,奥尼尔本人却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反倒是十分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之中,直到莫斯里哀受不了地嚎叫着打断他的演奏。
“奥尼尔,我的老伙计,这支曲子,你已经弹了一整个下午了,你不烦,我都烦得受不了了!”莫斯里哀直接伸手按住琴键,粗暴地打断奥尼尔的演奏,“兄弟,你这是害了相思病了吗?不过是一支曲子,就让你这样沉迷,值得吗?也许,那个女人长得堪比鬼丑怪,或是已经嫁为人妇——这种连人影儿也没见着的相思病,得来又有什么意义?”
奥尼尔抬眼瞪着莫斯里哀:“你这是在亵渎艺术——我只是对她的琴声抱有向往之意,哪里至于上升到这种程度?好吧,你既然说这样的寻找没有意义,那么,明年,你的新剧目就换个作曲吧,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莫斯里哀抚额叹息:“如果这样能让你恢复正常,新剧目不排演也罢,但问题是,你这家伙绝对不会死心,不是吗?只是,我们已经想尽办法,却没有丝毫进展,或许是对方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这个曲目的表演者,抑或者。是被你的热情给吓跑了?”
莫斯里哀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言的推测,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正中红心。
奥尼尔蹙了蹙眉,不太能接受莫斯里哀的理由——对于自己的魅力。他还是极有自信的,他相信,能够弹奏出如此乐声的人,必然是极爱音乐的,而他更相信,以自己的琴技一定能吸引住每一个真正热爱音乐的人!
所以,奥尼尔的猜想和莫斯里哀并不相同:“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推测错误——这位女士目前也许并不在佩兰城,抑或者,她根本不是贵族?”
莫斯里哀一挑眉:“这倒也极有可能。那么,你想怎么办?继续寻找?”
奥尼尔的手在琴键上滑过,弹奏了一串轻快的旋律:“算了,暂时休息吧,也许是现在缘份未到。”
莫斯里哀耸耸肩。却是对好友的“缘分”不抱多大希望——奥尼尔一向不是太有耐性的人,他的所有耐性似乎都奉献给了他的音乐,所以,莫斯里哀相信,不用过几天,奥尼尔就会把他的“灵感女神”抛诸脑海,又或者。有新的“灵感女神”替换了这位曾经的,连个面也没露过的“旧爱”。
……
一天,两天,三天,同样是短短的三天时间,维尔莉特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紧迫粘人的情况。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除了上厕所与洗浴的时间之外,赫蒂就像是个极其缺失安全感的小娃娃一般,紧紧地粘在维尔莉特的身边,一起吃。一起喝,甚至连晚上睡觉也都睡在同一个屋子,同一张床。
这是自从她们父亲去世之后,从未有过的情况!
赫蒂的行为如此之奇特,以至于迟钝地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维多利亚都发觉了不对劲——
“赫蒂,我的小宝贝,你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维多利亚一边往红茶中倒入牛奶与砂糖,调制出最符合自己口味的奶茶,一边不解地询问着。
“我?我没什么呀,”赫蒂眨眨眼,作无辜状。
“赫蒂小宝贝,你难道以为庄园上下,所有的人都是瞎子,看不见你都快要成了维尔莉特的贴身影子了吗?”维多利亚伸出纤纤玉指,稍微用了些力道地点了点赫蒂的额头,娇嗔道,“你呀,从小到大就喜欢把烦心的事情一个人藏在心底,谁也不说,年轻小小地就像老头子一样,无趣之极——你想想,这么多年,除了你父亲去世之后,入葬之前,你曾这么形影不离地粘着维尔莉特之外,你可曾在其它什么时候做过同样的事?”
赫蒂将自己的座位向后挪了挪,伸手拨弄了一下刘海,像是也在努力将维多利亚刚才的那一下触压给拨弄开。但是,微嘟的双唇还是显示出她并不像是自己想要表现出来的那般,对维多利亚的话无动于衷。
维多利亚喝了一口奶茶,感受浓浓的奶香与茶香的交融,幸福地眯起眼来,而后又微微叹息一声:“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的确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对你而言,也许,维尔莉特更适合扮演一名母亲的角色,所以,你才会选择粘着她,而不是我。”
“咳,这两者没有什么关系,”赫蒂见维多利亚越扯越远,忙将话题接回来,“我最近只是有些闲得无聊罢了,哪里有什么特别的。”
闲得无聊?维多利亚听到这样的答案,似笑非似地斜睨了她一眼,对这样的借口已经完全不想发表任何评论了。
赫蒂有些沮丧,又有些烦躁地用小银勺在茶杯里晃来晃去,晃了半晌,放下勺子,道一声:“我出去走走。”
而后便丢下维多利亚,换上散步的行装,撑起小伞,趁着午后光线正好的时光,寻一处避风的小道,慢慢地走去,一边走,一边自己梳理着思绪——最近这三天来,她的确是有些不安,所以才粘着维尔莉特,以此寻找安慰与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