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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后就要和这个男人生活一辈子?过不了多久这就是她的男人了,想想就荡漾的不行不行,俩个字幸福!
☆、第6章
阮初秀有点迫不急待,满眼都是粉红的心心,理智果断的掉线了,傍晚胡大夫过来时,她没羞没臊的说道。“胡爷爷,你下山后去趟阮家好不好?跟我娘说声,明儿上午过来趟,我想把我和阿阳哥的事跟她通个气,胡爷爷你觉的呢?”
胡大夫乐呵呵的直点头。“行,这事得利落点,你全愈后,就把婚事张罗好,先一块住着,有阿阳顾着你,就出不了什么事。”暗暗想着,回头得和阿阳说说话,成亲归成亲,初秀年岁还小,再者身子也瘦弱,洞房这事得往后推两年才成,得先养养人。
“嗯。”阮初秀直点头,想起件事,看着胡大夫认认真真的说道。“胡爷爷我和阿阳哥说了,我俩成亲后,如果你愿意,就搬来和我们一道住罢。”
“这事不着急。”胡大夫心里头挺高兴,又觉的欣慰,他没看错这俩啊,都是顶好的孩子。
后面细细叨叨的说了会琐碎家常,瞅着日落西山,胡大夫就拎着食盒下了山,拐了个弯,去了趟村西阮家。
这会天色已见几分灰暗,视野略显模糊,村里家家户户都吃过晚食,或是在院子里歇着道家长里短,或是坐屋里拾掇琐碎,劳累了整日也就现在清闲惬意点,阮家院子里,阮刘氏和大儿媳带着小孙孙玩耍,阮老头懒洋洋的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旱烟,阮永氏趁着还有点微弱的天光,坐在屋檐下缝补衣裳,西厢屋里最是热闹,磕瓜子儿的声响,孩子的嘻笑打闹声,大人的逗趣笑哈。
“文丰媳妇。”胡大夫站在篱笆外,朝着东厢喊了声。
阮刘氏将小孙孙搁到大儿媳怀里,起身笑着喊了句。“胡大夫。”因着是来找三弟媳的,她倒也没多事。
“胡大夫屋里坐。”阮永氏边起身搁下手里的衣裳针线边客气的说着话,又朝着在屋角独玩耍的小儿子吩咐着。“业守,去屋后面把你爹和二哥喊回来,就说胡大夫来家里坐。”同时心里暗暗想着,踩着天黑过来,莫不是大闺女出个甚事?
西厢屋里的夫妻俩,听到动静对视着,阮张氏走到门口,瞅着东厢望去,皮笑肉不笑的道。“三弟媳啊,胡大夫这会过来,莫不是山里的初秀出甚急事了?要不要我去将在吴家窜门的娘找回来?”
“二婶胡大夫都没有说话呢,你在旁边胡咧咧个什么劲?”阮于氏不轻不重的呛了句。二婶这女人也是够可以,爱占小便宜不说,好吃懒做不说,爱慕虚荣不说,整个就是一废人,偏生这女人还总是没事找事,阮家要是少她一个,不知道得清净多少,也不知道奶奶看上她哪点,婆婆和三婶多好的人,眼睛还就只看得见二婶。
阮刘氏见二弟媳要开口,不紧不慢的道了句。“搭理她干什么,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德性,没得白费了口水。”接着往东厢看去,扬声说。“初秀她娘,我去烧壶开水过来,你别忙活。”又低头看着大儿媳。“起风见凉了些,抱着孩子进屋罢。”
阮张氏一肚子的话憋在嘴里转了又转,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人都各忙各的去了,她还说个屁啊她。就知道大嫂看着老实就是个奸货儿。
东厢上屋里,不大的一间屋子,很快就站满了人。胡大夫扫了眼,见他们紧张的神情,乐呵呵的道。“初秀好着呢,我这会过来,是给她传个话。”目光落在阮永氏身上。“文丰媳妇,初秀让你明儿去山里趟。”
“喔。”阮永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会,才道。“胡大夫初秀她真没事罢?”
“没事。就是想让你进山趟,她有事要跟你说。”
阮永氏这才笑了起来。“嗳,我明儿一早就进山,我原也想着明儿进山趟。”
胡大夫走后没多久,去左右邻舍窜门的阮程氏回了家,西厢里的阮张氏连忙去了正房。阮老头夫妻俩住的屋子,旁边就是老大阮文善夫妻俩,再过去是阮文善的大儿子阮业兴夫妻俩,阮文善还有个二儿子阮业浩和三闺女阮如秀,都住在正屋的后面。阮张氏和阮程氏说话时,仅隔一墙,隔壁屋里的阮刘氏听了个清楚,无奈的摇了摇头,遂忙自个的事,想着明儿找个时间和三弟媳说说,这二弟媳啊,整天上窜下跳,家里搅的乌烟瘴气,也不知道她图的是什么,家里没个安宁,住着也不舒坦啊。
次日清早,阮永氏天蒙蒙亮就起了床,略略的捯饬下自个,匆匆忙忙的进了山里,等她到山洞时,天色大亮,山里鸟叫声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
“娘。”阮初秀精神劲头越来越好,前面睡的多身子骨都泛疼,眼下就起的早些,没事在山里乱转悠,远远的见着母亲,眉开眼笑的扬声喊。
阮永氏见着大闺女这鲜活样儿,打心眼里高兴,嘴里却碎碎念着。“山里清晨透着寒,你要出来走动,也得等太阳出来后,没得沾了露水雾气,这病才刚有好转呢,可得多多注意着。”
“没事,我心里知道的娘,这些天睡的有点多,睡不着,躺床上也怪难受,就出来活动活动身子骨。”阮初秀亲昵的挽住母亲的双手,依偎着她往山洞里走。
阮永氏心里暗叹。初秀生了场大病后,倒是越发的见活泼了些,这样好。怜爱着抚了抚她的发顶。“初秀啊,你喊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件大喜事儿。”阮初秀一点都没有掩饰她的好心情,凑到了母亲的身边,欢喜的细细嘀咕起来。“娘,我这病没几天就能完全康复,我不想回阮家,我想住在山里头。”
阮永氏顿时就皱了眉。“初秀啊,你可不能住山里头,住在山里太危险了,小姑娘家的,不能住山里头。”
“娘。你听我说,别着急。”阮初秀抚摸着母亲的胳膊。“娘我也到年岁了,嫁人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你说依着奶奶的性子,还有个二婶在,我能嫁个什么好人家,再者我生了场大病,身子骨虚的紧,得好好养着才成,可我回了阮家,奶奶能允许我养身子?家里本来就劳力不足,我回了阮家别说歇十天半个月,就是一天都得不到歇,就得脚不沾地的忙起来,娘,说不定我没折在天花里,就得折在阮家被累死。”
这是实话,阮永氏听着心揪着团。“可是,闺女啊,你真不能住山里,你一个姑娘家,住在山里不安全。”
“我跟胡爷爷说起这事,胡爷爷见我铁了心不愿意回阮家,就跟我说了个事情。”打好了铺垫,阮初秀开始说正事。“娘你知不知道山里住了个猎户,胡爷爷跟他关系好,我这山洞周边就是请他在深山里寻了些大猫的粪便,才一直平平静静的没出事。昨儿由胡爷爷领着,我和那猎户见了面。娘,他虽说看着煞气重了点,却是个极好的人,昨儿上午见的面,中午他就拎了个小陶罐过来,里面是炖好的鸡汤,满满一小陶罐我都喝了个干净,下午他又拎了个油纸包送来,特意下山买的糕点给我解馋,还有喔,娘你看那小灶,是他重新堆砌的。”
山里住的猎户,阮永氏倒是知晓些,也曾远远的见过几回,长的高高壮壮,脸上有道大疤痕,面无表情看着挺吓人。没想到,心地这么好。
阮初秀还在继续说着,满脸的笑,双颊红晕,眼眸明亮,容光焕发的模样。“昨儿下午他过来时,我们说着话,我说往后要孝敬父母还要爱护弟弟,问他愿不愿意,他说可以。后来我又说,胡爷爷愿意的话,就接过来一道住罢,他说可以。娘,我觉的他是个好人,虽然年岁比我大,看着不好相处,其实是个细致妥当的,反正我也快到年岁,与其被奶奶指个人,还不如和阿阳哥成亲。”
“你,你想嫁给他啊?”阮永氏听女儿说着,也觉的这猎户不错,可她是个母亲,却觉的这样的女婿还是差了点。“他没田没地,就靠着打猎为生,要是哪天伤着了或出了事,你怎么办?上面没个父母照应着,等你们生了孩子,日子会艰难的,还有啊,没个兄弟姐妹帮衬,到底是单薄了些,他人好归好,可你得想清楚,女子嫁了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住在山里?对他的来历,咱们可都不清楚,就怕万一有个甚不妥当的,也说不定。”
阮初秀沉默了会,然后,仰头看着母亲。“娘,纵然他有百般不妥当,可我跟着他,能吃饱穿暖,用不着吃苦受累,能好好的养着身子,往后的事,我想,只要我俩努力经营着,都是可以解决地。我跟着阿阳哥,将来是看地见的,可我若是回了阮家,这被天花掏空的身子能撑多久,我不知道。”
阮永氏把闺女紧紧的搂在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初秀说的没错,山里的猎户再怎么不好,至少他是疼着护着初秀,可回了阮家,当爹娘的没出息,就是想疼着护着也办法,一个孝字压在头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忍着受着熬着。
☆、第7章
哭了会,阮永氏轻轻的抚着女儿的额发,目光柔和满满的全是慈爱。“你想的透彻,也看的明白,我和你爹也就放心了。”鬼门关走一遭,原本就懂事,现在已然像个大人般,都有了自个的主见,是好事,她却觉的心酸,闺女在生病的时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成了现在这模样,她连想都不敢想,每每想着就撕心裂肺似地疼。
“娘。这事你跟爹通个气,然后呀,再告诉大伯和大伯娘。”阮初秀垂眼,细细的接着说。“我和阿阳哥说,不需要他准备什么,反正准备了也得落到奶奶的手里,不如留着我们自个用,不出聘礼,奶奶肯定会闹,让大伯出面压着罢,反正当初是奶奶自个说的,要麽就把我扔山里自生自灭,要麽她就撞死在家门口,这是她说出来的话,我是被阮家丢弃的。”
阮永氏知道这样是好的,嘴里却道。“初秀这样太委屈你了,哪个姑娘家嫁人男方不出聘礼,往后你在村里可就没法抬头了。”
“这算什么,阿阳哥送了聘礼,奶奶会给我准备嫁妆?只怕连身体面的衣裳都没有。”阮初秀扁扁嘴。“最后还不是得爹娘自个想法子,给我寻摸衣裳和嫁妆,有二婶在,还落不着好呢,不知道得怎么嚼舌头,回头奶奶还得怨你们,本来这趟我生病,奶奶就没出钱,全靠着爹娘和大伯大伯娘,奶奶看在眼里,指定不痛快,憋着口气呢,只这会她理亏,底气不足没敢闹腾罢了。”
阮初秀越说越气。“脸面又不能当饭吃,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和阿阳哥住在山里,平素也不和村里来往,再说阿阳哥气势足着呢,只怕旁个也不敢当着面指指点点议论,娘,没事的,就一阵的事儿过去了也就没什么,就是不能便宜了奶奶,她都没把我当孙女。”
阮永氏听着闺女说的一套一套,忍不住笑出了声,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孩子病了场,这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落,也好,你怎么想就怎么着罢。”说着,沉默了会,认真的说了句。“待着分了家,日子就好过,你们时常过来走动,他那边没个帮衬,可你下头还有俩个兄弟呢,都是一样的。”想了想,又多添了句。“要是近三五年里能分家,你差不多就该有孩子了,我啊,也能来给你们俩口子张罗张罗。”
事情算是说定了,娘俩细细叨叨的说了番话,倒是愈发的亲昵着,阮永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