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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骅亭和小屁孩还在眼巴巴的看着荣骅筝,欲言又止。
荣骅筝扫他们一眼,“你们也去前厅吧。”
两人心里七上八下的,闻言巴巴的点头,脚步生风的走了。
荣骅筝看着他们的背影,眼角红了一圈。
“终于立后了啊。”
荣骅筝从来就不是一个爱打扮的人,她身上的水痘刚刚结痂,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痂,看起来真心不好看,但是她也没想要掩饰一下,抹掉眼角的一两滴晶莹,套了一件衣袍,抱起弦儿就前往前厅。
她刚出去到前厅,大家的目光就看向她,皆是欲言又止。
荣骅筝心想这些人都是怎么了呢,全是一副不忍心的模样,不就是……他立后了么?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么,有什么好怜悯的?
“我虽然现在是丑了一点,你们干嘛一副不忍看我的模样?”荣骅筝落座打趣道。
在场几人对视一眼,没人开口,还是宇文璨站了起来,温和的道:“弦儿现在如何了?可否让我看看?”
荣骅筝一怔,笑道:“当然可以。”
宇文翟抱过弦儿,看那白嫩嫩的脸颊上面是和荣骅筝脸上一样的痂,温润的脸闪过一抹怜惜的东西,道:“这孩子细皮嫩肉的,这番定然受罪了。”
他的语气实在太温柔了,像棉絮一样不但轻柔而且温暖,荣骅筝相信,即使是冰川在此也会寸寸融化,因为在场的人听了俱难得的愣住了。
这一刻,荣骅筝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对宇文翟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估计错误了。她由始至终都认为他是一个表面温柔,实际上野心勃勃,能力超强的人。但是事实上也是如此,他温润如水,能力超强毋庸置疑,然而……野心勃勃呢?
他是否真的野心勃勃?
自始至终,她好像未曾见他露过锋芒,未曾见他和别人争些什么,他之前虽然身为太子,好像比任何人都要无欲无求。就连,他的太子之位被人剥夺,一瞬间没了登位的机会,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和云淡风轻。
弦儿不是他的儿子,他却相信她的话,在所有人甚至是宇文璨都认为急性水痘是天花的时候他却赞同她的话,说水痘,而且还用一种没掺半点瑕疵的假的成分说着怜惜弦儿的话。
宇文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荣骅筝发现自己看不透他。
然而,他一句话,荣骅筝心底却温暖了一下,想起之前弦儿的情况还是有点心疼,忍不住说道:“弦儿这三四天是真的受折磨了,声音都哭哑了,眼睛肿成了核桃儿。”
“弦儿一看就知道是个傲骨子,性子大抵和皇弟差不多,之前从未哭过这番哭肿了眼定然是难受到了极点啊。”宇文翟抱着弦儿轻轻的坐下,漂亮的眸眼看向怀里的弦儿,弦儿竟然也睁着眼睛看向他,他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温柔了。
荣骅筝看了,也感觉到惊奇,弦儿虽然小,但是他从一出生开始就懂得看人,他从来都不哭不闹,正眼看的人也不只有那么几个。她,宇文璨,荣骅亭,竹儿,乔大哥,和小屁孩,连宇文霖和宇文广长长串门的二人都没怎么正眼看人的,现在他竟然睁着眼睛定定的看向宇文翟,委实让她有点吃惊。
宇文霖也看到这一幕了,酸溜溜的道:“弦儿这么小就懂得偏心了。”
她没好气的睨他一眼,“还不是人品问题!”
宇文霖不依了,瞪眼怒视,“二王嫂,本王人品怎么了?”
荣骅筝耸耸肩懒得理会他,对宇文翟道:“王爷,看来你挺有小孩子缘的啊,那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让萧妍妃生一个?”
宇文翟闻言,愣了一下,抿唇一笑没答。
一旁的宇文广和宇文霖目光有点怪异,宇文霖开口道:“二王嫂不知道么,萧妍妃已经在两个月前没了。”
荣骅筝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
之前太子侧妃不还是好好的么,不过两三年时间,怎么就……没了?
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能道一句:“节哀顺变。”
宇文翟淡淡一笑,坦然道:“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哀伤。”
宇文霖和宇文广两人的目光更为之怪异了。
荣骅筝对他的坦然却有点刮目相看,好像在她的印象中宇文翟和太子侧妃的关系好像并不和谐。不过转念一想,皇家之中的夫妻能有几个是因为相爱而在一起的呢,宇文翟和萧妍妃两人在一起大概是皇上指婚的或者是皇后撮合的,没什么感情也正常。
她道:“我理解。”
宇文翟笑,不答话。
从一开始就只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他人因为心里有别的事一直不插嘴,如今空间再度安静下来了,在场的所有人心思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二王嫂……”
“二王嫂……”
“筝姐姐……”
“筝姐姐……”
宇文广,宇文霖,荣骅亭和小屁孩四个人,竟然同时开口。四把嗓音交错在一起,如果是平常定然相视爆笑出声了,然而这一刻在场的人却纷纷尴尬的掉开头。
宇文霖瞪了宇文广和宇文希宴一眼,仿佛在说:干嘛和小王抢话!
宇文广懒得理会他,宇文希宴哼了一声,抱胸蓦地转了一个头,白痴!
“二王嫂,有一件事……”宇文广看着荣骅筝,俊朗的脸没了以往朗然的笑意,严肃的开口道。
荣骅筝特么讨厌这样的场合,同时被这么多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会觉得自己是一条可怜虫,那种感觉太糟糕了,路是自己选择的,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选择错
误,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会对自己负责,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挥挥手,她直视众人,“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心里都清楚,大家就都不用再重复了。”
不然,悲伤会无限放大的……
众人有点无措,一时无言。
荣骅筝看着众人这模样心底叹息,站起来道:“这几天弦儿和我都出水痘,被折磨得够惨的,还没好好休息过呢,今天就不留大家用膳了,下次再备好酒菜向大家请罪。”
“二王嫂太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了。”宇文广真诚的道。
荣骅筝摇摇头,从宇文翟手中接过弦儿,小心的抱好,“怎么会?我欢迎大家下次再来。”
然而,不是所有话儿都能够实现的,下次,不知道是否真的还有下一次。
宇文霖等人笑了,“下次一定来,二王嫂,我们先走啦!”
荣骅筝点点头,“大家慢走。”
宇文家三兄弟阔步离去,荣骅亭和小屁孩坐在一旁干瞪眼。
“你们两个也先回去吧。”
荣骅亭两人知道,荣骅筝虽然现在平静的笑,但是他们却从她身上看到了沉重和寂寥,他们心里难受得很,“筝姐姐,我们也好些时日没来了,留下来陪……”
荣骅筝淡淡的出声打断他们,“不了,下次吧。”
两人对望一眼,心里酸酸的,却还是应道:“好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变故(2)
史书看了那么多,电视剧看了那么多,荣骅筝一直知道云青鸾总有一天会坐上皇后的位置的,而且是毋庸置疑。
和云青鸾相比,荣骅筝清楚的知道自己并非第三者,对她来说和宇文璨在一起并没有用违悖道德良心,但是,在听到云青鸾为后的那一刻,荣骅筝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处境更像是不见得光的地下情人。
虽然地下情人这个词并不适合用在她身上,毕竟她之前才是宇文璨的正妻,然而,荣骅筝心里偶尔还会冒出这样的词来调侃一下自己,虽说是调侃,然而她知道自己还是心痛不已。
心很痛,眼眶差点儿就红了,但是她忍着,在荣骅亭和宇文希宴二人担忧的目光中,荣骅筝抱着弦儿挺直腰杆转身,跨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回寝室。因为之前她和弦儿的水痘事儿,她不知道这里的人还有谁没有长过水痘,这里的人见急性水痘如见天花,为了不让事儿闹大,她和弦儿已经两三天没有出过房门了。在回去的时候,路上遇到一些下人,下人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辨出那是痂,安心了,纷纷向她行礼问好。
她目光淡然的翘着唇点头颔首,神色平静得仿佛一切都如常。
她踏着步子走开,下人们看向她的目光却非常复杂,定定的看了她的背影好半响才叹息摇头的离开。
在回房之前,她先去奶娘那里看竹儿,这几天她有病在身忍着都没有去看她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人还没走到房间,她却听到了哭声,声音有点凄厉,她愣住了,心揪了一下,跨着步子走,人还没到屋里就道:“竹儿怎么了?”
两个奶娘看到她也惊讶了一下,“夫人……您怎么来了?”
荣骅筝挑眉,不经意的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不,不是!”两个奶娘都异常局促,连连摇头。
她们的反应却让荣骅筝的眉毛不着痕迹的微微颦起,她微微吸一口气,话锋一转,“竹儿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两个奶娘在荣骅筝进来的时候退了一步,抬头见荣骅筝的脸上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可怖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闻言两人眼底都闪过一丝慌乱,不过还是笑着将竹儿抱过来,对荣骅筝道:“公主那么久没见夫人了,天天想着你呢!”乔韬府上的人叫荣骅筝为夫人,然而却叫弦儿和竹儿为王子殿下和公主。
荣骅筝观察人从来都是很有一套的,奶娘说话时非常僵硬而慌乱,脸色还有点不自然,这让她微微眯起了眸子,目光雷达似的扫向两个奶娘。两个奶娘被荣骅筝这样看着,头皮微微发麻起来。
荣骅筝盯了他们一会,最后还是被女儿的哭声拉回神志的,不过她没有和两个奶娘说什么,低头看向竹儿,将弦儿交给其中一个奶娘,从另一个奶娘手中接过竹儿。
不知道为何,好像非常委屈,被荣骅筝抱起的时候伸出一只手揪住荣骅筝垂落的发丝,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竹儿的眼睛很肿,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了,荣骅筝一看她,终觉得三天来她不但没怎么长,反而瘦了一点。她眉头颦起,“竹儿的眼睛怎么肿的那么厉害?吃不好睡不好么?”
两个奶娘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竹儿乖,不哭,不哭……”
女儿一哭,荣骅筝的心就揪得特别厉害。不过,她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女儿素来爱笑,这会儿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
竹儿在被荣骅筝抱起的时候哭得很大声,但是哭了一会声音便小了,最后轻轻的抽泣着,扁着漂亮的小嘴巴眼睛湿润润的看着她。
“竹儿莫哭,娘也想你了。”荣骅筝垂头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一口,心软成了一滩水。不过,让她想不透的是,刚刚哄好了女儿,儿子竟然又开始哭了起来。
荣骅筝皱眉,回头看向抱着弦儿的奶娘。
那个奶娘也想不到弦儿会扯着嗓子大哭,被荣骅筝这么一看,不知怎么的竟然撇开了头。
荣骅筝眼睛不眨的盯着她,“你在心虚?”
奶娘错愕,“奴,奴才没有。”
“你说话颤音。”荣骅筝冷静的说,眸子冷冷的盯着她,“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奴才没做亏心事。”奶娘答得很快。
“是么?”荣骅筝语气冷清,想到了什么,倏地将竹儿抱到床上,然后在奶娘忐忑的目光中将弦儿抱了回来。
两个奶娘看到荣骅筝的心底开始不安起来了,缩着肩膀看着地面。
荣骅筝冷冷清清的瞥她们一眼,大步的抱着弦儿来到床沿,将他放在竹儿的旁边,然后自己坐在床上,弯着腰打开了女儿的襁褓,脱去了小竹儿身上最厚的那一件小衣袍,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