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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道:“我郝玉林行医了大半辈子了,这寻死觅活的妇人家我见的不少,但这七尺男儿这般寻死觅活的倒是不多见。我这就去开药方,不过如果朱家大少爷再次因为没好好的遵医嘱,而导致病情恶化,你们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别到最后,我费尽心力救治,结果朱家大少爷还是一命呜呼,或则纵使留的了一命,但却一身毛病的。到时候倒成了是我医术不精了。”
林成道:“这位就是城西同仁堂的郝玉林郎中?在下林成,久仰大名了。”
郝玉林摸着胡子打量了林成一阵道:“不错,我是郝玉林,不过我好像没什么‘大名’吧?”
林成道:“您谦虚了。”
郝玉林:“哦?那外面的人都传我什么呢?”
安好道:“悬壶济世,不拘于世”
郝玉林道:“那你们肯定找错人了,我没有那么高的医德,也没那么高的境界,绝对拘于世的,整天忙忙碌碌的就是为了谋生。”
安好道:“那你们城西同仁堂难道还有与你同名同姓的?”
郝玉林道:“没有。”
林成道:“那就没错了。”
郝玉林道:“有错,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连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我去开药方了。”说完就不再理林成和安好,自顾自的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开始开药方。害的林成和安好好不尴尬。”
梁文道大概看出了林成和安好的尴尬,于是走到林成和安好的旁边,对着安好和林成小声说:“林成小兄弟,安明小兄弟,你们别放心上。这个郎中就是这性子,对谁都习惯了甩脸色。”
林成和安好对梁文道点头表示明白。
这林成和安好正尴尬着呢,那边李梁旭忽然道:“天正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林成和安好虽然对朱天正不关心,但为了缓解自身的尴尬,也跑到床边看看朱天正的情况。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刚进来的时候。只顾着注意郎中和朱老爷了,压根儿就没看看朱天正的情况。只见现在刚醒过来的朱天正,脸色煞白煞白的。真的白的像张白纸,嘴唇干裂的直起皮,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眼眶紫黑紫黑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种深沉的绝望。
林成和安好看着这样的朱天正,不得不怀疑曾经在那个山脚下狠决的杀妻杀子的朱天正不是眼前的这个几乎没有生气的朱天正了。林成和安好甚至在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是不是错了,这一个人使用骨肉计,没必要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啊。而眼前的朱天正显然在搏命了。而且他眼中的绝望不像是装的啊。
林成和安好这会儿也有些懵了。甚至怀疑自己那天看到的血案。不过就是一场噩梦。
没等安好和林成理清楚,那究竟是不是场梦时。郝玉林就开好了药方,把药方撒给了朱老爷,理也没理朱老爷的道谢。然后 暼了一眼此刻醒过来了,但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朱天正道:“想死啊,想死,就干脆点,把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的,还得害我受累。”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等郝玉林一走。房间里就又安静了下来。
而朱天正也始终安静着不说话,仿佛旁边站着的一堆人都是透明人。
终于陈伟打破了这种令人不舒服的静。道:“天正兄,节哀顺变啊。”
朱天正那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睛。在陈伟那满含关切的语言中,终于有了点光。朱天正对着陈伟他们道:“几位贤弟,这些天,你们费心了,我朱天正能结交到你们这几位贤弟,是我今生的福分。这天色眼看就要暗了,几位贤弟早些回去吧。夜路不好走。”
李梁旭道:“天正兄。你这副模样,我们几个哪里能安心的离去?这厨房应该在准备天正兄的晚餐和药了,待会儿我们弟兄几个亲眼看见你吃过晚餐和喝完药之后,就会离开。”
朱天正有气无力地道:“我没胃口。姜氏和铃儿马上就要下葬了吧。很快就要和他们阴阳相隔了,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可伶的铃儿,周岁刚过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他才刚刚会喊我爹,就这样走了,我们的父子缘分居然这样的短。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跟着我这窝囊的爹,也没好日子可过。早点离开这世间,还可以少过点苦日子,我想这也是老天不忍看他在这世上受苦才这么早就收走了他吧。”
梁文道:“天正兄,你不要这般妄自菲薄。”
朱天正道:“不是妄自菲薄,而是认清了自己的位置。等铃儿和姜氏一下葬,我在这世界也就无牵无挂了,之前还想着替他们报仇雪恨,可如今看来,凭我这窝囊样,估计是没办法替他们报仇了。罢了罢了,就算
了吧,我也不折腾了,早日下去和他们重聚吧。”
李梁旭道:“天正兄,你别说这么丧气的话,这女人如衣服的,没有了一个,再娶一个就可以了,大丈夫何患无妻的,然后再娶几房妾侍的,到时候生个十儿八女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陈伟他们也忙附和着,安好听着李梁旭的话,心里头一阵寒冷,一阵的寒冷。心想这古代的女人原来是如此的没地位,以至于在许许多多丈夫的面前,妻子的死不过就是丢了一件衣服而已。
朱天正苦笑道:“再娶?我连姜氏和铃儿都保护不好,这也就算了,可以把它归入天祸中去,可是他们枉死了,我明明知道他们死的很冤,却无能替他们报仇。估计这十里八乡的,都知道我的无能窝囊了,还会有谁愿意嫁给我?谁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我?“
一直默不作声的朱老爷,这会儿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中包含了沧桑和无力。林成和安好听着,心里头都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心酸。
朱老爷道:“天正,我知道你的心里头现在一定很恨我吧。你一定也认为我在偏袒你二弟,是吗?”
朱天正头看着床顶,一语不发。
朱老爷只好自己接着道:“天正,我知道这些年来,我慢慢地让你弟弟天麟接触家族的生意,甚至渐渐的你弟弟他接手的生意超过了我交个你的生意…。。”
林成和安好这时看见朱天正的眼睛滑过一道怨恨,但很快他就将他隐藏起来了。
这会儿朱天正倒是说话了。
朱天正道:“不怨你,怨我没本事,比不上二弟有能力。这些年来弟弟不管哪方面都超过我不止一点点,现在这方圆几百里的有谁不知道朱家的大少爷就是个窝囊废,就是个二世祖。”
朱天正这话虽然初听上去,像是在说他自己没能力,可是仔细一想,却怎么听都不对劲,这不是暗指,朱天麟他身为弟弟,却不知道尊敬兄长,处处压制兄长。暗指朱老爷纵容朱天麟的不恭行为,从而使得朱天正可以生活的空间越来越小,终只有在夹缝中求生。
朱老爷显然也是听出来了。
朱老爷怔怔地看着朱天正好一会儿,长叹道:“天正,我承认这些年是有些忽视你了。因为你的性子比较软,我担心你容易被人糊弄,你二弟他为人比较的刚毅,一般人比较不敢糊弄他。所以爹才会让你二弟接手更多的家业。”
朱天正这会儿已经不想再掩盖自己的不满了。于是嘲讽道:“是啊,二弟有能力,有能力,所以我这嫡长子的权益也可以任意霸占了去。”
朱老爷道:“天正,这是我的错,是爹爹忽视了大清律法,忘了嫡长子在家产分割中可以独占大部分……”
朱天正打断朱老爷道:“是吗?我想你是早有打算让二弟他取代我吧?所以这次你明明知道他蓄意谋杀我,你依旧袒护他。你心里一定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吧,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朱天麟他取代我。正如当年我的母亲的位置被他的生母轻而易举的取代一样。朱天麟,罗氏,还有你,你们三人不就是想逼死我吗?你既然不喜欢我的母亲,当年又何必那么勉强的娶了她,就算你迫于家族压力娶了我的母亲,你完全可以不让我母亲怀孕,何必要让我母亲把我生下来。既然明明不喜欢我们母子,既然你早有打算要娶罗氏,居然你早就打算让罗氏取代我的母亲,让二弟取代我。你现在又何必要假惺惺的?看着我这样痛苦的死去,不就正和了你的心意吗?你们的心里现在正美着吧。”
朱老爷道:“天正,我承认我的行为是有些不妥,对你的二弟弟是有些偏心。但在我的内心,你终究还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盼着你死呢……。”
朱天正道:“如果真是那样,你为什么不把二弟交给官府?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替他说话,尽替他找借口。”
☆、第一百九十章 师门
朱老爷道:“天正,爹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个‘山贼’不可能是你二弟安排的。知子莫如父的,这些年你二弟他随侍在我身边,他是怎么个品性,我心里头有数。他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的……。。”
朱天正道:“好了,到现在你还护着他,自打他出生,他就是你唯一的儿子,到哪你都带着他,现在大家都只知道朱家有个二少爷,还有就是个窝囊废的大少爷,大家都知道,这大少爷不过就是个摆设,不过就是 二少爷的一个踩脚石,不过如此而已…。”
朱天正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刚喊到这儿就大力咳嗽了起来。
朱老爷忙上前去,却被朱天正一手给挥开了。李梁旭,陈伟,陈孝荣和梁文道忙上前去查看朱天正的情况。
李梁旭拍着朱天正的背部,试图帮他缓过气来,终于朱天正,停止咳嗽了。此刻的朱天正更是没有生气了,看过去仿佛是风中即将要熄灭的蜡烛一样。
李梁旭道:“正天兄,你别动怒,好好地休息休息,身体是自个儿的,别折腾了,等你身体好了,你要是觉得在这朱府里活的不开心,就可以到我府上去,我府上给你留个地方。”
陈伟道:“正天兄,也可以去我府上。”
陈孝荣道:“也可以去我府上。”
梁文道道:“也可以去我府上。但如果正天兄你觉得住我们府上会有寄人篱下之感,那么我们就借你些钱,你自己建个府也可以。”
朱天正道:“谢过几位贤弟了……”
朱天正说到这儿就又开始咳嗽了。
李梁旭他们忙问道:“正天兄,你怎么了?要不要再请郎中过来看看。”
朱天正无力地道:“不用了,我已了无生趣了,这死了倒干净。我刚刚看到铃儿和姜氏向我招手了……”
这古人认为凡是看到了已死的亲人向自己招手就是招魂的意思,意味着命不久矣。朱老爷道:“正天,你别胡思乱想,好好的养病,爹答应你。如果真的是你的二弟所为的,爹一定把他交给官府,一定还你个公道。”
朱天正冷笑道:“是吗?那你现在怎么还护着他?”
朱老爷道:“天正,爹和你说过了,爹怀疑……。”
朱天正打断朱老爷的话道:“你是怀疑是你在商场上的得罪的人。派人假扮成山贼的样子来置我于死地,然后再栽赃陷害给朱天麟,使得我们兄弟两手足相残,是吗?”
朱老爷道:“天正,你明白就好。”
朱天正道:“明白,我当然明白,你对官府和其他前来慰问的亲人朋友都重复了无数遍了,我要是还不明白,不就是太辜负您的‘苦心’了吗?”
朱老爷听着朱天正嘲讽而冷漠的口吻。心里头那个疼啊。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家丁,对着朱老爷他们行礼道:“老爷,大少爷的药熬好了,这喝药的时辰也到了…。。”
朱老爷道:“喂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