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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
竹述先生愣愣地望着他,一副全然不认识他,也不知他在问什么的模样。
旁边的牧笛忙答道:“自从少爷出事后表小姐一直心怀愧疚,住到了郊外的庵堂里。后来听说先生成这样了,表小姐就搬到园子里来了,亲自照顾先生寝食起居。”
齐峻朝屋里环视了一番并没有见到秦芷茹的身影,不由拧起眉
牧笛在旁边解释道:“表小姐前几天里着了风寒,接着就病倒了,所以才没有过来。”
齐峻忙问道:“可否有请大夫来瞧?”
牧笛答道:“宫里的太医来过,说是劳累过度······”
想起屋外守着的士兵,齐峻眉头皱了起来:“外头那些人,到底来干什么的?”
“少爷出意外后曾有不少人进园子来吊唁,后来不知怎地,有客人在园子里被杀,宫里来的官老爷说,最近京城太乱,就派了这些士兵来把守,说是保护咱们。”
听到这里,齐峻不由冷笑:“先生都成这样了还哪里需要人保护?”
牧笛脸上一副悲愤的表情:“可不是?!先生失去了独子,这都不让他们放心,还阻止先生出门。”
“你家表小姐住在哪里我去看望看望她······”齐峻忙跟童子吩咐道。
“小筝!”牧笛朝里屋喊了一声。没多大一会儿,就见一位十二三位的小丫鬟走了出来。
“带齐公子到衔泥小筑去,他想看望表小姐。”
那叫小筝的丫鬟,走上前来福了一礼:“公子请随我来······”
朝湖边一路行来,齐峻想起刚才听到的消息,忍不住问那丫鬟:“你家表小姐为何要住庵堂去?”
小筝神情一滞,过了好半晌,才低声地解释道:“少爷落水后,表小姐颇为自责,就是她拖累的……”
齐峻更加困惑:“怎会是她连累的难道师妹那天也去了?”
丫鬟摇了摇头:“不是的,表小姐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之前她定亲的那家公子,也是……”
齐峻顿时恍然大悟。
师妹的意思,是说自己命硬吧?!
想到这些,他心里更是不安脚上不由加快了步伐。
到湖边的小院里找到秦芷茹时,她刚从床上起来。
因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旁边守着的嬷嬷,也没有阻止他俩见面。
待秦芷茹被人扶出来时,齐峻虽有心里准备,还是吃了一惊。
离京前,他向先生辞行时,曾见过师妹,想不到大半年时候,对方就被折磨成这样了。
“妹妹身上可是好了一些?”齐峻关切地问道。
由人扶着,秦芷茹朝他微微福了一礼:“师兄勿担心,芷儿不过是得了伤风。昨晚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上有些乏力。”
齐峻点了点头,道:“先生如今成这样了,妹妹还是得保重些,莫要七想八想。顾惜些自己身子才好!”
怔怔地望着窗外发呆,秦芷茹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侍候的嬷嬷,觉得有些尴尬,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替她致谢:“小姐自从表少爷去后,就是这样一副神情,齐公子千万莫见怪。”
齐峻摇头:“岭溪跟师妹一同长大,哪能不知道这些。”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问道,“师妹成这样了,或许有人开导开导就会好些,怎地秦家其他几位小姐……”
那嬷嬷听他提起这个,忙说道:“秦家的情形,您还不知吗?到底不是亲生的,她那几个女儿,都排着队等着说亲呢!要不,我家姑娘怎会从小养在舅老爷身边……”
不知怎地,齐峻立刻想到妻子舒眉。
要是她在京里,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从撷趣园返回时,齐峻坐在马背上,心里颇不是滋味。
走出南城门,正好有一支队伍迎面过来。他拉住马缰让到一边,准备等他们过了再走,谁知等他稳住马蹄,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峻儿……是为娘,求求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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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东窗事发
齐峻愣神瞧过去,原来是自己母亲。
只见郑氏鬓散簪乱,戴着手铐脚镣,被一群衙役兵关押在囚车里,眼看着就要朝四九城内驶去。
齐峻朝前后看了又看,并没发现沧州老宅其他人,他不由骇了一跳,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那位打头的官差质问道:“这是为何?你们干嘛要抓她?”
那官差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何人?别在这么防碍公务。”
齐峻一抱拳:“在下是她的儿子。”他朝郑氏呶了呶嘴角。
听到他自报的名号,那官差眼睛一亮,将手往后面一挥:“来人,这里还有同伙,一并带走!”
齐峻哪里肯依,拼命挣扎反抗,还大声地嚷嚷开了:“大庭广众之下,你们缘何胡乱抓人?难道大梁就没王法了吗?”
那位官差蔑禳笑了笑:“谋害皇室公主,放在哪个朝代,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圣上仁慈,只抓了行事之人。够宽待了!”说罢,他朝围观人群环视一圈,对手下一声厉喝,“都带走!”
接着,马上就有几名兵甲过来,抓住齐峻的左右胳膊,就将他架到囚车上拖走了。
在人群中观望的尚武,见势不好,忙转身头就走,打算赶回沧州,跟族里长老商量对策。
围观的人群,待齐峻被抓走后,都作鸟兽散了。
在一个没人察觉的角落,有名男子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连连摇头,然后脸上肃起神情,朝城外离开了。
此时,位于京西宁国府的霁月堂院子门口,程婆子步履匆匆地赶了进来。
只见她走到高氏跟前,压低声音对她道:“夫人,官府的人到沧州将那女人带回京了。”
“哦?!”高氏倏地从罗汉床上起身,盯着老仆妇问道,“就她一人?”
程嬷嬷怔了怔,然后补充道:“听姜元家的说在南城门口时,她跟四爷碰巧遇到了……”
“然后呢?”
程嬷嬷不敢有丝毫隐瞒,忙将姜元媳妇在城门口看热闹时所见所闻,一脑儿全倒了出来。
“她可说了,当时老四是何种态度?”
程嬷嬷摇了摇头,一副不知情的神情。
高氏不由低头沉吟,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才抬头对程婆子道:“你去跟姜元家的说一声,让她男人打探一下,看是关在顺天府衙门,还是收押在大理寺。”
程嬷嬷连忙应下,过了一会儿,狐惑不解地问她:“夫人这是作甚,难不成还要跟陛下对着干?”
高氏摇了摇头,并没像往常一样将心底的打算,提前告知她。
第二日午后的时候,姜元进府禀报。
得到准信后高氏叫人立即为她换上朝服,再命人套车,往紫禁城方向驶去了。
养心殿旁边的东暖阁里,香烟袅袅,如丝如缕。
原本寂静肃穆的殿内,此刻却传来如雷鸣般的怒吼声。
“…···不用再说了,别以为朕不知,你到底打的甚么主意!”登基不久的梁武帝,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朝他小女儿咆哮道。
高氏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眸子,朝父亲跪拜下去:“女儿承认有私心。可这也是为咱们高家百年帝业着想,您想想看,齐三将军阵兵西北,您还真能一怒之下,将齐氏一族给灭了?!况且他们三房家眷子嗣全不在京里,就是算处决了他嫂子、侄儿和族人,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授人以柄,激起西北军士反抗朝廷的斗志。”
高世海听到这里,霍然抬起头来,盯着女儿不语,过了半晌才问道:“那么你倒是说说,父皇到底该怎么办?”
见父亲松了口,高氏心里一松,面上不敢露出半分喜色,接口道:“只要宁国公一脉还在,齐家军若是敢反抗,将会被天下人指脊梁骨,说他为了一房之私,置祖宗坟冢和嫂子侄儿于不顾。咱们何不抓住此次机会,用郑氏的过失逼得他们让步?”
听到女儿清楚的分析,高世海顿时冷静下来,不免有些踌躇。
京里如今形势严峻,的确不宜再大开杀戒了。
他原先打算将齐氏一门灭了族的,不过听女儿这一提醒,到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邵氏一门就是前车之鉴。
他的本意原不过是想将女儿逼回来。
“你还要替那人守节多久?”沉吟良久,高世海哑着嗓子问道,“现在连个假儿子都没了,你还守哪门子的节?”
高氏倏然一惊,怔怔地望着父亲:“您怎么知道的?”
高世海冷哼一声:“若不是太医说,那孩子先天不足,为父岂能容你们胡闹?”
高氏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原来松影苑墙壁涂有令婴儿呼吸不畅的药物,父亲早就知道了。他隐忍至今,不过是想让她自己对上郑氏。朝廷也好拿齐家的把柄。
想通这些,高氏忙跪行至父亲脚边,将她早筹划好的,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齐四郎不是回京了吗?还怕没过继的子嗣?!父皇或许不了解,这齐四郎乃是竹述先生的高徒,若是挟制住他,要稳住文臣这边的阵脚,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高世海听了,连连摇头:“你都烧死他的妻儿了,他如何肯归附?不反目来寻仇就已经不错了。”
高氏仰起头来,望着她的父亲:“他妻儿并未在火中丧身!”接着,她将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了她父皇。
高世海听了,不觉惊呆了:“此话当真?”
高氏点了点头:“不敢欺瞒父皇。后来,女儿请托大哥,带人到大兴去寻过他们。可惜当时就跑了小的,那是差点逮住了那个大的,后来带着伤给逃脱了。估计也活不成……”
高世海坐回龙椅:“那又有什么区别,你毕竟几次动手,都是想要他妻儿的性命。”
高氏跟着自己站了起来,像以前小时候一样,凑到她父亲跟前,解释道:“此次不是要救他母亲一命吗?再帮他把妹妹治好,算是恩怨两清了。”
高世随即垂头不语,开始沉思女儿刚告诉他的。
见父亲不置可否,高氏又加了一句:“父皇,您最近不是在为撷趣园那老顽固头痛吗?想知道他是真疯还假疯,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如就此机会,将齐家母子放了,并恢复宁国府的爵位,再让母亲将秦侍郎的长女认作义女,赐婚于他……”
高世海一时没听懂:“干嘛要赐婚于他?若不是他叔父,他们母子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见他弄明白,高氏忙又解释道:“您有所不知,这秦氏女跟她表弟定过亲的。您不是怀疑,竹述先生的儿子,是趁着洪水泛滥,给逃走了吗?若是他真是装疯,听到此番赐婚,定然不会再装了。如果真的是疯了,此举父皇岂不是能笼络一帮文臣?”
高世海听了,想也没想就斥道:“胡闹,将他未过门儿媳另嫁别人,还笼络人心呢!”
“父皇您有所不知,”高氏连忙解释,“那秦氏女自幼丧母,从小养在竹述先生身边,跟齐四郎青梅竹马,竹述先生待她跟亲闺女一样。如今她舅父已疯,又是连克两名男子的望门寡,这辈子想正常出嫁,怕有些困难了。再加上年纪也不轻了。您若让母亲收她为义女,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