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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角登时汗都要下来了,好声好气的哄道,“小姐……这个……奴婢们是看您和陆公子用餐,不好意思打搅您……这才……”
“我们用餐有什么不好打搅的!”
“小姐用餐喜欢清静,自然不需要在旁那么多人,”陆晅一撩帘子,看着她笑了,“不是么,小姐。”
言毕一撩袍子上了马车,菱角和荷叶因为永宁的教诲,不好再那样“有眼色”。陆晅就不高兴了,冷声道,“还不下去。”
对菱角和荷叶来说,陆晅发脾气自然是比永宁发脾气可怕多了,当即二话不说,眼疾手快连滚带爬的出了车厢。
陆晅摇着身后的狼尾巴,挤到永宁身边,说,“马上就能回京了,小姐不开心?”
永宁干笑道,“开……开心。”
陆晅长臂一捞,将永宁紧紧抱在怀里,手在她颈侧来回摸着她的脖子,“恩……那就好。”
永宁有一种她是待宰的羔羊的赶脚。
陆晅自三清镇出来之后,并没有一条直线的回京,而是先到东南方,又到中原,随后才回京,拐着弯回来,叫她好不奇怪。
出城的时候见有官兵拿着画像在一个人一个人的盘查,有马车经过就要下车,然后官兵拿着长枪一通乱捣,什么桌子褥子都给人全撩下来,恨不得连车缝都检查一遍才罢休。
永宁撩起窗帘看着,有些好奇,扭头问陆晅,“侯爷,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陆晅懒洋洋的靠在车壁上看书,闻言轻轻一笑,长指翻了一页,“他们在找人。”
永宁翻了个白眼,说,“我当然知道在找人,他们在找什么人啊。”
陆晅唇边的笑意更深,“在找一个罪人,找到之后,就会就地格杀。”
永宁倒吸了一口气,“那岂不是会血溅当场?”仔细一想又不对,“大梁什么时候有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了,连审都不用审就就地格杀。”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扬州是个繁华的地方,因此进出的车马都很多,排了很久的队才轮到他们。
永宁有些紧张,虽然跟她没什么关系,但这种事情还是很刺激的。
马车缓缓停下,永宁听见陆晅几个手下在跟官兵轻声交谈,那个官兵又询问了菱角和荷叶一些问题,最后终于说:
“车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菱角答,“是我家老爷和夫人,来扬州打理生意。”
“把帘子撩开。”
“是。”
永宁激动的口干舌燥,菱角这丫头,怎么说车里坐的是老爷和夫人,她跟陆晅明摆着不是老爷爷老奶奶,这也没化个妆易个容什么的,这可咋整。
永宁扭头看陆晅,他居然还在气定神闲的看书,跟没事儿人一样。
难道已经打通关节了?
正这般想着,帘子已经被撩开了。陆晅却突然支起身子,将永宁揽在了怀里。
她听见陆晅说,“只不过来扬州打理产业,还望各位官爷行个方便。”
陆晅按着她的头在胸口,叫她看不见那官兵,但她实在很想看一看那罪大恶极之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竟然会被下令就地格杀,便在陆晅怀里来回挣扎着,终于透了个头。
她朝帘外看去,那络腮胡的官兵正拿着一副画像,来回比对着。永宁定睛一看,却在一瞬间怔住了,仿佛全身结满了冰。
那画像之上的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公子如玉,世无其二。正是那——
只手遮天的定安候,陆晅。
可那络腮胡跟看不见陆晅似的,神情严肃的这般比对了半天,竟大手一挥,放行了。
就这般……放行了?
陆晅竟还彬彬有礼的点了点头,“多谢官爷。”
帘子重新放下,马车吱呀吱呀。
永宁很想问问陆晅,为何画像上的罪人会是你,为何那官兵见了你就像没见一样。但她向来是个很会动脑筋的女同学,这般一收拾思路,便全明白了。
玄甲军虎符,不似历朝历代那般将领君王各一半,却全都在定安候陆晅手里。当初父皇为何会如此决定已不得而知,她只知道玄甲军是陆晅一手操练出来的,对陆晅极是忠心。君王若想收回兵权,须将领身死之期超过三月。
掐指算算,如今离他们遇刺失踪,差不多也快三月了。
若是之前萧远找寻陆晅有那么点‘找寻’的意思,如今萧远找寻陆晅,却是在追杀了。
无论如何,萧远都不能让陆晅这个人再出现。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陆晅非要绕道走,只因他走的这些城池的人,全都是他的属下。
定安候陆晅,当真是好手段。
永宁突然有些可怜起来高位上的那个哥哥。看似九五之尊,尊贵无比,但摊上陆晅这个对手,何其不幸也。
陆晅始终埋头与书本中,一身白衣,仿佛真的只是个书生少年郎。
见永宁一直望着他,陆晅抬头,朝她明媚一笑。
这般又走了几天,永宁终于回到了京城。陆晅仿佛是掐着什么时间点似的,刚好在满三个月这天回到京城,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可奇怪的是,陆晅并没有声张,照例是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进了城门,那守城的将领看见陆晅,眼睛都没斜一下,就放行了,一如这一路上所有守城人的表现。
永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陆晅,心想原来他的势力已经如此之大了么。京城的城门上插着三足乌的旗帜,这是禁军的标志。禁军是属于皇帝的私军,是皇帝身前的最后一道挡箭牌。可如今这禁军,怕是也被陆晅收入囊中。永宁不禁担心起来,若是哪天陆晅真的要逼宫篡位,萧远怕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见永宁一直看他,陆晅笑着说,“怎么了?”
“没事。”永宁撩起帘子,装作看风景,同时也希望能碰上什么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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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被他金屋藏娇(二更)
天子脚下,大梁的心脏,自然是繁华无比。可大街上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并没有什么达官显贵。
永宁百无聊赖的打量着窗外,却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宫的路,也不是回定安侯府的路。路上的景色甚至越来越荒凉。
难道……他没打算把她送回宫中去么?
永宁回过头看向陆晅,“侯爷这是要往哪儿去。”
陆晅曲起长腿,很是自在的坐在软垫上,好似他整个人一回京后都放松了许多。他看着她说,“臣在东城有一处宅院,是前朝工部尚书的私宅,建造十分雅致。臣有心带公主去府上作客,不知公主是否赏光?”
他都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拉来了,这像是询问的意思么?
永宁气结,“要是我说不呢。”
陆晅也不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叫她无所遁形,“臣府上有一株白玉兰开的极好,如今这时节,正是落英缤纷之时,景色甚是醉人。久闻公主是爱花之人,想必也会喜欢。”
永宁咬了咬嘴唇,气呼呼的靠在车壁上,兀自生着闷气。
他这人,摆明了是油盐不进耍无赖。亏她之前还以为他修养良好叫人侧目,如今看来,活脱脱一个兵痞子嘴脸。
马车吱呀吱呀,两人一路无话。
约摸着又过了一刻钟,马儿一声长嘶,马车停下了。有侍卫早早打着帘子,陆晅先一步下车,负手仰头看了看牌匾,眸子里晦暗不清,对马车里的她伸出手:
“公主,臣扶你下车。”
永宁生着气,故意忽略他的手,自己拽着裙子弯腰出来想要跳下马车,却在下车的时候被一颗钉子勾住裙角,最终还是栽在了陆晅怀里。
没成想陆晅就这般毫不避讳的,当着一众人的面,打横抱起她,就这般走进了院子,任她如何挣扎都不为所动。
她有心与陆晅干个架撒个泼,她指甲可长着呢,看谁干的过谁,准保叫他细皮嫩肉的脸上多几道红印子。但这未免太难看,堂堂大梁帝姬,居然叫人抢压寨夫人似的给抱进了府,像什么样子。
她是因为坐马车时间太久,腿给坐麻了,这才叫人抱着的。对,就是这样。
永宁高昂着头,自己给自己壮着气势。
陆晅垂眸快速的瞟了一眼,几不可查的笑了。
穿过大门,一个老者领着一众仆从在院子里候着,见陆晅回来,那老者笑眯眯的上前,眼里有满满的慈爱之情,“公子回来了。”
这老者叫的是‘公子’,却不是侯爷,想必是极亲近的人。
陆晅虽没什么架子,但因他个人的冷清气质,看人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总给人一种人畜退散的感觉,是以仆从从不敢对陆晅太过亲近。但面对这个老者,陆晅竟然破天荒的笑了,这笑不似上位者对下位者,相反,夹杂了敬重和亲昵,“山伯。”
“公子一路辛苦了,已备下饭菜和兰汤,公子先梳洗一番再去正厅用餐吧。”
山伯依旧笑眯眯的像迎接自己亲儿子回家似的说着,丝毫不在意陆晅怀里抱着的永宁。他方才都在大门口叫她公主了,怎么这管家还这样理所当然的忽视她呢?
陆晅答,“山伯,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再备上热水,我要招待客人。”
一直选择性失明的山伯这才仿佛刚看到永宁似的,恭敬的行了个礼,“公子的贵客自是不敢怠慢,老奴这就去准备。”
完了连还礼的机会都不给永宁,就脚下生风的消失了,看得永宁瞠目结舌。
这侯府果然一个个都是卧虎藏龙啊。
山伯的效率果然很快,陆晅抱着她走到西厢房的时间,西厢房已是收拾一新,卧房内间的洗浴间也已备好了冒着热气的洗澡水,不得不叫人竖个大拇指。
陆晅终于将永宁放下,掸了掸她肩头不存在的灰,说道,“公主便在此歇息吧,待公主沐浴完之后,再到前厅用饭。”
永宁说,“我有些累了,就不去前厅用饭了,劳驾侯爷叫人把饭菜送到这里来。”
陆晅负手微笑,“也好。”
永宁不习惯叫陌生人服侍,便将一屋子五六个要伺候她的婢女都赶了出去,叫了菱角和荷叶进来伺候。
屏风后,永宁一边脱着衣,便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
安啦,不是什么采花贼也不是陆晅那个登徒子,是荷叶顶着一张丧失脸,一眨不眨的流着哈喇子看她。
永宁奇怪,荷叶又不是第一天见她脱衣服了,哈喇子至于流这么欢么。
“荷叶,”永宁在荷叶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你傻着一张脸干嘛呢。”
荷叶连忙将下巴合上,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眨巴着星星眼说道,“小姐,你……你原来竟然是公主么?”
永宁一想,菱角和荷叶是在扬州买的,一路上陆晅和她都很低调,自然是没有透露身份,便点了点头,“是啊。”
“啊!”荷叶捂着脸,“我竟然跟了一个公主!”
跟荷叶一比,菱角就比较淡定了,嫌弃的推了一把在痴傻状态还没恢复过来的荷叶,“小姐气质非凡,本就不是一般人物,你至于这么吃惊么。还不快点过来服侍公主殿下沐浴。”
改口改的这般顺溜自然,恩不错不错,永宁在心里又竖了一个大拇指。
嘛……感觉今天拇指竖的有点多啊。
舟车劳顿的疲劳,在热气氤氲之中渐渐消散的无影无踪,永宁靠在木桶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