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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猛地抬起头来,一脸震惊地望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此事。
她“噌”地从榻上站了起来。顾不得刚才的考量,俯视着齐峻说道:“原来是你们家人害的?!还总端着副受害人的面孔!你……你们齐家对不住谁?”声音里不掩悲愤之意。
借着软榻妻子高出他半个头,齐峻有些不习惯。只见他跳开了几步,仰望着她反驳道:“谁也不想的,咱们宁国府世代忠良,从来不违抗圣旨。爹爹跟大哥也不想的……”
“那你还一门心思维护高家的人!不辨忠奸,是非不分!这就是你所谓 “世代忠良”的作派?!舒眉顿了顿,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任由高家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
她还未说完。齐峻二话不说,拉过舒眉的双腿,就把她扑倒在榻上。慌乱中他伸出右掌,一把捂住妻子的嘴巴,在她耳边轻声告诫:“你都知道,还敢大声嚷嚷,不要命了,你?!”
舒眉瞬间石化。黑暗中,她闪着晶亮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丈夫。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刻两人似乎贴面相对,半具身体紧紧地挨在了一起。
男子的胳膊粗壮有力,被他这样紧箍。舒眉险些喘不过气来。齐峻只觉捂着她唇瓣的手底触感香软滑润细腻,像刚出锅的玫瑰水晶糕——又香又软、甜润细滑,说不出的诱人芳香。不觉感到口干舌躁。
外面月华如水,时辰已到了正月十六,屋内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在黑暗中,舒眉只觉自己心脏,抑制不住地怦怦狂跳不已。
突然,屋外窗台上跳过一只猫,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舒眉一把推开齐峻,哑着嗓子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一直当她们是好人吗?也有怕人家的时候?”
讪然地放下手掌,齐峻一脸不自地回道:“大嫂是好人,起码对你相公不错!小时候还救过我的性命。只是高家这些年,做得确实有些过火……可关咱们齐府何事?与大嫂何干?她也是被人赐婚的……大哥不该这样待她!”
被松开后,舒眉又坐了回去,望着窗外婆娑的竹影发呆,脑袋里思索他刚才所说的话。
这男子并非无可救药,原来自有一套亲疏的标准,只差有人善加引导而已。或许自己可以试一试!
难得两人有像今晚这样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舒眉喃喃道:“谁不无辜?!我堂姐、咱们文家不无辜,我岂不是更无辜?若不是长辈的意思,谁甘愿嫁给你!”
没料到她突然说出这话来,齐峻猛然抬起头来,质问道:“那你想嫁给谁?萧少帮主吗?跟他走船跑马,游历江湖?”
抬眼扫了他一眼,舒眉心道:这男人真小气!接着她嘟囔了一句:“反正看不上朝三暮四的男人。脏死了!走开——”说着,再也懒得理他,想要钻进了被衾里。
齐峻转过身来,望着欲重新睡下的妻子,一脸的怔忡。好半天他才回味过来,弄清刚才她口中咕哝的话语。
他一把揪住舒眉身上的衣襟,来回就是几下摇晃:“把话说清楚!什么脏死了?”
舒眉上床之时衣着本是完整的,只不过中途做了场噩梦,冒出一身冷汗。
刚才她被惊醒时掀开被窝,浑身滚烫,遂把衣带松散了一些。此时,被齐峻这样揪住一摇晃,衣裳哪里经得住这番推搡,顷刻间,由半掩变成了半敞。
今天之前她了解到这具身体,出了好几次莫名的意外,舒眉便学着人家在本命年,里面穿着红内衣避邪的习惯,给自己准备了几件桃红色的肚兜。
此刻,被齐峻那愣小子这样一摇拽,中衣半褪半露,显出里面的香肩和肚兜来。
跳动的烛光下,女子莹润如玉的肌肤,被红色布料一映衬,显得有如月光般皎洁。加上玲珑有致的身材半露半掩。配得上“活色生香”一词。
齐峻只觉脑袋轰地一响,顿时骨软筋酥,傻愣愣地盯着妻子发呆。
一看这状况不对劲,舒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瞬间就钻进了被衾里。末了,还伸出手臂,将刚才散乱的云鬓,好生捋了一番,恢复了一惯端重的样子。
她的手臂跟肩膀以及身上其它地方一样,即便小时候跟爹爹行走山野,也一直是藏在袖筒里的。是以比脸上和脖子白上许多。被脸色一衬有如山尖的皑皑白雪,分外莹亮夺目。
一把抓住她裸露在外的玉臂,齐峻喃喃问道:“你身上和手臂怎地这么白,跟脸上像两个人似的……”
舒眉大部分记忆和观念,毕竟都来自二十一世纪,男女大防的意识少了些。后世女人被赞美,通常会说上一声“谢谢”!她虽不至于跟齐峻道谢,也不是那扭捏之人,遂拿眼神白了他一眼,轻嗤一声道:“你打量我是天生那么黑的?!还不是在岭南给晒的……”
这一笑不打紧,差点没把齐峻的魂儿勾走。他只觉“回眸一笑百媚生”那句诗,是专门为妻子准备的。不由心旌摇晃,呼吸急促起来,一屁股坐在床榻边,懒着不想走了。
“你睡在这儿不冷吗?”他急切地问道。
“睡着了就不冷了!”舒眉打了哈欠,闭上眼睛欲眠。
“那就回炕上去睡吧!”齐峻忙不迭地“好心”提议道。
舒眉一骨碌地爬了起来,不解望着他,问道:“难不成,你愿意将暖炕让我给睡?”
别过脸去,齐峻不让她见他的眼睛,嗡声嗡气提议道:“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我炕头让给你半个得了……”一副施恩的语气。
舒眉哪里肯上当的,忙摆了摆手,婉拒道:“不行,家里耳目太多,不安全。除非你把整个炕头让给我睡,自己挪到这榻上去。明日起来,咱们也不用避着别人,重新作样子挪地方了。再说,保不齐中途会有人撞了进来……”
见她这样计较,齐峻胸间不由涌起一股怒意。只见他沉下脸来,望着妻子问道:“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着将来找人另嫁?夫妻俩不该睡在一起吗?”
齐峻终于还是破了功,忍不住发飚,出声朝舒眉质问道。
见他不是诚心让自己睡暖炕,舒眉又钻回被衾里,笼上头部之前,丢下这样一句:“对不住你了!我有洁癖!感情和身体,你总得有一样是纯净的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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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上门探病
第二日起床时,舒眉只觉头昏脑胀,她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正要找炕上的齐峻理论几句。谁知,那边早已空空如野。
“姑爷天没亮,就出府回军营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舒眉扭头望去,只见雨润端了盆滚烫的热水进来,顺势放在脸盆架上,朝她说道,“小姐,奴婢侍候你先洗漱吧!”
“慢着!”舒眉左掌支颐,右手向她招呼道:“你快快过来,替我摸摸,是不是特别发烫?”
雨润拿出帕子,揩干手上的水渍,把掌心抚上舒眉的额上。
“哎呀,怎么这般烫?”她不由吓了一跳,慌乱过来扶起她家小姐,“您发高热了!这可怎么得了?”一脸惊恐万状的样子。
“赶紧躺下,定在昨晚您睡在榻上着凉的。”雨润忙把她扶回床上躺下,“奴婢这就去跟施嬷嬷说说,看来得禀告太夫人,然后请名太医进府看看。”
霁月堂的正厅里,听到替她探望儿媳病情仆妇回报,郑氏不由感叹上了:“舒娘这孩子,真是执拗,到如今还不肯原谅峻儿。让老身说什么才好?!”
旁边范嬷嬷宽慰她道:“这两口子整日呆在一起,终归是要日久生情的。太夫人不必操心,上回从祖籍回来时,老奴就瞧出了端倪,四爷总是朝四夫人身上偷偷瞧,您老放一万个心。这只是机缘未到,小两口彼此看对眼时,您转眼间就有孙子抱了……”
“屹儿也真是的,何必着急把他弟弟送到军营里。好歹等舒娘怀上再送去也不迟。”郑氏不觉埋怨起大儿子来。
旁边的蔡婆子听了这话,不觉若有所思。
她的孙女香秀,在竹韵苑当丫鬟。听她讲,昨晚起夜时,有人听到卧寝里有动静。特意凑到窗下听了一会儿,说是两人在吵嘴。她不由想起,郑家三舅太太上次临走时,对自己的托付,几番计较她便有了主意。
“许是国公爷改了主意,这不,他应下您将柯姑娘迎进门来。也是想让您早日抱上孙子。”蔡嬷嬷在旁边提醒道。
她不提还好,提起这事一抹愁云就笼上郑氏的眉宇。
看来,大儿子不打算再敷衍高家了。
而舒眉这边。自从太医走后,一整天她都躺在床上,头脑中一片混沌。在雨润的侍候下,喝了小厨房里熬来的汤药,在榻上闷了一身汗,精神稍微好了些。
此后的半月里,舒眉关在竹韵苑一心养病。日子转眼来到了正月底。齐府来了位不速之客。
那日在宫中舒眉有过一面之缘的袁家三奶奶——林秀涵,终于上门造访了。
因过几天便是花朝节,京中女眷在那日,通常会结伴出行。或是游湖赏春,或是踏青拜神。她本想来邀舒眉一同出游的,谁知仆妇回去一禀报,才得知齐府四夫人躺在病榻上半个多月了。于是,袁三奶奶带着贴身的丫鬟婆子,前往宁国府探病。
在丫鬟仆妇的引领下,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婆子。林秀涵朝齐府后院行去。走到一处花荫底下,她腿脚有些乏了,遂在那里的石凳歇了下来。
没坐多久,只听到林木花丛后面,传来两女子窃窃私语的声音。
“莫要再存那样的心思了!你忘了青卉的下场了?本来是爷身边的贴身丫鬟,被打发到京郊庄子上,配了庄家汉子。”
“她是她,我是我!再说,现在是四夫人不肯……爷若召谁来伺候。怕是没人再说嘴了!”
“她为何不愿了?”
“我告诉你吧!千万别让第二人知晓……那晚归我上夜,三更过后,寝卧里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喊声,把我给惊醒了。于是。我就走到窗台边……”
“还有这事?她为何不肯?”
“谁知道啊!两人在寝卧里推搡,才把女方闹得着凉受了冻。爷竟毫不怜香惜玉,天还未大亮,怒气冲冲就出了府。四夫人病了半月,都没赶回来探望……”
“我想我明白了,早前就听人说,国公爷向四爷承诺,只有他们做了真正夫妻,才允许兰姑娘进门。该不会为了阻她进门,四夫人故意拖着这事。她自然晓得,若是兰姑娘进了府,她不就彻底没戏了?!”
“唉,这四夫人也太不容人了,兰姑娘把正室位置都让给她,自己甘愿为妾了,还不依不饶的。硬是阻在两情相悦的人中间,也不遭报应……”
在这里听得如此劲暴的八卦,袁三奶奶不禁哑然失笑,心里暗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敢在府内传此八卦,她几乎可以体会到,舒眉在府里过的是何等日子。袁三奶奶秀眉微蹙,腾地站起身来,朝竹韵苑的方向走了去。
靠近竹韵苑的院子,林秀涵远远就闻到一股药味。她不由蹙了蹙眉头,鼻翼微翕。
当真正见到舒眉时,她不由吃了一惊。原以为对方病了半月有余,定会满脸憔悴的模样。没曾想到,对方气色尚好,她不由询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