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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蒂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宛如置身温暖子宫中一般,与世隔绝,不需为生活奔波操心,详和美好,有如进入天堂圣域。
美妙的滋味在童声合唱中开始,也在童声合唱中结束,虽然短暂得不到一支曲子的时间,但对于人心的鼓舞与安抚却非同寻常——果然,偶尔来教堂接受一些神恩的洗礼还是一件极不错的选择。
好心情的赫蒂难得将一整场弥撒都坚持了下来,并且带着深深的满足与十足的诚意,同斯诺夫人及贝蒂分享着今天的收获,在某种意义上,更加深了彼此的感情。
一场弥撒,主旨在于让民众感受天神的恩德,但是,人们在大冷天聚集于教堂,所为的不仅仅是一场弥撒,更多的是为了聚在一起,聊聊天,说说笑,交流一下彼此的八卦消息,听听最近南岛镇以及佩兰城的各种新鲜事。
今天也不例外,不多时,人群中讨论最热烈的话题便“脱颖而出”——佩兰省今年的贵族议会将会重新选举,按惯例,几个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将保留固定席位,除此之外,每次选举总会增加一些新人,中小贵族们就在为这些新人席位而努力奋斗,不过,今年的最大看头在于这几个大家族的席位拥有者也出现了更新换代之势。
男人们之间的讨论晦涩而各有隐喻,女人们之间的讨论则浅薄而浮于表面,至于像赫蒂、贝蒂这样的孩子或是半大不小的年轻人则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与其关心议会重选,他们更热于讨论春季度假地的选择。
弥撒加弥撒结束后的交流一共耗费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之际,人们才各自散去,登上自家的马车,赫蒂也与斯诺一家告别,她要乘着天光还亮,赶回庄园。
斯诺子爵却突然意外地叫住了赫蒂,一边打手势示意斯诺夫人与贝蒂先上马车。一边指示仆人们保持警惕,注意不让其他人靠近,以免让人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如此姿态令人不免心惊胆颤,赫蒂一时只觉不安起来。
眼见周围的人群都在忙着登车。没人特别注意这边,斯诺子爵低声匆匆道:“赫蒂,特纳子爵的爵位恐怕不太安稳,你们要乘早有所准备。”
说着,不待赫蒂问更多,便伸手拍了拍赫蒂的肩膀,摆出一副长辈说教的模样,朗声叮嘱了几句简单的说教,这才转身离去。
赫蒂也不敢面露太多神色,只能保持着微笑与镇定转身上车。待得车门一关,噪音远去,门内与门外仿佛隔出了两个世界,赫蒂才慢慢沉下脸来,低头琢磨起斯诺子爵的话来。
什么叫做爵位不稳?难道。有人想把剥夺特纳家的子爵爵位?特纳家一无谋|反,二无叛|逆,甚至连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没做,怎么突然就爵位不稳了呢?
不知怎么地,赫蒂难免将这件事与之前她前往土地管理局查档案受阻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难道比特伦萨背后的势力就这么强大,居然能无视贵族法?
带着这样的不安心思回到庄园,赫蒂也顾不上时间不对。便匆匆闯进了特纳子爵的房里,将斯诺子爵的带话一字不差地转述出来,连带着,将自己的诸多担忧也一、一详述,最后,蹙眉求证道:“大人。您说,会不会是我们查比特伦萨惹出来的祸事?”
特纳子爵没有就此表态,反而挑了挑眉,反问道:“如果是的话,你是不是要就此退缩了?”
赫蒂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恐怕,我们现在就算退缩了,也不一定能让他们放手——毕竟,特纳家族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妨碍,总有一天会影响他们的发展。除非我们主动毁了契约书,双手将比特伦萨奉上,也许他们还有可能放我们一马,但是,那样的话,这个爵位不要也罢!”
赫蒂最开始还能冷静地分析,淡定地表态,可是,越说竟是越发激动起来,到最后,直接就成了咬牙切齿。
特纳子爵听了,竟是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略带遣责道:“爵位是祖先的恩赐,哪里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再说了,这既然是属于我们的东西,又怎么能任由他们用来威胁我们?真是没志气。”
赫蒂缩了缩脖子,吐吐舌,没敢再逞强,而是乖乖听特纳子爵的说教。
“对方放出这样的言论,主旨在于逼迫我们不要插手比特伦萨的事情,所以,你们行事的时候,必须要做到一击即中,不能让他们有反击的空间;其次,特纳家的爵位是二次分封的爵位,隶属于伊夫林家族,所以,有权收回这个爵位的也在于伊夫林,要想令爵位稳固,要么是和伊夫林维持友好关系,要么就争取将爵位转化为一次分封。”
帝国的爵位体系沿袭上一个王朝,皇室直属分封的被称为一次分封,而一次分封的大贵族,亦即亲王、大公、公爵、候爵以及部分永久性伯爵这些爵位手上有着少量次一级爵位的分封权,也就是二级分封。
由于二级分封爵位的予夺大权在于一级分封贵族的身上,所以,二级分封的贵族首先是忠诚于一级分封的贵族,其次才是皇室与国家。
赫蒂听完特纳子爵的说明,挠挠脸,有些迟疑说道:“依您这样说,比特伦萨的利益方难道是伊夫林?”
赫蒂不太希望是这样的答案,毕竟,伊夫林家族给她的感觉一惯良好。
不过,事情显然不是如此单纯,特纳子爵摇头,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是,或不是,这需要你们自己的找出答案。”
赫蒂苦着脸,只觉事情越来越脱离控制,真令她觉得压力山大啊……
☆、102 爆炸性消息
平静的一天由不平静而开始,赫蒂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在睡醒睁眼的第一时间被吓得魂离天外,不过,任谁在一夜好眠之后,睁眼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人脸,恐怕都会受到严重惊吓。
“你可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要叫人了。”维多利亚坐直身子,面露几分不耐,手中的小扇扑扇得极快,扇面的装饰画是用洒了金粉的颜料绘制,所以,这一扇动,颇有几分光影迷离之感,扇得赫蒂眼晕不已。
一手抚额,一手撑起身子,赫蒂坐起身来,并且,特意往远主维多利亚的方向挪了挪,而后眼神茫然地盯着维多利亚,半晌,才出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七点?或者八点?我怎么知道?”维多利亚有些烦躁地收起小扇,指间偶尔捏捏扇叶,偶尔捏捏扇柄,显出她的心情实在不太好。
赫蒂抬头看了看座钟,苦恼地呻|吟一声道:“这么早……母亲,您可从没这么早起过,今天怎么这么积极了——咦?不对,您最近不是在佩兰城嘛,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我可没听米娅说起过你回来的事情。”
“我是今天早上才从佩兰城回来了,”维多利亚抬手在赫蒂头上轻敲一记,然后用一种颇为凶恶的口吻质问道,“赫蒂,你老实和我说,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特纳子爵是不是有什么仇人或政敌?”
赫蒂正伸手揉着被敲打的地方,闻言一怔,当即眯起眼来,略向前倾身:“母亲,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果然!一定是你这个笨丫头惹祸了!”维多利亚用扇子对着赫蒂戳了又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赫蒂按下扇子,为自己鸣冤道:“母亲,你可错怪我了。我哪里有惹祸呀——哪,您在佩兰城究竟听到什么坏消息,至于让您这么连夜赶回来?”
“我是早上回来的,没有连夜。”维多利亚纠正了一下赫蒂的说词,而后一拍额头,抱怨道,“赫蒂,你别老是岔开话题,特纳家的爵位都要不保了,我们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嗯,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赫蒂向后一靠,掖了掖被角。同时说道,“不过,看来,您似有更具体的情况——您昨天晚上听到了些什么?”
维多利亚咬了咬牙,忍下再敲她一下的冲动。说道:“最近,贵族议会重选,佩兰城大大小小的聚会很多,昨天,我参加了布莱克夫人家的一次晚宴——布莱克家你知道的吧,就是……”
“财政部部长夫人,我知道。您可以继续往下说,”赫蒂迅速接话,同时,保证话题的持续性。
维多利亚撅了撅嘴,继续道:“布莱克夫人一向热衷政|治,在圈内十分有名。而且,她的影响力很不错,所以,许多参选贵族都会乐于接受布莱克夫人的邀请——事实上,这样的晚宴其实是最无聊的。没有烈酒,没有牌局,就连音乐都柔和得让人想睡觉,要不是我亲爱的小安尼奥有志于下一次的选举,我才不会参加这样无聊的宴会呢。”
赫蒂见维多利亚又跑题,无奈地望天,提醒道:“是的,母亲,我们对您的爱好有着十分清晰的了解,那么,您在宴会上听到了有关特纳家的消息了?那又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哎呀,你别心急,马上就说到那儿了,嗯,我刚才说到哪了?哦,是的,我亲爱的小安尼奥,他带我参加了这场晚宴,不过,中途,他与几位有着同样志向的伙伴说起了十分枯燥的话题,我听着不耐烦,所以,就告辞出来,想到女宾休息室去补补妆,结果在经过一个阳台的时候,听到有人提到‘特纳子爵’,所以,我就好奇地留下来听了。”
维多利亚轻言软语地说了一长串,然后稍稍休息了一下。
赫蒂闻言,免不了皱起眉头:“母亲,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您还是小心点,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笨丫头,”维多利亚当即抬手拍了拍赫蒂的脑袋,“究竟你是我母亲,还是我是你母亲,哪里轮得上你来教训我?我既然敢听,自然就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要不然,我哪里能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好吧,您聪明,您最聪明,”赫蒂无奈一摊手,“那么,您听到了什么?”
“有人提出议案,要将一些对本地久无贡献或是没有合格候选人的贵族剔除出贵族领域,以此维护贵族的血统纯正,以及保证贵族的公知形象。”维多利亚像是在颂读某种文案一般说道,“我听到这两位议员在讨论中提及了几位贵族,其中,特纳子爵就名列其中,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要剥夺子爵的爵位似乎并不是一件太难实现的事情——赫蒂,你一定要让子爵好好想想办法,可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就被压去了贵族头衔,这可是一场致命的大灾难啊!”
“好的,母亲,您不要着急,我和子爵大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目前已经启动应对方案,您就别担心了,”赫蒂安抚着维多利亚,同时,向她问清讨论此事件的两名议员的身份,并且,向维多利亚再三确认她偷听的事情没有曝光,这才揭被起床。
“母亲,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您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再去佩兰城了,您看,您是在庄园里休息一段时间呢,还是出去旅行一阵子?”赫蒂换装的时候,侧首向维多利亚提议。
维多利亚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是留在庄园里吧,如果事情当真糟糕到最坏的程度,至少我们还能想办法多弄点钱——如果我出去旅行再回头,发现庄园已经易主,那可就是连天神都没办法解救我了。”
赫蒂被维多利亚的“推论”气乐了,她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纵容道:“好吧,那您就在庄园里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