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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听他声音带着几分波动，玉倾颜虽是不解，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任由他继续为自己套好另外一只鞋子。
在为她穿好鞋子之后，纳兰景这才抱着她回到窗前，神色有些寡淡地看着外面。
“发生什么事了？”感觉到他情绪明显有些异常的玉倾颜，在陪着他沉默了须臾之后，开口问道。
今夜设计纳兰煜的事情，可谓是进展的极为顺利，所以她才早早回来休息，再则，后面南楚帝出现之后的事情，她也不适合参与了。
是以，如今纳兰景这般模样，想来定然是和之后南楚帝出现有关。
“颜颜。”纳兰景转头，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容颜，开口说道：“你曾说过，我很有可能不是母妃所出，也曾经和我说过那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如此说来，我是不是，也很有可能不是父皇的儿子？”
“你是在担心这一点？”玉倾颜微微一愣，开口问道。
“是的。”纳兰景微微垂下眸子，继而缓缓将今日审问出来之后的结果说了出来，在他的心中，他和玉倾颜早已经是一体的，没有任何秘密需要保留。
听完他的话之后，玉倾颜皱了皱眉，继而叹息了一声，说到：“其实，后宫嫔妃于他人私通这种事情，历朝历代都有，只是，是否有被揭露出来罢了！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这残酷不人道的皇权，后宫三千佳丽，就算龙椅之上的那个人一个晚上换一个，轮一个遍，也要好几年吧！那些女人这些年的空虚寂寞，又有谁能够体会？”
闻言，纳兰景皱了皱眉，沉默下来。
玉倾颜所言的事情，身为皇子，他已经看了太多太多，父皇并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君王，只是，这三年一选秀的规矩，却依旧没有废除，毕竟，这件事情，并非是关于他一人，即便他不想选，朝前的大臣们，依旧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女儿送入宫中。
他们只想着女儿进宫之后会给他们带来的荣耀和权势，却看不到她们进宫之后的悲惨命运。
即便位分如母妃，父皇过来留宿的日子也是寥寥无几，而剩下的无数个夜晚，唯有揽镜自照，无人垂怜，年华空度。
思及此，纳兰景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有错，只是，相对于那些耐不住寂寞而红杏出墙的女人，这个嫔妃私通穆王，却是为了谋权篡位，罪不可恕！”
第508章 唯一的突破口
“的确是罪不可恕。”玉倾颜点了点头，极为赞同地说，潘金莲为何遗臭万年，就是因为她不仅私通，更是联合情夫谋害了自己的丈夫。而这位享受着荣华富贵，却还私通穆王要谋权篡位的妃嫔，其作为，更是比潘金莲还要令人发指。
说到这里，玉倾颜转眸看着纳兰景，开口问道：“你方才问我那句话，是在怀疑，那个和穆王私通的妃嫔，就是容妃吗？“
“众人皆知，后宫之中，与穆王府来往最为密切的，就是她。”纳兰景点了点头，这也是在得知了那个消息之后，他便没有继续留在宫中陪南楚帝的原因。
无论南楚帝是否会怀疑到容妃的身上，他继续留下来，都不合适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和自己最为亲密的父皇有了隔阂，纳兰景便满心的痛苦。
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亲人是真正的关心他的，就只有父皇一人了。
若是连父皇都……
一时之间，纳兰景竟是不敢再去想这个可能性的后果。
“且不说，如今的结果还没有出现，就算真的是她……”说到这里，玉倾颜自纳兰景的身上跳落地，推着他来到铜镜面前，指着铜镜之中的男子开口道：“你看看你的长相，除了这一双眼睛，其他的地方，可谓是和皇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如果这样，你都有可能不是他的儿子的话，那还有谁会是他的儿子？”
“对了！”说到这里，玉倾颜忽然蹲下身来，于纳兰景双目对视着，极为认真地开口说到：“你这一双眼睛，不像你父皇，也不像容妃，如此说来，很有可能就是像你的亲生母亲。在你的记忆之中，有没有人，长着这样一双眼睛？”
纳兰景一双凤眸可谓是风情万种，饶是以玉倾颜的定力，每每与之对视之时，都会有一种被勾魂摄魄了的感觉。
“其实，她的眼睛，也有一点凤眸的模样，只是，没有我这么明显而已。”纳兰景说道，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不愿意死再称呼容妃为母妃，而只是以“她”字代替。
闻言，玉倾颜细思了一下容妃的长相，最后不得不承认道：“她的眼尾的确是有一些上挑，不过，她的上挑，只是带给人强势的感觉，而不同于你的风情万种。”说到这里，她能够理解，为何纳兰景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了，毕竟，若是单纯这样的看来，他的长相，是融合了容妃和南楚帝的。
“主子！”就在这个时候，许久未曾出现的踏月突然现身。
“可有所得？”见他出现，纳兰景眼帘一抬，带着几分期待开口。
“主子，属下找到了一个二十一年，曾经在永宁宫中服侍的老嬷嬷，主子可要现在就问话？”踏月的神色之中也带上了几分激动。
对于自家主子的心结，他们这些下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些日子以来，可谓是马不停蹄地搜寻着一切突破口，如今终于幸不辱命地找到了这个唯一幸存的老嬷嬷，如何能够不欣喜若狂！
第509章 等了快二十年了
“老奴，参见景王殿下。”微微颤颤的老嬷嬷在看到坐在轮椅之上，由玉倾颜推着走进来的纳兰景之时，愣了一下，眸中飞快地闪过了什么思绪，继而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起来问话吧！”对于面前的老嬷嬷，纳兰景没有丝毫的印象，显然，对方在他极小的时候，就已经出了宫。
“多谢殿下！”老嬷嬷似是因为年岁已高，在结结实实地一把跪倒之后，一时之间，竟是无法利落地爬起身来。
一旁的玉倾颜见状，忙朝着踏月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见状，忙上前搀扶起那老嬷嬷。
“有劳护卫大人。”老嬷嬷受宠若惊地开口说道。
“给这位嬷嬷搬一把椅子来。”玉倾颜吩咐了一声，继而开口问道：“嬷嬷怎么称呼？”
“老奴玉嬷嬷，多谢王妃了！”玉嬷嬷恭敬地看着玉倾颜，说出来的话，登时让得纳兰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颇为赞赏她的眼力见。
玉倾颜则是一愣，继而扫了一眼正偷笑的某人，倒也懒得去纠正玉嬷嬷的称呼，而是直接开口问道：“想来玉嬷嬷也明白我们为何将你请过来问话吧！”
“老奴明白，说实话，老奴等今天，也是等了快二十年了！”玉嬷嬷叹息了一声，开口看着纳兰景说道：“景王殿下，想来也已经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了吧！”
纳兰景扶着轮椅扶手的双手便是一紧，沉声开口说道：“玉嬷嬷，莫非，本王真是不是……她亲生的？”
看着纳兰景骤变的神色，玉嬷嬷缓缓点了点头说到：“殿下果然已经发现了！”
“果然……”纳兰景缓缓闭上了眼睛，脸色的神色，似有释然，似有悲哀，似有解脱，亦有说不清的感叹，更有迷茫和恐惧……
对于他心中的恐惧，玉倾颜自是再清楚不过，当下忙开口问道：“玉嬷嬷，殿下既然不是容妃所出，那，又是否是皇上的亲生子？”
“殿下放心，您的确是皇上的孩子，就算是容妃再大胆，她也不敢随意混淆皇室血统……”玉嬷嬷忙开口说道：“更何况，亲生父子之间，总是有着相似的长相，容妃如此心细如发之人，这般重要的事情，她自是不敢随意寻来一个孩子冒充，否则，当初也不会那般煞费苦心了！”
“煞费苦心？”玉倾颜轻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于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过流云端过来的茶杯，朝着玉嬷嬷举了举，示意她饮茶，继而开口问道：“嬷嬷但说无妨，想来嬷嬷等了殿下二十年，也是不想让容妃所造下的罪行，就此沉没，没有大白之日吧！
“王妃果然兰心慧质！”玉嬷嬷长长叹息了一声，开口说达到：“其实，老奴所知道的，也并不多，毕竟，容妃娘娘行事，极为谨慎，若非是她生产的那一日，老奴亲眼看到采蓝姑娘偷偷摸摸地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原本老奴还以为采蓝姑娘是给容妃送东西的，而就在她走近的时候，便听到了婴孩的哭声……”
第510章 株连九族
“老奴在宫中呆了多年，手上伺候过众多的的皇子公主，更见过不少腌臜事情，是以，心中便有了警醒，明白自己肯定是撞见了不该见到的事情，忙躲到了一处花丛之中。”
玉嬷嬷说着，轻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在那孩子哭声响起了之后，采蓝忙掀开布捂住了那个孩子的嘴巴，急匆匆地走入了容妃的房间……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老奴却看到那个被抱着进入容妃房中的孩子，大概有两个月大小，之后，在老奴等了差不多半盏茶时间之后，便见采蓝姑娘提着篮子走了出来，从那个篮子中明显小了一些的样子看来，这里面，应该是容妃才生下的孩子。”
“不多时，老奴便听见容妃的宫里传来了喜讯，说容妃诞下了皇子，那时，老奴便明白了，容妃定然是使了后宫许多妃子都惯用的手法，将生下的公主，偷偷换成了皇子。”
听到玉嬷嬷如此说，玉倾颜皱了皱眉，开口说道：“这种偷天换日之事，玉嬷嬷以前也见到过吗？”
闻言，玉嬷嬷淡淡扯了扯嘴皮，眸中闪过一丝伤痛之色，开口说道：“曾经有过一个妃子这么做了，只是，后来有妃子在先帝的面前提起那位偷换来的皇子和先帝不像，之后滴血验亲，那个妃子便招供了，之后便株连了九族，整个宫里的宫人，也尽数陪葬了！”
“混淆皇室血脉如此滔天大罪，株连九族，并不为奇。”纳兰景沉声开口说道。
“那位妃子宫中服侍的人，想来是有玉嬷嬷的旧人吧！”玉倾颜将方才玉嬷嬷眼中的伤痛之色看入眼中，开口问道。
“是的，老奴的妹妹，就曾经在那个宫里当差，受了池鱼之殃。”玉嬷嬷点了点头，说到：“也正是因为如此，老奴对于这种偷天换日之事，最是敏感。在得知了容妃所为之后，便装病告老还乡。”
“所以，嬷嬷之前所言，一直在等着殿下的人寻去，想来也是因为对容妃如此作为深恶痛绝，不想让真相被掩盖，这才仗义说出今日之话吧！”
玉倾颜说完，见玉嬷嬷的眼中有着沉痛哀悼之色，自是明了真相的确如自己所言，继而开口问道：“嬷嬷方才说，殿下虽非容妃所出，却的确是皇上的亲生子，如此说来，对于殿下的生母身份，嬷嬷应该是知晓的了？”
“对于这个，老奴也只是一次意外之中得知的。”说到这里，玉嬷嬷默了默，开口说道：“虽说是意外，却也是老奴有意为之。”
听她这般说，玉倾颜眸光一闪，继而勾唇笑道：“玉嬷嬷是偷听了容妃娘娘的谈话？”
“王妃说的没有错！”玉嬷嬷看着玉倾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点了点头说到：“在发现了容妃所为之后，老奴便留了心，经常借由洒扫端水的机会，在门窗之处偷听容妃和采蓝的谈话。她们的行事极为谨慎，是以，直至一个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