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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春末,过年之后年景不错,夷梁国春季出产的香草丰收,不少香料商人从昭国边境过去收香草,不论是昭国守军还是夷梁人,都有意维持良好的边贸环境,因此最近这些日子,边关还算是平静。
但就算是没有夷梁人越境骚扰,巡防也还是辛苦的,尤其是姬重璟的骑兵巡防队,巡查范围极广,行进速度非常快。按照姬重璟的习惯,最前方的前哨骑兵呈扇形探路,一刻钟回报一次。
就行进方式而言,负责探路的前哨骑兵的确是最辛苦的,因此以往姬重璟带队巡防,总是所有骑兵轮换担任前哨位置。只是这一次,前哨骑兵的位置全部都由京城“少爷兵”担任,这些没吃过什么苦的京城世家子们被虐的生不如死。
但这些猴精猴精的世家子都清楚,姬重璟治军严明,令行禁止,若是他们胆敢抱怨,就刚好给了姬重璟将他们清理出军队的理由,因此谁都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脸憋屈的忍着。刚巧赶上防线平静,更显得这一趟巡防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了虐待京城世家子似的。
钱浅看着姬重璟将这些京城世家子整的生不如死,觉得十分逗趣,她就是清楚,虽然姬重璟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十分平静,但这家伙实际上目前像是吃了炸药桶一样暴躁。
不过这些京城世家子倒是有一个集体认知,那就是骑兵百夫长吕小宝是真的很受宁王的信任啊,两人每次吃饭休息都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宁王大人还给吕小宝递肉干,吕小宝居然不行礼道谢,伸手就拿,看起来关系熟稔得很。
因此一趟巡营的后果是,钱浅发现自己在梁平大营更红了,简直走到哪都是她的“好兄弟”,这个邀她“等休沐一起去酒楼坐坐”,那个又说“家中捎来不少特产”,刚刚摆脱围堵没走两步,家中有“表妹”的说媒党又凑了过来。
让钱浅心理平衡的是,如此受到“追捧”的也不止她一人,比她更红的是褚向阳和徐炎,徐炎已经娶了妻,接二连三有人找上门来“说媒”,想要送他一两个红袖添香的美人,有小道消息说徐夫人暴怒,上个休沐日,罚了徐炎跪搓板。
不过关于徐大人悍妻的小道消息也只是在钱浅与她的前侍卫同僚中流传,谁也不敢跑去问。钱浅原本还在看笑话,谁知没过两天,天降一锅,她沦落到比徐炎还可怜的地步。
巡营回来之后没两天,曲怀瑾又跑来找姬重璟,向他汇报了一下,梁平的那个简陋的王府里又来女眷了。没错,巡营之前来的女眷还没走,前些日子又新来了一波,据说这一次是曹王妃身旁的嬷嬷亲自护送来了两位小姐,王府的管事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跟上一次过来的三位女眷一齐安排在了王府客房。
“怎地?”听了曲怀瑾的话,姬重璟当时就皱了眉:“上次来的怎么还没走?我不是交代过无需好好招待。”
“话是这样说,”曲怀瑾忍不住同情了一把可怜的王府管事:“但王爷您也要考虑管事的难处,无需好好招待也不能把人明着赶出去啊!这些女眷就是赖着不走,他有什么办法。而且上一次的女客还好说,这一次毕竟是王妃身旁的嬷嬷亲自送来的,更不好明着得罪。”
“我知道了。”姬重璟朝曲怀瑾点点头:“我会看着处理。”
原本曲怀瑾和钱浅都以为,姬重璟所谓看着处理,是亲自回家赶人呢!但没想到,刚把曲怀瑾打发走,姬重璟就转头对上了钱浅:“小宝,你回王府一趟,把那些赖着不走的女人都赶走,别管是哪来的,无需给任何人面子。”
“我去?”钱浅一脸懵逼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为什么是我去?我算干嘛的啊!你才是宁王爷,宁王府的主子是你,要赶人难道不是你去?你这个主人家不耐烦招待,谁还能赖着不走不成?”
“京里若来了哪位朝臣皇子的说客自然是我出面,”姬重璟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但女眷我就不方便出面了,后宅女眷原本就该你管,你不去谁去?”
钱浅木着脸看了姬重璟一眼:“王爷,您这样做可不地道。容属下提醒您,属下是梁平大营骑兵百夫长,若说属下麾下骑兵训练,的确原本就该属下负责,但王府后宅女眷与属下何干?”
“本王的后院你还想交给谁管?”姬重璟斜了钱浅一眼,越发理直气壮的模样:“趁着时辰还早,回一趟王府,把那些女人都打发了,我同你一起出营,在邀月楼等你,你手脚快些,我们还赶得及在邀月楼吃晚饭。”
第1894章:王爷,请问何时论功行赏(84)
钱浅并不知道王府后宅里头那些女眷到底是什么心情,在梁平那座简陋的王府住了这些日子,没受到好好招待也就算了,居然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就要被赶走。
钱浅对这些女眷颇为同情,毕竟她们也是被家族安排着到梁平来,舟车劳顿千里送,正主没见到被赶回去,没准还得受长辈们的怪罪。
但同情归同情,钱浅赶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并没多给谁半分面子。因为她仔细想了想,觉得姬重璟说得也有道理,宁王府的后院她不管谁管?自家老公的后宅当然她说了算啊!这些不知道哪来的女人,不要客气,赶回去!
钱浅一点面子不讲,小脸一板,直接指挥着王府下人帮着女客们收拾东西。王太妃曹氏的嬷嬷气得半死,仪态都不知道丢到哪去了,站在院子里跳着脚的骂:“一个一个的都不要命了吗!远山候家的小姐也是你们敢动的?不怕跟你们交个底,这可是王太妃亲自定下的侧妃人选,你们好大的狗胆,敢闯侧妃的屋子!”
钱浅站在院门口,一脸笑嘻嘻:“嬷嬷见谅,咱们都是当兵的,王爷说什么咱们听什么,王爷让赶人咱们只是依令行事而已,嬷嬷要是不开心,也别为难咱们这些当属下的。至于您说的侧妃娘娘……恕属下无知,着实不清楚王爷是何时娶亲的。”
“小杂碎!”嬷嬷冲着钱浅使劲一呸,用的力气太大,差点把脑后头的发髻震散了:“不过是王爷手下的一条狗,也敢跟老娘叫板?我可是王太妃的人,你再不知好歹,等我回了太妃,有你的好果子吃。”
“嬷嬷此言差矣,”钱浅笑得更开心:“容我提醒嬷嬷一句,属下是梁平大营的一名小小百夫长,官阶不高,却也并非宁王府下人。王太妃是何等人物,守礼持重,怎可能违制插手军中事务?属下多嘴劝一句,嬷嬷还是不要信口胡言,免得为王太妃招惹是非。”
“我把你个小……”曹王妃的嬷嬷还在跳脚骂人,但钱浅已经不理她了。
钱浅站在院中,直接放大嗓门高声提醒依旧缩在屋里不出来的女眷们:“屋内的小姐们,属下奉王爷之命送小姐们出府,还请小姐们快些收拾,耽搁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也幸亏王府管事听了姬重璟的吩咐,压根没好好招待,一共五位女客,居然全挤在一个客院,倒让钱浅省了跑路。
毕竟都是没嫁人的小姑娘,就算再大家出身,脸皮也是薄的,钱浅站在院子中央这么大声一嚷,立刻有人开始不淡定。
片刻后,西厢房的门一响,出来了一位打扮华丽的丫鬟。她站在门口朝着钱浅行了个福礼,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军爷有礼了,奴婢是……”
“姐姐还是别耽搁时间了,”钱浅可没耐心听丫鬟自报家门,毫不客气的截断了话头:“还是赶着给您家小姐收拾才是正理,我们也好赶着护送小姐们出城。姐姐若是觉得一个人忙不过来,在下倒是可以叫些人来帮忙收拾。今日为了护送小姐们出城,在下可是带了不少人手,姐姐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听了钱浅的话,丫鬟立刻吓得退了一步,接着扭头回屋关上了门。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若是小姐的客房被一群男人闯进去翻东西,名节肯定是别想要了,若是不小心传出去,别说嫁王爷,就是嫁个普通人也够呛。
有时候,威胁也是挺管用,王太妃曹氏的嬷嬷就算再撒泼,小姐们也不敢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因此没多大功夫,客院的几间屋子,房门依次打开,小姐们或者穿着斗篷,或者轻纱遮面,身后跟着丫鬟,一个个的走了出来。
马车都是现成准备好的,钱浅像个监工似的亲自盯着这些小姐们上了马车,派人一直跟着,直到马车出了城。
至于那位一直跳脚嚷嚷的嬷嬷,钱浅也没客气,直接叫了几个军士将她抬起来随便塞进一辆马车,连收行李的时间都没给她留。
因为压根就没打算留面子扯皮,所以钱浅赶人的效率真的高的很,等她到邀月楼雅间的时候,姬重璟一壶茶都还没喝完。
“挺快就回来了。”姬重璟笑着给钱浅倒了杯茶:“我还以为需得耽搁些时候。”
“当然快,”钱浅接过姬重璟手中的茶杯,朝他咧嘴一笑:“不过,找我办事可是有代价的,我已经把人都得罪净了,后续要是生出什么麻烦来,可不关我的事。王太妃派来的嬷嬷被我气得直跳脚,我猜她回去一定要告状,你想好怎么拆对了吗?王太妃毕竟是你母亲,把她得罪的这样狠,真的没事?”
“她是我母亲,所以我来操心,你无需理会。”姬重璟直接上手捏了捏钱浅的脸:“但是小宝,有件事我想同你先商量。”
“大概猜到你要说什么。”钱浅笑着开了口:“你是想说,你身为宁王,是不能随意娶妻的。你虽不肯听王太妃和皇上的摆布,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娶个江湖人出身的女子做正妃,我猜的对不对?”
姬重璟一愣,接着一面笑着摇头一面叹气:“你就是这样想的?我其实只是想说,我是要一辈子镇守边关的,云岚州那个华丽巍峨的王府,大约我以后我都会很少回去,以后梁平州府这个简陋的王府才是真正的宁王府,要委屈你与我一同在边关终老了。此外,你说的没错,我身为宁王,不能随便娶妻,但这也不是没法子,想办法给你寻个出身还是简单的。但我母亲,曹家,以后绝不会对你有任何好脸色,我觉得有些抱歉。”
“哦!”钱浅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突然反问道:“我何时说过要嫁你?我一个骑兵百夫长,好好地仗不打,你让我嫁人,像话吗?”
“你现在后悔不觉得晚了些吗?”姬重璟都被气笑了:“再说胡话今晚没有肉吃。”
第1895章:王爷,请问何时论功行赏(85)
不管姬重璟如何计划未来,总之眼下钱浅和他的关系依旧没变,一个是统领边关五州军队的宁王,一个是梁平大营骑兵百夫长,十分标准的上下级关系。
钱浅挺淡定,反正在她的任务完成之前,她哪里都不会去,近些日子虽然边境线没什么大事,夷梁人一直平静,但因为皇上病重,军中的事也真是不少。比如那些十分活跃忙着拉帮结派的世家子们,挺活跃的。
姬重璟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对于这些活泼的世家子们睁一眼闭一眼,一副放任的态度,实际上,却让人私下里盯紧了他们的动向。
没两个月,钱浅收到消息,说是那个给她说过媒的赵公子出事了。当时赵公子已经被姬重璟调去平阳郡玄甲军一段时间了,突然就听说他休沐日在平阳郡酒楼与人饮酒,泄露了重要军情,被下了狱。
钱浅得到消息后十分怀疑是姬重璟在钓鱼执法,因为那位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