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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比她想得更深些,豫王妃跟一个膝下生有皇子的宫妃暗中交往,背后是不是豫王另有所图?
在乔虞跟前没表露出来,他回去就让魏十全派了手下去宫外盯着,当然不是盯着豫王妃,而是豫王和谢家,在他看来,一个内宅夫人还不值当他怎么兴师动众。
然而这么一盯,豫王倒是平平常常,没有异动,谢家却受到了从豫王府中传出去的一封信。
皇帝的人自然比方得福能干多了,不光暗中将那封秘信劫了过来誊抄一份,还不动声色地原样放了回去,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魏十全拿着信,第一时间呈给了皇帝。
那便乔虞还想着等夏婕妤知道安修仪给豫王妃传信之后,疑神疑鬼,自乱阵脚呢,丝毫没想到皇帝玩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从谢家入手,把豫王妃连带着夏婕妤都给暴露了。
她听着南书前来报说皇上刚往长春宫过去了,心下隐有预感,“豫王妃不会这么沉不住气吧?”
长春宫中,
弥心忧心忡忡地守在紧闭的宫门之外,一想到方才皇上进来时黑沉的脸色,心就七上八下,怎么也平静不了,她们主子虽然不及宣昭仪受宠,但入宫几年,在皇上跟前多少有些脸面,要不然也不会是宫中生育皇嗣最多的嫔妃。
就是之前六皇子那事,也没见皇上有这样冷冽的气势。
可千万不要出事啊,她在心底默默祈祷。
殿内的气氛倒没有弥心想的那样紧张,夏婕妤虚弱地卧倒在床上,皇帝大步走进来,还没给她行礼的机会,张口便是一句:“你是怎么认识豫王妃的?”
夏婕妤心一凉,她才刚收到消息说安修仪往宫外传了一封信,仿佛是送到豫王府上去的。
她正想着安修仪会在信中些什么?这一出是不是在警告自己?浑然忘记了现在安修仪正在皇上的监视之中,那封信……莫不是已经落入皇上的手了?
纵使内心有些慌乱,夏婕妤的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只是病容越发苍白了一些:“豫王妃偶尔入宫拜见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时候曾与妾见过几次面,皇上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
皇帝黑眸幽深地看着她,淡淡出声:“朕问得再清楚点,你跟谢家是什么关系?”
夏婕妤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绪,“妾是夏家的女儿,同谢家怎么会有关系呢?”
“是么?”皇帝轻笑道,“那你不妨告诉我,豫王妃为何会在传回谢家的家书上提到‘一定要保住你’?保住你就是保住谢家?朕实在好奇,朕那与世无争、生性淡泊的夏婕妤什么时候有了这等本事?”
他神色十分温和,夏婕妤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寸寸的冷漠了下来,透着审视和怀疑仿若寒芒,刺在她身上,令她全身都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
“妾也不知道豫王妃为何会这样说?”她顿了顿,迟疑着道,“皇上可否把家信给妾看一看?豫王妃淑惠端庄,听您所说,这信中的口吻与她不太像……会不会是有心人故意所为?”
皇帝看着她,都不由赞赏其她的镇静来。一来暗示自己与豫王妃并不深交,这封信如果真是豫王妃所写,所表现出来的一面却是她从未见过的;二来暗示了可能是有心人故意离间谢家或者豫王同皇帝的关系,并不可信。
他语气微微和缓了些:“清夷,往日朕总是说,你是最懂朕的人。”
“所以你知道要是你今日骗了朕,会有什么后果吗?”
夏婕妤身形微不可见的一颤,轻声道:“妾知道。”
皇帝不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夏婕妤望着他消失在屏风前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并不信她。
直到弥心忧心地上前询问,夏婕妤才回过神来,叹道:“罢了,安修仪那儿别去管了。”反正都暴露了,不如少动些,做的越多越容易出错。
长春宫的动作彻底沉静下来,乔虞有些不满,皇帝也太过分了,说好让她办事,自己却打草惊了蛇,那她的计划还怎么继续下去?一生气,她就不想他过得□□生,思绪一动,借着从安修仪那边打探过来的借口,称安修仪对夏婕妤的敌意,有一部分是来源于自陆妃入宫之后,她发觉陆妃同五公主有些相似,原本只以为五公主随了祖母,谁知细看之下,夏婕妤与陆妃也有相似之处,让她忍不住怀疑夏婕妤的来历。
即使没有乔虞提这一嘴,皇帝已经派人去夏家打探夏婕妤的身世来历了,只不过眼下目标更为准确,夏父跟陆家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且他生得平庸无奇,夏婕妤容貌不如贤妃的那几分,就是随了他的。
将重点放在夏婕妤生母身上,查出其来历不明,是夏父养在府外的外室,直到死后,他才向外界披露夏婕妤的存在,索性那时候他原配已逝,继室出身远不及夏家,没什么反对的余地,所以孝期未过,夏父就把夏婕妤带回了家,对她怜爱万分,一度越过了身为嫡女的贤妃。
皇帝从魏十全递上来的报告中一览而过,忽而皱眉:“夏婕妤之父夏世杰的原配是谁家的女儿?”
“这……”魏十全耷拉着脸,“这也是奴才奇怪的地方,按理说当年夏家子弟,也是名门世家,所配的自然都是大家女子。可夏世杰的原配夫人,奴才如何查都只能查到是谢家旁系的一名女子,具体的姓名以及出身,却甚是模糊。”
尤其夏世杰作为嫡次子,早早退出了官场,几十年来在京中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要不是逢年过节还能出来露个脸,说他已经亡故了也有人信的。
“谢家?”皇帝怔怔看着上头“夏谢氏”这三个字,不久,黑眸骤然翻涌起一股飓风,气势之盛,仿佛要将所及之处吞噬殆尽,“摆驾,去慈宁宫!”
第175章 秘闻
乔虞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被叫醒,双眸惺忪:“怎么了?”
她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若不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夏槐和南书不会半夜将她唤醒。
夏槐神色凝重:“主子,皇上身边的张忠公公说有事要求见您。”
“张忠?”乔虞愣了愣,思绪从混沌中恢复了一点清明,“皇上叫他来的?”
“这,张公公不肯明说,”夏槐迟疑着开口,面上隐有不安,“奴婢担心可能是皇上那儿有什么事……”也只有皇上的事儿才能让张大公公这样焦灼又谨慎。
乔虞缓缓坐起,接过南书递上来的温热帕子擦了擦脸,睡意瞬间就去了大半:“让张公公等在外头也不像话,你把人带进来上杯茶,待我洗漱更衣后便去。”
“是。”夏槐福了福身。
张忠身为皇帝跟前的大太监,就是皇后也要给他几分脸面,更别说他的来意许是同皇帝有关,乔虞连妆都未描,匆匆让南书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换上一身云白软绸滚回字兰纹的宫装,便往前殿走去。
“奴才拜见宣昭仪娘娘,深夜惊扰您安寝,实属不该,还请娘娘不要怪罪。”张忠一掀拂子,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向她请安。
乔虞抬手示意他起身,凝眉担心道:“张忠公公着急要见本宫可是皇上有什么嘱咐?”
闻言,张忠非但没起身,还索性跪下了:“回娘娘,此事是奴才自作主张,只是皇上今日下午从慈宁宫回来,便去了奉先殿,将奴才们都打发了出来。皇上孤身在里头待了大半夜,连晚膳都没用,任奴才如何却说也无济于事。”
“再过几个时辰就到上早朝的时辰了,奉先殿内却始终听不见一点动静,奴才实在担心皇上的身体,束手无策之下,只能求助于您。”
“宣昭仪娘娘,奴才不敢妄言,但奴才在皇上跟前侍奉这几十年,多少能体察一两分圣心,若说宫中还能劝说皇上的,也唯有您了。”
这一顶高帽来得猝不及防。
乔虞眸色一动:“奉先殿……依本宫的身份,怕是不好踏足吧?”
奉先殿中陈设了本朝列皇列后的神牌,后宫中除了太后和皇后有资格进去之外,其下的妃嫔也只有元旦、清明等节日在殿外磕个头的份。
虽说没什么规矩限制,前几朝凤位空悬,贵妃领众妃前往跪拜也有的,但眼下皇后俱在,她若是踏足,就有些逾矩了。
“委屈娘娘了,”张忠微微侧身,他身后的小太监双手举起一个托盘,上头整整齐齐地放了件厚锦滚银灰鼠毛镶边的带帽披风,“您放心,奴才愿以项上人头作保,绝不会有人发现您的行踪。”
乔虞眼尖,瞄到他衣领处的一块深斑,瞧着像是被茶水泼到的。
看在皇帝确实受了什么大刺激了。
按理说,乔虞不愿掺和进这个烂摊子里去,可她白天才跟皇帝透露了陆妃的事儿,晚上就闹成这样,万一等这股劲过了,皇帝连着她一起迁怒上了怎么办?
都说风险和机遇并存,况且……乔虞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张忠两眼,这老奴才精明极了,要说他仗着皇帝对她的几分宠爱就敢把她往奉先殿领,她是不信的。
“既然公公这样周到,本宫也没有推辞的意思,”乔虞微微蹙眉,“况且本宫实在忧心皇上现在的境况,还请公公前方带路。”
张忠忙道:“娘娘大恩,奴才断不敢往。您这边请。”
为了隐蔽,张忠这一行人过来的时候都没有点灯,但最前头的小太监估计对宫中的道路十分熟悉,畅通无阻,拐道转弯,一点停顿都没有。
待行至奉先殿,周边一片黑暗寂静,唯有点点昏暗的烛光从窗棂中透出来。
张忠及他身后的一群人轻声停住脚步:“宣主子,奴才等就送您到这儿了。”
乔虞挑了挑眉:“张公公不上前为我通报一声么?”
张忠面上扬起尴尬的笑:“奴才刚唤了一声被皇上赶了出来,说是再听见奴才出声就打断奴才的腿,您说……”
“行了,”乔虞好笑道,“那便请张公公去外头歇着吧,免得等会儿皇上将本宫也赶了出来,让你们看笑话。”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张忠笑呵呵地往后退下去。
乔虞见他们走的远了,才深吸口气,转身走近殿门,微微使力将它推开。
里头暗得什么也瞧不清,乔虞刚迈进去一步,鞋底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谁?”
冰冷的声线毫不掩饰内藏的不悦,乔虞一惊,下意识地往前倒去,身子撞在门上,“吱呀”一声,彻底划破了夜晚的冷寂。
她干脆豁出去了,也不再小心翼翼的,直接推开了门,进去后又把它关上。
不给皇帝兴师问罪的机会,她一转身就想先声夺人,没成想反倒被眼前一幕震住了。
奉先殿是鲜少皇帝来了也得乖乖跪下参拜的地方,里头供奉的牌位皆是戚氏皇族的祖先长辈,谁也不敢放肆。
结果昭成帝倒好,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拜垫上,周边碎了一地的瓷片,乔虞细细一瞧,还好不是酒杯,不然就是她这个从后世来的无神论者也受不住。
皇帝背对着她,也没有回身的意思:“是张忠叫你来的?”
乔虞在心底松了口气:“皇上猜到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大胆?”皇帝语气平淡,“回去吧,朕想一个人待着。”
乔虞犹豫了一会儿,小步走过去,撩起裙摆学着他的样子在旁边的拜垫上坐下:“妾睡得好好的,冒着夜风大老远地走过来,实在累了,你便让我休息一下吧。”
她抬眸看去,皇帝面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