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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予轩对这种虚词闻所未闻,尚未将衣服整平便急步上车,口中连连吩咐:“快走快走!去钱家!”
一路上颜予轩五内俱焚,几乎力气尽失,想想到底不知如何,只得又强打起精神来,知道此时自己不能失了魂,书玉正是最为难之时,也许用得上自己,怎可叫她失望?
自心里有了她,自己便一直是这样默默守护,此时更必如此,想到苦尽甘来,本以为与她终可成就佳侣,不想飞来横祸,事情竟弄成这样,念及于此,颜予轩不禁在心里暗自感伤。
总算到了钱家后门,短短几条街的路途,颜予轩却觉得已耗尽了自己全部耐心,再要不到,只怕他就要骂娘了。
“你们先回去!”颜予轩跳下车来,吩咐车马回去,自己则低了头,悄悄从后门溜了进去。
因书玉醒了,众人正在屋里忙成一团,熬米汤的熬米汤,端水的端水,兰纬又吩咐再请太医来看,重新下方子。
正忙得不迭,忽听得院内有人叫道:“二门外有个小厮,请酒儿姐姐出去说话!”
酒儿皱眉斥道:“没见我这里正忙?有什么事偏要急在这一会儿?!”
兰纬听见后想了想,吩咐酒儿道:“你去吧!正好我要寻个人出去传话,再请太医来给表小姐诊脉,你就去说了也好。”
酒儿无法,只得丢下手边的事,嘴里嘟囔着,气呼呼地来到二门边。
“哪个不长眼的叫姑奶奶来?!还不快滚出来说话?姑奶奶里头正忙得头上冒烟,没空陪你们闲话打牙!”酒儿站在门边怒喝,目红脸涨的。
颜予轩低着头从人边绕出来,一把将酒儿拽到背人处。
酒儿大怒,正要骂好个没规矩的,不想定睛一看,竟然是他。
“东家!”酒儿如见到亲人一般,随着嘴里喊出声来,眼圈也红了。
“没事没事,”颜予轩见到她来,本来慌乱的一颗心倒安定下来,反安慰对方道:“酒儿别哭,一切有我!我在这儿!没事没事!”
酒儿见这里另有他人,不得不用汗巾儿捂了嘴,强忍着将泪吞了回去,口内抽抽哒哒道:“东家怎么来了?还穿着钱家小厮的衣服?”
颜予轩且不解释,先问书玉道:“你家小姐怎么样?现在可好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酒儿的泪便憋不住地滚下脸来:“天神庇佑,可算出汗了!”
但听得出汗二字,颜予轩的心骤然停顿了一下,过后方才欢快地又跳动起来。可算出汗了!这五个字无异于佛纶圣语,瞬间将他从死地中救活了。
酒儿虽在哭着,却也带着欢喜,不管刚才如何不堪,到底现在小姐是出汗了,她觉得自己带给东家的,毕竟还是个好消息。
“既然如此,你快回去,好好伺候你家小姐,要什么只管出来找我。我守在这里,以备里头不时之需。”颜予轩不敢多耽搁酒儿,生怕里头要人,急就叫她回去。因钱家之事他大略也清楚一二,便不敢就走,只愿留在这里,听候书玉院里吩咐。
酒儿心中感激之情自不多说,当下便将再请太医来看视的事说了,颜予轩点头,打听了太医名号,说自己即刻就去。
也不好多话,掉头就向二门内走去,过后想起来什么来,又回过来,悄悄对颜予轩道:“今日小姐能醒转过来,多亏了钱大*奶,要不是她执意寻太医来,又跟前忙后的亲自伺候,小姐只怕不得好转得这样快!”
颜予轩听了,重重点了下头,同时小声道:“我知道了,你替我带句话进去,说我多多谢她,有情后补。”
酒儿去了,颜予轩望其背影,心中虽急,却不再如刚才时那样焦虑了。
酒儿回来,将事说了。兰纬听说颜予轩为了书玉,再次冒充小厮,二门外听候吩咐,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
人与人真是不同!兰纬心中委屈,看着床上那人,心中怨道。你也是小姐,我也是小姐,怎么你就这样好命?多少人围着你,就连轩哥哥也丢下身份,甘愿为你听差使唤。
上天实在待你不薄!兰纬心里恨恨地想,却还是不得不看顾着书玉,总是为了颜予轩,她甘心情愿。
很快太医就到了,听说出汗了,眉头展开,脸上也有了笑意,再行诊脉之后,愈发脸上舒展开来,笑对兰纬道:“钱大*奶,小姐身子已无大恙,郁气已散,如今只添两服药,将那寒热化解了去便好了。”
兰纬听了自是长吁一口气去,心里放松下来,谢过之后,便命蝶儿取诊金,送客。
这太医去到二门外,又被颜予轩拦住一通好问,见总算迎来个好消息,心眼俱开,人也松快了,又问方子上有些什么药,可要出去抓来?
兰纬正命酒儿出来,正为药来。颜予轩不假他人之手,又亲去跑了相熟的药铺,拣最好的抓了来,连带些上好的安神补气的成药,一并抓了许多来,交了进去。
果然这天晚上,再服过药之后,书玉便慢慢恢复了神智,人也清醒过来。
“你可真是好命!”兰纬一手端了药碗, 一手扶书玉起来,口中半嗔半怨道。
“不过一场小病,带擒着嫂子受累,书玉心中不安,实感惶然。”书玉此时已完全清醒过来,知道兰纬跟着忙了一场,自然先要开口谢她。
兰纬啐一口道:“你倒会说话!人将你伺候完了,就受你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儿?其实不止眼前这几个人,实说给你吧,二门外还有个急得要疯的!”
书玉听了,只当是喜子,便命酒儿:“去跟喜子说,我已经好了,叫他不必忧心就是!”
兰纬好笑道:“要是喜子也罢了,偏生又不是个小厮,正经倒是位爷呢!在家也是吆三喝四,几个丫鬟跟前忙后地伺候的爷!”
书玉一听,先是恍然不知,过后看见酒儿和刘妈妈脸色,这才惊觉兰纬说得是颜予轩。
这已是第二回了!书玉心里默默记起,上回东恩馆自己病倒,也是颜予轩跟着照顾自己的,如今这已是第二回了!
“也不知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德,叫这位爷今生如此惦念,听说你病了,家也不回了,丢了魂似的跑到这钱家来。穿了个小厮的衣服,躲在二门外当个听差!”
☆、第三百三章行鸳盟之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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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书玉醒了,兰纬总算可以将心中郁气一吐为快,她看着书玉,一脸以对方不知好歹为耻的模样。
听到兰纬说,这一次又是颜予轩看顾了自己,书玉的心底,彻底被触动了。
看来这是老天的安排,说是缘分也好,说是巧和也罢,只要自己有难,这个男人就在自己身边,从未有一次疏漏,当自己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一样看顾。
这样的人不能托付,世上还有什么人值得托付?
这样的心不能交换,世间还有什么真心可以交换?她潘书玉已经对不起一个高易雸,难不成还要再对不起一个颜予轩?终究不能让过去的失败,拽拖住未来可能的幸福,不是吗?
兰纬看书玉就是不说话,嘴里发出冷哼一声,简直要鄙夷其漠然了,突然却在此时,听见书玉对酒儿道:“取剪刀来。”
满屋里人皆不明其意,呆呆地看着酒儿,从妆台上取来剪刀递上去。
书玉从身前捏起一缕长发来,灯光下,只见其油光发亮,滑如精缎,书玉毫不犹豫,手起剪落,齐刷刷地剪下一截来。
“小姐!”酒儿和刘妈妈吓得目瞪口呆,兰纬却明白过来,不觉叹气,又微微点了下头。
书玉镇定自如地放下剪刀,从自己贴身处抽出汗巾儿来,将剪下的头发整齐包起,郑而重之地送去兰纬手里,略带三分娇羞,婉转娇柔地开口道:“麻烦嫂子了!请嫂子代为托转!再请告诉颜二爷,书玉一切安好,请二爷放心。书玉蒙二爷一向以来垂怜厚爱,”说到这里,书玉粉颊泛红,玉面生霞,偏低了头,低语道:“若得上天庇佑,爹娘回得京来,请二爷速落红定 ,书玉愿与二爷结秦晋之缘,行鸳盟之订。”
兰纬将手巾包接了过来,一颗心也随之沉到了最低处。不过也好,沉到底,也就安定了,知道自己还没死,依旧还活着,痛是有些痛的,不过依旧,还能呼吸,活着。
酒儿和刘妈妈皆长出一口气去,太好了!
兰纬吩咐两人将小姐看好了,不得再有误处,转身出去,口中抱怨:“如今倒好,你使唤起我来了!”
书玉在床上微笑,并不多话。酒儿取来米汤,书玉闻见香味,禁不住道:“好香!”
众人听见此言,皆觉得放心了。
兰纬回去,命二门外来个小厮,蝶儿心领神会,径直去了,并将颜予轩领了进来。
“二爷也算用尽心力,只是为了个女子,值得吗?”但见颜予轩进来,兰纬先不将书玉的包裹交上,只是蹙了眉,冷冷问其道。
颜予轩知道书玉已无大碍,早已心情松悦,见兰纬这样冷嘲热讽,亦不觉得生气,反倒微微一笑,道:“世间事不过如此罢了!心里想要的,总就是值当!”
兰纬听他这样回答,无法可处,亦再无可说,伸手入袖,从里头掏出东西来,递到他面前,口中淡淡道:“哪!给你的!”
颜予轩先是一惊,过后接过来打开,不禁欣喜若狂,那缕黑发烛光下闪出动人的光泽,一时三魂七魄一齐飞出顶门,飘飘荡荡的不知散向何处,浑身骨节都松快了。
兰纬看在眼里,酸在心头,忍不住开口嘲笑道:“敢是失了魂了?就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颜予轩此刻面上笑靥回春,内里心期缱绻,凭对方笑去,只一字不理会。
兰纬斜他一眼,心想不如给他个痛快的,于是又将书玉的话一并说了。这下更喜得颜予轩坐也坐不下来,站更站不住,恨不能出去在园子里跑上三圈方才显出得意似的。
兰纬看其一脸喜状,再无可说,唯有低了头,轻轻吐出二个字:“恭喜。”
颜予轩兴高彩烈地去了,这一回,他是真真正正的,满足了。
不想刚刚回到家里,刚刚走进自己房内,颜予轩整个人就呆住了,原来自己的母亲,颜夫人,正端坐于桌边,看样子,是有意在等自己回来,并且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回来了?”颜夫人倒是不急不躁,看自己儿子好容易进了门,倒还能笑得出来,并问了一句。
颜予轩不知所为何事,只有陪笑上前先行过礼,然后问道:“这早晚了,母亲还不歇息?”
颜夫人摇摇头,看那灯花开了,便命人剪去,然后方慢慢道:“听说,你去了钱家?”
颜予轩一愣,便看身后众人,几个丫鬟会意,皆不敢出声。颜夫人觉得了,笑对颜予轩道:“是我问出来的,你别怪她们。她们也是好意,不叫走了大茬儿的意思。”
颜予轩到了此时,也不得不说实话了:“适才儿子确实去了钱家。”
颜夫人笑问:“所为何事?”
颜予轩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我早说了,心中属意潘家小姐,母亲也没反对,先特意去了钱家看其人物,过后回来只说不坏,怎么现在又问?
颜夫人点了点头,又道:“敢是潘家小姐病了?你就坐不住了,急着去了?还穿成这样?想是跟钱家小厮换的吧?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