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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阁?唐凌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晚风阁正是楚家大少爷楚安筹所喜欢的那个风尘女子所住之地,这么看来,这鸡汤就是在那风尘女子的授意下被送来的。她给董青莲送鸡汤?两人共同抢一个男人,此番举动,显然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心念及此,唐凌微微挑了下眉,语气稍微强硬了些许:“劳你家主子好意,就搁在那儿罢。至于道谢等语,还要劳烦你给你家主子说一声。”
小兰闻言,从容走进来,将汤盅搁在桌子上,这才告辞离开。
董青莲听说这汤是晚风阁那位送来的,纤弱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怎么也止不住,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就摔落在地。她唇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双眸闪烁无神,哆嗦着道:“果然!她……她这是要对我下手了么?”
唐凌此刻也顾不得去洗披风,赶紧丢了盆子走进来,见此情景,心头颇为动容和怜惜。她一把握住董青莲纤细发颤的手指,帮助她镇定下来,柔声安慰道:“大少奶奶别怕,量晚风阁那位也没这么大胆子,她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
谁料唐凌的劝慰之语对于董青莲而言根本就无任何作用,她仍旧是怕个不停,心头的恐惧不安之感愈发放大,一直纠缠着她那脆弱的神经。她虽然看着唐凌,但是瞳孔却并未聚焦在她身上,语无伦次的道:“不不不……她一定是要害我,她派人来害我……”
唐凌看着董青莲柔柔弱弱的,明白她胆子小,但是却没料到会小到这种程度。她心生无奈之意,只得走过去端起那盅鸡汤,回眸看向面色惊疑不定的董青莲道:“既然大少奶奶担心这鸡汤里有手脚,不如小婢出去一趟去问问大夫,看看这里面究竟被没被人下毒,可好?”
董青莲神色不定,脸色煞白,似乎根本就没听清唐凌到底在说些什么,只一个劲儿的道:“快去,快去!”
唐凌在心内微微叹了口气,只得小心翼翼的端起鸡汤,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董青莲几眼,这才合了门走了出去。这个董青莲,还真是说风就是雨,仅仅是自己的情敌送来一盅鸡汤而已,她居然都害怕成这个样子,一副草木皆兵的神情。心念忽转,唐凌忆起董青莲如今怀有身孕,担心自己腹中胎儿受到伤害,所以敏感些倒也是颇为正常的。勉强收拾好纷乱的思绪,唐凌细不可查的摇了摇头,随即消失在了一片朦胧幽深的黑夜里。
这里董青莲越想越惧怕,手指大力的攥紧身旁的梨花木椅扶手,莹润的指甲几乎都快陷进那木头里,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痛意。自己素来和晚风阁那位并无什么来往,她忽然派人前来送汤,究竟是什么缘故?她虽然深得夫君楚安筹喜爱,却是一直无子嗣,此番遣人来送鸡汤,是不是想趁机谋害自己的孩子?
心思百转千回之间,董青莲越发抖个不停,耳旁清晰地听到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声,吹在窗纸之上发出令人悚然心惊的“仄仄”响声,甚是凄厉可怖。她看了一眼关的严实的窗户,心头惊惧,逐渐地将视线转向门口,一脸怔然的表情。只见那小兰去而复返,慢慢踱步而入,唇齿之间发出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双手猛地掐住了董青莲的脖子。董青莲吓得魂飞魄散,眼泪都快给逼出来了,死命地伸手挣脱着小兰的钳制。
“啊——”董青莲一阵尖叫,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在软榻之上,竟是做了一个噩梦。她冷汗涔涔,脸色苍白似雪,浑身一丝力气都使不上。素来她不喜周围有过多的下人伺候,所以此时静悄悄的夜里,就只有她一个人,颓废地歪在榻上,空洞地瞪着眼前冰冷的墙壁。
她悄悄起身,披了一件衣衫,自己一人迈步走出。冷风拂面,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何处,只是一个人恍恍惚惚地在住处之外瞎晃悠。忽然,眼前走来一个人,她细瞧了下,很像是她的夫君楚安筹。那人却是一声儿都不吭,飘飘渺渺在不远处,像是在引诱她跟上来。话说起来,她是有多久没见到她的夫君了?那个男人,一直心仪别的女子,从来就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这么一想,心头一阵酸楚袭来,她鼻子抽动,泪意不自觉的涌出了眼眶。脚步微微错动,她目光痴痴地盯着那人,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就那么怔怔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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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温情
唐凌端着那盅鸡汤,和看门小厮说了声,这才走了出去。外面天色漆黑一片,月色黯淡,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浅淡的薄雾,飘渺悠远。空气中冷风飒飒,吹在人的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生疼生疼的。唐凌站在楚府门口极为无语,这黑灯瞎火的,去哪儿找大夫啊。
唐凌沿着街走着,漫无目的,眼光随意打量这周围迷蒙的夜色。这熟悉的街头,令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天自己和谢云琛巧遇的事情,那一晚他温和清润的一吻,那一刻两人之间靠得如此之近,然而这一切,终究被谢云琛那句“活不过二十五岁”给打破了……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可是为何他不让自己陪他走过这生命最后的一段时光?他宁愿选择林如画,也要将自己推开么?心念及此,唐凌眼眶一热,一股泪意袭了上来,令她微微垂了眸,努力将那丝伤感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就在那个晚上,她以为自己离谢云琛的心很近了,没想到到了最后,林如画的忽然闯入,令自己只能黯然退场。还好出去之后遇到了仵作杨杰,这才顺利地完成了唐君毅交代的任务……提到杨杰,唐凌不由得眼前一亮,心思微动。杨杰是仵作,精通医术,完全可以当大夫来使。反正已经这么晚了,不如就去找找他,一来可以让他检查下这鸡汤是否被人动了手脚,二来也可以顺路去探望一下故人,联络联络感情。
这么一想,唐凌不再迟疑,立即迈开脚步匆匆赶往这青城城郊。整条大街基本上空无一人,偶尔有无家可归的乞丐,蹲在墙角缩成一团取暖。除此之外,在空旷的街头,唐凌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以及略微急促的心跳。
等到她匆匆赶往城郊之时,只见这边连着小乡村,是一望无际的田地,现在基本上已经荒芜了。枯藤缠绕,老树残喘,很有些摇摇欲坠的趋势。阴风怒号,夹着些微雨丝的风刮了过来,唐凌只觉得那衣衫黏在身上无比的难受,又不能换洗,只能强忍着。
老远就看到城郊那家糕点店铺还闪动着幽幽的烛光,哈,他家人还没睡!唐凌一见,精神顿时抖擞了起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
杨杰本来在家里帮忙娘亲和面,为了明日好做糕点,结果他刚将面粉放入木盆里,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一怔,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家里?站在他身边的杨母瞬间便将目光对上门口,微微颤了一下,很快又重新恢复到镇定自若。杨杰走到一边,洗了一下手又用毛巾擦干,这才从容的走到门边打开。
甫一开门,他略略挑眉,映入眼帘就是唐凌被那微雨折腾得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模样。只见滴滴答答的雨水顺着她清秀倔强的脸颊滑落下来,流入那紧贴肌肤的领口里。在她的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汤罐。
“唐凌?”杨杰那张万年都没什么变化的死人脸微微动容,伸手将唐凌怀中汤罐给接了过来,又将其迎了进来,“这么晚了,你怎么孤身一人在外面?”上次那件唐府之内借刀杀人案,他略有耳闻,得知唐凌被依律削去了户籍,后来又被楚家二少爷楚安策给选进楚府里当丫鬟。
唐凌冷得上下牙齿咯咯打颤,见他探询的目光望了过来,一时之间也顾不得答话,刚走进来被这屋内扑面而来的暖空气一激,登时便连打了几个喷嚏。杨母闻言而来,见杨杰露出和此人颇为熟稔的表情,于是便开口道:“姑娘先随我一道去里间换件衣裳罢,这湿衣不及时脱下,只怕会得病的。”
唐凌闻言,连忙点头称是,开口道谢完毕之后,她在里间换上了杨母的一套还未穿过的崭新衣衫。虽然这袖子裤腿有点大,但是她还是十分欢悦的换上了,顿时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上下舒服多了。
杨杰将鸡汤搁在桌子上,抬眼看向唐凌从里间走出。见到她这一副打扮,他虽然依旧是面色无波,然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还是清晰地闪过了一丝戏谑之意,不过却是转瞬即逝:“唐凌,这鸡汤……”
唐凌将自己的视线从桌子旁那高大颀长的身影逐渐转移到桌上的那盅鸡汤上,这才忆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赶紧道:“杨杰,你看这鸡汤,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杨杰闻言,将那盅鸡汤端起,凑到鼻尖嗅了嗅。他面色未起丝毫波澜,又拿过一旁的汤匙轻轻地搅拌了下,这才将鸡汤罐搁下,一脸笃定的看向唐凌:“这汤没问题,很正常。”
“没问题?”唐凌下意识的反问了过去,这才稍微放下了心。原来,那晚风阁的风尘女并未指使小兰前来下毒,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董青莲疑神疑鬼想多了而已。心念及此,唐凌便打算端了那鸡汤回府,于是便略带歉意地向杨杰和杨母道:“此番多有叨扰,实在是过意不去。你们赶紧休息罢,我这也要回了,不然大少奶奶又要操心。”
杨杰面色一动,那双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的眸子犹如幽潭一般,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这么晚了,你孤身一人回去,实在是令人担忧。”杨母见杨杰如此说,也点头附和,建议唐凌就在自己家凑合一晚。
唐凌只觉得自己晚上住在别人家有许多不方便,于是略一思索便摇头笑着推脱:“承蒙好意,我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杨杰将靠在门边的一把伞拾起来递给唐凌,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
唐凌见其虽然依旧是一副冷峻容颜,然而语气间的关怀之意却是溢于言表,她不由得心头一暖,感激的“嗯”了一声,随即接过伞,消失在了茫茫雨帘中。
这雨显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唐凌撑着伞,躲避着这阴朔的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来时的路走去。天色愈发阴沉晦暗,黑漆漆的云压得极低,满满密布,周围的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倒下似的。雨声震耳欲聋,响彻在唐凌耳畔,震得她一阵发麻,险些一个握不稳就把手中的伞给抛了出去。她紧抿双唇,目光死死地盯着来时的路,不顾自己的衣衫已被雨水给淋湿。
她正埋头往前走着,不料手中的伞被朔风一刮,硬是给掀翻过去。唐凌心头暗暗叫苦,连忙把伞举过来一瞧,只见那伞骨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伞面也被撕裂了些许。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下着这么大的雨,这可如何是好?
唐凌缩了缩身子,只感到无尽的雨水往她身上打来,那丝蚀骨的冰冷令她浑身不由得一颤。忽然,头顶上方的雨停了。唐凌一愣,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来。烟青色的油纸伞下,紧握住那伞柄的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顺着目光往上看,那张被雨微微打湿的脸,面无表情,冷峻如常。然而那瞳眸间,却是清晰地划过一道担忧关切之意。杨杰见唐凌只顾盯着自己看,不由得神情颇有些不自然,稍微转移了视线,提醒道:“雨实在是下得太大,你就在我家将就一晚罢了,如何?”
眼下情形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