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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陆晅很老实,没有再来。永宁打了个哈欠,把地上的粘蝇纸摆好,睡了。
这天,永宁收到了缇夫人府上的请帖,说是缇夫人新制了腌梅子,酸酸甜甜的,可以做酸梅汤喝,永宁很是高兴能够重见这位好友,便一大早就去了。
缇夫人果然是怀孕了,不过才四个多月,还不太显怀,但整个人却是丰腴了一圈儿,脸色也是红润的很,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母性光辉当中,更美了。
缇夫人喝了一口酸梅汤,摸着有些凸出的肚子说道,“前些日子没敢见人,就是肚子里这小淘气一直折腾我,孕吐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折腾的我都脱了形儿了,”缇夫人温柔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温西铭,“把阿温也折腾的够呛,夜里都睡不好。”
永宁看着缇夫人的肚子,满怀爱怜的伸手摸了摸,“哎呀,真是神奇,这里头竟然有个小娃娃呢。”
缇夫人掩唇笑了笑,“等你将来有了孩子,就知道什么滋味儿了。没事儿,不用这么小心,太医说了,过了四个月胎就稳了,你尽管摸吧。”
饶是这么说,永宁还是很轻柔,捧着缇夫人的肚子说,“小宝宝小宝宝,我是你姐姐呀~!”
缇夫人蓦地噗嗤一声笑出来,“是了是了,我的孩子可不是管你叫姐姐么!这辈分~!”
永宁也跟着傻呵呵的笑。
温西铭宠溺看了缇夫人一眼,接过她手中快要见底儿的杯盏,说道,“你脾胃不好,喝多了酸的便要烧心,快别喝了。”
缇夫人却不依,伸手又要去夺那杯盏,“我就爱吃些酸的,你忘了我刚怀阿凉的时候了?镇日里几块山楂糕往嘴里填,你不也没说过我?”
“阿凉?”永宁问道,“这是宝宝的名字么?”
缇夫人点点头,“是啊,刚起的,我怀他那会儿天还凉的很,阿温这个呆子就起了个这么便宜名字。”
名字是很好,永宁本来想问孩子到底姓什么来着,是姓温呢还是姓萧呢?但总觉得这是个敏感话题不好提及,便作罢了。
幸亏永宁有备而来,带了一对儿刚打的挂着铃铛的小金镯,“等孩子出生了当见面礼,等满月了我再送一份儿。”
缇夫人也没推辞,很开心的收下了。
“如今我胎稳了,你没事儿了也多来我这儿走动走动,我镇日里无聊,没个说话的人。我这情况你也懂,暂时还是得藏着掖着的。”
永宁拍了拍她的手,叫她放心,“夫人且安安心心的将孩子生下来,要是有什么,我会帮你的。”
不得不说,缇夫人这一怀孕,整个人便大不同了,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倒叫永宁有些不习惯。
也不知道等将来她怀孕了会是什么样子,她这样跳脱的性子,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天么?她会怀上谁的孩子呢?孩子是像她一点还是像父亲一点呢?
虽说总觉得是很遥远的事情,但是一看缇夫人,也觉得是将近眼前的事情了。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嫁不嫁人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只要有个有情人便是好的。
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像缇夫人一样找到一个自己心爱的人,排除万难也要为他生儿育女。她原来在书本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了极致,便是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
缇夫人热情的留她下来吃中饭,她自是答应了。果不其然,菜式都是适合孕妇吃的,不会太过营养却又进补有度。永宁见婢女给她端来一盅汤,掀开一看便发现是一盏血燕燕窝。
“嚯!”永宁赞叹了一句,“夫人好大的手笔啊,我不过送了你孩子一小对儿金镯子,你便拿血燕燕窝招待我,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缇夫人用勺子喝了一口她那盏燕窝,跟阿温说了一句‘糖太少’,才跟永宁说,“我身子虚,这是阿温弄的,说一天一盏,逼着我喝了许多天了。”
竟是温西铭弄的?这血燕大梁本就稀少,相反北楚倒还多些,但北楚与大梁关系紧张,走商跑马的倒经常中断,是以一般都不太能喝到,即便是贵太妃,也不过是一个月喝上四五盏便是最多了,缇夫人居然天天喝?可真是大手笔。
前些日子北楚与大梁交战,这血燕燕窝没那么好弄到才是,这温公子可真是个有本事的。
永宁回过神,笑着冲缇夫人说,“那我今儿个可是沾了夫人的光了,也叫我尝一回。日后夫人见了我可要仔细了,让我两三回,少不得要喝光你府上血燕燕窝。”
“你可别埋汰我了,大梁唯一的尊公主,什么喝不到,还来我府上讨燕窝喝?”
温公子温和的在一旁为缇夫人布菜,无奈的笑了,“夫人快些吃吧,小心凉了又得说腥气了。”
永宁艳羡的看着缇夫人和阿温卿卿我我,感叹真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哎……要是什么时候她们家侯爷也能这么温柔的对她就好了,不像阿温,陆晅镇日里见了她就知道那档子事儿,做什么都要扯到那档子事儿。
就拿吃饭来说吧,她只要在府上都别想安安生生的吃个饭,陆晅这个喂饭狂人,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那天就因为她不想吃香菇,陆晅这厮竟然放到了自己嘴里,然后扯过她强行喂了过去。她就这么被逼迫着吃完了一盘的香菇,旁边的侍女们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陆晅那厮还提议说,“我觉得这样不错,很有效率,不如以后我们都这样喂饭吧?”
然后被愤怒的她一脚给踹了出去,“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不过很显然陆晅是不会死心的,天天看着她的嘴出神。搞得她吃饭的时候都如临大敌不得不时刻准备着逃跑亦或是挣扎,来应对陆晅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的突然袭击。
缇夫人见她愣愣的出神,拿手帕在她眼前挥舞了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可是想情哥哥呢?哎,说起这个,我听说你家有个河东狮,竟是把我选给你的面首全送走了?”缇夫人笑的眼睛弯弯的,“你这公主当得可真憋屈。就这般怕那位定安侯爷?”
永宁头皮发紧,无意识的戳着碗里头的米饭,“这……你不是足不出户的养胎么,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呀,这不是重点。那位叱咤风云的定安侯爷,人前多风光啊,群臣给塞了多少美人啊,愣是全当了摆设,想不到这次栽倒我们小永宁手里头了,可真是可喜可贺!”
永宁很准确的捕捉到了关键词,“美人?摆设?什么意思,你说他府里头还有女人?”
缇夫人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那是自然啊,有些是重臣孝敬的,总不能推脱,就照单全收了啊。”
“岂有此理!”永宁柳眉倒竖,“好他个陆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缇夫人‘哎呀’一声捂住了唇,“阿温,这可怎么办,我好像是挑事儿了呢。”
阿温只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小孩子心性。”
永宁咬牙切齿的吃了饭就要走,却被缇夫人挽留,她想了想便同意了,缇夫人在京城呆的时间比她久,消息又四通八达的,肯定知道很多秘辛。便缠着缇夫人说更多的关于陆晅的八卦。
他奶奶的,陆晅这老男人,比她大了整整十岁,两人从一开始见面起就调戏她,欺负她,现如今还住到她府上,更是快把她从头到脚都给吃一遍了。居然不吭不哈的在府上藏了那么多女人!就他这德性,还好意思吃醋把她的面首都赶走?!永宁越听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杀回府里。
“男人嘛……府里头哪能没个三妻四妾的呢?若是你找了个寻常贵族当驸马便还好,可这是定安候,怎会惧你公主的身份就不敢收小的呢?我当初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才和那准驸马撤了婚约的,不然……也遇不上我的阿温不是?”
两人脱了鞋袜躺在缇夫人的大床上,侧躺着面对面聊天。缇夫人弯着腿,慢慢抚摸着肚子,很是美好。永宁呢?双手环胸咬牙切齿,一脸的阴云密布。
“瞧你这脸色,黑得要淌墨汁了,之前你都不知道?”
永宁脸上直觉得挂不住,就好像你的好朋友抓包了你老公偷吃特来告诉你,你居然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知道……他说他没有侍妾,也没有通房。”
“说了这个你也信啊我的傻孩子,”缇夫人摇了摇头,“后院里那么多美人,怎么可能呢,估计是没给名分吧。他一个常年在军营里呆着的男人,惯常不见女人,回来一趟,你说还能不发泄发泄?要我说,这就够好的啦。他如今对你情浓,想必不会找那些女人了。”
“那也不行!”永宁一拍床,“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好啊……真是好啊……这个陆晅,她饶不了他!
永宁气愤填膺的回到府中,就被人告知侯爷不在府中,她坐在陆晅屋子里等了一下午,直到天黑了,陆晅才回来了。
陆晅见永宁坐在他床上,第一反应是笑,他将外袍解开脱下随手扔到一旁,大步走过来就要抱她,“可是想我了?我这阵子比较忙,等过了就能天天陪你了。”
可他还没挨着永宁的边儿呢,就被永宁拿着鸡毛掸子给戳住了胸口,永宁冷冷的说,“给我站住,不准靠近我。”
陆晅第一反应是难道来月事了?他首当其冲就被发了难,永宁来月事的时候他是见过的,他只不过稍稍说了一句重话,永宁就哭天抢地的要赶他走,那脾气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无论他怎么冷脸怎么威胁都不怂,一点也不像平日里。最后好声好气的哄了一天,才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看着永宁的这架势,做好了一夜不睡奋战的准备。
“你……你怎么了?去缇夫人府上不开心?”
永宁冷哼一声,“哼,我的事儿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陆晅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继续说,“这……这是自然,你的事情我哪个不知道呢?”
“对啊,我的事情你都知道,”永宁突然发了难,拿鸡毛掸子往床上狠狠敲了一下,“那你的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晅猛地一愣,声音随即冷静下来,他沉沉的说,“你……知道了?”
永宁一见陆晅这一本正经如临大敌的样子,以为他是承认府里头有一堆美人金屋藏娇了,倏地鼻子就酸了,声音也挂了哭腔,“你居然骗我……”
陆晅僵着身子,他心道:也罢,早晚都有这一天,他也一直在做着要告诉永宁的准备,倘若他因此丧了命,死在永宁手里,他也是不怨的,只是对不起父亲和母亲,不能完成大业报仇。
正当他要说的时候,“其实我是……”
永宁突然就哭了起来,“你说!你府里头藏了多少女人!缇夫人都告诉我了!你休想抵赖!”
他愣在原地,跟放了个爆竹似的,不明所以,“女……女人?”
“对!就是女人!”永宁把鸡毛掸子挥舞的直掉毛,“你快从实招来!什么没有侍妾没有通房,全是骗我的!”
陆晅猛地松了一口气,敢情她说的是这方面。他刚才可都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了,猛地这么由死到生,他出了一身的汗。
他挂上了笑,无奈的说道,“永宁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我怎么骗你了,我真的没有通房和侍妾。”
“那美人呢!你府上别人送的美人呢!”永宁又是一鸡毛掸子,“你怎么说!停住!不准过来!”
陆晅只好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