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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恶趣味……真是没谁了。
最后还是北繇公主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她面不改色,态度十分坚决,无论豫王是有王妃也好,有了嫡子嫡女也罢,她就是要嫁入豫王妃,哪怕是自贬为妾。
她身边大皇子面上凝聚了乌云,瞧着都快打雷了,死死盯着北繇公主,那模样,哪像是兄妹,仇敌还差不多。
这些北繇使臣的脸色之难看,令除豫王一家的大周人都忍不住怀疑北繇公主是不是路上被下降头了,没听说过还能这么坑自己国家的。
在公主坚持不懈的示爱下,就是豫王也得败下阵来,皇上又碍于兄弟情分,不愿违了豫王的意思,这时候就该皇后出马了。
她笑盈盈地将话题抛给了豫王妃:“说起来公主千里迢迢而来,与豫王一见倾心,也是难得的缘分,这说到底儿女私情,都是内宅之事,皇上您也别为难豫王了,男主外,女主内,这公主能不能进豫王府的门,到底还是看豫王妃的意思。”
豫王妃出身谢氏,她下起套来一点压力没有。
豫王妃怔然抬头,清丽的面容苍白无色,喃喃着循礼跪下来:“这,臣妾……”
谁愿意更旁人分享夫君,况且又是公主的身份,在场任谁想豫王妃都是不同意的。
“瞧瞧,豫王妃这是高兴得说不出话了,”这缺心眼的话出自陆修容,她语调真诚起了,好似真的认为豫王妃该觉着开心才是,“说起来豫王府中常年也没个侧妃,豫王忙于朝政,豫王妃独自一人守着后院怕是寂寞极了,这下正好,来了个北繇公主,往后王妃也有伴了。”
说着,她还冲着豫王妃递了个安抚性质的灿烂笑容过去,像是在说“我把北繇公主的位分定在侧妃,不会对你正妃的位置产生威胁的,不用感谢我哈。”
乔虞觉得她要是豫王妃,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嘴。
豫王妃未尝没有这个心思,可眼下的处境却容不得她放肆,舌尖被咬破了道浅浅的口子,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又能如何?
她无力的低下头,白皙纤长的脖颈透着难言脆弱感:“臣妾,谨遵皇上的意思。”
豫王也没再说什么。
皇帝朗声宣布了这一桩喜事,既然北繇公主说自己甘愿为妾,他也没跟她客气,一挥手将她赐给豫王做侧妃,鉴于她出身不凡,好歹是一国公主,特许婚宴比照嫡王妃的喜宴来办。
事已至此,北繇国也没纠缠反悔的意思,唯唯着应下,豫王就豫王吧,好歹也是亲王皇室,总比赐给了哪家的大臣好。
在皇帝举杯敬酒之后,殿内一扫刚刚的凝重气氛,歌舞又起,宗室百官们争相端着杯子给豫王贺喜。
乔虞默默地喝着果酒,甜甜的,酒劲虽小,但喝了一会儿身子多少热了一些,暖洋洋得舒服惬意。
这场戏可真是好看。
回去的路上,夏槐疑惑不解:“主子,您说北繇公主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嫁给豫王当妾呢?”
乔虞也好奇地心痒,她能猜着这里头或许有皇帝的手笔,但具体用了什么手段却始终想不通。
直到见着皇帝,她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地问他:“北繇公主虽说身份有些尴尬,但到底是千尊玉贵的公主,怎么就认准豫王不肯罢休了呢?”
皇帝饮着茶,慢条斯理地说:“就不能是北繇公主喜欢上豫王然后非君不嫁了?”
乔虞撇了撇嘴,“您可别拿虚言蒙我,豫王长相清润俊美,但又不是什么潘安再世的人物,就是风度再如何出众,在您跟前也散得差不多了。”
这倒不是奉承的话,豫王比皇帝少些慑人的强硬气势,自然讨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倾心,但北繇公主与一般懵懂不知事的单纯小女孩可不一样,同生于皇家,她还不信北繇国的皇族比她们这儿安分多少。
北繇公主要真是被国君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天真可爱的小公主,就不会被送来大周当做议和的棋子了。
皇帝对她这话十分受用,乐呵呵地拉了她在身边坐下:“这么说,你还看不上豫王了?”
乔虞奇怪地看他:“您怎么提这茬了?”她眼眸一动,调侃道,“说起来您跟豫王年纪相近,相比当初也是一同仪亲的……怎么?豫王在闺秀中更受欢迎您吃醋了是不?”
皇帝屈指敲在她额头上,没好气地说:“朕仪亲的时候你出生了没?知道什么?”
“皇上你别不好意思嘛,放心吧,要我选肯定是选您的。”她一脸的体贴,“您瞧,我就是心在你这边才会好奇北繇公主怎么就非要选豫王的嘛。”
皇帝笑睨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计较的意思,缓缓道:“这个北繇公主不过是临时从北繇大臣的女儿里头选出来添了个公主封号罢了,北繇国君拿来糊弄朕的,朕自然不会什么人都往宫里头放。”
“所以您就把这么个大美人送给豫王了?”乔虞轻叹道,“可真是个好哥哥啊。”
皇帝握着她的手捏了捏:“朕瞧着你好似不大高兴?”
“豫王和豫王妃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好好的夫妻俩,您非塞了个北繇公主过去。”即使乔虞不如寻常少女那样憧憬爱情,想起殿上豫王呵护豫王妃那幕,多少还是有些可惜,“多了一个人,一切都变了。”
皇帝眸色温和地望了她一会儿,柔声道:“豫王身边原本就有人,眼下多添一个也不是稀奇的事。”
乔虞愕然:“豫王……有妾室么?”
皇帝语气淡淡,不以为意:“当年先帝对豫王也是十分宠爱,在许配谢氏之前赐了几个貌美宫女过去,在豫王府中活得跟个透明人似的,却也不是全然无宠。”
若让那些为豫王专情而不慕女色的迷妹们知道了,一颗芳心不知道会碎成几瓣。
“我还以为豫王真是全心全意系在豫王妃身上呢。”乔虞凝眉,即使不关她的事,乍一听闻真相,心头还是说不出的怅惘。
不过说起来,这个时代像豫王这样膝下没有庶出子女的,已经算是极好的良人了吧?
皇帝动作轻柔地拂过她滑顺的墨发,“不是看不上豫王么?虞儿这么关注他作甚?”
乔虞顺着他的力道缓缓依偎进他怀中:“大约是豫王夫妻的传言太过美好了吧,两小无猜,情深意笃,我还在闺阁之中的时候,不知多少人羡慕豫王妃能摊上个全心全意对她的夫君。”
皇帝安静地由着她说,听到这儿忽然出声问:“你也羡慕?”
乔虞轻轻摇了摇头:“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她仰头笑着说,“就是我羡慕,找遍周围也找不见一个青梅竹马,在头上便输了。”
她蓦地想到了什么,兴冲冲地晃悠了两下手:“不如皇上您来做我的青梅竹马吧?”
“嗯?”皇帝一愣,纳闷道,“什么意思?”
“我们互相说一说童年时候的事儿,以小到大,了解得多了,不就相当于咱俩一起长大了一回么?”
乔虞欢欣着起头,巴巴地将她记忆中的幼年童趣时光一一说了起来,皇帝原想阻止她,不知不觉听入神了,唇边无意识扬起温柔的浅笑,目光浸染了冬日暖阳般的和煦温度,直直落在她的笑靥之上,不曾移开。
第157章 表妹
临时起意的一场游戏,最后乔虞把记忆里的东西尽数交代了个干净,皇帝倒是一派悠闲自在,饶有兴趣地听她讲完,就说时辰不早了直接拉着她去歇下,乔虞被他三言两语唬弄过去,直到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来,才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真的是老狐狸啊。
深感受骗的宣昭仪娘娘义愤填膺地大笔一挥,一封措词“严厉”的信不一会儿就传到了皇帝的御案上,皇帝阅后微微一笑,朱红的御批回了四字:“今夜再叙。”
宣昭仪那边就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无论如何,北繇公主的归宿定了,后妃们的心便落了大半,再回头看,那些青葱玉嫰的秀女瞧着也不那么碍眼了。
与前几次选秀不同,二皇子和三皇子已经到了年纪,尤其二皇子来年就满十四,确实应当挑选起皇子妃的人选了。
淑妃接连指名了好几个秀女去静合宫,安修仪选在佛堂之中,倒没什么声响。
乔虞知道她不会放任外头的儿子不管,又有前世记忆,占尽了先机,所以让方得福仔细盯着那边,便是动了一个人手都要追查下去。
不过有了淑妃起头之后,其他没儿子或者儿子还未到岁数的嫔妃也愿意召秀女过来探探眼,一时间御花园里头比平时热闹了许多,乔虞每回走近了都能听见声声热闹的娇笑声,久而久之,她便刻意避开了。
只是她能避开,有心人却也能迎上来。
一日她从太宸宫回来,就碰上了两个身穿粉椴缠枝纹宫装的秀女,见着她,恭敬地盈盈福身:
“臣女拜见宣昭仪娘娘。”
乔虞找齐了任务目标,对这些鲜花锦簇般的秀女们就没了兴趣,淡笑着说:“起吧。”
她没想跟她们浪费时间,就没递话头过去,礼貌性地点点头,打算离开。
其中身材略微高挑些的一人带着几分赧然,小声道:“禀宣昭仪娘娘,臣女们原是往钟粹宫去的,没成想领路的嬷嬷突然没了踪影,臣女不敢在宫闱中乱闯,在此地困了许久……斗胆请您指点一下方向,臣女感激不尽。”
“钟粹宫?”乔虞收回了脚步,莞尔笑着问,“你们是去见陆修容的?”
“是,”方才出声的秀女应道,“臣女陆氏,兄长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是今届入宫的秀女。”
另一人随之轻声道:“臣女张氏,祖父承皇上圣恩,任礼部尚书一职,同时本届秀女,见过宣昭仪娘娘。”
乔虞倏然抬眸看向陆秀女,“你姓陆?同陆修容是什么关系?”
“回娘娘,按亲缘辈分,陆修容是臣女的堂姐。”
“那么武安侯是你的伯父了?”
“是。”
这可有趣了。
陆修容是皇上嫡亲的表妹人所皆知,但实际上武安侯与皇帝生母,被追封为端康太后的陆氏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武安侯为原配嫡出,而端康太后是继室所出长女,真算起来,陆秀女和其口中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陆则章之父,才是跟端康皇后一脉相连的姐弟。
眼前这位,才是如假包换的皇上表妹啊。
乔虞唇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但从容貌上来说,这位陆秀女实在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还未张开,青涩的眉眼间却流淌着水墨画般的诗情写意,整个人真正像是从古画上走出来的一般,娉娉婷婷,周身的气韵使人过目难忘。
相比起来,陆修容站在她面前更像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至于另一位张秀女,其祖父为礼部尚书,这不正是她爹的顶头上司么?听说年岁七十有五,应该到致仕的年龄了。
乔虞温和亲切地为二人指了方向,在她们感谢声中翩然离去。
这届选秀倒没她想得那么无聊嘛。
乔虞往常在皇帝跟前是憋不住话的,起初是为了不让他生疑,才将偶然遇到的事儿都以玩笑形式说出来在他跟前打个底,后来慢慢就成了习惯。
但在路上碰见两位秀女的事儿她却瞒得好好的,皇帝对母族向来关照,这亲表妹入宫参选的消息竟然没传开来,一看就藏着猫腻。
而且乔虞也十分好奇后妃们见着这位小表妹时的表情。
所以她求起皇帝许她参加终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