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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倒也未显出厉色,依旧温润如常:“那皇后可审出,是谁在背后传的谣言?”
“不是嘉贵嫔……”皇后脱口而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既然嘉贵嫔只是无心之中说了这么一句,又是谁将它窜改渲染,从而使得满宫尽知的呢?
她神色一点点沉下来,懊悔道:“是妾疏忽了。”
她其实也不是疏忽,而是困境之下突然见到嘉贵嫔这个明灯一下子昏了头,舒快之余却忘了再往里细想。
皇帝淡淡一笑:“既如此,那你便继续往下查吧,朕相信皇后的能力。”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戳中了皇后最大的软处,皇上对她身份的肯定令她喜不自胜,当即下定决心定不会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就在皇后满腔热忱地打算还后宫一个和平,明瑟阁中的乔虞好不容易被齐太医肯定了其身体的恢复情况,皇帝一个旨意下来,她就该搬家了。
灵犀宫,原址翊坤宫,虽向来是后宫中最受欢迎的几座宫殿之一,但实际上真正入住其中的并不算多。
一来,嫔妃们的宫殿都是由皇后分配的,谁也不会傻到按个对手在皇后副手的位置上,不然等你式微,翊坤宫的那位就是“先皇后钦点”的继后。
二来,对于另一位有权决定宫殿的大佬皇帝来说,承乾宫更临近太宸宫,而且寓意婉转暧昧,更适合宠妃这个名头。
总之,当乔虞搬进去的时候,灵犀宫虽然已被上下修葺规整了一番,但院落中枯条条的枝杈,也只能等来年春天再赏院落美景了。不过东南一角倒有所井亭,乔虞新鲜之下,观赏了几圈,在心底的小本本上暗暗记了几笔,提醒自己下次见到皇帝,得记得让他在这儿按个秋千架。
正殿面开五间,只在外头一览便知其中宽阔,乔虞只看了一眼,便由领路的太监进入了东偏殿,朝向为正殿左侧,她莞尔一笑,在心底夸了皇帝一声上道。
果然是宫殿,便是侧殿都比她那明瑟阁大上不少,梁枋饰以苏式彩画。门为万字锦底,平盘早粉菊花纹的窗格上罩了两层锦纱,透进来的阳光宛若是倾洒进来的,影影绰绰间分外柔和。
迁宫自然不能像搬家那样把什么都带过来,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小家子气了,乔虞早提前同司设房打好招呼,让她们依着自己钟爱的那座美人榻,一模一样地有打造了一架送到灵犀宫来。
她如今宠爱称得上一个“盛”字,宫人们不敢敷衍,还添了不少小心思进去,比如左侧“步步加高”的阶梯式围栏,中间镶嵌着秀丽的云石,又夹杂了几颗璀璨艳丽的红珊瑚,陪着周边吉样如意的图纹,无论从外观上赏看,还是从寓意中揣摩,都是极为上乘的。
因而晚间皇帝来的时候,乔虞便特意拉了人炫耀她的新屋子。她才刚搬进来,宫室内的装饰布置都已焕然一新,比起明瑟阁,她这回还收敛了些,毕竟从心底,她是没打算在侧殿住多久的。
至少在宋婉仪生下皇子、搬入灵犀宫压她一头前,她得想办法先把自己送进那一宫之主的位置去,跟人合住本就不便,至少手头得握住主动权。
皇帝倒没瞧出她这份小心思,笑着顺她的话夸赞了几句,权当是哄她高兴了。
“明日朕给你的旨意就到了,虞儿猜猜,朕给了你什么位分?”皇帝揽着她,还如同在明瑟阁时那样,将她拥在怀里一齐躺倒在软绵绵的榻上,浑身肌肉的放松享受连带着心神也舒缓怡然了许多。
乔虞窝在他怀里,整座宫室被炭火熏得暖洋洋的,身下躺着的垫褥既温暖又柔软,鼻间又充盈着她喜欢的味道,舒服得她差点睡过去。
闷着的声线听着越发软糯起来:“我才不猜呢。”
皇帝笑着问她:“你在朕面前向来胆大,怎么突然怯缩起来?”
“要是我猜对了还好,要是我猜错了,那可就坏了。”她一本正经道。
皇帝奇怪地看她:“怎么个坏法?”
“一来,您虚怀若谷,我只是谦虚往低了说,您万一当真了,又心软不愿让我猜错难过,就如了我的意,那岂不是连累您反倒是好心办坏事了?二来,这儿可是灵犀宫,我要没猜着您心头想的,那不就堕了这处宫殿的威名?不行不行,我还想在这儿安度晚年呢。”
这一整段话,皇帝听完一时还真说不出哪句更荒诞些,也就抚掌大笑一番,继而在她散落的发髻上用力揉了把,低沉笑道:“虞儿啊虞儿,卧病几月,朕还道你的字是不进反退,原来全精进到这身狡辩的本领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对不住今天晚了TT
昨天笑说女主今天得搬家了,她是搬了,连着我也跟着一起搬了。。。
不是,她的女主光环是不是太大了些,还带跨次元影响的???
总之这几天会很忙啦,更得晚,请大家见谅!!!鞠躬!
第65章 说客
翌日,新开张的灵犀宫迎来了皇帝的谕旨,正式将乔嫔娘娘提升成了新晋的乔德仪。
乔虞掰着指头算了算自己还差几级能搬进正殿里去,十分满意,马上就是年节了,年节过后还有皇帝的万寿节,怎么也能赶在宋婉仪生产之前把位分升上去。
若是平常,这个消息或许还能在宫中掀起几道风浪,不巧正赶上了嘉贵嫔被皇后降位禁足成了嘉婕妤,随后又说她已经有了身孕,这般跌宕起伏的故事令众人都不由惊疑。有聪明人猜着了她被罚的原因,也难免感慨,觉着嘉婕妤的运道真好,次次眼看着就要跌入谷底了,却总能峰回路转。
这几日来灵犀宫向乔虞庆贺的人不少,她跟着听了一嘴,心底也暗暗舒了口气,嘉婕妤被禁足,想来也是顾着自己的胎要紧,应当不会有精力去理会乔韫了。
然而之后的情境又急转直下,嘉婕妤突然在怡景宫内昏厥了过去,瞬间就见了血,底下人着急忙慌的请来太医,一诊脉说是嘉婕妤中了毒,虽毒性还浅,不伤性命,只是她腹中的孩子气息微弱,有流产之兆。
乔虞那时候正在御花园闲逛,听闻此事自然是立即赶了过去,她本是一直在关注着乔韫,直到听闻太医说,嘉婕妤中的毒名叫“弱柳”,才诧异的望过去。
她之前中/毒的事儿并未传开,毕竟牵扯到了当时临近产期的简贵妃。
乔虞下意识地抬眼朝皇帝看去,见他面色沉沉、若有所思,她暗自想着,若此事能让皇帝怀疑嘉婕妤背后另有其人,对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嘉婕妤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留住了,但究竟能留多久,太医也不敢保证,只尽量往凶险的程度上说。
气氛阴沉而压抑,人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这时候也唯有皇后能温言劝慰皇帝几句。
嘉婕妤还昏迷不醒,皇帝和皇后也不可能光在这儿守着她,说起来她现下还是戴罪之身,没见出了这么大事,来怡景宫探望的却仅是寥寥几人,还都是住的近的,估计是听闻皇上皇后往这边过来,才临时决定过来关心关心嘉婕妤。
乔虞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拿捏不定嘉婕妤此难到底是被人谋害,还是自导自演的?她才不信自己上回中毒与嘉婕妤一点关系都没有,到如今了,幕后人还未露出半点马脚,可见为人之谨慎,没道理撇开为自己做事的嘉婕妤,非得亲手来害她不可。
她蓦然一愣,脑海中忽有一道亮光闪过,是了,这么谨慎小心的人,不可能在明知道有人盯着嘉婕妤,还沉不住气动手害她,偏偏又不是下的重手,仿佛一点不担心她因为失去孩子怒急攻心,反把自己供了出来。
这么说来,也只能是嘉婕妤自己施得苦肉计了,甚至甘愿赔上一个孩子……乔虞眸色渐渐幽深了起来,前头还传说宋婉仪腹中的皇嗣是煞星,好不容易将纷纷扰扰的谣言平息下来今嘉婕妤的孩子就出了事,那些流言估计又得余烬复起。
便是为此,皇帝和皇后大约也是盼着能保住这个孩子的。
没过几日,灵犀宫中倒是来了位稀客。
乔虞听闻方得福说是许常在求见,良久才记起这么个人来。说也奇怪,以往许知薇单打独斗的时候,一时也是风头无两,结果为了避开皇后,转身便投靠了简贵妃,就这么沉寂了下来,乔虞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会儿,上回想起许知薇,还是因为乔韫。
“快把许常在请进来。”她安稳地坐在圈椅上,笑吟吟地望着许知薇款步走近。
“妾见过乔德仪娘娘。”许知薇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地向她福身行礼。
乔虞热情地上前扶起她:“许常在快快请起。说起来,自从你意外病发,我也许久未仔细看看你。你身体如何了?”
许知薇顺着她的力道起身,正好对上她滢滢如清泉的双眸,眼底的明媚笑意怎么看怎么真挚。
她心一揪,怨不得人人都说乔虞演技出众,连她都瞧不出一丝一毫矫揉造作的痕迹,可见此人城府有多深。
许知薇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妾也是眷念与乔德仪往日的情分,这才借祝贺之名想来看看姐姐。”
“哦?也是,”乔虞面上笑容越发的开怀,亲切道,“你我是一同选秀进宫的姐妹,情分自然较旁人不同。只是先前你跟乔贵人有些误会,我不免担心你我就此疏远了,你不放在心上就好。来,快坐吧,在我这儿不必拘谨。”
许知薇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只虚虚沾了一半的椅凳,背脊挺得笔直,行动见发髻间的珠玉流苏微微晃动,却一点声响都没发出。乔虞见状不由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掩住了唇角的浅笑。
合着她在简贵妃麾下几月,就勤奋刻苦的学习礼仪规矩呢?
许知薇确实暗地里练着仪态举止,纵使她不将乔韫放在眼中,可偶尔见她抬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翩然大方,也不禁心生向往。
古代的大家闺秀,从小规行矩步,金尊玉贵的养着,自然是有其独到之处。
两人寒暄几句,许知薇便进入了正题:“不瞒您说,妾这次来拜访您,身上也是托了使命的,乔德仪可有空听妾一言?”
乔虞眸光微闪,侧首叫身旁侍立的宫婢们都先退下,而后笑道:“许常在请讲。”
“此次嘉婕妤突然中毒,乔德仪可发觉了什么端倪?”
乔虞面露疑惑:“有什么端倪?”随即好奇地问她,“莫非许常在有什么发现?我愿闻其详。”
哪怕许知薇心里再清楚不过她在装傻,却也不能拿她如何,无奈道:“乔德仪再清楚不过了,您之前中的毒不也是那味叫‘弱柳’的药么?”
乔虞这才显出惊讶来:“原来你托的是简贵妃娘娘的话呀。”
许知薇淡淡一笑,她投向简贵妃的消息本就瞒不住,况且人之所以要找靠山,也不是为了藏着掩着,她打的主意可不是就借着简贵妃的势扶摇而上么?
“想乔德仪知道,您上次中毒,贵妃娘娘虽背负嫌疑,但完全是有心人的栽赃陷害。只是苦于线索不足,不能将那心肠恶毒之人找出来。如今嘉婕妤又中了此毒,只要顺藤摸瓜,定能找到那幕后黑手,也为您拔除了隐患。”
乔虞待她说完,挑眉笑道:“简贵妃的意思是…?”
“贵妃娘娘想跟乔德仪合作,共同将那名在背后搞鬼的人抓出来。”许知薇轻柔着说。
乔虞不可置否:“既有人想害我,我自然想把她抓出来,简贵妃客气了,还特意派你过来。”
她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