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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府被昭城公主那边盯着; 自然不能再请姜琬回去的。
“他倒想的周全。”不管哪里吧; 姜琬眼下惦记的不是这个。
“嗳。”秦真跟上来蹭了姜琬的袖子一下:“宗家难道不知道昭城公主对你下手的事儿; 怎么连吭也不吭一声。”
要知道,是宗小茹把姜琬拐到京城来的。
秦真一直对这件事颇有微词。
“哪儿来的这么多话。”姜琬淡笑道:“走快些带路吧。”
胡家狡兔三窟,他可不知晓打算“窝藏”他们的宅子门朝哪儿开。
“手无缚鸡之力,反嫌我慢了。”秦真被他的话激的很不爽,大步迈开; 转眼把姜琬落下一段路来。
两人闷闷地穿街走巷; 最后在京城往北的一片灰瓦房子中找到一扇高门; 敲了敲,顷刻,有人拉开门,问也没问,就将二人让了进去。
“可算回来了。”姜琬还没来得及打量一眼这个宅子的大小、间数,就被人拥着进了堂屋。
瞧见拽着自己的是胡安玉,他的心放下一半,正要说点什么,只听见一阵哽咽,哭声开场,紧跟着便看见路青荷水眸通红地扑到了他跟前:“公子,他们,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姜琬:“。。。。。。”
受惊怔了怔。
在太子府都没受到过这么大的惊吓。
“并没有,路姑娘过忧了。”
路青荷也不说话,抬眸看着姜琬,秋水含愁,片片痴情,任谁都能看的出来。
姜琬很是头疼,头疼的不知所措。
“柳大哥还好?”他蹙眉,柳桐那么豁达一个人,怎么就没潜移默化这姑娘几分。
“都好。”路青荷的眼中又滚出泪了:“只公子一人受累了。”
姜琬:“。。。。。。”
得,非但没转移话题,还把人家给招惹哭了。
姑娘,你这叫“话题终结者”,知道否。
“路姑娘,家妹一直缺个手帕交,老埋怨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够体谅,看在我和姜公子一见如故的薄面上,能否去开导开导家妹?”胡安玉在一旁看的替姜琬着急,想支开路青荷。
还好方才过来的时候,家里那个小祖宗缠着他,非要过来,这不,正在后面的绣楼中梳妆打扮呢吧,估摸着。
“我这便去和路小姐作伴儿。”路青荷敛泪福了福,告辞转身往后园去了。
她倒是个识趣的,也不算太招人烦。
***
“早知这样,说什么也不会带她来京城的。”秦真摇头埋怨。
夕阳穿窗,他脸上的线条比从前冷硬些许。
“秦真,我眼下顾不上许多琐事。”姜琬并多说:“顾玠和如玉暂时能保得住平安,我打算去往终南山一游。。。。。。”
“终南山乃道士所居之地,他们讲究的是‘无为’,你去哪里作甚?少不得弱了功名之心。”不等姜琬说完,胡安玉就大呼反对。
“要做道士哪里当不得。我看京城的泓都观就成。兄弟还能常去看看你。”秦真跟着没头没脑地道。
他还没告诉姜琬,他中了武举,且抱着秦家祖上的粗腿,已经在等着朝廷下诏,编入禁军的大营了。
倘若遇到边关有战乱,他说不定直接就能上战场杀敌立功了呢。
运气不算太好。
姜琬道:“不是去做道士,只是去终南山寻个清静。”
一波又一波的,他哪里还静的下心来念书。
“还是怕昭城公主寻你的麻烦吧?”胡安玉拧着眉头问:“可万一她跟你杠上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东躲西藏也不是个法子。”
小小年纪,颇能瞻前顾后。
姜琬不得不说,他考虑的有几分道理。
他焉能不怕这个。
“我与你说个法子。”胡安玉道:“不如,你早早和宗小姐完婚。”
秦真一个激灵,差点儿蹦起来:“对对对,再没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
第80章 高人
“行了,哪有这样当兄弟的。”姜琬嗤了他们声:“你们不要打宗家的主意了; 就算她此刻来提; 我也不会应。”
“大丈夫能屈能伸。”胡安玉白话一嘴:“早晚你不得把宗小姐娶回家。”
秦真附和:“说的很是。”
姜琬:“……”
对二人相当之绝望。
“托付你个事儿。”姜琬转了话题; 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到胡安玉手里;“你瞧着替我生点儿钱。”
胡安玉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没有推却; 收了银票放入袖中:“好。”
秦真在一旁不迭地摇头。
都说读书人清高,这人端的偏往铜臭里钻; 这叫什么来着; 有辱斯文?
“那就多谢胡公子了。”姜琬只顾和胡安玉说话:“用着的时候我再来找公子取出去。”
“随时恭候。”胡安玉不过问许多。
姜琬笑笑; 一拍秦真的肩头:“顾玠和如玉那里; 如果有事儿; 麻烦你帮他们一帮。”
秦真这才迷糊过来; 拽住他的袖子:“你真要去什么劳什子终南山?”
姜琬不置可否。
当断不断,反被其乱; 这京城,他暂时是呆不下去了。
“我陪你过去罢。”当着胡安玉的面; 秦真冷不丁说出这么句话来。
音落,三人都是一愣。
胡安玉噗嗤笑了; 目光顿在姜琬身上,意味深长。
姜琬微抽了下嘴角:“秦兄这次入京; 难道不是中了武举来就职的?”
他一时昏头没问,就拿他当傻子来糊弄; 不爽; 不爽。
“你何须挑这么明白。”秦真不满地道:“反正我是托了祖上的福; 中不中都要世袭官职的,哪里就在乎这一年半载的了。”
在姜琬心里,难道他就不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吗?
陪他去一趟终南山又如何。
亏他一直把人家当莫逆之交的。
姜琬想起他还带着个路青荷,头上隐隐地跳着发疼:“我心里承望你早日混个将军什么的,到时候我也有个庇护不是。”
这话说的无奈,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放空心里的事儿,专心读书而已。
姜琬拿这话堵他,秦真还能说什么,只得道:“随你。”
好心当了驴肝肺,罢,罢,落得个自作多情算他活该。
二日后,姜琬在一波三折中出了京城,打马去往终南山的方向。
昭城公主因宫中的事儿缠身,暗卫人手不足,知道他离开京城后只恨恨骂了几句,没有再较劲下去。
有种他别来京城,再来,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路青荷得知后,又少不得哭了一场。
“果然,他心里是没我的。”
秦真在一旁皱着眉道:“他看起来不像会纳小的,那个位子是宗小姐的,你死心罢。”
路青荷只管哭,理也不理他一句。
“秦兄。”胡安玉拉着秦真去了另一处屋子:“你跟一个姑娘家说那么重的话干什么?唬到她了。”
秦真白了他一眼:“胡公子既有怜香惜玉的心,就让她在你府上多叨扰几日?”
“那真是舍妹之福了。”胡安玉笑道。
***
得,秦着连给路青荷安排住处的事儿都省了,直接去御林军那边点卯去了。
“呔,你只考了个武乡试就到这里来了,看来你祖上的军功还真不薄。”册子送进去,军曹翻了翻,语气微酸。
南朝的武举虽不像科举那样,要从县试一场一场的考上来,但起码要考个会试才能编入御林军的阵营吧,这人……
牛气熏陶。
“在下确是袭了祖上的军功的。”秦真道。
“你可背诵过《武经七书》?”那人又问。
所谓《武经七书》,即:《孙子》、《吴子》、《司马法》、《六韬》、《尉缭子》、《三略》、《李卫公问对》,这七本书是也。
“在下是过了武举乡试的。”秦真的语气变了变,道。
这几本书,当然默写过,只不过,他现在可记不得上面说些什么了。
“那我就先考考你。”军曹登时摆出一副考官的模样。
他最看不上这些靠着祖上的军功爬进来的后生了。
说完,他便抛了一两道题过来,秦真听的头大:“在下一时事儿多,记不得囫囵……”
他娘的,真想抡起拳头打过去。
“那阁下还是先去兵部报道吧。”那人冷冷地道,顺手把秦真的推荐册什么的一股脑扔了过来。
想爬进御林军,还不够格。
“你……”
秦真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他咬了咬牙,飞起一脚踢过去……
这个军曹是文职,估摸着连个花拳绣腿的都没练熟,“哎呦——”一声,直直被踹倒在地上,两眼翻白。
“谁在这里撒野?”听到声响,几名下级御林军从外面冲进来,刀剑登时出鞘,架到了秦真的脖子上。
秦真乜了他们一眼,声色不动:“嗯?”
好歹是京城,料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样,没必要怂。
果然,几人被他的气势镇住,为首的一人抬走手上的长剑:“你是威远将军之后秦公子?”
“不错,在下正是秦真。”秦真心里一飘,嘴上却严肃地道。
“跟我们来吧。”他瞧着军曹,道:“上面早打了招呼的,司军曹何必这么迂腐。”
挨了一脚的军曹气哼哼地站起来:“鄙人就是看不惯……”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摇摇头,满脸沧桑。
秦真满腹疑惑,这位军曹这样仇视自己,莫不是和他祖上有仇吧。
他可不记得曾得罪过这么一个人。
好歹总算有眼亮的……天黑之前,他抱着下级御林军的服饰,住进了京郊的营地。
夜里月明如昼,大营里静悄悄的,到底是御林军,虽是不入流的下级行伍,作风依旧在的。
不过,自此以后,怕是没有青衫白马,纵酒放歌的日子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秦真自言自语道。
流云忽然遮蔽了月。
终南山,他娘的,离京城真远。
***
姜琬在一排茅屋前找了半天,终于摸到一座颇有八卦外形布局的院子,遵照宗东方在密信中的交代,他上前拉住大门上的铁环,左右各叩了三下,门板上立即凸出来十六颗金属珠子,按照天干地支的顺序按了其中的十二个,珠子缩进之后又出来一只公鸡图状的拼图……
一一照着宗东方在信中交代的做了,“吱呀——”一声,大门轻松开了,眼前随即出现几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两侧花木扶疏,烟霭缭绕,虚虚实实,不辨真假。
机关这种东西,姜琬前一世只在武侠小说中见过,以为只是幻想出来的东西,今日一见,才知道古代真有神乎其神的这玩意儿。
他的脚步顿在原地,不敢往前走,怕一个冒失,再穿回去。
穿回去是他所愿,只不过……来古代太久,他前世的壳子,怕早就化成泥土遁入自然界的炭素循环中了吧。
想想,还是算了吧。
如今这条命也要紧的很。
来终南山是他的主意,这户人家则是宗东方给他安排的。
在京中,他们一直有密信往来。
这里的主人名叫元观,是个隐居的大儒,和宗东方同出一个师门。
“左青龙,右白虎。公子走左边吧。”忽然,也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声音,口齿清晰,说的一点儿都不含糊。
姜琬:“……”
果然是玄而又玄的。
“多谢老丈。”听着声音怪沧桑的。
找到最左边一条道走过去,眼前一片开阔,是个湖面。
隔岸一凉亭,亭中一男子执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