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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可是查到了些什么?”云岫等不及问道。
临亲王点了点头,道:“昨夜本王留了个心眼,派人悄悄的跟踪那个宫女,那个宫女下药之后,就被安排出宫了,等本王安排的人追过去时,她已经被人灭口了。那碗长寿面,本王也偷留了一些,让人看过之后,却是奇怪,下的药却是散瘀消肿的方子。”
说着,临亲王从衣袖里拿出一张方子递给云岫:“里面的药本王已经命人写了出来,你再让人看看有什么不对。”
云岫看了一眼,将方子藏好,感激的向临亲王道:“多谢王爷相助。”
临亲王犹豫着:“此事,你不想让皇兄知道吗?毕竟皇兄**爱你,皇兄若要查起来,也要容易些。”
云岫摇了摇头,道:“还不知那人想要做什么,不宜打草惊蛇。”
瞧着有人往这边过来,临亲王赶紧从另一边离开,云岫也低着头走在缈缈后面快步的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
玲珑眼尖着追了过来,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这不是瑾妃娘娘吗?怎么穿着宫女的衣裳?远瞧着,臣妾还以为哪里来的宫女生得跟瑾妃娘娘一样的花容月貌。”
既被玲珑识破,云岫也不躲着,笑着与玲珑道:“李贵人穿着的这一身倒也是极好,都显得李贵人多了几分的贵气。”
玲珑听出云岫话中的嘲讽之意,虽脸上满是怒气,却只能笑着道:“多谢瑾妃娘娘夸奖。臣妾还要去云妃娘娘那儿请安,就不叨扰瑾妃娘娘当宫女的乐趣了。”
说罢,恨得牙痒痒的带着宫人往寿安宫的方向去了。
☆、第62章 云岫受伤
下药的事线索都断了,不过云岫知道这宫中要害她的人比比皆是,能不能查出那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到底想为何?
一大早的云岫便说身子有些不适,让锦绣去太医院将施太医请了过来,施太医恭敬的替云岫诊过脉后,说云岫的脉象并无异常,许是身子弱的缘故,好好调养便可。
云岫将临亲王给她的那张药方抄写了一遍,递过去给施太医看:“郭海的伤一直没好全,本宫昨儿得了个散瘀消肿的方子,想着按着这方子给郭海抓药,施太医既过来了,便替本宫看看这方子可行不可行?”
施太医接过方子,细细的看了眼,不由的微微皱着眉:“倒是散瘀消肿的方子,只是这方子上红花和**的分量多了些,倒是个烈方,不过对治疗腿伤效用倒是好。”
云岫放下心来,道:“那本宫便让人按着这方子给郭海抓药,日后若本宫有个撞伤碰伤的,也好能按着这方子抓药治着。”
施太医一惊,忙道:“娘娘万万用不得这方子!红花和**虽有散瘀之功效,可这方子上红花和**的量过多,易致女子不孕,更何况娘娘身子虚弱,受不得这样的烈方,再较之长春宫中种植扶桑花,扶桑花枝、叶、花都有消肿之功效,加之扶桑花性味甘寒。”
云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原来那人的心思是在这里。又问:“若本宫此刻服了这方子,本宫会如何?”
“娘娘已经用过?”施太医惊恐的问,脸上不由闪过担忧之色。
云岫摇了摇头,道:“还未。”
施太医松了口气,说道:“这方子本就烈,娘娘身子弱根本受不住,若用了,极有可能会导致不孕,或者即便有孕亦会小产,再加上长春宫中的扶桑花,会大大提高方子的药性,性味甘寒的扶桑花会让娘娘的身子越来越弱,时日越久,积病越深。”
云岫不由后怕,不过一张散瘀消肿的方子,里头竟有这样精深狠毒的算计。
施太医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若娘娘无意用过一两回,还是有可救的法子,若是用的次数多了,怕是无力回天。”
云岫回想自己平日的饮食不会有问题,只怕这次长寿面是第一回。不过还是放心不下,问:“那施太医可有瞧出本宫的身子有什么不妥?”
施太医道:“娘娘放心,从娘娘的脉象看,并无宫寒的迹象。”
云岫这才放心下来,让锦绣送了施太医出去。自己坐在椅子上想着要害她的人到底是谁,昭妃?云妃?李贵人?孙言心?董贵嫔……谁都有可能,只是眼下这事的线索断了。
缈缈进屋子里来打断了云岫的思绪:“主子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云岫晃过神来,笑笑说没事,缈缈笑着道:“有事,皇上过来了。”
云岫赶紧的起身,李显瞻已经挑了帘子进来,却是生气的责了一句:“你这屋子里黑漆漆的,这月份也不冷了,天气好,便将帘子挑开,让屋子里也见见光才是!”
云岫连应下,忙吩咐玉宁和缈缈将帘子挑开挂好,瞬刻,外头暖暖的光亮涌进屋子里来,将屋子里的一切照得亮堂。
李显瞻虽是坐下了,却一直是绑着脸,也不说话,端着茶喝了一口,便气愤的放下,惊得奉茶的缈缈以为茶温不对,茶味不对,惹得皇上不高兴了。
云岫悄悄的对缈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才暖笑着向李显瞻道:“皇上来长春宫就是为了摆着这副脸色与我看?”
李显瞻叹了一声,正欲将朝堂上那些令他恼火的事一股子说出来:“年年修坝,年年洪水成灾,年年赈灾救济……”
云岫打断李显瞻的话:“朝堂之事,云岫一介女子不敢多嘴。皇上是贤明天子,江南洪水之灾,百姓流离失所,云岫见皇上眉宇之间虽有愁虑,却怒气更甚,可见皇上心中已知江南水灾的源头何在。”
李显瞻震惊的看着云岫,云岫竟单凭他一句话便知晓他所忧心震怒之事,心思如此机敏聪慧,不由对云岫更看重了几分。随之,又叹了一声:“你虽身在后宫之中,却心思比那些朝堂上的大臣清晰。”
云岫道:“皇上既已知道源头为何还要怒,不是应该立即遏止源头的泛滥,亡羊补牢吗?”
李显瞻点了点头,眉间的怒气不由渐渐消散下去,抿了一口茶,侧眼便看到被束之高阁的古琴,想起那日他与云岫在竹林相遇的场景,不由侧过去看了云岫一眼,此刻她正仔细的拨弄着腰间挂着的璎珞穗子。
“朕记得你琴艺精湛,自竹林之后倒是再未听你弹过琴,你随意捡首雅致的曲子弹给朕听听。”
云岫瞧了眼早已被她忘在一旁的琴,此刻让她弹琴去哄皇上开心,她一不争天子**爱,二来也怕与皇上之间生出些情愫来。便找个了个借口道:“我许久不弹琴,怕是生疏了,宁贵人琴艺精湛,不在我之下,皇上若想听弹琴,便去寒澈堂宁贵人那儿。”
李显瞻倒不执着于听云岫弹琴,寻思着便真去了寒澈堂。
李显瞻这才走了没多一会儿,明徽轩里伺候大皇子的宫女就紧着跑过来禀告云岫:“瑾妃娘娘,大皇子爬屋顶上下不来了!”
云岫一听,立即斥责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大皇子的!好好的怎么爬屋顶上去了?”
宫女不敢隐瞒,赶紧着说:“大皇子今儿同太监们玩捉迷藏,就爬屋顶上躲着让太监们找不到。娘娘,您快过去看看!”
云岫不敢耽搁,赶紧着随着宫女到了明徽轩,只见大皇子瑟瑟发抖的趴在最高的屋顶上,见宫女领着云岫过来,哭着喊道:“瑾妃娘娘救救我!”
云岫赶紧着指挥太监们将梯子搬过来,让人到屋顶上去把大皇子救下来。
小太监倒是爬了上去,只是大皇子在屋顶正中间,小太监够不着大皇子,小太监便小心的趴在屋顶上慢慢的往上挪,伸手喊着大皇子:“大殿下,您稍微下来一点点,把您的手给奴才……”
大皇子害怕丝毫不敢挪动,云岫仰着头担心的看着屋顶上的大皇子,朝他喊着:“璘儿,不要怕,你慢慢的下来,把手伸过去给福喜拉着!”
大皇子微微的动了下,扰得屋顶的瓦片唰唰的滑落几片,便吓得再不敢动了,福喜又往上稍微的挪动了一点,他趴的地方的瓦片也簌簌的掉了好些。总算够着大皇子的手了,福喜拉着大皇子慢慢的往下,只是大皇子却因为害怕,一个不小心,直直的往下滑了下来……
云岫来不及想,赶紧跑过去,想伸手接住大皇子,只是大皇子掉得太快,直接往云岫身上砸了下来,云岫受重,整个身子往后倒了下去,好在大皇子算是摔在了她的身上,这才放下心来,缓缓的晕了过去。
缈缈吓得惊叫一声,指着云岫的脑袋喊着:“血!主子被撞到了头!”说着,赶紧上前去将云岫抱起,摇晃着她的身子,撕心裂肺的喊着:“主子,你醒醒!”
明徽轩的宫女和太监早已吓傻了眼,缈缈又冲着他们怒喊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施太医过来!”
大皇子满脸愧疚的站在屋子里,看着施太医脸色凝重的给云岫诊脉。
一直未见施太医说话,缈缈越发担心起来,又看站在一旁安然无恙的大皇子,急的指着大皇子便骂道:“你好好的爬什么屋顶,上回爬假山就害得主子落水,这回爬屋顶就害得主子生死不明,能爬上去,怎么就下不来!”
玉宁扯了下缈缈的衣袖,喝住她:“缈缈,不得对大皇子无理!”
大皇子也不怪罪,低着头走到**边看着一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云岫赔罪道:“瑾妃娘娘,璘儿不是有意要害你,你快点好起来。”
李显瞻被谢全从寒澈堂里请了过来,宁贵人听闻云岫出了事也跟着一并过来了,看缈缈哭得眼睛红肿,又看躺在**上的云岫面色惨白,连一向医术高明的施太医也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想着云岫怕是不行了。
李显瞻沉着脸,向施太医问道:“瑾妃怎么样了?”
施太医摇了摇头:“瑾妃娘娘的头被撞得厉害,又失血过多,至今一直昏迷着,怕是难以撑过去。”
李显瞻怒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瑾妃救活!”
施太医拱手点头应下:“臣已经给瑾妃娘娘开了药,这两日若瑾妃娘娘能醒过来,便还有救。”
大皇子吓得哭了起来,直接在李显瞻面前跪下:“都是儿臣的错,瑾妃娘娘为了救儿臣才害得瑾妃娘娘这样。”
宁贵人拉着大皇子劝了一句:“瑾妃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李显瞻也重重的点头,道:“对,她一定会没事的。”
出了屋子,他看着满院子里开得火热的扶桑花,这才觉得不知何时,他的眼角已经湿润。
☆、第63章 留守后宫
玉宁和缈缈不眠不休的在**前照顾了云岫两日,云岫总算大难不死,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脸色憔悴,双眼红肿的二人,艰难嘶哑的开口责道:“你们怎么弄得这番模样!”
玉宁和缈缈欢喜得惊呼,缈缈红着眼睛道:“主子,你可算是醒了,奴婢就知道主子没那么容易死!”说罢,欣喜得竟哭了起来。
玉宁也笑着落泪,说了缈缈一句:“主子昏迷你哭,主子醒了,你也哭。快些去太医院请施太医过来。”
“嗯。”缈缈点头应下,赶紧擦了眼泪,快步的往太医院跑去。
玉宁又让秋菱端了一碗早已准备好的米粥上来,扶着云岫坐起来,吃了些,又问:“主子还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去让秋菱给主子做了来。”
云岫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靠在**沿上,说渴了,让玉宁倒杯茶过来。玉宁起身去倒茶,云岫闭着眼睛,一行泪悄然从眼角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