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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贺兰安羽从神宫出发去看望凤骄阳,或许早就知道贺兰安羽要来,所以贺兰安羽到了凤府的时候,凤骄阳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安羽”凤骄阳见贺兰安羽来了,笑了笑朝他迎了过去。
‘骄阳姐姐,你还好吗?’贺兰安羽见凤骄阳身子单薄,本是恰到好处的脸颊,如今却是瘦了不少,在光线的作用下在脸颊处投下了两个浅淡的阴影。
“很好,安羽不用担心。”凤骄阳领着贺兰安羽朝屋子里走,神情依旧如往昔那般,温柔而又平和。
“嗯”贺兰安羽知道凤骄阳这是敷衍的话,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知还能再说什么,低着眸子应了一声,笑着便跟在她旁边进了屋子。
随后两人在客厅的地方简单的寒暄了一阵,后凤骄阳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说是有话同贺兰安羽单独来说,水鴹担心贺兰安羽,只当凤骄阳在自说自话,杵在贺兰安羽身后没有要动的意思。
“我想,水鴹大人是否……”凤骄阳见水鴹不动,温温和和的便是朝他开口道。
“我是奉了禹风大人的命令来伺候安羽大人的,自然是他在哪里,我便在哪里。”水鴹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哦?原来是这样,依着水鴹大人的意思,是说凤某此般不能照顾好安羽了吗?”凤骄阳眸子微动,突地有些嘲讽般说道。
“水鴹只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见凤骄阳如此,水鴹一瞬的诧异,但很快便将这情绪掩盖了下去。
心里免不得腹叽,想来这外间传闻的凤骄阳是如何温文尔雅,如何的和睦可亲,这大都掺了假的,又或者这人平日里都伪装的太好,不然如今她也不会兴起夙古城这般混乱来才是。
“水鴹大人的职责……呵,莫非大人是怕本大人对安羽不利?!”讽刺,赤果果的讽刺。
贺兰安羽从未见过这样的凤骄阳,一时间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大人这话,怕是要问问您自个儿了。”水鴹冷冷地瞧着凤骄阳,对于当初贺兰安羽受伤的事情,外间众人不知,他家禹风大人可是清楚又明白的很的。
“嗯”贺兰安羽听水鴹大有与凤骄阳对着干的架势,回过神后,感紧就是拉住了他,想让他别再说了。
“呵,看来水鴹大人对许多事情倒是清楚又明白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得不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凤大人不觉得汉人的这话是很有道理的吗?”对于凤骄阳带着压迫的神情,水鴹只淡然看了一眼,便是冷冷朝她说道。
“那大人可否也听过汉人那句话——”凤骄阳面上带着笑意,但旁边的贺兰安羽却是从她这笑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怒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水鴹神色未动,清清冷冷的神情仿佛从骨子里便成了这样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凤骄阳神色莫测,笑容不减却是添上了让人心寒的阴沉之色。
“嗯”贺兰安羽直觉接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也顾不得心头的奇怪感觉,伸手握住了凤骄阳并朝她摇了摇头。
“来人呀!”凤骄阳看了贺兰安羽一眼,拍了拍他的手臂,而后朝门外喊道。
“大人有何吩咐。”
“水鴹大人怕是有些累了,你们寻个屋子,带他去歇息一番吧!”凤骄阳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间却是带着丝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接了命令,那些仆从眼睛也没眨就朝水鴹而去,三两下就将水鴹反剪了双手往门外去送。
“别碰我!凤骄阳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水鴹万万没想到凤骄阳会如此粗暴地将他带下去,厉声就是喊道。
“嗯”贺兰安羽见事情一下变成了这样,急急地就去拉凤骄阳,想让她放了水鴹,可是凤骄阳却是动了也没动,拉住贺兰安羽让他安静些。
“呵。我凤骄阳有何不敢的?带下去!”凤骄阳笑容不减,且还带着些许傲慢的神色。
“是!”
“凤骄阳你的所作所为总有一日会得到上天的报应!你且等着瞧便是——”水鴹挣脱他人的束缚,冷冷朝凤骄阳说了一句,而后昂首阔步便是朝门外走去。
贺兰安羽脸色通红,因为着急,心跳如雷鼓般在胸腔里炸开,而且面前陌生的凤骄阳也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丝的害怕。他本想挣开她拉住自己的手掌。
可是当凤骄阳微凉的体温通过手掌缓缓传递到他手上的时候。不知为何他却是慢慢冷静了下来,由着这久而不暖的温度,贺兰安羽心中莫名地就是生出了许多悲伤的感觉来。
不知是被这凉凉的温度所惹。还是由着其他他也明不了的事情。
“咳咳……咳……”待屋子里多余的人都退了出去之后,凤骄阳带着压抑的咳嗽声便是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嗯?”贺兰安羽有些吃惊地看向凤骄阳,只见她全然没了方才的那凛冽气势,略微背开的身子。贺兰安羽只能看到她耸动的肩膀,看的出她应该是在竭力压制这咳嗽的。
“咳咳……咳咳……”凤骄阳背着贺兰安羽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几乎弓着缩到了最右边。手指以为用力的抓着椅子的扶手而呈现出了血管的青白之色。
“嗯嗯”贺兰安羽见她这样,心头悲伤的感觉愈甚,连忙就去旁边给她倒水。
“噗……”凤骄阳压抑着愈演愈烈的咳嗽,可终归是没能压制下去。心头一滞而后便是由唇齿间漫出了那浓烈的颜色来。
贺兰安羽整个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有些发懵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茶盏已在脚边碎成了几瓣,茶渍将洁白的鞋面染成了浅淡的琥珀色。斑驳的花纹于细小的纹路间,一点一点往外蔓延了开。
“嗯……”贺兰安羽靠近凤骄阳。无措的伸出手用袖口去帮她擦拭唇角的血渍。
“……我没事,安羽不用……不用担心。”凤骄阳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里翻腾的气息缓缓压制了下去,后才看向贺兰安羽笑了笑说道。
“……”见着如此熟悉的凤骄阳,贺兰安羽鼻翼突地一酸,眼眶瞬间便是湿润了起来。冥冥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种离别在即的压抑之感,堵在他的胸口,有些涩,有些疼。
“傻孩子……”凤骄阳本想伸手去给贺兰安羽擦眼泪,但抬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沾上了许多血迹,不得已便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而后便是收了回去。
贺兰安羽吸了吸鼻子,待眼眶中的雾气蒸腾完了之后,才重新看向了凤骄阳,直觉的,他知道凤骄阳接下来是有话要对他说的。
“安羽,姐姐有许多事情想要同你说上一说,可是在此之前,你可否先原谅姐姐……”凤骄阳缓了一会儿,待气息平稳之后才温温和和地朝贺兰安羽说道。
“嗯?”贺兰安羽没想到凤骄阳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他怎么不知道她对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是需要原谅的?
“或许姐姐说这么多,你都会觉得姐姐这是在为自己开脱,可是……在姐姐心里,你永远都是姐姐最喜欢的一个孩子,姐姐从未想过要去伤害你……”
润物无声的春雨,在昏昏沉沉的天空下织出了如牛毛般细密的寂然画卷。屋内静静流淌的空气带着丝丝腥甜,缓缓诉说。
屋外远处或奔跑或慢行的各色人群,在日渐复苏的土地上匆忙的活着,有人为自己活着,有人为他人活着,交织着成了一个个不得不说的故事。
…………
“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一个……八卦?”晚间在马车上对付着吃饭,大家因着赶路,一路上也没什么交流,但楼微行了一路,便想了一路的事情。
后又突然想到宫千,便好奇的问他是怎么成了神仆的,谁知道贺兰夜竟是说了个有些狗血的桥段来。
而听完这个桥段后,楼微顿时就有些无语了,所以待她个人消化了一会儿之后,大致地也就将这狗血桥段的归结到了八卦新闻的地方。
“八卦?”贺兰夜挑了挑眉头,他刚刚说的是关于宫千成为神仆的事。怎么扯到八卦上头去了?而且,话又说回来,莫非楼微还懂得易形八卦?
“嗯……你刚刚说宫千是被禹风救了之后才成了神仆的?”楼微压根儿没留意到贺兰夜的重点。
“小微还懂八卦?”贺兰璃较为直接一些,不明白就去问。
“啊?哦,这个……我说的‘八卦’是指大家在一起家长里短的摆谈……之类的事情交流!”楼微被贺兰璃一下问到,有些磕巴解释了说道。
“哦,原来如此。”贺兰璃听了楼微的解释。一下就明白了。“只是为什么这样交流,要被称之为‘八卦’呢?”
贺兰璃看的出来,楼微对于偶尔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些。他们都没听过的词语,她是不太想去解释的,或者说,她有些避讳提及这些的。但她越是这样,他也就越是好奇不是?
“这个。我是听那个老人家同我讲的罢了。”楼微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那个老人家知道的可真是不少呢……”贺兰夜听了楼微的解释,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
贺兰璃能看出的事情,他贺兰夜也是早看出来了的,而且他还看出。自从那日里楼微说了她所知道的这些都是一个汉族去到丹蒙的老人家给她讲的,从那天开始,她每次说出个奇怪的东西。若是没能解释好,她定然就会将那老人家抬出来。
但久了之后。他心里突地又是有了一个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这个‘老人家’他是真的存在的吗?
“我也这么觉得!”楼微眼皮突突跳了两下,但也还是从从容容答道。
“但是二哥方才说,宫千是被禹风叔叔救的,这个是怎么一回事呢?”对于楼微的讳莫如深,贺兰璃并不打算这时候就能问出个结果。
“这是个复杂的故事,你们可知宫千是在什么地方被禹风叔叔救了的么?”贺兰夜卖关子一般说道。
“哪里?”听贺兰夜如此一说,楼微的兴趣果断就被他牵了过去。
“洞葬的山谷里。”贺兰夜看楼微跟贺兰璃都挺感兴趣的样子,也不打算再卖关子,只是对于贺兰璃这般牵强的转移话题,摆明的就是维护楼微,他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得劲儿。
“这个二哥是怎么知道的?”听得贺兰夜这样一说,贺兰璃哪才止一个疑惑?
“他怎么会在那里?”楼微好奇的是,那种地方阴森又吓人,宫千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自然是查的,至于他为什么在那里……你有没有见过陪葬?”贺兰夜神色未定,似笑非笑便是朝楼微问道。
“你是说,宫千曾是……”楼微有些吃惊,不过这种情绪并不多强烈就是了。毕竟在现代,她接受了中国几千年的文化演变,陪葬什么的那肯定是听过的,而且曾几何时她也才刚刚被人当做祭品来着,所以这时候她很淡定。
只是在这份淡定外,她有些不能接受就是了,毕竟让活人作为祭品或者陪葬,这都是一件及其残忍的事情。
“那他是怎么逃出来的?”贺兰璃关心的是这个,虽说他听过其他地方有陪葬的习俗,但在鲜黎族关于洞葬,他知道这是不允许有陪葬什么的,而且就能在夙古城进行洞葬的人,那可都是土司郡丞之类的人物。
而这些人,生来便是受到神明祝福的,所以死后所用的棺木都是上好的松木,那种木头质地坚硬,且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