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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容走到后面的马车,很是心平气和地对那车夫道:“这位小哥,前面路过不去,你能后退一步吗?”
那车夫对他视若无睹,神情很是倨傲。
于是,白亦容只好朝马车帘子后面的人道:“这位大人,能麻烦你家的马车往后退退吗?”
等了许久,白亦容正要发火的时候,车帘内才传来一个不缓不慢的声音:“你是那个支持税改的白亦容?”
白亦容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由得说:“正是在下。”
对方又说:“哦,可真是久闻其名了。”
白亦容听他说话,似是在拖时间,便有些脊背发凉,要是迟到了的话,那可是要扒掉裤子打屁股的。如果他迟到的话,想来很多人会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自知得罪了不少人,却没想到对方以这种方式来整他。
“白大人,我对你久仰了,听说你跟杨大人的比赛……”对方开始口若悬河地谈起来了。
白亦容见前后两辆马车都不肯退一步,只好道:“不知道您是哪位大人?”
对方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道:“不过是一介白身罢了!”
是个平民?白亦容看了看这奢华的马车,看来眼前这位不是个普通的平民。
想到这里,他高声道:“我急着上朝,能请你的马车让让吗?”
对方却是扯东扯西地兀自谈了起来,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白亦容突然厉声道:“李老爷请让路,若是我迟到了,误了事情,你担当得起吗?”
这时,对方忽然低低笑了声:“白大人发火真的是挺可怕的。”
见对方死活不让,白亦容也拿他没辙,想来对方是有所倚仗,才不怕自己。这两个人绝对来头不小,就算是告到皇上面前,估计也就是责骂他们一番。无奈之下,白亦容只好吩咐了车夫一声,跑步去皇宫了。
白亦容知道自己得盛宠,然而却不可能让皇上为自己改规则,迟到了就是必须得依章惩罚。否则,日后人人迟到了,都可以找借口。再者,皇上也不可能为了自己,大费周章地去查这两户非富即贵的人家。
越跑,这具身体的毛病就越显现出来。
由于这一年的松懈,白亦容是没怎么再劳动了,跑起步来更是气喘吁吁。等他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整件内衣都是半湿的,气喘得肺都要吐出来了,两脚酸软得无法再进一步。再抬头一看,天边隐约有一丝鱼肚白,天快亮了,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会迟到。
如果是马车的话,就不用这么费力,马的脚力不是人的脚力可以比拟的。
这时候,一辆马车从背后快速驶过,车内的人忽然叫停了,车夫勒停马车,一个人掀开马车帘子,探出头来,看着白亦容:“白大人?”
白亦容一看,是二皇子姜瑞意。
他抹了把汗,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见过二殿下。”
姜瑞意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问:“你不坐马车,跑步过来干什么?”
白亦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苦笑一声。
姜瑞意说:“你上来吧,不然这样子下去,你若是晚到了,父皇可不会徇私。”
现如今顾不得避嫌了,白亦容点点头,就往车上爬,坐入了马车。
马车的速度可比人跑步的速度快多了。
白亦容看了看姜瑞意,说:“这次如果不是二殿下,恐怕在下就要被责罚了。”
姜瑞意很温和地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白亦容便跟姜瑞意交谈起来,姜瑞意是个说话滴水不漏的人,却偏偏又说到了白亦容的心坎里头去。
聊到后面,姜瑞意微笑着说:“白大人,你造的梯田可是已经名传四方了。”
白亦容愣了下,说:“二殿下,这是何意?”
姜瑞意说:“你和杨大人的比试已经传遍了京城了,大家都很关注。昨日,杨大人负责的山地发生了山崩,而白大人的山地却没有,这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据说,还是白大人那所谓的梯田的功劳。依我看来,白大人丝毫不逊色于杨大人。”
梯田是白亦容的称呼,在这个朝代,还没有梯田一说,想来是那些他教过的农民传了出去的。
“二殿下过奖了。”白亦容说。
正说话着,马车已经到达了皇宫外。由于宫内不能骑马或者坐轿,大家的马车都是停在宫门处的。所以,白亦容跟姜瑞意下了马车。
白亦容粗粗看过去,好家伙,全都是各家的马车,一眼看不到头,想来大家都已经到了。
他心里也是有几分责怪自己的,若是知道有今日突发状况,怎么说也要提前出发。
见到白亦容的时候,有人脸上明显地流露出一丝失望。不得不说,白亦容真的是好运道。
待宫门开启后,大家排成一列长队井然有序地进入了宫门。
这不是白亦容第一次入宫,然而,他还是莫名地感受到皇家的威严。
白亦容没有在这里找到谢秉章,因为他被授职翰林院编修,七品小官,没有资格上朝。
早朝的时候,他细细扫量着在场的人,简直是人生百态,居然还有人偷偷低头睡觉的。不得不说,真的是非常大胆,白亦容对这种人简直是佩服万分。
左右相发言极少,都是指使手底下的人出头。如果手底下的人人轻言微,他们便会亲自出面发言。
早朝说的除了江南水患之外,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白亦容听了一会儿,顿时感到无趣,低头盯着眼前的地板发呆。
这时,七七八八的事情说得差不多的时候,永和皇帝终于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这时候,官员们一片沉寂,想来是没什么话要说了。
正要退朝的时候,一个人出列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他身上。
这人正是杨思义。
只见他高声道:“皇上,臣认为可以在我大燕朝内推广梯田。”
永和皇帝自是听说过白亦容发明的梯田,便问:“白爱卿,你可有话要说?”
白亦容早就知道杨思义去看过自己整的梯田,但是对他提出这个建议还是有些惊讶,他低头道:“臣认为应该先试验一两年,再决定是否推广,毕竟此事事关民生,不可操之过急。”
永和皇帝点点头,然后对杨思义说:“你的想法是好的,不过白爱卿说得没错,这事事关重大,也不可一蹴而就,是需要慢慢观察。”
杨思义张了张嘴,最后无力道:“皇上说得是。”
说完后,他又回到了队列。
然后,无人再上奏,自然退朝了。
一退朝,等皇上走了之后,白亦容就往外走。杨思义盯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又追了过去:“白大人,白大人,请慢一步!”
白亦容听到杨思义的话,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他可不想给这个人科普种田知识。杨思义见快要追不上他,一口气跑了过去,拦住他,气喘吁吁道:“白大人,杨某有事求你。”
白亦容不得不停下脚步,正视这个杨思义。
白亦容说:“具体的我也帮不了你,杨大人想求我做什么?”
杨思义见他态度冷淡,心里有些无名火,不过还是客气道:“想请教白大人,造梯田的要点是什么?”
白亦容看了他片刻后,说:“既然你那块山地曾经山崩过,说明并不适合造梯田,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说完后,他绕过杨思义,就走了。
杨思义心里微恼,却又奈何他不得,只好上了自己的马车。
他打算去巡视自己的那块山地。
等到了那座山地,他便看到一大堆人正在忙活着整地。在杨思义的吩咐下,他们打算将这座山整成梯田。
然而,一个农民过来,告诉杨思义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山涧被土堵住了,从上游流下来的水,到下游就不见了,这样一来,下面的田地就没法灌溉了,除非将整条山涧重新通一遍。
有几个人为了争上游的田地,甚至打起来。目前,已有两人受伤,其中一人重伤,很快就不治而死。这几个人因为斗殴伤人至死被官兵拿下,关进了牢里。
杨思义因为这事,心情更加的糟糕。
他一边吩咐农民们通山涧,一边监督他们将田整成了梯田。
然而,这一项工程十分浩大,几乎花费了他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建成。就这样,杨思义在第一轮交锋——秋税中,失败了。
没关系,杨思义暗暗对自己说,还有一年的时间,足以证明我比白亦容厉害。不过,对于白亦容下的断言,他直觉地认为对方没有撒谎,而是真的在劝阻自己。
然而,杨思义内心还是有几分恼怒的,他比白亦容年长不知多少,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十四岁少年的话就停止了垦荒呢!
就这样,杨思义疯狂地开垦着田地,大有将整座山整成梯田的架势。
这边,白亦容就轻松多了,这座山不大,造成梯田之后,他更是轻松。山背的田地还没开发,他指挥着农民先把已开发的一面山整好,然后依葫芦画瓢开垦山背。
身边的农民看到白亦容都是眉开眼笑的,就差将他当作神明供起来了。在一路的问候声中,白亦容来到了大河边。
河水粼粼,还有垂髫小儿坐在河边钓鱼。看他们的鱼篓,他们似乎收获颇丰。白亦容走了过去,这几个小孩子都认得白亦容,因为他经常会给他们麦芽糖吃。见到是白亦容,这些孩子顿时笑嘻嘻地叫他白大人。
白亦容跟他们点点头之后,将目光投到了这条大河上面,这条看似深不可测的大河也可以好好利用。
于是,白亦容想到了另一种前世古代利用水地的种植方式——架田种植。
第37章 架田种植
元代著名农学大师王祯说过:“架田; 架犹筏也; 亦名崶田。”
架田,是一种与水争地的方法; 是一种人造耕地,利用的是水面。伟大的古代农民在长期的种植摸索中,发明了这种种植方式。首先将木桩打入水地,以木桩作架; 然后打造木筏,将木筏铺满泥土,在上面种植稻谷。
这个法子不可不谓巧思,既不用灌溉; 也不用怕水淹。
白亦容在地图上看到这座大雾山被大河包围着; 在抽签中是属于大雾山山区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看中这块土地。
他召来了几个农民,跟他们细细解说了架田种植,这几个农民听得一愣一愣的,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白亦容:“这成不?”
白亦容板着脸,拿出官威来,说:“我说行就行。”
这些农民虽然半信半疑; 不过别看白亦容才年仅十四岁,他整出来的梯田可是整个大燕朝的第一例。这些农民早先看到白衣人的时候,也有些不当他一回事,然而,等梯田整好了; 他们才开始正视这位农官大人。
他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也不像大多数人家乡里头的知县等官五谷不分,是个实干的人物。
听说又有地种,这些农民便乐呵乐呵地去倒腾架田了。
白亦容选了些壮年劳动力,看着他们将木桩打入河底,然后又花费一天的时间制作一艘木筏。人多力量大,很快,所谓架田便制作好了。
首先先尝试着种果蔬,待农民们种完种子后,白亦容看了看天,已经天黑了,现在回去,车程半个时辰,城门肯定已经关闭了。为首的官兵很热情地邀请白亦容晚上留宿在大雾山,白亦容没有推辞,答应了。
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