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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杰负手玉立,颀长挺拔的身影被外面透进来的阳光镀上了一层浅淡的光辉。他不卑不亢,剑眉微抬:“我要娶亲之事。”
“哦?”朝华一听便来了兴趣,浅笑盈盈开口道,“不知是京中哪位高官大员的闺秀?”她虽然在笑,但是那丝笑意无论如何都没渗透到她眼中去。说实话,她对这个半路里杀出来的二弟并不怎么承认,毕竟中间相隔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基本上是全无来往,不过是一些场面上的疏远客套罢了。
“是长春宫梨贵人的一位宫女,”辰杰念起这个名字,脑海里顿时浮现起那个明艳娇俏的女子冲自己微微笑着的场景,只觉得瞬间便有一股暖流袭上了心间,“若凌。”
辰烨闻言,眉梢微拢。他原本听了“长春宫”三个字,还以为是恪嫔那里的人,不料却是梨贵人身边之人。一想起梨贵人,他的面容便柔和了些许,唇边现出一丝笑意。那个姣美女子,不仅会跳淑容会的盈袖舞,而且心思也是极为玲珑的,恍若最蛊惑人心的解语花,一颦一笑都极为动人。
朝华大约发现了辰烨略微有些走神,便低低的嗽了几声。不像是真咳,倒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辰烨回过神来,稍微垂了眸子,掩饰了些自己的情绪流露。他的思绪逐渐拉了过来,想起辰杰方才所言之语,心头微微一动。那个靖王,他要娶梨贵人身边的宫女,究竟意图在何?这么一想,他便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两情相悦,愿订终生。”辰杰仅仅回答了八个字,便不再作声了。他和唐凌之间的事,他不想让更多的人掺和进来。
“仅仅如此么?”辰烨目光一沉,冷声开口。
“皇兄也不必多心,”辰杰讥嘲的勾起唇角,眸光微闪,语气犀利,“那若凌不过是一个小宫女罢了,她的来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朝华在一旁看着这兄弟俩剑拔弩张,也不去规劝,只是在辰杰这句话说完之后,忽然开口岔进来道:“靖王娶宫女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是若是成为正妃只怕……只怕难堵众人攸攸之口呢。”
辰杰俊颜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微微冷笑:“既是如此,不知皇姐有何高招?”他知道,辰烨和朝华是不会让高官大员之女嫁¨wén rén shū wū¨给他辰杰的,因为怕他勾结朝中官员,借机壮大势力。所以他便以退为进,将了朝华一军。
朝华显然被他的话给噎住了,半晌方讪讪笑道:“你皇姐我不过是一介女流,怎么会有好方法?”
辰烨打量了一眼辰杰,皱眉道:“但是无论如何,朝华所言的确有些道理。”
朝华一听此言,心思急转,忽然想到一事来,于是便笑着开口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说到此处,她转眸望向辰杰,牢牢地盯住他,笑容看上去愈发有些奇诡:“靖王另娶一位女子作为正妃,那个若凌作为侧妃也就罢了。”
辰烨心念一动,立即明白了朝华的意思。那位正妃,正好可以作为他们安插|在靖王府的一枚眼线,负责监察靖王的一举一动。他心内极为赞同朝华的这个提议,但是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看向朝华问道:“皇姐心内可有那正妃的人选?”
作者有话要说:
☆、事发·祸端
朝华面露神秘的笑容,不疾不徐的道出自己心头所想:“眼下倒是有一人,和我一直很是交好,她的名字叫做林如画。”
辰杰一听此言,面色遽然大变,心头一沉。他死死地盯着朝华公主,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启唇,忽然觉得那笑容像极了罂粟,盛放在最阴暗的地方,散发出令人敬而远之的气息。林如画?林如画!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他都在心底极度排斥,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如果是林如画嫁给了自己将会出现什么情形。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他冷冷开口,吐出的话语像是最严寒的冰雪一般,不含半分温度:“不可。”
“不可?”辰烨的眉头一下子拧紧,语气里也多了些许凛然之意,眼眸中焕发出毫不遮掩的怒意,令人不安的气氛开始在这四周逐渐漫延开来,“有何不可?”
“我无心于林如画,她也对我没什么想法,何必非要将两个没有关联之人硬扯在一起?”辰杰语气不急不缓,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辰烨冷笑着道:“你这么说,是想造反么?”话音未落,他气势汹汹的站起身来,猛地一拍桌子,震落了书案上几本厚重的书册,掉在地上,发出极其低闷的声响,“现在连朕的话都不听了,以后是不是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辰杰微微颔首,面色上所有的情绪忽然消失殆尽,只是剩下一缕精光闪现在眸色间:“皇上言重,我绝无此意。”
辰烨闻言,神色便稍微缓了缓,硬声道:“既然你也不反对,那便挑一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了罢。毕竟是王爷娶亲,若是太冷清了也不像话,不如那日朕亲临于此,可好?”
“皇上若是肯亲临,必令靖王府蓬荜生辉,”辰杰游刃有余的说着外交辞令,丝毫不肯泄露自己的心绪一分一毫去,“我在这里先谢过皇上了。”
“无妨,若是没什么事,你们便先告退罢。朕有些乏了,想去休息一会儿。”辰烨脸上堆起虚假的笑意,挥手下了逐客令。
“是。”朝华和辰杰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他俩互相对望一眼,不过却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转过身一同走出了御书房。
外面天色一片大好,暖阳融融,微风细细,不时地有从南方越冬而回的鸟儿站在树枝上清啼,清脆动听。
朝华出来了之后,故意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原地,侧过脸微微笑道:“想必靖王有话要对我说罢,不如就趁现在,我们姐弟俩好好联络联络感情,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辰杰唇角一勾,走了上前,和朝华公主一并而行,温和的开口道:“皇姐多虑,我这初来乍到,对宫内各项礼仪制度均不熟,若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望皇姐海涵才是。”
朝华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丝别的意味,像是沉重了许多:“怎么,靖王还和我客气不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样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辰杰见状,英挺的俊颜上现出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来,于是便启唇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为何皇姐要推荐林如画作为我的正妃呢?”说到最后几个字之时,他的神色明显严峻了些许,语气也稍显犀利迫人。
朝华忍不住抚掌而笑:“哈哈哈,好个靖王!你约莫是猜到了什么罢,不过此事已由皇上决断,再无回转余地,你也只有老老实实接受现实的份儿。”说到此处,她刻意顿了顿,轻声嗽了几声,这才接着续道:“你若是不答应的话,不禁娶不到若凌作为你的侧妃,而且还会愈发勾起皇上的猜忌之心。孰轻孰重,聪明的靖王应该比我更晓得罢。”
她说的的确有道理,而且一字一句令人丝毫未有反驳的余地。如今辰杰手中并无实权,朝堂上和军队里也未有自己的心腹,只得暂时接受现实。心思急转,他浅浅一笑,那笑容格外优雅迷人,令朝华都不由得看的一愣:“皇姐见教的是。”
朝华见此情景,便微一颔首:“既如此,那我便先回公主府了,你稍微收拾收拾,也回靖王府罢。这次梅嫔之事已过,你我再无留下的必要,还不如自己识趣一点,早走早了。”说完,她便转过身,先行离去。如今的她,自然是偏向皇上辰烨那边,对于身边的那个二弟,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其生异心。
辰杰点了下头,不置可否,只是迅速地遣人去长春宫喊了唐凌,将此事给她一一告知,于是便带着随从内侍回到了靖王府。
这里唐凌依依不舍的送走辰杰之后,心头的喜悦满满的膨胀起来,几乎要炸开似的。她没想到此事居然还能成功,自己终于名正言顺的可以嫁给他了。但是那个死对头林如画也要嫁入靖王府做正妃,这令她的心头像卡了一根刺一般,怎么弄都不舒服,只要稍微一扯,便有种痛入心扉的感觉在心底肆无忌惮的漫延开来。
但是林如画嫁入靖王府之事,始作俑者还是朝华公主。唐凌不由自主的暗自攥紧了拳头,眼眸中闪过一道阴沉的光芒,心头默默的寻思。这位朝华公主一门心思的帮助皇上辰烨,实在是对辰杰来说是一个大隐患,该如何做,才能顺利铲除朝华公主这个毒瘤呢?
她忽地想起了自己送往公主府的两个男侍,紫衣和青衣。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开始浮现在她唇角边,焕发出夺目的狠戾色泽。
朝华公主回到公主府之后,只觉无比疲累,这次进宫实在是令她忙乱不已,心神俱疲,只想好好休息一番。待到她在内殿一觉醒来,便已经差不都到晚上了,殿外一片漆黑,只有点点繁星点缀在夜空中,一眨一眨的,甚是迷人。她睡了好久,只觉腹内空空,有些饿了,于是便懒洋洋的掀开锦被,声音如莺出谷:“来人啊——”
很快便有一个人蹭进来了,那人一袭青衫,眉目清和如画,整个人如润玉生光,含笑注视着朝华道:“公主想要什么?”他话音未落,另一个人也慢吞吞的挪入内殿,看起来似乎有些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挺拔的身材穿着一套华美的紫衫,逐渐走了进来。
朝华一见紫衣和青衣,兴致顿时好了起来,下意识的便用上了调笑的口吻打趣道:“本宫这么久未回公主府,你们俩有没有想念本宫?”
紫衣闻言,只是挑了下眉,不置可否。青衣瞥了一眼紫衣,见那人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连忙开口打圆场道:“我俩未曾有一日不念着公主的。”
“哦?是么?青衣真是嘴儿甜,”朝华见此情景,不觉微笑,水润的红唇现极了魅惑,“现在本宫饿了,青衣去厨房看看,吩咐厨子做碗莲子羹罢。”
“是,奴才这就去。”青衣闻言,连忙应道,转身走了出去。在经过紫衣身边时,他故意冲他挤眉弄眼一番,示意他不要像个木头桩子似的,要注意迎合。紫衣瞄了他一眼,依旧是没什么表情,青衣只得叹着气儿出去了。
朝华慵懒的斜靠在内殿的软榻之上,隔着重重珠帘,巧笑倩兮的开口道:“你来。”
这内殿里只有自己和她两人,所以紫衣明白朝华公主是召自己进去,于是稍一踟蹰,便缓缓迈步而入。殿内香鼎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女子的脂粉味道纠缠在一起,虽是极为甜香之气,但是还是令他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
朝华见其不肯近前,只是站在珠帘旁,颔首垂眸。在这微冷的天气里,少年穿的并不多,那一袭紫衣将他正在发育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不知为何,那英挺的眉梢一直微微拢着,而少年的薄唇,也是倔强的紧抿着。
他并不抬眼看她,就那么恭敬地垂首而立,也并不多说一个字。气氛隐约有种迟滞的压抑。
“本宫难道是老虎,还会吃了你不成么?”朝华稍微坐直了身子,声音里隐含了一丝警告的意味,“再靠近一些。”
紫衣眼睫微颤,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本不欲近前,但是对方毕竟是公主,身份地位悬殊,由不得他的意愿。所以在略一犹豫之后,他还是不得不迈开双腿,直挺挺的走到朝华公主面前,恭声开口:“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最后一个字尚且卡在他的喉咙里,还未发出来,他便顿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