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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当农官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特别是那些世家。
现在,他没有当官了,这些人慑于他背后的周大儒和谢秉章,还不太敢明目张胆下毒手。顾家之所以没有这个担忧,恐怕是因为之前他们家的族长就是在了菜市口被判死刑,所以这些人对他的仇恨尤其的深刻。
林郁又说:“多亏今天一位很漂亮的姑娘救了我,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白亦容看了他一眼,说:“你小子今天运气好,遇到了安宁公主,也只有她才有这份魄力保下你,不然换成普通人,恐怕你就被打死了。”
“是安宁公主?”林郁惊呼一声,显然他应该听说过安宁公主的名号。
殷都的民众对安宁公主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她在地震时可是捐了不少钱,为人也很正派。
白亦容接着叹口气说:“说起今天的事,是我连累了你。”
林郁忙撑起身体,摇头:“我不觉得是白大人连累了我。”
白亦容将他按回床上,然后说:“我有预感,似乎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当天夜里,大雾山便遭窃,许多人晾晒在外的衣服都被偷走了。当时,林郁家的猪都差点被偷走,好在他们家养了狗,一有动静就吠起来,把那个小偷吓跑了。
等大家追出去的时候,那小偷早就跑得没影了。要知道,对于贫苦农家来说,衣服也是一件很重要的财产。如今集体被偷,整个大雾山的山民都恨得牙痒痒的,立誓那小贼要是敢再来,绝对要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紧接着,是谢秉章家的米店被挑剔,说是以次充好,害得谢秉章的米店少有人问津,还因为这事被言官们参了一本。
然后整个京城风言风语地传疯了,说是白亦容身边的人都会跟着他一起倒霉。
白亦容虽然足不出户,但是也知道,这是有人来找事了。
但他坚信这只是前奏而已,正式的大戏恐怕还在后头。于是,他吩咐萧游这几个月盯紧府里头的人一点。
早在顾家知道林郁是自己弟子的时候,白亦容心里就犯嘀咕了。他已经一个月没出府了,跟其他人也没有多熟,收林郁为弟子只有府里头的人和谢秉章以及大雾山山民知道。他也问过了谢秉章,谢秉章告诉他,这事他自己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谢秉章的人品,白亦容是信得过的。
也就是说,这事只有可能是府里头的人或者大雾山山民泄露出去的。
一想到有人盯梢着自己,白亦容便觉得不舒服。更让他警觉的是,如果是府里头的人干的话,那么务必得把这个人找出来。
夜静悄悄的,一道黑色人影自房里窜出来,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庭院中的大缸边,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
又一道黑影如同飞鸟那般从屋顶飞下来,一颗石子从他手中激射而出,一把射中那人的后脖子,那人疼得哎哟的叫了一声,随后一条土黄色的大狗冲了出来,朝着那拿瓷瓶的人怒吠着。
狗吠声传得远远的,一下子整间府邸的人都被惊醒了,白亦容草草穿好衣服,一口气冲了出来。他是担心大黄出事,毕竟大黄叫得那个凄惨劲儿。
等到了庭院,他才愣了下,只有大黄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别人欺负大黄的份儿。大黄死死咬住一个人的小腿,死活不肯松口,那人疼得哭爹喊娘的。
萧游走到白亦容面前,将一个瓷瓶递给了白亦容。
“这人鬼鬼祟祟的,想将这瓶里的东西倒入大缸,被我夺了过来。”萧游简单地说明情况。
白亦容眯起眼看着这人,这人哭得眼泪鼻涕一直流:“大人,我错了,我错了,快放过我吧!”
大黄可是曾经打过猎的,撕咬起来,那咬合力不是一般猎犬可以比拟的。这人已经被大黄咬下一块肉了,血流得他一裤子,地上也满是血迹。
“好了,大黄!”白亦容拍拍手,示意大黄松口。
大黄这才松口,甩着尾巴一溜烟地跑到白亦容身边,还亲热地蹭了蹭他的裤脚。白亦容将它拨到一边去,这家伙满嘴都是血,还蹭得他裤脚都脏兮兮的。
白亦容有些怀疑大黄是不是成精了,他让大黄守在庭院里,晚上遇到可疑的人也好震慑一下对方。这个人按理来说,大黄是很熟的,毕竟是府里头的人,但是大黄还是判断出这人不怀好意。
白亦容之所以不给大黄上绳子的原因很简单,大黄从不咬自己人,也不会随便咬陌生人。
这些白亦容没有多想,早已有人上去将这个人捆了个结实,春江匆匆赶了过来,拿着灯笼,凑近照着那人的脸,然后她惊呼一声:“春意,怎么会是你?”
那个女人一脸哀求地看着春江:“春江,你救救我——”
春江一脸为难地看着白亦容,有白亦容在,还真的轮不到她开口求情。春意跟春江是一起入宫的,也是一起出宫的,还有几分交情。
见求春江没用,春意可怜兮兮地看着白亦容。只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亦容好不动声色,只是举起那个小瓷瓶,冷冷问:“这是什么?”
春意脸色难看起来,有绿荷的前车之鉴,她觉得白亦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绿荷当时不就是偷了白亦容的那盆千金难买的蓝色牡丹花,差点被送了衙门,白亦容丝毫没有顾及绿荷的情面。
见春意不吭声,白亦容似是了解她在想什么,便冷笑一声:“如果你不说的话,恐怕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这个朝代,只要不打死婢女,杖刑和打掌心亦或者扣月例之类的完全没问题。
绿意咬紧牙根,看着白亦容。白亦容往日里都是温和待人的,哪怕面前是个下人,他都客客气气的。
然而,这一刻,白亦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铁青铁青的,像是在酝酿着雷霆之怒。
“春江,准备杖刑,”白亦容轻描淡写道,“就打十下吧!不用留力气,不行的话,我就让萧游亲自动手。”
春意面若死灰地看着春江,春江不忍地转过头去,她也帮不了春意。
“我说,我说!”春意忙爬过去,抓住春江的脚。春江顺势站住脚,看向白亦容。
“瓶子里是□□。”春意哭起来了,不知道是被大黄咬了疼的,还是想到自己未来悲惨下场才哭的。
“你想毒死我的锦鲤做什么?”白亦容接着问。
“先毒死这些鱼,然后放话出去,说你是不祥之人……”春意的声音在白亦容的怒视中越来越小声。
鲤鱼在大燕朝也是代表着吉祥,若一夜之间,所有锦鲤暴毙,传出去,对白亦容的声誉必然有所影响。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借题发挥。
白亦容哼了一声:“林郁的事情也是你说出去的?”
春意愣了下,心里非常害怕,随后摇头:“不是我干的。”
白亦容看了看她,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轻不可见的慌乱。白亦容也不逼她,反正就毒鱼这一条,他就足够对眼前这婢女判刑了。
“背后指使者是谁?”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第69章 报应来了
“背后主使者是谁?”白亦容俯下…身去; 直直看着跪坐在地的绿意的眼睛。
绿意眼神闪了一下; 慢吞吞道:“是二殿下。”
白亦容冷笑一声:“还不说实话是吧?”
这个绿意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居然挑拨离间起他和二皇子的关系。
“看来你得受点皮肉之苦了,”白亦容挥挥手,“将她绑在椅子上,萧游你来执杖。”
绿意吓呆了,事情完全不往她预想的方向走。白亦容不是以善待下人出名的吗; 居然也有这般可怖模样。
看着白亦容铁青铁青的脸色,绿意明白了; 白亦容这次恐怕是认真的; 而且不揪出她背后的人绝不会罢休。
她将眼光投向了其他下人,带着几分哀求; 但所有人都避开了她的眼神; 亦或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绿意知道事情败露,自己恐怕是活不长久了,但是思及父母兄弟姐妹,她的心里简直是苦得跟吃了黄连似的。
“你背后那人应该会灭口吧,你家里人也不安全呢!”白亦容轻声道。
要逼供; 他有的是办法,只是不想用而已。
见绿意一脸迟疑的模样,白亦容也不多说; 直接跟萧游道:“盯着她,不许她睡过去。”
然后,白亦容看着四周的仆人; 拍拍手说:“大家都散了吧!”
这些人面面相觑一番,全都闭紧嘴巴,乖乖回去了。
在白亦容的监控下,萧游开始杖打绿意。绿意被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了条抹布,萧游每打一下,绿意便如同抽搐般抖一下,只听得一下又一下的沉闷声后,最后绿意就像是一条死狗那般趴在长椅上不动了。
萧游的力度掌握得很好,只不过让她日后行走不便而已。胆敢黑心害人者,是绝对饶不过的!萧游虽然心善,但也不是圣母。
白亦容看了看在他脚边绕来绕去还不断摇着尾巴的大黄,不禁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绿意的鲜血染红了它的毛,现在干涸了,它的毛也变成一团团的,都粘在一起了。
对大黄,白亦容是将它当作同伴甚至孩子看待的,所以见它脏成这样,难免有些无法忍受。于是,他朝着水井走去,大黄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时不时追上去,用爪子扒着他的小腿。
白亦容喝了声:“大黄,别乱蹭,你都快脏死了。”
就这样,到了井边,白亦容打起了一桶水,给大黄洗起澡来。大黄十分安分地站着,每次洗澡它都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白亦容冲洗着它的身体,也不会随便乱抖毛。
“大黄,转个身。”白亦容拍拍它的屁股,大黄像是听懂那般,乖乖地将身体转过来,让白亦容清洗身体的另一面。
血迹在白亦容的冲洗下,渐渐化开来,然后随着水流被冲走了。给大黄洗澡是一样大工作,等给它洗完时,白亦容全身是汗,衣角都是湿漉漉的。
这时,大黄伸过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不停地舔舐着他的掌心,白亦容拍拍它的脑袋,用干布给它擦起身体来。
萧游已经过来了,在不远处,静静地看了片刻。喜欢动物的未必一定善良,但是能让动物喜欢的,想必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听说白亦容和这条大黄在贫穷时便相依为命,白亦容富贵发达的时候也没有嫌弃这条狗。
那群曾经给白亦容起名为白不懂的人,知道这段往事后,还称白亦容是狗爹。这个称号明显带有侮辱性,白亦容却是毫不在意,毕竟大黄在他最困难饿得要死的时候帮他打猎渡过难关,这是事实。
萧游想了许久,庆幸自己没有看走眼,更加坚定了要追随白亦容的心思。
“大人,我已经将绿意关入柴房了。”萧游道。
白亦容摇摇头,说:“不是说了,不许让她睡觉吗?”
萧游愣了下,才说:“绿意刚刚指认了,是顾家。”
白亦容沉吟片刻,才想起了顾家是哪一家。那不就是当初丈量土地时瞒报少报自家土地的世家吗?据说这个世家侵占民田数百亩,最后是一个农民上访直达天听,这事才被捅出来。说起来,那个顾家的族长也挺倒霉的,偏偏是在永和皇帝改变主意要杀鸡儆猴的时候撞上门来,于是,这位倒霉的族长便被押到菜市口砍了脑袋。
顾家唯一应该庆幸的是,当时永和皇帝是决定诛九族的,最后因为担心惹恼了众多世家家族,才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