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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会后悔。”
刘婆被她娇纵的声音从思考中拉出来,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在心底里琢磨,这农村没见识的女孩就是好骗啊!
到了人牙手里,最好的下场是买到大户人家终身为奴为婢,一般有点姿色的,为了更多的金钱,都会被卖到勾栏院去做女支女!
顾漪凝居然还叭叭的凑到自己身边来,一门心思想要跟自己走?还口口声声什么以后照顾她?真是蠢到家了。
只不过因为顾漪凝的积极,刘婆那更是惦记到嘴的肥肉,想着顾家七个的丫头,肯定会让自己大赚一笔,到时候自己就算收手不做了,也足够颐养天年的,最后把心一横,点头道:“行!只要你这丫头话算话,那老婆我就算去你们老宅挨顿打也值得了!”
反正顾老三早在五年前就分了家,顾老爷那边无论点头不点头,她都可以从顾漪凝这边下手,到时候卖身契一签,谁想反悔都没招!
不过呢!既然顾漪凝这丫头好骗,之前和张氏商量好的银,可就不能再给她了!
刘婆心底好顿盘算,终于下了决心,直接和顾漪凝奔顾家老宅而去。
这一路走到老宅客厅的时候,正好碰到顾家所有人都在里面吃中饭。
见到刘婆的到来,所有人脸都黑了。
人牙是干什么的?哪个正常的人家会让这种人进门?这种人进的,那都是快要活不起,选择卖儿卖女的人家!
“哗啦!”顾老太太觉得她进门来太丧,拿起桌上的白菜汤就朝外泼,要不是刘婆早有经验,这一下非给淋成落汤鸡冻感冒了不可。
“大白天的居然也能看到鬼?满江,去把咱家狗放出来,否则什么兽都喜欢进到咱家来乱溜达!”顾老太太撇着大嘴怒骂,简直就是恨不得直接上去撕了刘婆一般。
相反刘婆却是赔上笑脸,一把将身后的顾漪凝推出来,一边笑着道:“顾老夫人息怒!您可看清楚了,我来这不也是有正事要谈吗?您消消气,消消气!”
原本站在一旁服侍婆婆吃饭的张氏,本就乌青的眼睛在看到刘婆的时候惊得瞪大,本来还想她没有眼力见,这会儿来干什么。
但是当她看到顾漪凝的时候,立刻就察觉到自己的厄运来了。
她张嘴想让刘婆赶紧走,却还是被顾漪凝抢了先。
“爷爷奶奶,你们先别着急赶我们走。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请了刘婆婆过来。有些事儿,我年纪还不清楚,只能请明白事理,见过市面的人来一。”顾漪凝一副天真可怜的表情,紧紧低着头走到顾老爷身边。
因为顾老太太和顾老爷是在最上方坐的,所以就在她经过张氏身边的时候,因为低着头非常‘不心’的撞了张氏一下。
张氏刚刚张开口还没等话,就因为这一下而咬了舌头,立刻痛苦的捂着嘴,只能伸出手示意刘婆不要上当。
不过这晃来晃去的手,在刘婆看来却没有多么重要,她一个老太婆可读不懂这个年纪的人到底是在什么。
她现在只知道的是,顾漪凝这个想要被发卖的人都开口了,她若是不赶紧接话,就会让到手的生意就跑了。
所以她乐颠颠笑嘻嘻的跑过去,一拍顾漪凝的肩膀,对着懵懵的顾老爷就直言道:
“恭喜顾老爷,恭喜顾老夫人啊!要起来,我这老婆走南闯北几十年,还真就没见过顾漪凝这么深明大义的丫头呢!年纪就知道为家里打算,能养出这样孝顺的孩,自然是顾老爷和顾老夫人教导有功啊!”
“而且您家不仅孩懂事孝顺,能娶到张氏这样的儿媳妇,那也是您二老的福气啊!若不是张氏告诉我,我还不知道顾三少爷家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既然大丫头都同意了,不如我们现在就签了契约吧!我尽早给顾家七个漂亮丫头找个好人家,大家也都安心了。您二老,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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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坏人自有天收
亏得刘婆口口声声什么,张氏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儿媳妇,真是没见过哪家的好儿媳妇,整天惦记着卖了家里的亲人!
顾老太太闻言已经气得不出话来,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有人牙上门,要买她家的孙女。
虽然她不喜欢三房的孙女,但是不喜欢是一回事,卖给人牙这么丢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顾老爷则是铁青着脸,扭头看向张氏。
张氏舌头疼得不出话来,只能死死的瞪着刘婆,示意她把责任都推到顾漪凝身上去。
然而也不知道是刘婆年岁太大,已经看不清她的眼神,还是因为她另有打算,总之她只是一瞬间就将视线从张氏的脸上转头,继续笑嘻嘻的对顾老爷:
“您老啊!可别不相信我的话。虽然我做的是人牙这一行,不过我也是个有信誉的牙婆。曾经答应过大的给三十两,的给十五两的事儿,绝对不会话不算数,甚至就连契约我都拿来了。您赶快来签一下吧!”
“咣!”顾老爷总算有了反应,不过不是在顾家孩卖身契上签字,而是使劲的拍了一下桌。
本就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连喘气都不会的顾家所有人,这会儿全都默默的放下饭碗,各怀心事却没有敢在老爷面前开口的。
“张氏,昨天晚上你就该给我一个交代,现在你可想好了?”顾老爷死死的瞪着张氏,彻底变黑的脸色简直就是狂风暴雨即将袭来的最佳表现。
张氏吓得赶紧跪倒在地,舌头疼得不出话来,她就只能对顾老爷使劲摆手,意思就是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刘婆冤枉我。
顾漪凝见状在心底冷笑,面上仍旧保持着天真和向往,扭头对愣住的刘婆道:“刘婆婆,我大娘是怎么对你的啊?难不成不是这些钱数?”
刘婆闻言对着张氏的背影咬牙,可是想到就有一下七个如花似玉的丫头,她就是再肉疼也不能让生意黄了,所以狠狠的道:“怎么就不是这些钱?顾张氏,你这心也太黑了!如今顾漪凝都同意我的提议,你咋还摆手不同意卖呢?大的三十两银,我可是比市场价还多给了你五两。别忘了还要算上给你的回扣,这绝对高于市场价太多。做人不能太贪心,否则会遭到报应的!”
张氏一听这话瞬间软到在地上,她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精明了一辈,居然会在最近这两天,连续碰到各种的猪队友啊!
昨天晚上花媒婆带人来家里闹,既打了自己的丈夫、儿和侄,又让顾老爷盯上了她,让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这提心吊胆的等了一天,还在暗暗庆幸是不是黄二姑那边的事儿过了,没想到吴卓和杨静香没等到,居然等到了不应该出现的刘婆。
其实这件事要真的起来,那也是怪张氏自己贪心!
那边才刚刚和杨静香商量完,怎么去对付黄二姑让她发疯,另一边就开始想着,怎么能在三房身上赚到最后一笔钱。
所以她就很自然的把心思动到顾漪凝这七个丫头身上,这才去找了刘婆商量怎么办。
其实张氏还是很精明的,她知道即便顾漪凝这七个丫头卖了,自己也不可能得到多少钱,所以就和刘婆商量怎么能拿到回扣。
可惜她没想到刘婆到底有多着急,居然第二天就跑去更加相看这七个丫头,甚至还被顾漪婷发现告诉了顾漪凝,转眼就带人来到老宅来闹。
甚至于其实她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能够让顾漪凝七姐妹签下卖身契。
张氏的女儿顾满新见状赶紧从椅上站起来,抬手指着刘婆骂道:“好你个歹毒的婆,没事儿跑到别人家里来嚼舌根,我看应该有报应的人是你吧?我娘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和顾漪凝这个贱丫头串通好,来这里诬陷我娘?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一定撕烂了你的嘴!”
刘婆一门心思想着买卖,到现在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顾满新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刘氏站起身来,厚嘴唇弯起笑意,接话道:“满新丫头不是一直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觉得自己是个大户人家的姐吗?这怎么张嘴贱丫头,闭嘴就是撕烂你的嘴呢?这样话,只怕会让人误以为,你也不过是个村姑而已吧!如今所有当事人都在这儿,莫不如大家对对把话明白,骂人能解决问题吗?”
“二婶你……”顾满新被这话堵得脸色发红,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没错!落井下石的人,的的确确就是老二的媳妇,理由是多年来的妯娌恩怨,一直都是张氏占上风,所以有了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一个个还这么多嘴?都给老滚回屋里去,没有老的招呼,谁都不许滚进来。”顾老爷气得又拍了一下桌,一声怒骂之后,屋里的人几乎都鸟兽散。
剩下的仍旧是顾青渊兄弟三个,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是男丁,家里有外敌需要打架,他们必须在场,家里发生大事,他们也必须在场,谁叫他们天生就多个把呢!
顾老太太则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脚边的张氏,她是知道张氏和三房不对付,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张氏居然胆大到背着他们,琢磨着将三房的七个丫头都卖给人牙。
他们老顾家的人,哪怕就是饿死,也不可能卖出去!
这是书香门第的骨气,难道张氏进门二十几年还不懂?
而气急了的顾老爷表现更是直接,那是伸腿就给了张氏一脚,踢得她嗷地一声尖叫,另一边的顾青渊见状握了握拳头,到底还没有上前去求情的意思。
顾老爷是一家之主,这地位多年来从未被人撼动过,他虽然是长,也没有那个胆敢挑战顾老爷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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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
刘婆有些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可是一想到顾老爷曾经的身份,便觉得这也不过是一场戏。
做给外人看,最后却不会改变结果的戏!
定定心底这个向往生意一定成功,未来也好享清福的念头,刘婆主动开口道:“顾老爷,您看您这是怎么了?张氏这个做大娘的,不也是好心吗?三房的黄氏已经疯了,家里又没个男人,这七个丫头将来可怎么办啊?莫不如现在就选个好人家,你们这些做长辈的放心,我们这些乡邻看着也高兴不是吗?”
“高兴?你是挺高兴!”顾老爷狠狠瞪向刘婆,那曾经高高在上的眼神,当真是吓得刘婆不敢继续话。
而后顾老爷转头看向一直低头沉默的顾漪凝,冷声问道:“是你答应刘婆,要把家里的六个妹妹加你自己都卖了的?”
顾漪凝轻轻摇头,语调平淡的解释:“刚才刘婆婆的话,爷爷您还听不明白吗?哪里是我想卖?分明是早就有人将这主意打到我们姐妹七个的身上。我娘如今已经疯了,我们又没有爹,那还不是秋天的草,随便什么风都能吹动?”
顾漪凝没让顾老爷做主,但是这可怜的比喻却比什么都好使!
到底是自己的血脉,就算顾老爷不喜欢顾漪凝,却也不代表他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所以他突然就从椅上霍地站起身,拧眉死死盯着张氏,怒道:“张氏,本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我还只当